第35章 承琪为何不娶妻
皇宫,午后。
承珞批阅了一沓奏章之后,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参茶,看承琪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闭着眼睛摇呀摇,不由叹气道:“你真是比朕会享受。”
承琪没有睁眼,笑着说:“那不一样,您是皇上,就得多费神。”
“范波的折子我看了,真没有陈灿的密折?”
“没有,就是我唬他们的。”承琪摇着头。
“这件事情就这么罢休了?”承珞有点不服气。
“李刚收买押运官私通匪徒抢朝廷军饷,皇后豢养杀手杀害朝廷命官,这些都是灭门的罪。但我也想通了,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李氏父子多年积累的根基太大,这些事牵扯的官员也多,皇上你不可能将满朝文武都杀了、贬了,没人做事了,所以,我们还得等等,等个时机。”
“哎,这个时机等到什么时候啊。朕现在是个三无皇帝啊:无兵、无钱、无人。”承珞撑住脑袋,揉着太阳穴。
承琪睁了眼,望着头顶上的藻井出神:“那我就帮你成为三多皇帝:多兵、多钱、多人。”说罢伸手抓了抓头皮,说道:“皇上啊,为了帮你,最近我掉了好多头发,快成秃子啦。”
“掉头发是肾虚。”承珞笑道,“你是不是太纵欲了?”
“纵欲?我还得有纵欲的对象啊,我是为你愁的。”承琪翻了个白眼。
“这么多女人,你随便选啊。”
“我的身体,怎么可以给不喜欢的人碰?”承琪缓缓道:“碰了你不是还会生气?”
“当然。不过我看你这是阴阳不调,成个婚就好了。”承珞一拍胸脯:“看朕,身体多好。你等着,我让人到鹿苑给你弄点鹿血来喝喝,立马就精神。”
承琪嘴一撇,又闭上了眼睛:“别,我可是虚不受补,前些日子皇后给我的什么藏旺拉,我都不敢吃。”
“你都快二十四了吧,早该成婚了。”
承琪把头别过去,望着殿外的蓝天,许久才说:“我还没有遇到,再等等吧。”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朕,朕也好替你留心。”
承琪转过头望着承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凝视了他半天,他说道:“李则简马上七十大寿了,皇上你得多多赏他,还要给他加官进爵,能给他多少就给他多少,一定要让他感觉你离不开他,朝廷离不开他。”
承珞表情复杂地望着他:“承琪,琪儿,我在和你说你的婚姻大事,你却和我谈这老头。”
“他寿辰这天,我会去,你用明,我用暗,这老头不能一下子搞垮,但是我会一点一点瓦解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承琪就跟他耗着,耗死他。”承琪不理会承珞,自顾自说着。
承珞走近他,眼神里充满了感动,承琪看到笑了:“你别对我说肉麻的话啊。”
“你让朕说,朕如果不说,就难受,朕一定要说。”承珞凑了过去。
承琪从摇椅上跳了起来,边跑边叫:“你别过来啊,你别说,不准你说。”
承珞在后面追着:“让朕说,你让朕说。”
两人绕着柱子跑,承琪东躲西闪,承珞紧追不放,逼得承琪一跃上了桌子,正要举腿翻身过去,却听得太监传报:“皇后娘娘到了。”
话音未落,皇后已经到了殿内,一眼瞧见承琪倒在了桌上,而承珞却在他身边用手按着他。
她的脸立马变了颜色,承琪跳了下来,垂手不说话。
皇后说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再和皇上疯玩,你看成何体统?”
“我知错了。”承琪轻声说,承珞给他使个眼色,他立即快步低头走了出去。
承珞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怎么突然来了,提前打个招呼朕好去接你。”
“我要不是突然来,能看到你们这等好事?”她气呼呼。
“别误会,只是闹着玩。”承珞拉着皇后坐下。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和你不做正经事,自个儿也可以成个家了,他偏不听。”
“我也刚提这事呢,承琪这孩子吧,就是玩心太重,让他再玩几年吧,玩累了,就不玩了。”承珞道,问皇后:“娘娘来,是不是有事要和朕说?”
皇后点头:“是呢,再过些日子,就是家父七十大寿了,皇上你看该怎么办?家父的意思就不要惊动大家了,但我想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七十岁,而且他为朝廷效力了这么多年,皇帝你看?”
“办,当然要办,而且要大办,朕不仅要赏他,还要封他为伯西侯。”承珞大声说。
皇后喜形于色,搂住了承珞的脖子:“皇上,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朕开了金口,怎么可以不算数。”
承琪走出殿,看到薛彪正在不远处站着,他朝他走去,经过他时,只微微一瞟,看见他嘴唇微启,努动了几下。承琪眨了下眼睛,若无其事地朝宫门走去。
薛彪的唇语只有四个字:“齐王、过继。”
果然,皇后决定要过继齐王之子,这事他拦不了,但是,他必须拦住他成为太子。
高三爷他们已经回京,捎来了李锐的信,他在信中大骂劫银之人,并对承琪再三感谢,以边关十几万的将士之名,保证拥戴皇上。
有他如此表态即可,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不会成为敌人,让他有精力去应付朝中之事。
对于李锐,承琪始终有戒心,虽说从小玩到大,李锐一直听他的,但他毕竟是李刚的儿子,皇后的侄子,在义和亲之间,他会怎么选?
但承琪又觉得李锐不是忤逆之人,他胸中有大义,有为天下人献身的豪情,这在他与他边关三年的朝夕共处中他更能强烈地感觉得到。
先放他一边不管,把京城的事先处理好。
皇上下了旨,给李则简办七十大寿的宴席,还封他为伯西侯。这些日子,李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一波一波的大臣带着礼物上门祝贺。李则简来者不拒,一一笑纳。
承琪也去送礼,他除了送去一棵高丈余、重百斤、由翡翠、红宝石和金子做的桃树外,还带去了绿萝。
当然,他不是把绿萝送给李则简,而是带她去弹曲。
因为那天承琪生气,绿萝连着两天没有吃饭,承琪得知,便亲自带着饭菜到她房中。
她躺着,有气无力,身子更瘦了,泪流满面地说:“我是公子赎出来的,从今后就是公子的人,如若公子生我的气,我就该死,无需公子来送饭。”
承琪把她扶坐起来,用筷子夹了点菜举到她嘴边:“张嘴。”他声音温柔,却是严厉。
她张了嘴,把菜含在嘴里慢慢嚼着。承琪道:“你既然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话,以后不准这样,你有大用处呢。”
“我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最近忙,我没顾上你。你看你瘦得没肉了,我不喜欢。”承琪边喂边哄,好像所有的女人他都能对付,除了清瑶。
他最想接近的人却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