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琪三公子捧玉奴肯定红
跟着顾加笑急急地来到两人打架的街上,原本以为现场会一片狼藉,结果到了地方一看,风平浪静,街上的人神色正常地各走各路,承琪狐疑地望着顾加笑。
他一脸茫然:“刚才还扭在一起,人呢?”
“琪三,上来。”承琪循声抬头望去,却见陆毅在酒楼之上,从窗口喊他,黄四海正在边上,笑着冲他招手。
“这样子像打架的吗?你小子骗我。”承琪望了顾加笑一眼,提起长衫下摆进了楼。
顾加笑满是疑惑地跟在后面,明明刚才你死我活的,现在却又称兄道弟。
“两位爷,要我来喝酒也不用整这么一出啊。”承琪笑道。
“哎,我俩不打不相识啊。”黄四海道。
招呼着承琪坐下,小二送来了酒。
承琪喝酒一直在望春楼,这家酒楼并不曾来过,掌柜见琪三公子来了他的店,激动万分,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拿手好菜送来,道:“公子,这是我亲自为您炒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承琪笑道:“掌柜有心了。”
夹菜放入嘴中嚼着,笑道:“这肉外酥里嫩,做得好。”
掌柜笑得眯起了眼,只要琪三说好,他这道菜就成了招牌,今后生意铁铁地有保证了。
陆毅见了道:“是不是京城只要你说句好的,大家都觉得好?”
“差不多。”承琪轻笑道,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两人道:“两位兄长,我还有些事,你们先喝着,我改日再请两位喝酒。”
陆毅拉住他道:“怎么,怕我灌醉你啊。”
承琪道:“本来是来劝架的,既然你们不打了,我这架也无需再劝。真有事,今天欠的先记着。”
说完招呼掌柜:“这两位爷的开销记在王府帐上,你去王府拿银子。”
掌柜连连点头道:“无妨,爷喝好吃好就成。”
承琪拱手道别,出了酒楼对顾加笑道:“差点又忘了,得去听玉奴的戏。”
前门外的陈谷巷子,是戏园子集中的地方,每天午时到半夜子时,是那里最热闹的时候,京城内的戏班子都在那里,各有各的名号,各有各的地盘,也各有各的拿手好戏。
玉家班的当家花旦玉奴,才开唱三天,便吸引了众多的戏迷。
这玉奴不仅长得好,唱腔好,身段也好,而且擅使水袖。这水袖一舞起来,把看的人都甩迷糊了,个个被这个刚来京城开嗓的花旦惊艳了。
承琪来的时候,他已经上台唱过几出。
戏班的跑堂一见承琪来了,立即将他带到最中间的位置,道:“这是玉爷特意给您留的。”
承琪坐下,望着台上的玉奴,他目光瞥见他,微微一笑,继续唱着。
水袖一甩,看客们纷纷叫好,承琪却冷着脸,直到他唱完下了台,他起身去了后院。
玉家班演出的地方是在巷子头的琴园,之前是京城名角柳思梅的园子,但前不久他去世之后,柳家班就缺了台柱子,承琪趁机买了下来,现在玉奴就住在这里。
承琪进了他的房间,见房内布置和在贵阳时几乎一样,他并不用人帮忙卸妆,只自己将头饰取下,擦着脸。
知承琪进屋,玉奴也不理他,只是将镜子移了移位置,可以看到身后的他。
承琪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卸妆,隔了半晌道:“京城不比贵州,角儿多,你得好好唱。”
玉奴听了,将手中帕子扔在桌上,并不转身。
承琪又道:“你今个唱得,我都听不下去了。”
玉奴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他面前:“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又怪我?我答应你三天来一次的。”承琪一脸无辜。
“你看你的面色,这么差。”玉奴指着他的脸。
承琪听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有这么差吗?把镜子给我瞧瞧。”转而一笑道:“你借我点胭脂抹抹。”
玉奴将腿一抬,坐到了他膝上,手指抚上他的眼角:“你看,笑起来褶子都有了。”
“我还有白头发了呢。”承琪拨开他的手指:“老了呗。”
玉奴嘟着嘴望着他,承琪知他关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望着他笑。
两人对视了会,玉奴突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嘴贴住了他的嘴。
承琪有点懵,但他没有拒绝,反而闭了眼,将手抚上了玉奴的背。两人缠在一起,屋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嘴里轻微的响声。
许久,玉奴离开他,将身子稍稍前移坐近了点,承琪道:“别动。”
玉奴听了,不由眼睛往他腰下看去,“不准看。”承琪又道。
玉奴咬住嘴唇忍着笑,眼带桃花望着他,承琪只抿着嘴,眼睛却不看他,四处打量着屋内。
他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我和你一样。”
然后又咯咯笑道:“你是不是要怀疑自己真喜欢男的了?”
承琪脸色绯红,转过眼看着他,眼神却是异常清亮:“不怀疑,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人。”
玉奴听了呆呆地望着他,半天才道:“你第一次见我,那天说的是,你只哄你喜欢哄的人。”
他用力抱住了承琪,头紧贴着他的头,轻声道:“你带我入宫,我替你收拾她。”
“那你得好好唱啊。”承琪抱着他,望向他背上海螺纹身的位置,眼睛如深潭般闪着光。
玉奴将身体抬起,站了起来,靠在桌上道:“我去听了其他戏班子的戏,京城的角儿真不少,个个都唱的好,我想出名不是不行,只是要花时间。”
他将桌上的干净帕子丢给承琪,指指嘴角,承琪接了,擦了嘴,帕子立即染了红色。
“所以,你琪三得来捧我。”他道,“只要你一捧我,我就立即大红。”
“我捧你,你就有危险了。”承琪吸了口气吐出,觉得人缓过劲来。“我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
玉奴哼了一声:“他们敢来惹我试试?让他们生不如死。”他瞪着承琪:“有我,谁敢动你。”
承琪笑道:“这么能,你早干嘛去了?”
玉奴抬起右手,用拇指指甲挑了一下小拇指的指甲,轻笑了一下道:“你信不信,我让她听我的?”
“先别动她。”承琪将手中的帕子放在鼻下嗅着,问:“你这口红膏哪里买的?”
“我自己调的。”玉奴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银盒给他看。
“不错,味道好得很。”承琪起身,“神君真是宫里的公公吗?”
玉奴低头沉思着:“我不太清楚,听我父亲和大大说的,说是一位公公,到底是谁,我不知道。”
“他们知道吗?”
“也不知道。他是谁,做什么,都不知道。”
承琪摇头:“我不信,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们如何会听了他的话?”
“从我爷爷辈就听他的了。”玉奴道:“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承琪摇头,隔了会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你唱好了,我会好好赏你的。”
玉奴听了直笑:“那你记得来,来晚了我都生气。”
“成。”承琪将手中帕子往他怀里一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玉奴啐道:“混帐承琪,臭承琪。”说完不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