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庆生
沈靳屿进了办公室，打开手边的一份文件，翻阅后在上面签了字。
宋其坤站在一旁汇报工作和下午的会议安排。
合上文件，沈靳屿靠在工作椅上，“在银棠定个晚上的包间，联系蛋糕师做个双层蛋糕。”
顿了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叮嘱一句：“样式一定要精美，风格偏复古。”
宋其坤听到这话，愣住几秒后赶忙应下。
作为沈靳屿的特助，像一些重要的日子，他都做过记录，以便安排行程。
至于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他还真的不清楚。
怕是自己的工作疏漏，宋其坤没有多问，只是按照沈靳屿说的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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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三辆黑色高端商务车停在了沈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前。
宽阔的一楼大厅内，宋其坤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位部门组长和几名员工。
眼见一群人走了进来，宋其坤赶忙上前两步。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脚踩高跟鞋，身穿黑色西装裙，看上去很干练。
“孙小姐，您好，我是沈总助理。”宋其坤抬手示意：“您这边请。”
孙欣桐点了下头，跟着宋其坤走进了电梯。
会议室内，设备已经打开。
沈靳屿站在落地窗前，刚给季清棠发完信息，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收起手机，转身朝会议门的方向道：“请进。”
孙欣桐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红唇轻启，“好久不见。”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宋其坤倒没有很惊讶，他提前了解过此次的外方代表，知道她和他顶头上司曾同时就读于同一所国外大学。
听孙欣桐这么说，想必两人之前就相识了，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预定好的包间。
沈靳屿神色平静，点了点头，“好久不见，请坐。”
……
“棠儿，我有充分证据怀疑你老公喜欢你，说不定还是蓄谋已久娶了你。就拿你生日来说，除了我和伯母之外，连你们季家人都不记得，你老公怎么记这么清楚？又是送戒指，又是约你吃烛光晚餐的，要只是利益联姻，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贵宾休息室内，孟筱托着下巴说个不停。
季清棠叉起一块西瓜塞进孟筱嘴里，眼神很是无语，“你以为沈靳屿的特助就只是一个摆设啊？”
孟筱无辜地眨了下眼，“就算不是喜欢，也挺上心的吧。”
季清棠没有否认，嗯了一声，讲出了她的合理猜测，“沈靳屿向来只能听进去我们家沈老太太说的话。”
孟筱向后一躺，恍然大悟似地拖着嗓音哦了一声，“原来沈奶奶是助攻啊。那你就没想过和你老公培养培养夫妻感情？况且你老公长着这么一张脸，你就没有一点点春心萌动吗？”
季清棠莫名想起昨晚沈靳屿伏在她身上，那张被欲望支配的脸，性感到了极致。
她刚要开口，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心底那丝道不明的愉悦感瞬时被扑灭。
她按下接听，听到那边温柔的声音响起，“小棠，生日快乐。”
季清棠嗯了声，尽量让声音保持欢快，“谢谢。”
“最近过得还好吗？”林姝卉问道。
“挺好的。”季清棠说完，顿了下又叮嘱道：“您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
林姝卉应了声，说道：“小棠，妈妈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你要是真不喜欢沈家长孙，要尽早为自己做打算。我这边有几个熟悉的律师……”
季清棠冷笑了声，“我只会引以为戒，不会走您的老路，又不是只有男人才是婚姻的掌控者。”
沉默了几秒后，季清棠意识到语气有些过分，又补了句：“
放心吧，我现在过得很好，他晚上还要为我庆生。我的脾气您也知道，受不了一丝委屈。”
通话结束后，季清棠侧头看向孟筱，“瞧见没？这就是春心萌动的后果。我妈要是对我爸没感情，也不至于痛苦这么多年。”
……
会议结束后，沈靳屿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季清棠回信息：“在哪儿？我去接你。”
刚发送过去，孙欣桐就迈步走了过来，“好几年不见了，还以为你都把我这个校友给忘了。”
“我看过相关资料。”沈靳屿说，“看到外方代表的名单时，就猜测到对方可能是你。”
孙欣桐眼睛一亮，问道：“这么久不见了，晚上请我吃顿饭不为过吧？”
“抱歉。”沈靳屿转了下手上的戒指，“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我晚上要为她庆生。”
站在一旁收拾资料的宋其坤，竖起耳朵，默默将这个重要的日子记了下来。
孙欣桐眼睛里的雀跃瞬间消失，虽然早就知道沈靳屿娶了季氏千金，但听到沈靳屿亲口说出我太太三个字时，心里还是酸涩的很。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看来你还挺在意你太太的。”
话音刚落，沈靳屿就收到了季清棠发来的地址。
沈靳屿没打算继续寒暄，直截了当道：“我太太的信息，失陪。”
孙欣桐点了点头，嘴角僵硬的弧度在他转身离开会议室时被拉平。
宋其坤收拾完资料，走上前，“孙小姐，您要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孙欣桐道了声谢，站在原地停留几秒后，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位置，宋其坤赶忙给银棠经理打电话，要求换一个烛光浪漫的包厢。
－
车在银棠大厅门前停下。
在大厅经理一路引领下，季清棠挽着沈靳屿的胳膊一路走到了包厢门前。
两个戴着白手套的侍员打开了包间门，随后退到了两旁。
大厅经理一脸谄媚讨好的姿态，“沈总请，沈太太请，有事您再叫我。”
沈靳屿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进去，季清棠看着桌上摆着的蜡烛、红酒和玫瑰，转头看向沈靳屿，“今天是我生日，又不是结婚纪念日。”
沈靳屿皱了下眉，说道：“稍等会儿，我给宋其坤打个电话。”
季清棠叫住他，“算了，当你助理也不容易，别让人加班了。”
沈靳屿没再坚持，帮她拉开凳子。
季清棠坐下，凑近嗅了嗅玫瑰花的香味，“就算是结婚纪念日，也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像这种场面，少说得安排四五个记者。”
沈靳屿在她对面坐下，“为什么没必要？你不是很在意这种仪式感吗？”
季清棠看着他，叹了口气，“沈靳屿，你没必要这么做。仪式感这种东西，百分之九十是打造给别人看的。”
沈靳屿神色平静地看着季清棠，没有说话。
季清棠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白点就是，你完全不用准备这些。我会有压力的，礼尚往来，等你过生日，我也得准备这些东西。”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沈靳屿侧头看向包厢门，说了声请进后，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
服务员刚拿起蜡烛，沈靳屿就说道：“不用了，出去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走出了包厢。
“清棠，有件事我想和你讲清楚。”沈靳屿边插蜡烛边说，
“我们既然已经成为了合法夫妻，礼尚往来这个词就不适合拿来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你不用有压力，也不需要做这些。”
季清棠懒得和他一本正经地争辩这个问题，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蜡烛插完后，沈靳屿拿起打火机点燃蜡烛，看向季清棠，“许愿吧。”
季清棠看着沈靳屿模板式地走庆生流程，诚恳地问道：“能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吃蛋糕吗？”
沈靳屿被气笑了，“蜡烛点上了，你才提？”
季清棠讪讪一笑，“算了，给你个面子。”
说完，她双手抵在下巴处，闭上眼睛许愿，几秒后睁眼吹灭了蜡烛。
“沈靳屿，你想听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她问。
沈靳屿切着蛋糕，无奈一笑，“不想。”
季清棠果真如他所料，立即说道：“不行，你不知道怎么帮我实现？”
沈靳屿将切好的一块蛋糕递给她，“说来听听。”
季清棠挑了下眉，“我想成为快乐无忧的仙女富婆。”
沈靳屿笑了声，“你觉得你现在是不够快乐，不够仙女，还是钱不够你挥霍？”
“沈总好强的理解力哦。”季清棠面无表情地夸赞了他一句，说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这个脸，长得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沈靳屿知道她是在铺垫，追问道：“所以呢？”
季清棠笑笑，“所以我觉得，咱俩应该签个协议，谁要是出轨就净身出户。这样的话，我就算失去了你这个人，至少有足够的资金够我挥霍，我会好过很多。”
“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不忠？”沈靳屿十分不解地反问道。
“倒也没有，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就拿我妈来说…”季清棠试图解释，可话说到嘴边，她又不想说了。
顿了下，她放弃了，“玩笑话而已，不说了，吃蛋糕吧。”
沈靳屿放下蛋糕刀，“我会认真考虑下这个事情的。”
季清棠目光诧异地望向沈靳屿，“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不是。”沈靳屿神情平静。
季清棠吃了口蛋糕，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最后说了句，“蛋糕还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