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圣诞约会日3
山脚下的小镇还保留着那些老式建筑，并没有过多修缮成现代化的样子。
青砖石路被许多人踩成光滑模样，两边的店铺还有打开了窗户营业的。
卡斯帕偶尔会打量一下周边古朴的环境，但大多时候都在注意着宋知意，配合着她的脚步。
宋知意会经常停留在那些摊子上，看到有喜欢的做手工材料也会买一些。
明明吃过午饭不久，看着会冒烟的冰淇淋又觉得新奇。
等她一圈逛下来，小包里已经装满了材料，被卡斯帕帮忙拎在手里，她自己则因为冒烟冰淇淋而开心地和他叽叽喳喳。
“卡斯帕卡斯帕，你看我。”
她放了一颗冰淇淋进嘴里面，一个激灵之后让卡斯帕看她嘴里冒出烟雾的样子。
因为觉得好玩，她甚至都克制住了嘴里的寒意。
但也仅仅只试了两下就不肯再试了。
一是因为冷，二是因为冰淇淋加了“科技”，只是为了好玩，吃在嘴里并没有什么味道。
她买材料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爱好里，对冒烟冰淇淋又像个孩子一样，而卡斯帕对这一切都全盘接受了，并且没有表示出半点不耐烦。
等宋知意玩得尽兴了，才想起今天的约会主题。
她捧着余下的冒烟冰淇淋，有些讷讷地邀请卡斯帕：“卡斯帕要不要试一下这个？”
她提这个邀请，只是后知后觉地弥补刚才对他的“冷落”。
没想到卡斯帕却点了点头。
宋知意把自己用过那根签子叉进一颗冰淇淋球里面，又挪到一边。
“那卡斯帕自己选一颗～”她原本是想捧着小碗，让卡斯帕自己动手用另外的签子自己选，却没想到卡斯帕直接弯下腰来。
“你帮我选吧。”
他弯腰看了下她手里装冰淇淋的小碗，视线很快变成和她平视。
哪怕没有明说，但……宋知意却好像从他动作里面看出了什么。
她看了眼还维持姿势等待她投喂的卡斯帕，福灵心至地选了一颗冰淇淋喂给他。
而卡斯帕也自然而然地启唇，含—住了冰淇淋。
他缓缓直起身的时候，嘴里有雾色缓缓溢出。
浅色的睫毛半垂，那双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他此刻的样子，宋知意却有些看呆了。
他嘴里含着冰淇淋的样子不太明显，并不像她刚才一样脸颊都鼓起来。
缭绕的烟雾从他微微张开的嘴唇中溢出，弥漫遮住他部分眉眼，配合上他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哪里像是在吃冰淇淋……明明就是在拍摄烟雾主题的画报！
偏西方人的样貌，让他看起来又像是自然界刚凝化出实体的妖，好像只等这些烟雾散去他就能露出完整面貌一般。
不止是宋知意看得目瞪口呆，连店家和路人都在回过神来之后对着卡斯帕拍摄。
跟拍pd更是全神贯注，舍不得放过卡斯帕现在的每一帧镜头。
宋知意无比感叹地说道：“真是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样貌气质啊……”
她吃冰淇淋的时候嘴都被冻麻了，卡斯帕吃冰淇淋就是拍画报！
感叹完之后宋知意又乐呵呵地笑。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吃冰淇淋都好看。”
因为卡斯帕刚才吞云吐雾的画面给她印象太过深刻，于是，在接下来上山的路程中，宋知意把余下的冰淇淋都干掉了。
她试图学卡斯帕那样嘴唇微启，脸上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鼓鼓的嘴巴和冻意让她完全模仿失败。
没有给她一种拍摄画报的感觉，只给她留下了肚子痛。
……
抵达乘坐热气球的场地。
宋知意和卡斯帕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上了热气球，飞行员和跟拍pd也在其中。
眼下时值下午四点半，预计飞行时间是一个小时。
热气球慢慢腾空，宋知意俯瞰着逐渐远离的地面，突然肚子里一阵绞痛。
“……”
她扒拉在篮筐上的手逐渐收紧，突然后悔起刚才吃太多冰淇淋了。
身旁卡斯帕注意到她脸色，出声询问：“不舒服吗？”
她现在的脸色和上来之前相差太大，让卡斯帕有些担忧。
但上热气球之前他也询问过她是否怕高，得到否认的回答才上来的。
宋知意声音有气无力的。
“有一点……刚冰淇淋吃太多，肚子有点痛。”
“……”卡斯帕有些无奈地对跟随的飞行员说道：“请帮忙降落一下热气球吧，谢谢。”
热气球刚起飞不久，只需要把关闭气囊里的燃烧器慢慢降落就行。
但宋知意却急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想飞上去看看。”
虽然肚子痛，但她还是露出一脸憧憬地说道：“飞到半空中，这可是小时候做梦都想要完成的体验啊。”
卡斯帕以及在场的跟拍pd和飞行员：“………”
卡斯帕：“可以等你等你肚子不痛了再来体验。”
宋知意大眼觑了觑他。
“我，我还可以忍，来都来了……”
嗯，来都来了，一个非常有魔力的“咒语”，让她肚子痛也不想从已经飞升的热气球上下去。
卡斯帕：“……”
卡斯帕又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色，除了表情没有在小镇上时候的活跃，脸上倒也看不出太多什么难受。
还能怎么办？只能由着她任性得想要飞去半空。
热气球腾空，离地面越来越远。
从上至下，逐渐收纳进眼中的视野里，绿色场地的也越来越宽广。
宋知意不肯错过底下的景色，但肚子里的痛也渐渐让她皱起了眉。
她扒拉在篮筐边，小身子慢慢躬起来，后悔中带着倔强，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去坐着吧，还有一段飞行时间，你先坐着缓一缓。”
卡斯帕说完之后，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把她手从篮筐边给拿开，牵着她去小凳子上坐下。
热气球里面有两张小凳子。
宋知意被温柔地安置在其中一张上面，面前是蹲身在她面前的卡斯帕。
他没有坐在另外一张会让他显得局促的小凳子上，而是蹲身在宋知意面前，用平静又温和的蓝眸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