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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天地不同,虎父犬子

得人无恙欢喜无比,可之后却又是一片愁容,此事皆是月灵宫一句话而已,“我们不知道晏仙子会否还是会这样,我们却是不怕,只是洛一和允初实力不在,让人不能不担心,不能不挂念。”说完打量众人神色,彭迟反应奇怪,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有种无名心悸之感,让她害怕顿时揪心,师洛一同样如此,却无任何表情,林珑垂头不见神色,月灵宫顿时心中一松,终究还是自己师妹能体会自己所想,月灵宫自觉没有半点私心,此时也不愿多言,她只在乎林珑和允初,其余之人关她何事,静等破局,开口之人却是林珑,她所说惊讶众人,“我知道你一定不舍羽昀和洛一,他们在我不在之时倾尽全力,付出真心,不如今日你与她们成亲吧,往后余生,风雨相随。”三人惊讶之中更有感动,无端已成定局,只等有人添心,得其一不够,更有其二相随,允初欢笑道:“洛一姨娘,羽昀姨娘。”林珑放下不舍,两人现出感激。林珑对彭迟笑道:“非我大度,只是我也不舍两位妹妹心事不能成真,所以如此,若是你对她们不好,便如对我不好一般,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将同心同行。”彭迟轻轻点头,今日虽然不顺,可有喜事袭来,一切自如冰释前嫌,当晚两人同嫁彭迟,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第二日时,一起离开此处城镇,许多人大感惋惜,来时少女三人,已有两人成人妇。一路而去,皆是这般心思蔓延,悲伤逆流成河。

今日许多事情众人已互通有无,说得明白清楚,便是师洛一那日与颂善诉说之事也一一娓娓道来,彭迟满心满眼皆在三四人身上,有些事情只做充耳不闻,些事急因而无奈,些情奇不能深沉,此时不过三十年寿元,彭迟其实很焦急,如今团圆拥艳,齐人之福,他反而惜命,什么真神化为天地,什么人王,或者三原神,三尸神皆不愿理会,师洛一也不再多想,他们可以去往异微之地,那里宽广更甚,只是恶念污秽丛生,让人不安,只是会得奚熙相助,众人能活在光下,众人欢心前行之时,天上有护道树形显现,眨眼而逝,几人不见自有见之人,安临此时带着大玄国修士攻杀远山国,一众百万人看的清楚无比,顿时千万人如木头傀儡,一言不发,一声不做,唯微风轻吟,唯阳光游动。消失之时,众人恢复之前,默契退后,远山国众人已知前程艰难,大玄国之人一路来,将灵山灵脉封镇打散流下山去,如流水向地,以后他们的传承依旧不在名山之中,而在人间之内,对此断绝根基,降低身份之事,自然引得修真一界不满,于是方才有之前汇聚百万修士厮杀情景,安临目睹奇景站立原地久久不言,宋长世上前恭敬道:“公主殿下,远山国的人退下了,我们是否前进。”安临慢慢低头问道:“那几个人到哪里了?”宋长世道:“还在路上。”安临戴上头盔,眼中没有半点感情看着面前群山,峡谷,道:“一年内攻下远山国,挡我者死。”一声令下,士气恢弘,百万修真武者只向前行,不回首望。

此后半年之内,大战连连,惊动万里人神,牵连仙凡两界,有些地仙出来看过便继续回去做笼中鸟雀,他们处境艰难,体量巨如山岳,却是倒悬立在人间,不似晏羽昀或者杨老头,许睦等人,有些人天地早已倒悬,奈何行至此事无人敢言放弃,第一世不成,第二,第三世又有几分把握,只要大玄国没有真的坏了根基便好。巨浪哄然之下,惊动无数鸟雀,几人作用如坚固礁石,其实可以守护一方,只是皆不做理睬。安临对几人极为敬重,亲自上门拜见,几人无奈拒绝,礁石腐朽,鸟雀可栖,凤凰难留,安临神色不变恭敬离去。征战远山国时,梦境如看景行近,走一步时可见第二步模糊模样,因而才时刻关注几人,梦中她见天地依旧如小时那般,一不知人神之物,在夹缝之间受千年清浊混沌气息纠缠不清,时而冷如坚冰,时而炎热成炭,于是这不知人神之身之人,竟然将混沌气息用手一丝一丝缕清,终于清者上升,浊者下沉,那人觉得孤独,于是离开所在,朝无尽深处而去,这天地自此有来有往,天上下雨落地上,地上蒸气升做云,而后就是这个人临行前道:“尽快攻打下远山国,不然你们没有机会继续活着。”颂善小时听过安临说起梦中之时,一直一来不过觉是件不足道之事,便是师洛一说起,也全不在意,更未与安临所说梦境天地做过比较,只是对那句莫要相信远古传说上心。对颂善此时所想安临自然不知,只是在心中暗叹一声:“希望最后不要成为敌人。”心中企望无限,足以装载天地。一人如影慢慢潜伏而来,安临此时唉声叹气,似乎心不在焉,此人大喜,更是小心隐藏在黑影之中,想要靠近一些,力求一击毙命。哪知道阴影竟然如同牢笼一般坚固无比,将他锁在其中,安临向前走去,只是说道:“光下宫,名副其实。”那人在影子之中疯狂挣扎,奈何进出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安临驾临战场,心中焦急。安临直向前去,神色淡然,心道:“这远山国真有些底蕴,这种隐匿在影子之中突袭的功法,实在匪夷所思,还好自己思感强大”,不过半年时光,灭杀数十万修士,只是一眼,众人便落入掌控之内,生生碾碎,如昔年在学堂之中,受昭那般,于是以后再无远山国,只有大玄国。国都之内,毛务几人束手而立,这几年他一直在此等候。天地之间划道理,破规矩者必是极致,这些人都是极致所在,所以安临将他们带来安插进入远山国内,而非之前和彭迟一路来时说的那般,成大事者需立大局,自己沉默如金,对人更不可言明,一车的人都知道道理,唯有彭迟不明白,彭迟这个另外,将她也带了出来,一切都那么始料未及,只是现在可做只手遮天,无需阴谋诡计,到处其实已经大战结束,少女已有一番天地气象。

阳光和煦,最是美好,穿着武袍,安临推出拳脚招式,一动一静浑然一体,不知不觉忘却周围人事,只见周天运转,因而不见宫门之外已有数人等候在此,门外几人不约而同来此,实则皆为一事,一年时间占据整个远山,如天狗吞面山,司晨食迷峰,一时难以消化,期间叛乱无数,时不时暗宗叛乱,动不动武修寻衅,更有邪宗乘火打劫,几日功夫,数个城池鸡犬不留,还留下大玄国屠杀之线索,几人心急如焚,此时此刻幸而并未让众人等待许久,宫门打开,侍女低身宣旨:“公主殿下请众位大人进宫。”此间侍女始终躬身守礼,不敢做任何逾越举动,众人见怪不怪,也不推辞,纷纷进宫,一看此处竟然只觉清冷,不由皱眉。进入宫殿看到安临,其已换上黛黑宫装,发饰拧旋,众人跪拜施礼,安临让众人起身回话,之后一个个说起近些日子要事大事,安临早有意料只是一一仔细听众人到来,依旧不由的眉头深皱,众人只知道众人满意离开,安临公主独自离去,不知所踪,那几人只道,安临其实独自离开,一时扫荡邪修,诛戮妖魔,二来却是要以自身手段将灵山龙脉封镇定住。让山上山下皆是一般,可一年多去,远山国邪修妖魔确实少了,灵脉却并未融入山下,早在百年,千年前有人已经早早下手,彭迟若是在此定然知晓,周衍道尚在之时让他到了一地便随手留下踪迹,将空位留下,之后彭迟几乎忘了此事,所以大玄才能有今日辉煌,那印空定位之法乃是相门无上神通,只是相门之中无人能修行道这般境地,反而成一胜宫传人神通,说来讽刺至极,安临正是如此于是尽可能多杀妖魔,多灭魔宗,让远山国内安宁临时,想起此事结果,安临苦笑,原来自己公主封号便是如此,安临,安宁临时。

人在千里外,手长莫能及。回到大玄,安临立即找回监视几人的大乐军百人,安临早市进入宫内见过父皇幕后,杨进问了些他管辖地方之事,安临如实一一道来,杨进笑道:“此时确实不易,不过你诛灭邪宗。妖魔此事却是极对,少了这些隐患,对远山国的治理也会轻松许多。”安临点头叹道:“父皇所说确实如此,只是安临回来却是有件大事。”杨进问道:“何事。”安临道:“原本孩儿想将远山国的灵气和龙脉导流入天下大城之内,可到了那些灵山龙脉之地才发现,竟然被人抢先一步封镇,该是相门神通——印空定位,此法虽是相门神通,可真正能施展出来的却是只有一人而已,所以孩儿想将此人找出来带去解开这些灵山龙脉的封镇。”杨进闻言沉默片刻道:“几人早已不在父皇眼中。”安临一愣问道:“父皇此话何意?”杨进道:“之前几人我尚能见到,后来,再也看不到几人。”安临叹气道:“还好儿臣早已经派人跟着他们。”杨进点头不言,随后说了些家长里短,安临的婚事等等,安临只一句边让杨进熄了给安临挑门好亲事的打算,安临道:“儿臣此时修为已经可比地仙,世间有那个男子配得上儿臣,颂善只怕也是作此想法。”退下后去了后宫,亦是这般,回到之前居住府上,立即召回大乐方军,几日后终于知晓几人已经不知所踪,便是其中的颂善也是如此,安临大怒,镇杀百人。

宋长世等人跟在安临身后,一言不发,对几人这般态度安临十分满意,自认天下如掌可观,自觉地上无所不晓,这些人自己视为耳目,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还不如重装耳目,几人自然知晓安临心思,不说一句非是不敢,乃是不愿,其实心中亦有此想,能杀定灭一切因,可诛必不留一人,万年来的修行皆是这般,只是几人见识彭迟修行,见识颂善公主和安临公主修行,对此前心中根深蒂固的大道根本有所怀疑,可接下来要做却是讨好,如同猫狗,不敢发怒,不敢伸手,谁人心中尚存良善?此时只望天怒人怨。几人同心所想皆是一般,只见自己心潮澎湃,不见邪念化身现世,安临一握手掌,几人只觉周身一紧,只觉天塌地陷一般模样,如此之下邪念逃离,几人恢复之前模样,立即焦急喊道:“公主手下留情。”观几人面无邪色,安临缓缓松手,众人慢慢方得自由,一个个已成惊弓之鸟。不自觉眼神躲闪,神色难看,安临并不回头看,只是说道:“你们的心太小了,装下的只是自己的得失,这天下已经变了,莫要这般小气?”宋长世最是先回过神来。恭敬施礼道:“属下谨遵公主教诲。”之后其余几人亦是如此,安临叹气一声,别人羡慕她,她何尝不羡慕别人,羡慕他们命元久长,此刻已有眉目,他便当做救命稻草,片刻可胜十年,于是道:“吩咐人继续找,不计代价也要给本宫找出些蛛丝马迹,不然提头来见,有线索之人重赏,但有所求,大选倾力而为,”几人呆愣片刻,赶紧领命下去,人人虽疑惑,不敢问分毫,却也知道乃是立功建业最佳时机,于是多了几分热心,安临盯着众人下去做事,心中却泛起愁苦,心道:自己现在只差一点了,日后需将寿元也提上去,否则不过给他们做嫁衣而已,却不知有人更羡慕她能活到百岁,他而自己只有三十年寿元。

彭迟和师洛一,晏羽昀,林珑却是消失不见,继续前行去往天符城,遇到一事。那日几人到了一地名为度钟城,之外数十里外有个镇叫做度钟镇,进入镇内只见一切正常,便是晏羽昀也不见异常,几人放心下来,有说有笑几人去了镇上茶肆,心情愉快于是点上满桌珍馐,这一路给师洛一补了百年寿元,给林珑找了绵长福运,只有彭迟一无所获,他浑然不在意这些,心中反而高兴,只是行程之中有一事让他心生不安,一路之上大有收获,师洛一本也高兴,却发现行程已偏离天符城一向,不由感叹:“我们所得似乎是因偏离所想所欲之地而得。”几人皆不以为意,彭迟却始终难以释怀,一路心有所想,强颜欢笑不被发觉而牵动众人心,沉思之后其实知道,该是对自己未曾生出信任,不由心道:“原来失望如此长久。”看着林珑三人,不禁心中暖如骄阳,立时下定决心道:“定要护的他们周全,走错了路,又有什么可怕。”心潮渐得平和,海上遂升明月,天上明月静,水中明月因浪移。穆然之间心动,彭迟真气贯彻数百里,暗中将水运掌握手中,抬头看向天上,只见天上巨浪翻滚,惊的众人绝望,看的众人神奇,允初拍手喜道:“好看,好看。”师洛一和晏羽昀,林珑三人则是面露疑惑,晏羽昀问道:“怎么了。”话音温柔,彭迟心中不由一动,轻笑道:“无事,刚刚心中想到了些事情而已。”师洛一轻笑道:“该是意境提升了,一路上我们都有收获,就你没有,所以这便是天意补全。”林珑则是轻轻拍了下允初后背。

两手南牵三人,若是如此便如二桃杀三士那般,所行诛心伤人,彭迟一阵愧疚,只能在心中感动,三人一笑,晏羽昀和师洛一主动牵着彭迟,林珑抱着允初跟在一边,对彭迟心生愧疚只觉心痛,伸手上前却被怀中允初抢先一步,允初手搭在彭迟前额上,认真抚平彭迟深锁眉头,一边说道:“爹爹,不要皱眉,娘亲和姨娘们都不喜欢。”彭迟欣然一笑,慢慢说道:“小狗狗咬人了?”抬头做事要咬允初小手,允初呵呵笑着,赶紧收回手,道:“咬不咬,咬不到,小狗狗咬不到。”颂善想起安临身边跟着那只黑狗,说道:“安临身边有一只,只是感觉有点邪门。”师洛一道:“那只狗便是一团火所化,有他在就是我们所有人也动不得安临。”彭迟想起那日那只狗,观其模样,看其真容确实非凡物,却没看出什么来,想要插话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四处打量却见一只小狗跟在一只大狗身后,显得畏惧和弱小,大狗行不快乃是瘦骨嶙峋饥饿无力,小狗走的慢却是对处处不放心,路过一滩泥水小坑,里面平静如镜却显出大狗如虎气势,却也越是显得小狗畏惧,虎父犬子名副其实。

这一大一小路过街头有孩童冲其扔去石头,小狗更是哆嗦畏惧,目光满是惊恐,大狗死死护住,彭迟心痛,却有左右之人因而其寸步未进,那些孩子嬉闹一阵又被别处吸引,转眼不见踪迹,彭迟目送其远去,心中反思前后,晏羽昀道:“世间多少如此,只是那小狗连叫唤都不敢,实在让人觉的悲伤。”允初晃着手中点心喊道:“娘亲,糕点,给,狗狗。”林珑笑道:“好,给狗狗。”接过轻轻放在地上,大狗露出凶恶之像,上前嗅嗅,叼给身旁的小狗,小狗立即开心吃起来,吃饭对大狗叫唤两声,前行渐快,身边有人道:“真是狗东西,没有孝道。”言语虽狠厉难听,却未上前动手教训,彭迟苦笑摇头,抱过允初道:“允初,以后不能随意欺负人,知道吗?”允初认真点头道:“允初,不欺,负,欺负人,也不,欺负,狗狗。”彭迟欣慰而笑,允初哀求道:“爹爹,娘亲,姨娘,我们,送送狗狗。”几人互相一视,只在片刻心意相知,于是几人跟着一大一小两只皮色灰黄的小狗,几人路上这般举动却无人疑惑,几人好奇倾听周围人声,顿时大惊,那些人道:“很久没有人能进来了,想不到这次一来就是六个。”有人接声道:“不过他们也挺有眼光的,一眼就看出那两条狗有问题。”另有人笑道:“其实在这里也挺好的,就是不能出去,两条狗会不会是神啊。”有人哈哈笑道:“你想太多了,其实我看他们更想人,大的如虎,小的真的就是条狗。”于笑谈之中前行,在好奇之中紧跟,两只狗慢慢走进一户院子,矮墙残破,人人可观其中,只有一间屋子,屋门破旧,屋瓦破旧,大狗不进院子,回头对几人叫唤一声,慢慢进入院中,出来时口中叼着一片牌子,上面这道:赠与有缘。彭迟几人好奇,只是所欲之地非此,只得遗憾拒绝,彭迟礼貌回绝道:“多谢相赠,只是我们并未想在此停留,好意只能心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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