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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婚后【2】

傅瑾州眉心一跳。

“不是。”

“啊?你那时候不喜欢我?”

“……”

傅瑾州:“怎么会?”

“阿蘅小时候那么可爱,我当然喜欢阿蘅了,但是那时候的喜欢和现在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见小妻子仍旧瞪大大眼睛盯着他。

傅瑾州蓦地伸手。

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一旁空旷的流里台上。然后额头抵着她的眉心,哑声说:“那时候,是对小妹妹的喜欢,后来,才逐渐变成……那种喜欢……”

男人低哑的嗓音吹拂在耳边。

她的小心脏又痒又麻。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她抬起眼问道。

傅瑾州沉吟几秒:“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在知道你和沈慕白在一起之后。可能,你回帝都宁家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宁蘅蓦地一怔:

“我回帝都之后,你一直在观察我?”

“是啊。”傅瑾州仅是沉默一秒,便开诚布公:“还是我替你母亲找回了你,只不过……”

只不过。

没料到后面能发生那么多的事。

宁蘅听的心底酸涨。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

他竟然瞒着她,爱了她这么多年。

可她都做了什么。

一心一意,被沈慕白蛊惑,欺骗,直到到了婚礼,黯淡收场。

过了片刻。

她才想起来问道:“那你当初,因为有事很忙,所以才错过那通电话吗?”

傅瑾州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

宁蘅抿紧唇。

小时候光风霁月的大哥哥,是她心底的私藏,她心心念念着他的话,变得勤奋,努力,上进,就是为了能重逢的时候,给他惊喜。

直到那通电话。

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他不要她了……

他也抛弃她了……

这是那时候她心里的认知。

他太坏了。

她决定把他忘了。

这是那时候,她做下的决定。

她在浑浑噩噩,不知所措了很多天之后,宁家人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带走。

她以为是救赎。

却是从一个地狱,踏入了另一个地狱。

“你要是早点出现就好了……”

傅瑾州蹭了蹭她的额头,嗓音揶揄:“早点出现,你可不会轻易相信我。”

宁蘅笑:“说的也是。”

就凭傅瑾州这表面绅士,随便说两句话就本性暴露的模样,她一定会敬而远之。

“都过去了。”宁蘅弯起唇,环住男人的脖颈,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不要谈论过去,只看现在和以后,好不好?”

“嗯。”

锅里煮的粥快要熟了。

傅瑾州关掉电源,然后专心的翻炒着菜。

宁蘅就站在旁边,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然后努力的回想着……他们在朝奚小镇初见的模样。

那时候,他看起来顶多20岁,脸上青葱稚嫩,说起话来全然没有现在的稳重,吊儿郎当,翩翩少年。

那也是,他也是极为好看的。

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在她眼里,他是天上星。

却坠入到她的身边。

她眷恋他,倾慕他,将他当成全天下除了母亲最好的好人。

她无与伦比的期待着他们能再次相遇。

直到那通电话,他没有接。

于是。

她大哭了一场,最后决意将所有的记忆全都深埋心底。

甚至发誓。

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

还是见了。

还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就那样在索菲城堡前,不期而遇。

“对了。”宁蘅忽然想到什么,好奇的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索菲城堡楼下,那么巧的吗?”

傅瑾州动作一顿。

嗯……

骗她还是不骗她?

不能再骗她了,小妻子会生气的。

傅瑾州眉眼闪烁。

就算是联合国博弈,他也未曾这么犹豫过。

宁蘅见他没说话,侧眸看他:“怎么不说话了?”

傅瑾州唇角掀起波澜不惊的笑意,揉了揉她的脸颊:“宝贝,我们不要谈论过去,只看现在和以后,好不好?”

宁蘅眯眼。

“原来竟然不是巧合。”

“那撞到我呢?也不是巧合?”

傅瑾州缄默不语。

宁蘅的火气瞬间就大了,“哪有这样的啊,亏你想得出来,你知道我被撞的多疼吗?你这个……”

剩下话音还未说完。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妈妈!”

宁蘅一怔。

随后脸上骤然一喜。

转头,出了厨房的门,就看到了刚进客厅的小家伙,她一把走过来将他抱起来,“宝贝怎么知道妈妈在这里啊?”

小家伙抱着她的脖颈:“是奶奶告诉我的。”

旁边送小之珩前来的佣人笑着回道:“是的,夫人今天要去看展,知道您在这边,特地让我将之珩送过来。”

原来是这样。

“有劳了。”

佣人走后。

宁蘅将小之珩抱到沙发上坐下,“那天醒来后没见到妈妈,有没有生妈妈的气啊?”

小之珩摇头:“我永远不会生妈妈的气。”

真是个乖崽崽。

宁蘅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傅瑾州从厨房的门口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虽说小之珩的出现,帮助他转移了话题。

好像只要小之珩一出现。

她的全部注意力就全都在他身上。

而且。

这臭小子……难道没看见他吗?

他的存在感这么弱的吗???

傅瑾州皱紧眉毛想了半天。

算了。

看在小之珩也是他的崽崽的份上,这次,勉强不打。

下次再说。

傅瑾州继续翻炒着菜,时不时看向那边正在沙发上玩闹的妻儿一样。

他忽然觉得。

日子这样简简单单的。

好像也还不错。

……

做完饭。

菜被陆陆续续的端上餐桌。

宁蘅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看看爸爸做的菜有没有爱吃的。”

小之珩点头:“嗯!”

于是。

原本只属于两个人的午餐,现在变成了三人行。

餐桌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宁蘅在喂着小之珩,甚至都没怎么给傅瑾州一个眼神。

傅瑾州好像又有点后悔了。

好想把这小子丢出去……

又过了几分钟。

见小妻子眼底还是没有他。

傅瑾州开始不淡定了。

就在宁蘅拿着纸巾给怀里的小家伙擦嘴时,一旁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出了声:“宝贝……”

这一声。

宁蘅和小之珩同时转过头,乖巧的等着他的下一句。

小之珩眨了眨水雾雾的大眼睛:“爸爸,你有什么事?”

“……”傅瑾州清了清喉咙:“我不是喊你。”

小之珩:“?”

“爸爸,你的宝贝不应该是我吗?”

“……”

宁蘅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瞪了傅瑾州一眼。

傅瑾州思忖两秒,伸手,摸了摸小之珩的小脑袋:“你上楼,去帮爸爸把书房内的那件外套拿下来好不好?”

小之珩点头:“嗯。”

说着。

他从宁蘅怀里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慢悠悠的朝着楼梯上爬。

宁蘅起身。

将小奶团子重新抱回椅子,又看了傅瑾州一眼:“你的腿是摆设吗?”

“………”

傅瑾州吃瘪,脸色很难看。

小之珩扯了扯妈妈的袖口:“妈妈,你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

宁蘅点头:“嗯。”

“……”

傅瑾州觉得眉心开始发痛了。

莫名的。

他有一种预感,往后有了这小子,他的小妻子至少一半的精力,都要分在他身上了。

……

不出所料。

当天晚上。

宁蘅拒绝了傅瑾州的请求,去了小之珩的房间,哄小之珩睡觉。

小之珩让宁蘅给他讲故事。

宁蘅就给他降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

“小兔子在母亲病重时,走投无路下想偷点东西给母亲治病。”

“但是,却不小心碰上了大灰狼。”

“大灰狼心疼小兔子年弱,于是给了小兔子一笔钱,让它回去给母亲治病。”

“可是后来,小兔子长大了,却不认识他了……”

“大灰狼很生气。”

“然后……”

“就把小兔子嗷呜一口吃掉了……”

小之珩吓得脸色煞白:“妈妈。大灰狼好可怕……”

宁蘅点头:“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深处险境,就算万不得已,也要选择周全的办法,千万不能一时行差踏错,要是碰到大灰狼,那可就惨了……”

“嗯嗯!”

小之珩忙不迭点头。

“睡吧。”

宁蘅弯唇哄着他。

“好。”

小之珩在宁蘅怀里阖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呼吸声也逐渐均匀。

宁蘅也缓慢的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她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好像有人托着她的身体,缓缓朝着门外走去,再转弯,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困顿之间,她感觉身子好像被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

她终于清醒,睁眼。

“傅瑾州……”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推他。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温声说道:“乖,我不碰你。就是抱你睡觉……”

……

托傅瑾州的福。

宁蘅第二天特意起的格外的早,跑到小之珩身边,唯恐他醒来不见她会难过。

好在。

小之珩醒的很迟。

傅瑾州因为身体原因,跟总统办公厅那边请了几天的假,正好他上午没事,于是,便带着宁蘅和小之珩去了游乐场。

小家伙对游乐场的一切都极为好奇。

他们再次登上了摩天轮。

下午。

傅瑾州又带着她们去了蜡像馆。

蜡像馆还是从前的那个蜡像馆,只是在宁蘅看着那个和傅瑾州长的几乎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蜡像时,忍俊不禁。

就连小之珩都低呼:“这个和爸爸好像,我可以抱回家吗?”

宁蘅摸他的小脑袋:“要这个干什么?直接去抱活的爸爸不好吗?”

小之珩似懂非懂的点头。

宁蘅压在傅瑾州身侧:“又让我发现一件你忽悠的事,原来当时我看到的蜡像就是你……”

傅瑾州唇畔掀起温柔的笑:“夫人请消气。”

……

接下里两人。

他们算是故地重游。

他们去了射击场,还去登了从前登过的山,就差去一趟朝奚小镇。

傅瑾州询问的时候。

宁蘅拒绝了。

因为……

那里,早已物是人非,养母不在,去了又能有什么意思?

再说带着小之珩,挺不方便。

第三天。

傅瑾州和宁蘅受邀,前往薛家用晚餐。

当天晚上。

三人盛装前往。

就连小之珩都换上了宝蓝色的西服。

到了薛家。

不仅薛绍勋,薛知彦薛知棠,许欣怡,薛允辞苏嫣都在。

而且,黛娜夫人也傅瑾砚也来了。

薛家此时非常热闹。

众人脸上全都是喜色。

黛娜夫人握住宁蘅的手,千言万语,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宁蘅摇头。

傅瑾砚满脸笑意道:“哥,嫂子,薛首长喊我们一起过来。对了,今天还有几个人,也来了……”

说话间。

一行人朝旁边侧开身子。

宁蘅心底,莫名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然后。

她便看见父亲,哥哥,还有奶奶三人也从旁边走了出来。

君老夫人笑着朝她张开手:“我的乖蘅蘅。”

宁蘅扑进她怀中,“奶奶……”

A国三年。

奶奶对她最是溺爱。

父亲和哥哥整天事情很忙,奶奶是陪着她最多的人。

她能走出抑郁症,除了医生,奶奶对她帮助最大。

就算她如今选择傅瑾州。

奶奶也会鼎力支持。

那天,她在电话里说,“我的乖蘅蘅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也是全天下权势后台最硬的女孩子。你做出的选择,奶奶就陪你走下去。”

“这一次,没人能欺负的了你。”

“傅家也不能。”

……

君慕风和君闻笙虽说吧,心底总归还是有点不舒服。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

他们也不便再插话。

如果这就是阿蘅想要的,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君闻笙只不咸不淡的跟傅瑾州握了手,倒是君慕风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警告:“傅先生这一次要是再让我女儿伤心,我可不会善罢干休。”

傅瑾州皮笑肉不笑:“自然。”

一行人落了座。

薛家准备的酒菜相当丰盛。

就连小之珩都胃口大开,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苏嫣拦着,宁蘅估计真的要纵容他把胃字吃吐了。

长辈们在互相敬酒。

苏嫣拉着宁蘅小声:“你是不是不会养孩子?”

宁蘅点头。

她也是第一次。

她甚至很迷茫。

那天小之珩在机场抱住她的腿,她甚至从未朝着这是她的孩子这方面想过,当年这个孩子就一点点,四十厘米都不到。

她真的很难代入,她肚子里冒出了那么大一只奶团子的感觉。

这感觉……

很虚幻。

不够真实。

苏嫣扶额流汗:“那你回去好好看些书。”

宁蘅:“好的苏老师。”

酒席过半。

薛绍勋一张黢黑的脸喝的通红,站起了身:“来,今天就算敬两对新人,敬莅临我寒舍的两位总统,三位第一夫人,这杯酒,我们一起干了!”

……

晚宴之后。

热闹才逐渐散去。

薛绍勋喝的酩酊大醉,被送回房间。

黛娜夫人和傅瑾砚和这里的人告别,然后先回去了。

宁蘅和傅瑾州本来想走,但是被薛知彦和许欣怡留了下来。

至于君家三人。

除了君闻笙要处理A国事务,随着君老夫人一同回A国外,君慕风厚着脸皮也留了下来。

只是君老夫人离开的时候。

目光幽深晦暗的顺着君慕风的视线——薛知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多事。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过她老了。

也不想再管这些了。

她这一辈子啊,子嗣单薄,就慕风一个儿子,可惜他年少时遭人绑架,差点就……就遭遇了那种事。

从此,他留下阴影。

即便后来她为她定了一桩婚事,就是曼华,可他依旧没有点要动心的意思。

直到后来——

又发生了种种变故。

说起来。

她还得感谢她呢。

但是……

这女子看着生性高傲出尘,怕是他儿子必定不能轻易拿下。

罢了。

这些事。

她也不想管了。

她只要管好她的闻笙和乖蘅蘅就好了……

其他的,不重要。

……

晚上。

宁蘅哄着小之珩睡下以后,思忖再三,还是回到了傅瑾州的房间。

对此。

她很是疑惑:“为什么不能让小之珩和我们一起睡?”

傅瑾州掐着她的腰:“要锻炼那小子独立自主的能力。”

宁蘅挑眉:“说真话。”

“那臭小子太早熟了。”

“……”

傅瑾州翻身要掐着宁蘅的腰肢,翻身压了上去。

“不……不行!”

宁蘅蓦地推他。

傅瑾州不解:“为什么?”

宁蘅道:“你身子现在还没好?”

男人眉梢漾起轻笑:“我现在很好,我可以向你证明。”

说完。

他想要继续。

这时候。

长廊上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宁蘅眉头一皱,示意傅瑾州不要出声:“嘘!”

男人一顿。

宁蘅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便看到门外,是父亲在狗狗祟祟的朝着另一边……母亲的房间走去。

“爸这样是不是不好?”

宁蘅蹙紧眉头。

傅瑾州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是有点。”

宁蘅回头:“那要不要告诉我妈?”

傅瑾州沉思:“他跟你我岳母有些事情总要处理,不如暂时不要插手。”

宁蘅沉默,了然。

……

薛知棠彼时正在房间内卸妆。

门被叩响。

她蹙眉:“谁?”

没人回。

她侧眸,又问了遍:“是谁?”

“你不说的话,我可不会开门的。”

这时候。

门外终于传来了慢悠悠的声音:“夫人还真是冷面无情。”

这声音。

一听就是那个老无赖,君慕风。

薛知棠眉心拧的更紧:“我要睡下了,你有事,明天再说。”

“不巧。”

“我也正要睡下了。”

“所以才特地来找的夫人。”

轻挑的话语瞬间就让薛知棠眯起了眼睛。

“我看你是想大半夜被薛家赶出去露宿街头。”

君慕风笑容带着丝似笑非笑:“夫人舍得吗?”

薛知棠刚要说话。

君慕风忽而道:“就算是夫人舍得,我女儿也应当是不舍得的。”

薛知棠不耐:“你到底有什么事?”

君慕风含笑,也终于不再隐瞒:“有关当年我们的那件事,我母亲告诉了我一些,所以,我想找夫人谈谈。”

薛知棠深吸了一口气。

知道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得被赶走,为避免他再在门口闹出动静,搞得整个薛家人尽皆知,她终于起身。

去开门。

门开了。

君慕风进了门。

他简单看了眼屋子内的陈设,笑道:“夫人的香闺,还是那般沁人心脾。”

老畜牲。

薛知棠冷冷睨着他:“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君慕风倏地沉默了。

他脑中忽然回忆起,在多年前,他就职大典之后的某一天,母亲不知道从哪儿抱回来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

就是闻笙。

实在是那个婴儿的眉眼和他小时候极为相似,他迅速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

是99.99%

亲的。

因为太过难以置信,君慕风甚至来来回回的让人鉴定了5遍。

结果就是亲的。

天降儿子。

砸的他彻底懵了……

他千万百计的询问母亲,但是就是未能从母亲口中,探出一丝虚实。

他也从未放弃过调查。

但是闻笙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三年前。

他遇到她,还知晓了他还有一个女儿。

即便这三年母亲真的很喜欢阿蘅,疼爱的不得了,但是母亲仍是没有任何要告知他真相的意思。

很明显。

母亲喜欢孙子孙女,但是不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最近。

母亲才将一切告诉他。

原来很多年前,他在S国一次极为隐秘的出行中途,他不小心喝多了酒,和酒吧内的一名女子发生了关系。

自从多年前的那场意外之后,他旧伤未愈,更是伤了脑神经,酒后发生的事,一概全都不记得。

他甚至,忘了她的模样。

母亲告诉他,她早就知道,孩子的生母是S国百年望族薛家的大小姐,是东部军区首长薛绍勋的女儿。

孩子,也是她抱来的。

一开始母亲不喜她,只是因为她是名门闺秀,但是却在酒吧做出一夜情。

不过母亲对于这件事,相当一视同仁。

她罚不了薛大小姐,就罚他半年食素,过午不食。

后来。

他借着有闻笙要养的借口,和钟曼华退婚。

母亲本来也想告诉他这件事的。

可是调查来的消息说——

薛家女转身便已经嫁了人。

而且还是怀着孕的第三个月就嫁了的,嫁的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是从小便深深爱慕着她的人,也是宁家的家主。

孩子丢失后。

薛家女因为痛失爱女,神情疯癫。

母亲说,她当时气薛家女糊涂到连自己孩子的性别都弄错,才一意孤行将孩子偷偷抱走。

母亲说。

那时的她以为,那场意外,对他和她而言,或许都仅仅是一场意外。

当作没有发生过,最是合情合理。

是以。

母亲隐藏下了这个秘密,一藏就是23年。

君慕风苦查无果,在A国翻了底朝天。

万万没想到,这是他在S国的风流情债。

当时他政务繁忙,平均三天就辗转一个国家,难不成那么多国家要全部查一遍?

那显然不现实。

后来。

母亲听说,她又怀了宁家家主的儿子,宁远国偏宠到手心里。

她现在应当是幸福美满的。

何必再打扰?

这一段风流韵事。

就让它埋藏在土里。

也挺好。

母亲也怕,怕闻笙知道真相后,再见到那位薛家女,会难以接受她成家立业,家庭美满和谐,另有一子,千恩百宠的事实。

所以。

一直到他查出真相,这位宁辰不是薛知棠的亲子后,母亲才终于妥协。

兜兜转转。

他和她又相遇。

半晌。

君慕风心底情绪晦涩复杂,目光沉沉的开口道:

“我想。”

“当年在那个酒吧内,我一定是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才情难自抑。”

“我一定说过,我要负责。”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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