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官鼎终成型
俞承伟也知道赵刚这个宣传部的副部长正位了,之前他还不看好赵刚的仕途,没想到峰回路转。
看来官鼎都是实时在变化,他离开的这两个多月,赵刚有了其他的助力。
说实话,许利国给的三个选择,俞承伟觉得都不错,说明许利国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无论是人大办公室副主任,还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乃至副乡长,都各有利弊,让他一时间难以抉择。
但这个思考的时间非常短暂,俞承伟迎着许利国的目光说道:“许主任,我想留在黑石乡,玉米制种的事情郑书记不太关心,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我想把这件事做成了,另外在省里的时候,我见到了绿城农校的穆淳教授,农校有一个黄芪种植的推广项目,我也想争取放到黑石乡,这两件事做成了,对黑石乡乃至全县的农民都是好事。”
许利国颇感意外,他还以为俞承伟会选择到人大办公室,或者是去宣传部当副部长。
这两个位置,一个有他罩着,一个说出去倍有面子,再加上宣讲团的事情在宣传部是很大的一个资历,对俞承伟今后的发展非常有好处,却没想到俞承伟选择了他最不看好的继续留在乡下。
从许利国家里出来,俞承伟双臂一挥,踌躇满志。
诚然,留在县城的两个部门,那是轻松加愉快,还不用跟凌秀波两地分开,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他深知有没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到底有多重要,古人还讲究一个不历州县不履宰辅呢!
另外一个很大的因素,则是俞承伟真的想给老百姓给农民做点实事好事,让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玉米制种,黄芪的种植,他想干成干好,那么一个副乡长的身份至关重要。
俞承伟是坐着组织部副部长李珂的车回到的黑石乡,想他半年前还是农机站的一个技术员,再回来却已经跻身副科级,人生际遇的玄妙莫过于此。
李珂三十出头,对身边的俞承伟颇为看重,县里风传俞承伟省里有背景,但是他更看重的是俞承伟的年龄。
还不满21岁就已经是副科级了,哪怕熬资历,将来成为县处级干部也是板上钉钉,拉近关系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和上一次干部调整召集全乡干部不一样,李珂宣布任命的时候,只是把在乡里的领导干部们找来宣读了组织任命,俞承伟出任黑石乡党委委员,副乡长。
就在李珂宣布之后,俞承伟看到自己的头上那团光晕剧烈颤动,原本已经紧实的光晕轰然而散,一尊淡青色的小鼎破光而出,代表他正式步入仕途,成为了副科级干部。
郑一迪代表黑石乡说了几句欢迎的话,紧接着话锋一转,明确了俞承伟分管的工作。
农业县的乡镇,统共也没多少实权部门,俞承伟负责的都是些边边角角,诸如计生,防汛抗旱之类。
现在不像将来有明确的党政分开,黑石乡基本上可以说是郑一迪的一言堂,由郑一迪宣布俞承伟的分管工作似乎正常,但是俞承伟借助官鼎的异能,还是看出黑石乡的暗流涌动。
和俞承伟之前的预判差不多,郑一迪和林友祥尿不到一个壶里,林友祥仗着有个当副县长的老子,自身又是一乡之长,其头上的官鼎和郑一迪头上的官鼎,仿佛两块相斥的磁铁。
再看其他人的官鼎,黑石乡九个党委委员,其中五个头上的官鼎和郑一迪的官鼎光泽纠缠。
林友祥和徐伟民,以及另一个副乡长叶国权的官鼎关机紧密,而他则成了在场众人的另类,官鼎上散发的光泽四六不靠,真真孤家寡人。
俞承伟知道这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和郑一迪等人的关系还没有实际上产生交集,但是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对林友祥敬而远之,紧跟着郑一迪的步伐。
他这个班子成员跟着班长走,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郑一迪把俞承伟的工作安排好之后,伸手敲了敲桌子,让其他八个党委委员都看向自己。
“秋收眼看着就要结束了,交公粮是乡里现在重中之重的大事,各村的提留,乡里的统筹都要落实到位,这关乎明年乡里的财政,同志们一定要重视。”
这话一说,包括俞承伟在内,会议室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林城县虽然不是贫困县,但财政非常紧张,寅吃卯粮早就形成了惯例,一年到头全指望农民地里那点产出,可农民的能力有限,多收了三五斗也不解决问题。
俞承伟见旁人都不发言,他开口道:“郑书记,我家里是油坊乡的,从小也是干着农活种地长大,今年虽说风调雨顺,但是和往年相比全县的情况应该差不多,村提留乡统筹又给农民打白条,情况不容乐观啊!”
郑一迪点点头,这个情况他岂能不知道,他在小杨乡当乡长的时候,情况可是比黑石乡更差,但是该敲打重视的话不能不说。
林友祥瞥了俞承伟一眼,颇有针对的说道:“俞副乡长有什么高见吗?你可是绿城农校的大学生,应该有点办法吧?”
俞承伟心里感谢林友祥给递的这个枕头,“郑书记,林乡长,我觉得再指望农民交公粮解决乡里的财政问题是不可持续的,乡里应该大力发展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比如玉米制种,特色中药材的种植,这样一亩地的产出要比单纯的农业作物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这是将来发展的大趋势。”
郑一迪对俞承伟的话不置可否,他几个月前就看过俞承伟写的那篇分析文章,许利国也给他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不可能一拍脑袋就支持俞承伟的想法,干好了行,那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可一旦出点差错,或者导致农民减产欠收,那责任可就大了,俞承伟的帽子根本顶不住,到头来还是他这个乡里的一把手吃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