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圣女,在下雪的早晨。
「贞德大人……您、您还好吗？」
在前往教堂的路上，贞德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跟在她身后的小莫莉有些担心。
明明昨天晚上看起来还很开心，今天早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贞德摇了摇头，她其实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只是心情不算很美妙。
总觉得自己只要一得意忘形就会有各种突发状况。
之前刚刚拿到神言术教学笔记的时候就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可恶，总觉得好像是有人故意在整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最近似乎经常做梦，而且还经常惊醒来着……我到底做了什么梦呢？
贞德皱着眉，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
直到她们进到了教堂里，不出意外的，玛丽亚修女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算了，不想了，先把眼前的危机应付过去再说。
「早上好，贞德小姐。」
玛丽亚修女端坐在高高的木椅上，柔和的日光顺着天窗洒下，将她笼罩在了其中，看起来似乎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彩一般。
如果是贞德大人站在那里的话，应该也会是一样的光彩夺目吧……
看着宛如圣母一般的温柔修女，小莫莉不禁又多瞧了几眼，看看身旁的见习圣女，她在心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小莫莉不禁红着脸轻笑了一下。
贞德大人真可爱！
完全没有注意到小莫莉的小动作，贞德看着玛丽亚修女脸上温和的笑容，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尤其是她注意到了对方视线扫过自己的手腕，就知道自己得把侥幸心理抛开了。
「……玛丽亚修女，早上好。」
硬着头皮走到了玛丽亚修女的面前，贞德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以往的恬静。
她双手握在胸前，向着玛丽亚修女微微躬身行礼。
「你今天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公式化的问候之后，玛丽亚修女将她拉到了一旁，语气温和的问道。
贞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没办法，她自己都摸不着头脑呢。
见贞德似乎没有想要说的意愿，玛丽亚修女便把话题揭了过去，没再问她什么问题，只是拉着她和小莫莉一起坐着早课。
一如既往的，贞德的身上散发着盈盈光芒，就仿佛所谓的「光」真的在注视着她。
只是这一次，贞德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光」的「注视」被稍微的分散了，明明看着自己，但是似乎还一直在偷偷的瞄着其他人。
这个「光」怎么这么花心？
她睁开眼，小心的瞟了一眼身旁闭眼祷告的玛丽亚修女。
她那双隐藏在长手套下的右手，似乎也在发着光。
光芒非常的微弱，因为长手套足够厚，几乎将光芒都遮盖了下来。要不是贞德在祷告时感知力得到了提高，大概也无法察觉到这微弱的异样吧。
看起来似乎和自己发光的双手差不多，但是她能够感受到其中本质的差别。
玛丽亚修女自己也有秘密呢。
贞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闭上了眼睛。
也因此，她很可惜的错过了玛丽亚修女嘴角微微上翘的小表情。
早课平安无事的结束了，贞德感觉自己每次对玛丽亚修女做的准备都落了个空，她根本就不按套路来嘛。
一般来说，发现了这种端倪，不应该先确认一下嘛？
挠了挠头，没想明白的贞德只得和玛丽亚修女告别，与小莫莉一起去了食堂。
站在教堂门口的玛丽亚修女目送着她们离开后，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脸上总是挂着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了一些。
「不愧是被光所注视着的圣女呢，只是，小贞德……什么时候才能敞开心扉呢？」
「……」
食堂里，今天难得的吃上了鱼肉，虽然是熏鱼，散发着陈木和木炭混合的奇怪味道，不过有甜菜汤，贞德还是吃得挺开心的。
这么久了，第一次在神术班食堂里吃到鱼。
小心的把一根刺从嘴里吐了出来，贞德看着一旁的小莫莉，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
「你们……难道不把刺吐出来吗？」
「嗯？」
小莫莉手中的叉子上架着一条熏鱼干，小心的啃了一口，听到贞德的问话，不禁愣了愣。
「什么……刺？」
她努力的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才问道。
「就，那些小刺啊，你看鱼背上不是有一撮的刺吗？」
说着，贞德又看了看周围的桌子。
他们吃的鱼只剩下鱼头和中间的脊柱，剩下的刺一点没剩。
「啊，那些……不是嚼碎了咽下去的……么？」
「！？」
贞德看着小莫莉将细刺连同鱼肉嚼碎了之后，就着面包一起咽下去，不一会儿就啃了个干干净净，甚至鱼头都嚼碎了。
好家伙，异世界的人牙口真好啊。
如果是前世的炸酥鱼的话，贞德倒是不介意这么吃，毕竟骨头都被炸得脆酥酥的了。
但是这可是熏鱼啊！
肉又老又柴、堪比树皮的熏鱼啊！
虽然泡软了但刺可不会软啊！
何等坚韧的食道，何等强大的消化系统……
贞德默默的放下了手中被剔得七零八落的鱼，啃起了干面包。
回头如果有机会的话，要不要自己试试炒炒菜？
不知道为什么，贞德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
就自己现在这小身板，怕是连锅都端不稳吧。
虽然打消了自己做饭的念头，但是贞德还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想要吃一口家乡食物的欲望。
想嗦一口面，加点小葱，加两瓣蒜，再拌点儿葱油，哇！香疯了！
贞德擦了擦口水。
早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结束了，贞德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一下外面。
早晨的时候看起来阴沉沉的，一看就不是好天气。果不其然，这会儿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
「听说……北方国度现在……已经被厚雪覆盖了，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小莫莉。」
熟练的披上了斗篷，贞德和小莫莉一边闲聊着，一边出了食堂，开始寻思今天该干些什么。
冬日竞技的第一赛程可以偷点懒不去，日常课程也因为冬日竞技在举行中而暂时休课，难得出来逛逛，贞德不想就这么回到寝室去虚度光阴。
只是在神术班的地盘里逛了一圈，贞德却发现自己好像无事可做。
「小莫莉，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想了想，贞德把目光投向了身后默默跟着的小莫莉，试探着询问道。
突如其来的问询让小莫莉愣了愣，她想了想，说道：「贞德大人……想要做什么呢？」
贞德一摊手，但随后又赶紧把手揣回了怀里，「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所以才想问问你的意见。」
看到贞德的模样，小莫莉抿了抿嘴，罕见的提出了自己的主见。
「既然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