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搬家

破五这天，接到妈妈的电话，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妈妈家里的，姜水清高兴又激动，“妈，这么快吗？”

“你们在哪儿？廖朤呢，我孙子呢，赶紧过来，让我看看！”田茗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就回去！”姜水清急忙找廖朤，发现家里两个女人都不在，他就知道一定是上街去了，他就是再着急也只能等着。等到天快要黑了，廖朤和小妈回来了，大包小包的，进了客厅就大呼小叫，太累了。姜水清下楼就觉得好笑，这个婆媳俩，也算是足了，两个孕妇，两个准妈妈，这一次算是说到一起来了。

“哎呀，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们买的？”姜水清看到沙发旁边放了好几个大袋子，就是一个大男人从百货商场提回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都是给孩子买的！”小妈赶紧解释。“廖朤，你们上去吧，等一会我缓口气，我来分分！”

本来看样子廖朤不想动，可是姜水清趁机把她拉起来，“走，上楼！”

进了自己房间，姜水清赶紧说亲妈回来了，现在立刻过去。廖朤有点不乐意，“哥，你不知道逛街多累呀，我们足足逛了三个钟头，一分钟都没带歇的。让我洗个澡，换身衣裳，中吧？”

“不中！”姜水清不高兴了。这不是廖朤累不累的问题，这是个尊不尊重他妈妈的问题。

见到姜水清生气了，廖朤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知道另外一个亲婆婆回来了，马上回去，可是冲个凉换个衣裳就晚了吗？不过，她还是懒洋洋地站起来，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好看的外套，然后跟着姜水清下楼。

“怎么晚上不在家吃饭？”小妈见到小两口打扮得整整齐齐，要出门，急忙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问。

“妈，我们出去见个客人！”廖朤代替水清解释了一句。在两个妈妈和婆婆之间，姜水清没法说，廖朤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也算她聪明。

“外面冷，多穿一件衣裳，晚上早点回来！”小妈看来是真心对这小两口亲呢。

几分钟路程，到家了。田茗已经开了门，在那里等着，见到儿子儿媳上楼，她出来一步，“廖朤，过来让妈妈看看我的孙子呢！”

大家都笑，廖朤最是高兴，她这一刻觉得非常自豪。

姜水清把两个女人推进屋里，赶紧锁上门，“妈，你看看，廖朤像是怀孕了吗？”说着他拉过来廖朤，亭亭玉立，确实看不出来身体有任何变化。

“臭小子，你以为妈妈是个大闺女吗？刚怀孕，还没出身呢，你逗你妈还嫩了点儿！”田茗不管那么多，拉住廖朤的手，那个亲呀，让廖朤都有点受不了。

姜水清本来想跟妈妈开个玩笑，说是廖朤根本就没怀孕，只是因为想她了，想让她回来，可是没想到正如妈妈说的，姜水清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女人怀孕的这些事儿呢。

等到婆媳两个亲够了，田茗就起身去屋里拿出来一个箱子，“廖朤，打开它！”

廖朤不明白婆婆要干什么，可是她看到箱子很漂亮，就过去打开，然后发现里面居然是数不清的儿童衣服。廖朤看看姜水清，然后说，“妈，你怎么知道会是男孩呢？”

“廖朤，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钟你脑子里都想着他是男孩儿，将来一定是个男孩儿。”田茗传授经验，“当初你们姥娘就是这样教我的，结果水清生来的时候就是个男孩儿。”

“妈，这么说，水红生来的时候你就没说过是个男孩儿吗？”姜水清才不信妈妈这一套呢。

“说了，我每天念叨是个女孩，结果就是女孩，心诚则灵！”田茗这个高级干部，到底是真信还是假信不得而知，但是她的态度可是非常真诚。

“妈，你还走吗？”姜水清接住问。

“不走了，我有了孙子，我凭啥要走哇？不光不走了，工作我也准备辞了，我要专心给你们带孩子呢！”

“妈，还早着呢，就是你的孙子生下来还得到年底呢！”

“对呀，到年底了，我就辞职。”

晚上，姜水清和廖朤没有回去爸爸那里，也忘记打个电话回去，结果第二天好几个人都打电话找他们呢，最后问清楚了，都是小妈代表爸爸说是廖朤一定要回去保胎，不能随意到处乱跑。这一点，姜水清是没有想到的，一个第三代居然比他姜水清还要受欢迎。为了平衡爸爸和妈妈这边的关系，无奈姜水清找了个借口，还是去了一趟爸爸家，同样又找了个借口，从爸爸家里出来，回到妈妈家。他更想和妈妈住在一起，这里他觉得才是自己的家。

大家都上班了，姜水清也要回去上班，可是田茗却说，“水清，先不急，这两天你招呼着帮我把家搬了！”

“妈，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年了，干嘛要搬家呀？”姜水清不能理解。

“两个原因，第一这里不是久居之地，这个房子是市里的房产，我早已不在这里工作了，所以必须搬。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的孙子。我不能让我孙子生来看到他奶奶住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亲家母来了怎么办，保姆来了住哪儿呀？不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负责搬家就是了。”田茗不容儿子分说，因为她是家长。

搬家就搬家，可是煤炭运销公司的人过了十五元宵节才能回来上班，那么单凭姜水清一个人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这个时候就是想去找几个小工来帮忙，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没办法，姜水清打电话给了范轶箧，“喂，叫几个哥们儿，过来帮我搬家！”

虽然经常不怎么联系，可是哥们儿之间说话就是这么霸气。

“水清，你搬回来住了？”

“别废话，来了就知道了。自带汽车啊！”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第二天，范轶箧领了一帮人过来，可是里面居然没有其他老同学。

不管是谁，既然来了，先搬家，齐力哗啦，一天不到搬完了，并且还把妈妈的新家给打扫了一遍。

等到晚上田茗和廖朤回来的时候，看到新家这么整齐，田茗就表扬了一句，“看来还是有个儿子好！”

“妈，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范轶箧找的人。”

“我不管，没有你这个儿子，哪来的范轶箧他们！”田茗高兴，也没注意用词儿。

“阿姨，你把我降低了一辈儿！”这时候范轶箧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哎呀，对不起，小范呀，阿姨也就是一高兴说瓢了嘴。”

“妈，没事儿，我跟轶箧上楼聊点事儿，让廖朤帮你做饭吧！”

“不用，我已经叫了外卖送过来！”

廖朤一直没说话。她看着这个房子，觉得这里比公公家那个房子更是豪华，特别是这里有个专门的小院子，外面用花砖垒起了一道墙，形成一个专门的私人空间，她喜欢的不得了。她觉得要是县里那个她喜欢的房子跟这里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可惜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婆婆的。

楼上，姜水清在跟范轶箧聊大天，“说吧，还是科级？”

“你以为呢？人走茶凉，我过去都跟你说过，我已经准备好了，在这个科级位置上退休呢！”范轶箧提到自己的工作心里不是很舒服。

“滚吧，谁信呢！你今年刚三十，对吧？混个科级已经不错了！”姜水清确实是这样看的。

“三十岁要是上不了副处，我跟你说真的将来没有希望了。还不是我爷爷退下去了，要不是我还用为了一个区区副处操心吗？”

“算了吧，轶箧，我劝你呀，别用那个观点说话。不管是谁家老子老爷子，都有下台的那一天，光凭家族势力不行，还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姜水清不光是安慰范轶箧，其实也是在谈他的人生观。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说，你妈妈，田茗阿姨，要不是因为你爸爸，你觉得她到了年龄还能往上升一级吗？”范轶箧也不客气。

“我妈的事儿，我管不了。”虽然姜水清这样说，可是他也觉得范轶箧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凭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番天地。”

“你就吹吧！今天你爸妈都在位置上，大家虽然不说，都在看着他们面子，你不知不觉沾了他们的光。你等着吧，有一天他们退居了二线，你就会感到社会对你的压力。反正我把话撂在这儿，十年以后咱们再坐下来谈这个话题，看看你姜水清会发什么感慨！”

“算了，争论这些有意义吗？十年后，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情况，谁也不知道呢。怎么样，还不结婚，到底换了几任女朋友了？”

提到女朋友，范轶箧来了精神，“水清，我给你说个事情，你知道我们单位去年突然调进来一个女的，那个长相身材没得说，”

“怎么，你和人家好上了？”不等范轶箧说完，姜水清就问。

“我想啊，可是人家是个冷美人，除了工作，任何事儿都不谈。我也想办法私下打听了，可是就是打听不出来她的来历，你说怪不怪。”

“你找女人结婚，你管人家什么来历干啥？”

“我努力了，可是人家不买账啊。你不是女人缘好吗，要不哪一天你去我单位认识一下，看看你的魅力？”

“滚吧，范轶箧，以后这种玩笑不能开了！我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我有了廖朤已经很满足了。”

“怎么，娶了新媳妇，把我们吴同学给忘了？”本来范轶箧是想压制一下姜水清的，可是没想到戳到了他的痛处。

“轶箧，我说过了，在我面前不要提吴碧霞的事儿，否则以后我们断交！”

“为了一个遗失的女人，要跟老同学老朋友断交？那好，我问你一个现实的问题，你这么伤心，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哪一天突然吴碧霞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做何选择？”

“范轶箧，我认真了，不要跟我说那些不可能的事儿，你以为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魔幻世界吗？打住，再多说一句，我赶你出去，你信不信？”

“知道了！这样吧，过两天，我叫几个花匠来给这个小院收拾一下，这里太乱了。”范轶箧真的有点害怕，所以赶紧改变话题。

“这个可以有！”

吃完饭，两个男人聊到很晚，范轶箧才离去，结果让田茗把儿子给骂了一顿。“水清，以后不能这么晚，你有朋友在，让廖朤怎么睡觉？再说了，她怀孕了，需要细心照顾，不能生气，不能生病，不能吃药，不能劳累，不能，”

“不能吃饭，不能睡觉！”姜水清笑着接过妈妈的话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你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那就是过了一次鬼门关。搁过去，生孩子死去的女人不在少数。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她。”

在妈妈的新家住了一个星期，等贾桂玲他们回来上班，姜水清去了一趟公司，把自己要重新注册公司的想法跟他们谈了，结果贾桂玲也好，方小舟也好，都非常赞同。

“队长，那公司的名字叫个啥名字呢？”贾桂玲总是比较实际。

“什么名字你们想想看，但是我想最好是什么工贸实业公司，这样我们不光可以经营煤炭，还可以向其它领域发展一下。”姜水清看来还是受了姚跃进的影响。

“那就叫水清工贸实业公司？”小鹏就提议。

“不行，不能叫姜经理的名字，万一将来姜经理出事儿啦，公司也要跟着受牵连！”方小舟发表意见。

“小舟，你就不能盼点我好吗？”姜水清知道方小舟没有恶意，只是笑着说。

“姜总，你的电话！”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小姑娘，姜水清不认识，是个新来的内勤。姜水清出去接电话，回来就叫了方小舟出去，“小舟，你准备一下跟我回县里一趟！”

“几天？”方小舟马上问。

“不知道！”

“一定要我去吗？”方小舟不想回去，因为贾桂玲一直跟他保持距离，这也好几个月了，他想在过完年以后，加大追求的力度，争取早一天拿下。所以他有点不想离开这里。

“没错，这是工作！”姜水清加重了语气。

姜水清和方小舟上了汽车，来到廖朤的学校，装上她的行李，然后直接开车回了县城。

县城那个房子里，大姐和娘已经在这里预先把屋子弄得暖暖和和的，生怕廖朤这个大熊猫受了委屈。

“慢点！”廖朤还没下车，大姐廖凤就过来扶廖朤。结果廖朤笑得不可开交，“大姐你这是照顾病号吗？”

“你姐扶你，就是叫你小心点儿！”娘在一边也唠叨说。

进了屋，很暖和，廖朤觉得还是这里感觉好，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这里是她廖朤的家。只是她内心里有一种期望，将来有一天要是有了经济实力，一定也要买一栋像田茗妈妈那样的大别墅。那才叫生活。

“水清，你看老三身边离不开人，你大姐也不可能长期待在这里，要不我过来照顾她？”娘找了个机会，私下跟水清讲。

姜水清听了觉得娘的话太好笑，娘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于是他说，“娘，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样，这几天我安排一下，找个人到家里来做饭，你也待在这里别回去了！”

“那不中，家里的房子经常不住人，会坏掉的。”老太太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这一会没有坚决要求回去。

“放心吧，我不会让咱家房子闲着的。”

过了三天，姜水清领回家一个人，看年纪四十来岁，比廖朤大，比岳母娘小，看上去身体健壮，皮肤黝黑，可是爱说爱笑，姜水清就介绍说，“今天起，王大嫂就在咱家里干活，大家一定要把她当成自家人那样对待！”

就这样，姜水清和廖朤在城里算是安了一个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