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春江化暖,非道可为
世间常言:九九归一,此时唯一将去,余下终难得圆满,目送神色各异的三人离去,君至心中一动,侧身抚摸林苏苏的秀发说道:“苏苏,你明日回峰去,在那里等我们回去,宗门该是要派人替换我们了,所以你先回去,给祖师们上三炷香。”林苏苏好奇问道:“师祖,只有我一人回去吗?为何大家不一起呢?”君至说道:“你可以先回去看望你的爹娘,毕竟以后整座峰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早早脱离外物也好,给不同路上的亲人一些好处,做最后安排。”林苏苏点头扣谢说道:“弟子谨记,明日便回。”君至点头,示退众人,千里耳神通施展只听到有弟子言语:“想不到,林珑师妹和月师妹此行如此艰难,林珑师妹一身根基尽毁,只怕月师妹处境同样堪忧,不过想不到林珑师妹,既然与那一胜宫的传人成亲,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其实也好,因为有他护着林珑师妹一生也该是平安的幸福,毕竟武道修士不似我们修真到人,随便闭关都是数月,数年,像师祖,门中祖师都是数百年,乃至千年,所以我觉得该是良配吧。”与此说那人同行走之人亦道:“确实如此,林珑师妹根基尽毁却不回来,其实她知道,回来了反而是最麻烦之人,所以我觉得林珑师妹很聪明。”之后所闻有好有坏,君至面露愧色收了神通,取出一枚紫玉牌,放在掌中,紫玉牌内紫气竟然渗出窜入君至手掌之内吞吃精血,不过眨眼便返入玉牌之中,在其内流转不息成漩涡之状,见此君至将其靠近口旁,轻声道:“女儿出了些事,根基尽毁,不过嫁得良人,是一胜宫传人,无需担心。”眼见血色漩涡消失,君至一把将手中已成的白玉牌握的粉碎,遥望西方许久,君至缓缓回到大殿之中,一言不发,形如枯槁。遥远西岸,不归森林,人入难归,音入难闻,今天难得好天气,三千年终有人言,一名身着紫黑衣裙,样式异于诸国的女子,佩着白银头饰,一黑遮掩身型一白显现面容,行走黑山黑水黑木之间,只见头颅,诡异无比,忽然腰间玉牌绽放漫天血光,女子露出纤细玉手捉来玉牌,一把捏碎,只听其中语言,面上寒湖春江化暖,一笑倾城。
离城万里之外,海域之广左右可接天穹,原本海上白浪翻滚,忽地海面平静如镜,缓缓有镜中之物走出镜中,来至镜面之上,真可谓万马千军。人身恶鲨头颅海神族威风凛凛骑在海马背上,一丈巨虾巨钳拉住缰绳,缰绳竟然套在数丈螃蟹之上,头顶长着龙角的人形海族,骑在百丈海蛇之上,手中提枪,有人身人头鼻子之下全是触须的长盘海族,人身鱼尾模样人鱼族,可见前第一人,难望最后万军,十名海族各个十数丈高身型,各个气势惊人戾气冲天,海神族千万之众喧嚣却不混乱,额上长着龙角的海神族人,大声道:“血海范围渐大,已经由不得我等海族再继续等待下去,此时人族式微,刚刚天象虽神异无比,但一胜宫那人确实已死,那派传人不过摘星境界而已,正是我们复仇,自救的最佳时机,现在,出发。”一声令下,蟹力士擂鼓,虾骑兵鸣螺,千里可闻,浩浩荡荡,所行踏平百丈海浪,其势惊走千丈海妖,海中妖鸟盘旋凑热闹,百万之数遮天蔽日,众族赶路掀起层层波浪,直到海防城已然百丈之高。未至千里已见其势无双,赶至百里海神鼓声震天地。君至慢慢睁眼,走出黑莲大殿。整座海岛凭空拔高百丈,已然五百里之广,前面四座海岛随之浮出水面,亦足有数十丈高,需直面风来而来,无可避免。云落来报道:“师傅,求援之信已经发出,今日来了七千多人,各门各派都有,算上岛上修士已至十万之众,这次海神族可谓倾巢而出,但主力依旧是我们这边,只怕不下数百万之众。”君至问道:“给山门发信了吗?”云落点头道:“他们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那时我们四大宗门,外加一些小宗门援助,也有百万人众,弟子今日也去问了天符城的情况,说是一倍备下了百万符箓,只是听说刑府众人想回去了,据说是和师妹他们碰到了,彭迟道友说了什么?然后邢姑娘就离开了海防城,据说是返回了天符城。”君至点头说道:“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等着开战吧。这一次只怕不止你们,连我们也要上场了。”云落肃然问道:“师傅,此次事态真的如此严重吗?”君临长叹道:“若是他进阶第四层时离此千里万里之外,我们尚能拖些时日,现在嘛?无法避免,算了一切都是天数,而且那血海据说一刻不停,海神族也全无办法,真到了那时,你们跟在为师身后,等我们拼出结果你们方才可以出场。”云落点头,面色沉重,不知为何他亦心怀怨愤。
彭迟三人那日离开,彭迟突然想起当日亦是如此,对梵如因两人道:“那日是我陪这月仙子和林珑一起去往百节山上,这一次却是你们陪着我一起去,只是希望一路之行不会如我们那段时日那般坚辛吧!”梵如因点头道:“宗门之中林师妹和月师妹的本命元灯并未熄灭,可见他们性命无忧,只是人在何处,实在是无迹可寻,不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彭迟沉吟片刻道:“我在来时遇到一人,那人说他乃是商道之人,告诉我一话,他们所去之处,必有我所求之物。所以我想跟着他们去看看。”师洛一问道:“为何迟兄会这么轻易相信其所说?玩意寻不到呢?”彭迟回道:“当初我也曾有此疑惑,不过他有句话说的极好,所行必留痕迹,只是我找不到,而不会所有人都找不到,既然我自己茫无头绪何不相信别人,毕竟他们又能心存什么心思呢?”师洛一与梵如因闻言深思,终觉得此话在理,便不再多言。至坊市见了商姓老人说道:“商老,我这两位朋友不置可否同行。”商姓老人点头道:“自然,只是她们二人一路上不会有何收获,不过她们的师傅或者她们自己这眼光却是独到,让人佩服。”闻言二人皆面色通红,一人确实师尊所命,一人则是瞧出端倪自愿随行,两人上前恭敬报了姓名,商老笑道:“不错,都是好名,俗话说的话好名好命好,我看两个丫头,这辈子也不会受苦。”只是看了看彭迟神色古怪,梵如因却看得明白,终是一言不发,随即四处打量却是瞧见一人,那人身着鹅黄衣裙,既然比梵如因高足足一个头,长相一般,却有一股英气,任谁人一见只觉得此女子亦女中豪杰,见此人后梵如因对彭迟说道:“那位是天符城刑府的大小姐,也是一位符师,来此都快两年多了,多亏了她我们才有了许多手段。”彭持闻言一楞,片刻之后兴奋异常道:“梵仙子,能否请你代为引荐,我有他弟弟的消息,需要和这么邢小姐说一声。”梵如因神色疑惑转瞬即逝,点头道:“那走吧。师仙子劳你等我们片刻。”彭迟则与商姓老人到了一声,师洛一终究一步不离,跟了上去,梵如因轻蹙峨眉,终是为做声。
刑具淑有名,却非艳名,而是英名,家族长辈离世,按理家族该是刑名挑起担子,那时她已下定决心不再嫁人,全心全意帮助弟弟打理家族产业,对此伤了一人之心,那人从此只在门前为他们看守院门,而不再踏入府中一步,只是两人皆不后悔,然刑名一日却消失不见,只是留信一封。信中说道:要去远游,并将家族符术典籍全数交出,便祝她和那人早生贵子,白头到老。一时之间刑府乱作一团,皆为寻他,终究无奈毫无音信,而刑府终须人打量,只能分出些许精力寻人,全府众人尽心来时打量产业,未过多久便流传一说,在府中的仇人之子霸占刑府,要刑名回来方能就其家人,刑具淑听闻此说,先是一愣,立即明白,确实那人传出,当年其父救下一人,正是萧玄成手下之一的萧顺恍的孩子,长大成人后武道天赋极强,修行的亦是萧玄成当年传下的武道功法《大暗黑天经》,此经十八层,修行至最高境界足可与化神修士一战,而他已经练至第十层,可以和金丹后期一较高下,在天符城亦是实力不俗之人,不少人知此事前来相助,得知此为谣言,实则心中对此人更加钦佩,此人一日醉酒之后说道:“我一生只在门外为其守护,除非具淑为我开门,且身披大红喜袍,否则我一辈子皆不入其中。”此话闻之者众,原本有心许配女儿之人都息了心思,一老者曾道:“若是刑名知道,当劝具淑。”此后六真遣人来请,她带着一半家族符师赶来,与彭迟只差一月便相逢。
彭迟兴然不止因那誓言一事,当初方离开天府城,刑名所授符箓之术,如陌上朽木化尘土,渐行渐消,方才在关月城外吃了大亏,甚至殃及师傅周衍道所传七符,威力大降,彭迟原本不解,一路思来亦只有此事可能如此,心中其实更忧心之事便是相术同样被剥离,此刻可谓有万分之一可能也要尽力一试。而三人走去,势如山形,身后随风,却是惊起此处‘岚’字之印,正是身后之事如林中云雾暗藏玄机,眼前之事不清不楚扑朔迷离,彭迟心中一动,抢在前头说道:“此处扑朔,请寻一安全所在。”峰高出云,身前身后皆明白,刑具淑神色疑惑看这彭迟,梵如因上前笑道:“刑姐姐,你今日怎么来这坊市了,真是稀客啊。”刑具淑闻声见人笑道:“来采买一些东西而已,有些符许久不用,灵力渐消,需要封固一番,如此就不需要从新制作,省去许多功夫了。”彭迟神色惊喜,有话要说的模样,梵如因只好不再寒暄,介绍道:“姐姐,这是彭迟道友,这位是大胜青罗宫的师仙子。”刑具淑则是对师洛一点头问好,后方轻笑问道:“彭道友刚刚所说不知有何见教?”彭迟闻言自知失礼,神色愧疚道:“刚刚口不择言,请邢姑娘见谅,之所以高兴,却是因刑名嘱托之事,今日终于能完成而已。”刑具淑闻言惊声道:“你说什么?”彭迟微微侧头征询梵如因建议,见她点头方道:“在下在嘉元江乘船见过刑兄弟一面,更得他所传数道灵符之法,他说以此为酬谢,让我给邢姑娘带一句话。”刑具淑颤声问道:“我弟,我弟弟,要你,带什么话给我?”彭迟深吸口气缓缓道:“他说让我向他姐姐和他姐夫说祝他们早生贵子,告诉他们他会在外面变得强大,将天符山的传承持续下去的。”刑具淑听完一怔,低头不言,却有凝露滴落地上,终是带笑远去,未回辛劳自苦之地,去往心心相印家中。一众人见,各个如释重负,彭迟闭眼揉擦,睁眼神色一变,梵如因见此问道:“怎么了?”彭迟笑道:“无事。”正是誓重压身,誓成轻快,目可见远见细,今日方是山上人。
临行之际,梵如因便同师洛一结伴前往店铺之中拍买与自身大有裨益的天材地宝,途中师洛一亮出那日彭迟相赠之剑,那日普普通通,今朝光华流溢,如因见之心喜,既问道:“师仙子,此剑乃你大胜青罗宫宝物吗?这般神光流溢,定是不凡,不知应敌如何。”师洛一微蹙峨眉摇头将那日行至深水所遇相告,梵如因听后久久不语,只是轻笑打量师洛一,拉着她一起前往点中采买,三分神似,五分形似,人生并非时时能遇,这许便是愧疚。
目送两女离开,商姓老人笑道:“你小子也是个香饽饽啊?不过听我老人家一句,东西别随便送,不然迟早倾家荡产,人也需学的狠心一些,当然并非要你绝情,而是适当量行。”彭迟反问道:“前辈如此说,难道也是要晚辈这么对待老先生吗?”两人说的坦诚,皆是一般高下,无仰视低头举目,无俯视弯身凑近,正是高低一般,人人平等,彭迟喜欢这般说话,无需客气与亲近。商老说道:“老夫这么说其实是为了你好,须知你有目的所求,老夫同样如此,其中的道相同相生。如若你一路将自己的气运消耗殆尽,我们从你身上无从获利,我们为何还要带着你呢?你是我们的引路之人,而不是区区一个搬东西的杂役。”彭迟一愣,思忖不语,抬头见人来人去,商老依旧含笑而立,原来所谓所求便是领路而行大家得利,彭迟应道:“好,我一定会量行。”商老说道:“这也就是商道,许多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在盈亏之间而已,还有便是正确引路之人,有的能引路三年路,有人可以带十年。只是所获不同而已。”彭迟好奇问道:“前辈我看能带走多远呢?”商老道:“你只有一年而已,确实一年可以抵我们十年的收成。所以一年之内,你的所求必成,前提便是不要做什么毫无相关,节外生枝之事。”彭迟闻言惊喜问道:“前辈说的是,是真的吗?”商老点头道:“世人生来便伴随着无数道路,身死道消,但是有的道却并不一定能走的长久。”彭迟点头急忙道:“前辈,那我们赶紧走吧。”商老笑道:“今日不行,明日出发。”彭迟无奈应道:“好吧。”两人别后,彭迟无事便回了商道客栈打坐运行周天,内视自身真气,只见其已然化身滔天江河,围绕百座星辰,彭迟轻易飞遁其中星辰,进入其中却见一株高耸入云的巨木,心中一动方才想起刚刚为何潜入其中,正是因为生意浓郁,仔细打量只见,叶大可遮半天,叶厚可比城墙,左边风来叶成金色,右面风来叶成碧青,每行千丈便可见百亩平地,彭迟跳上最**地,只见树上刻写道:建木神木,可通天外。打量百亩平地,空无一物,立即便要飞身而上,忽然只觉身上被挂上万斤重物一般,竟不能行,只能停下,在这百亩周围大量,豁然发现平木地面之上刻有一百经文,彭迟不懂其中玄机,只是记住一篇名为《无上黄庭录》,立即结印离开。人去落叶,正在此处,九十九经文消失天地之间。远在百万里外,三人相遇遇三人,此时叶落遮着大道,惊的两人齐声叹息。
正是繁华之处少纷争,梵如因与师洛一,一路采买,运气惊人,左边偏门小店寻到一块无人识出的墨韵乌蚕丝,右边络绎不绝大商铺内低价买到绛朱灵草,前面小摊捡漏青金石,后面从叫卖人手中购得八百年黄龙草,归来两人深色欢喜无,师洛一见梵如因体察细微发觉梵如因对自己亲近不少,于是问道:“梵师姐,你其实不用瞒我,是否我与那林珑姐姐形容有些相似?不然那日那条怪龙,赠送迟兄的这若干宝物,定制怕不会送我的。毕竟他与吾师方才有些矛盾,对我定心有芥蒂的。”梵如因道:“我待你如何是我的事,彭道友如何则是他的事,怎可混为一谈,即便有些相像,那又如何?远去不知多少万里,那你还去是不去呢?”师洛一蹙眉片刻神色坚毅道:“自然要去的。”梵如因道:“那便是了,不可否认我们行此事是有些不入正道之眼,可修道年岁长,何人愿请青灯伴,我们同样需要找一人为我们领头,此时有这人你愿意松手,我却不愿。”师洛一放下心结,笑道:“多谢师姐。”梵如因点头。两人缓缓而去,远处却有嘈杂声起,师洛一因疑惑运使法眼望气,只见有一道黑气冲天,却非魔气亦非妖气,收了神通说道:“有古怪之人。”梵如因笑道:“看着就是。”不过片刻一人前来,初一见此人,身旁跟着百人,却不过是修为低劣的低阶修士,或是普通凡人而已,细细打量,此人衣着一般,绝非法器宝衣一类,一张脸算得上英俊二字,眼中有星光闪动,却暗藏险恶,嘴唇颇薄,眉毛粗短。初见此人梵如因与师洛一皆面露不喜之色,这人如同凡间借钱放贷之人,谁敢借此人钱财之物,只怕到时候得把命还。见人走来两人情不自禁莲步轻挪,让到一旁,绝不与此人沾惹因果,若是彭迟在此见人,定会喊破此人名字,来人正是——张牧星,此时天空有数名修道之人御器而至。张牧星止步回身远望落地仙人,嘴角微挑,轻蔑一声道:“真是无聊。”回身顿时一愣,面上立即浮现笑容上前问道:“两位仙子可是见过彭迟?”梵如因闻言皱眉,毫不犹疑道:“不知,告辞。”师洛一恍然二话不说与梵如因一并而去。张牧星却不勉强,只是超二人背影说道:“如若相识,两位见他麻烦告诉他一声,见过我张灭门即可。”梵如因听闻名字一怔,回头看去,此人已经带着一行人缓缓离去。皱眉转身只见眼前伫立二人,皆穿着黑色绣龙袍,头戴三瓣莲花冠,两人骇然,梵如因微微低头问道:“敢问是九龙观的师兄吗?”那人不答话,飞快结印唤出一方黑砚,一人则取出毛笔,在砚中点墨,对二人一划,却未如画作被一笔销毁,那墨汁似如墨龙不能入画池,便低吼一声返回砚池之中。两人神色一松问道:“那人和你们说了什么?”梵如因回道:“说我长得像他的一位妹妹。”师洛一点头道:“确实如此。”那九龙观男子松了口气道:“此人无论说什么,都不可信,你等一定要铭记在心。”交代此话立即离去。师洛一皱眉瞧向梵如因,她轻轻摇头,拉着她立即回去,商老给二人安排屋子住下,梵如因问道:“前辈,彭道友还没有出来吗?”商老点头道:“修行人嘛都是如此,他与老夫说明日定会准时出发。”梵如因点头,谢过商老,待商老离开,梵如因关上门,立即布下隔绝阵法,师洛一立即问道:“师姐为何不告诉九龙观那些人呢?瞧九龙观那些人模样似乎对此人十分忌讳我曾听闻他们有一套法宝,名为破画笔砚,可以破幻障,我们不在幻境亦不在迷障于是此物与我们无效,但那些人可能已经坠入幻障之中,如此此人可以将人带入幻障之中,真是不可思议。”梵如因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不能卷入其中,也不能让别人卷入其中,否则只怕不是三两天可以消停的,至于其他的明日问问彭道友即可,现在无需猜测,更不要外传。”师洛一点头应下,两人摘去隔绝阵法,取出聚灵阵盘,盘腿落坐床上,打坐练气,这般便过去一夜。
这一日离别心伤,兴高采烈,疑窦丛生,真不是修道人该有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