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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青天垂手,恶人难存

关月城如今已非原本模样,其中早已被千丈高巨木所占,百姓也早在数日之前迁往别处,说来也巧,正是海族登岸的前几日,本是无絮飘萍,灾祸连连却也及时保住性命,又与那些去往海边的诸多大能一一错开,实在是命中注定。海神族众朝内河迁移远在数百里外便已见到,关月城旁亦有水道,一行海神族数千人便至此,登岸进入其中,不想有进无回,音讯全无,敖乣等大能并不关心着些许小事,他们也有极大的麻烦,江河之内竟然有一种鳞甲怪鱼,实力之强,简直让中海族目瞪口呆,此种鳞甲怪鱼一般摸样,皆是锋牙利齿,长有四肢,眼高于顶,每一条皆是十数丈,或是数十丈,每日游曳巡视江面,海族化神期修士才能勉强与之匹敌,上三境海神族与之相抗,则十有八九难以取胜,而此种怪鱼活动至关月城便不在往下,死死将海神族占据疆域,牢牢定住,海神族众一时只觉苍天欲灭其族,久而久之,发觉怪鱼不会往下便安心下来。

敖乣等人方才想起关月城中消失的族众,便将一众大乘聚在一起,敖乣说道:“上次我们金龙部一行三千族人到关月城查看其中怪异,既然音讯全无,说不得其中也有些东西,我们现在水道被那些鳞甲怪鱼牢牢控制住,一般的小水道根本难以维系我族壮大,对应城池还是需要凡人百姓替我等跑腿,中转灵材等物。现在我等如困牢笼,情势危急,一旦出现大事,这个族群灭绝也绝非不可能之事。”常盘族大能道:“敖乣道友的意思事说,要我等善待此处人族,然后利用他们壮大族群,是这意思吗?”敖乣点头道:“本座就是此意,本作知道你们诸位心中自然是不愿,只是此时此刻情形比人强,由不得我等固步自封,若是寻到蛟浚那小东西说的那种符就好了,放出消息我们愿意收购一切这种符箓的信息,无论是材料还是制符大师,或是成品符箓,本族都买。”棂鄙海族大乘叹道:“这陋仙谷那人真是疯字,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还一个不留,不然我等还可以从中探听出些许消息,真是让人遗憾。”

众人皆面色难看,棂鄙大乘又道:“从那日之后其是我们便有些许猜测,这黑莲宫少说那日已由万人被那人扔进血海之中,可若真的只有那么十几位元婴,化神,怎么可能支撑起数万人这等大派,只怕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山景象,那其余诸座山头之人,往何处去了,那陋仙谷之人在如何疯癫狂妄也不会不谨慎行事,说明黑莲宫剩余之人却是不在,那如此之多之人去往何处?而听那化神山主说只有一位大乘长老御舟进入我族地盘,他们目的为何?看来我等需搞清楚黑莲宫到底如何。”敖乣点头道:“此事也是重要之事,我们龙族能遨游九天,我想了想不凡安排几条化神期的金龙前往大玄朝廷,毕竟朝廷的势力比宗门势力要小的多。但是人多所见所知亦多。”海族诸位大能松了口气,棂鄙海族大能道:“敖乣道友这番牺牲,我棂鄙一族绝不相忘。”有灵有智自生尊严,谁人又愿矮人一截,敖乣这般却是看透将来,乃至现在形势比人强,让人无奈。敖乣摆手道:“接下来我们也将好好的经营势力,所以决不允许我海神族杀人吃人,各位应该了解了吧?”众人纷纷应诺。长盘大能道:“那敖乣道友说的那座城,你打算如何?在命人前往其中探索吗?”敖乣摇头道:“不如我们亲自前往。千丈高的巨木,世间已经没有了,所不定其中会有让我等族群壮大的契机也说不定。”各位大能对视之后,再无疑惑。于是安排几人留下后,敖乣与几名大能前往关月城去。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这小小的关月城,任谁显化法相,一脚便能催半城,现在数百里内百丈巨树无数,千丈巨树一根,上挡星辰太昊,下抑万物生长,几人搬运江水上岸,不成想方一踏入千丈巨木遮蔽之下,立即只觉威势如山,行动艰难无比,跟随而来的金丹妖修却是无碍,敖乣皱眉艰难道:“退出去吧。”眼见不可强求,众人退出,长盘大乘说道:“我们的修为只要进入巨树庇护之下,前进一步皆难如登天,只有金丹期的族众放才能正常行走,所以只能让一些金丹期或者筑基族众前往其中我等唯一能做的便是引水入城。”敖乣道:“处处皆让我们束手束脚,真是可恶。将此地消息放出去,引人族修士也来看看,谁也说不好到底有什么东西。”长盘族大乘道:“这巨树本就是件宝贝,我们已是天地之间最为强大的存在,而这巨树却能压制我等,若是有宝物也只会在树上,此去不过百里,这点地盘,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能唯一的威胁就是灵木化妖,此类妖物却是惧火,惧金灵宝器,所以不需要和人族一起,三百金丹齐入,便是练虚也难敌,所以本座不会答应和人族一起进入其中。”棂鄙大能点头道:“却是如此。”敖乣答应道:“好吧,先看看再说吧。”便回去嘉元江驻地,此处驻地近百里,今日之前千帆竞过,今日之后鱼鳍飘扬,诸多大能至此便点了三百金丹部族随之前往,他们则控水进入其中,以润养此行部族金丹,不过数个时辰,便有金龙海神族金丹走出回禀消息道:“晚辈一行人进入其中,不能御水而行,只能一步一步而去,三个时辰才赶到了巨树之下,这巨树果然高大,接下来,晚辈们便要去登树了。”敖乣点头道:“知道了,小心行事,不过百里,本座的神识进不能盖过十里,这陆上比海中更危险。”那金丹修士恭敬道:“晚辈知道,请老祖放心。”敖乣挥手示意退下之后,凝望远方巨木,不过几个时辰果真看到数百族众如沿着树皮自然生成的台阶小心上下,无奈无法御空,如愚公移山,艰难绵长,一个时辰之后,这数百族众爬到第一层之上叶海之上,忽然之间叶海空隙之间有触手出没似乎是从上垂下,长盘王惊道:“你们可曾看到?”敖乣沉默不语,棂鄙大乘对身后海族道:“金丹弟子去接应。”众多金丹修为海神族一阵嘈杂,眼见如此,棂鄙大乘冷声喝道:“还不快去,决不可登上那巨树。”众海族神色一松,立即前去,敖乣微微侧目,回望远方巨树一言不发。闻名却不如见面,一见难忘。

三个时辰方见人,诸位大能目目相觑,大能法眼如炬一眼便见浑身伤口似被撕扯啃咬的诸多族众,伤口之上血气依旧流失,去向竟是那巨树之上,敖乣立即赶紧显现法相,金阳真炎金光之下,血肉之上立即敷上一层金色洁光,止住血气去向,命道:“立即修养一会。”那数百海族立即潜回到水中以海族修行之法盘卧或是漂浮水中,半个时辰之后,一人浮上水面,伤口依旧狰狞,面色却好看一些,它躬身道:“多谢老祖。”敖乣点头问道:“说说你们此行所见所闻。”那金龙族人惊魂未定,长吸口气道:“地面之上一切正常,没有活物迹象,有的是残垣断壁,和凡人所用的一些物事而已,只是阴森漆暗一些,并无异常,却依旧感觉到隐隐不对,脚步过于沉重,灵气也稀薄难辨,那树确实如山岳般大,举目看去只见粗壮树枝和如一般凡人所建的海船一般大的树叶,足有三寸厚,上面有绿金色铭文流动不息,不过眨眼就消失了,我们向上攀去,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一块宽广的平地之上,上面,上面,上面。”长盘王急道:“上面有什么?是不是落下触手的妖物?”那金丹海族摇头,一脸茫然道:“我不记得上面有什么了。”长盘王问道:“那你记得刚刚有触手落下攻击你们吧?”那海族茫然摇头,敖乣忽然一挥手,那金丹海族伤处的金阳真光瞬间收回,血气顿时如江湖一般滚滚而去,那茫然的海族金道修士茫然之色瞬为扭曲痛苦之色,顿时眼中清明之光点燃,及时喊道:“平地之上有字,一篇经文。”敖乣闻声立即施展金阳真火,却根本盖不住滚滚江河般远去的鲜红血气,那海族金丹修士哀嚎一声便成了一具干尸,如同被真火残忍炙烤一般,敖乣冷声道:“此事到此为止吧?我们不要再掺和其中,之所以敖万百玄说不出来,便是被天道束了口,我们现在损失惨重,几时要分一杯羹也无法独食。”长盘王桀桀作响的笑声令人闻之胆寒,它说道:“传出去,人族够贪婪,一定会行进办法上去看看的,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也损失惨重。”诸位大能皆道:“此事可行。”敖乣只道:“小心行事。”便不再讯问,日后很长一段时日海神族现在占据之地竟是天下少有太平安乐之所,此时已是数年之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已然过了无数春秋,海族人终也会变从凌寒变化春风。

此前数日,有商队途经璃月城,璃月与关月不过十数里,中间便是月神江,一在南一在北,正是相看两不厌,此恨绵延似江水,商队再次停留之后,售卖一些货物后,及时补入一番,这方才是行商之道,而彭迟无心此道,来此只为一事。商队入住店中便开始争得府衙允许开始售卖,足足包下五里长街,一时之间热闹纷纷,尤是夜晚,还有舞龙舞狮,戏法变化,深一些则有小的交易会,拍卖会,搞得风生水起,看热闹的心高彩烈,做交易的满意而去,商队自然赚的盆满钵满,一时人人俱欢颜,此时却不合适彭迟,见他一脸戾气朝关月城赶去,月神江宽数百丈,依旧有麟甲怪鱼在河中巡游,修士无法再百丈广阔江河之上御空而行,只能乘船,慢慢过去,自然开始绝无人敢去,那麟甲怪鱼一张血盆大口毫不费力便能轻易吞下一只行船,只是有人贪图金银,冒死前往,还真就发现,怪鱼绝不会碰此行船,彭迟当时坐船逃命亦是无可奈何,死中求生,否则被安心阁尾随之人跟上,生死难测,那数人一来未赶上彭迟所上行船,而来不敢再河中打斗,否则那麟甲怪鱼必然知晓,定然毁船吞人,彭迟这才逃得性命,遥想那时彭迟面上戾气更甚,眼望江水之下,再无怪物现身,彭迟神色平静只觉遗憾,远远看到江面之上麟甲怪鱼浮出水面,船家立即小声道:“快跪下,快点跪下。”彭迟沉思片刻半跪船上,并未抵抗,那十丈巨大的麟甲怪鱼无视众人慢慢游曳而去,此次返回,彭迟依旧不愿多生事端,看到那麟甲怪鱼,不用船家提醒,已经低头半跪船上,低头眼望甲板之上尽是水渍,不少有些泥泞,面色一缓,不在看甲板,而是眺望湖上,忽然麟甲怪鱼游曳而来,身踏水面上,凝望船上人,众人惊恐万分,头垂如落了一般,彭迟心中一动毫不客气与之对望,旁人瞧着似是无惧似是无畏,这般好是一会,众人只觉低头俯身一年长短,正是四季轮转春去秋来,渐渐有人胆色起,敢于抬头见狰狞,有人埋头不敢看,只怕亲见祸事临身,正此时麟甲怪鱼双眼之中血色浮现,摇头摆尾慢慢离去,彭迟见此拳头松开,掌心之中满是汗水,船老大立即松了口气,对众人道:“我们也快离开。”船上伙计立即撑帆启航,半个时辰便到了关月城渡口,此次有惊无险,人人劫后余生,放声大笑。

彭迟离开渡口,便去了上游数里之地。此处一片乱石如山,彭迟当初路过听人称此地为乱世殇,虽不明其意,细细琢磨亦觉心伤,便在此处多做停留,四处转悠,无意发现一块漆黑麟甲,无法带去便藏在此处,昔年三人同行便在开汇城得其一,此处得其二,怪龙送其三,隐隐瞧着似乎可以拼接的模样,彭迟取出藏于此处的麟甲,清洗干净,只见麟甲有淡淡黑紫气息渗出,细看麟甲铭刻只觉毛骨悚然,一方麟甲如一池冥河,无数状若冤魂的人影在其中挣扎,哀嚎。就看地狱人便在此,彭迟面上戾气浮现,将放在建木树那平地之上的另外两件麟甲取出,左右拼接,终于显现却是一方护肩,其上有黑紫之气慢慢渗出,地狱展现冰上一角,有暝池无数冤魂挣扎其中,有冥山攀爬冤魂无数,有亡灵无数不见晴天白日,向往头顶光明,只顾眼前先后,彭迟脱下衣服将其带在右肩上,顿时只觉如负地狱,几乎一下便被压倒在地,却也清楚感觉地狱主宰之力,方记起路上一些见闻,路过黑河之时便有一处小镇名叫黑狱镇,名字古怪至极,彭迟那日那天一阵毫无收获便回到客店,经过厅堂听到有人道:“我们这黑狱镇其实很有来历的,相传天地初开,人魔妖共生,妖魔择人而噬,人教艰辛,遍地冤魂,处处亡灵,渐渐天地生灵智,便点化一方大妖在以出天地之中收容亡灵冤魂,那妖魔先是吞了所有亡灵聚集体内。然后待那处天地生成能与此方天地道相通,方才舍弃桎梏自身的一身麟甲而去,那麟甲很有来历,已有地狱之像,一旦穿上可以收集三魂七魄在其中温养,不被冥府牛头马面所拘。”彭迟此事想起已知下一站前往何处——安山城。

幸得此处少有人来,彭迟调息许久,适应肩头重负,缓缓起身便从建木平地之上取出天妖旗,破星武道以天妖旗这道器相显威势惊人,左挥风起尘土飞扬,右扬水来化成不散浓雾,左右十八,生成白云山岳,如此这般,彭迟右手挥旗一指,云山之上白云崩塌,瞬间朝那关月城中灌去,所谓摘星,云海之中星辰难逃何况是人,此事摘星即可,彭迟站在云山之巅,摘星神异显现,只见安心阁一处耀耀生光,彭迟伸手摘去,整个安心阁顿时被撵的粉碎,只是有人使出灵符对抗。彭迟瞧得仔细,一名英俊非凡的青年人身后随着数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力抵抗,彭迟面露沉吟道:“算了还是别杀错了。”收回手后,果不其然只听那些人道:“多谢魏阁主。”彭迟面露轻笑,从山巅一跳落入星辰云海之中,身在其中自是不可少见绝望之下的肮脏事,处处都有人呼喊求救,还有女人的哭喊声和人们的惨叫声,宛如地狱一般,彭迟神色愧疚急忙施展相目神通,果见有三四人在侮辱女子,而那三四人身着正是安心阁的服饰,修为不过炼气而已,彭迟恨得大笑,那几人被吓一跳,一人衣衫不整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扫大爷的行,滚出去,不然老子一会干你媳妇。”其余几人哈哈大笑,彭迟冷着脸因云遮雾挡几人难见,知道彭迟上前一把将扑在女子身上男子提了起来,狠狠抛出,几人顿时一惊,此事彭迟给女子披上衣服,轻声道:“此时因我而起,我羞愧万分。”那哭花了妆容的女子赶紧接过衣服,神色却是迷茫,只见彭迟转身将那四人一个个在哭嚎声中打断根基,踩断了他们两只脚一只手方才解恨,那女子瞧得模糊,只听到一阵惨叫,神色一紧,却是担心来人非那安心阁几人对手,正此时彭迟赶来,少女定了定心神,小声道:“谢谢,谢谢你。”彭迟摇头道:“我带你出城去。”少女点头,彭迟主宰此地,可见一切,立即调云起雾将在城中行恶事的数千人一一拘来,而那魏阁主修为化神,还有那灵符护身,竟不能动,彭迟皱眉先行不顾,两人除了城门,远方有无数尚未入城之人在远处观望,一人见到二人急忙问道:“在下叨扰,不知其中发生何事,既然被云雾遮挡。”彭迟摇头不语,转身对那少女道:“你赶紧走吧。”少女忽道:“你身上有建木已经植根灵海。”彭迟一愣,轻笑不语,转身回到城中,那作恶之徒全数被聚到城门前无法动弹,其中金丹,筑基不少足有百人,其余皆是凡人,彭迟想也不想一拍肩头护肩,顿时众人眼前一花,如坠深处,再睁眼只见身处一座巨山之巅,四周漆黑如夜,众人看到彭迟,面对他们,心中大惊,几名金丹骂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将我等投入幻景之中,快放我等出去,否则定不与你罢休。”彭迟笑道:“好胆。”方才将眼前众人拖入冥山,他已无上威势命此处百万亡魂不得上前,此事一挥手,百万亡魂立即扑向山顶众人,那几名金丹修士见此面色大惊,一人急忙求饶道:“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宽恕,手下留情,弟子是万法仙门派在关月城中办事之人。”彭迟听着默然不语,百万亡灵丝毫不惧,前赴后继,几人杀死不少,终是被亡灵扑杀吞噬,其余众人自是如此下场。虽然解气,彭迟只觉恶心,不做停留立即退回,果然关月城中安静下来,人人小心翼翼防备,见此彭迟笑着去寻魏阁主。此事云深雾大,仇消天地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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