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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打了两巴掌

连夜,娘又被送到公社卫生院,这一次来了,就必须住院,经过简单的处理,病情就已经确认了,中风。医生还是那个医生,并且还把姜水清骂了一顿,“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搞的,昨天不是给你说得清清楚楚的,老人不能生气,不能劳累,这肯定是回家又干活又生气了吧?”姜水清很憋屈,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医生愿意骂就让他骂吧,反正人家也没多少恶意。等完全安顿好,姜水清就让老三在医院里守着,他独自出去了。他琢磨着,晚上那么晚了,廖平不可能会离开这里,所以他想到廖平过去的几个同学那里找找,告诉她娘生病的事情。于是他先到附近几家问了,人家都很吃惊,说自从廖平上了大学以后,从来就没有联系过,最后姜水清才来到方小美家。因为天已经很晚了,家里已经熄灯,可是姜水清知道这一次他没办法,就是三更天,他也得敲门,所以他还是叫开了门,出来的是小美的爱人,一看是熟人,就说,“你有事儿吗?”看来他记不清姜水清的名字了。

“小美在家吗?还有,廖平来过这里吗?”姜水清问。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廖平的爱人,方庄村的,对吧?小美在鼎州,她弟弟不是住院吗!廖平是你爱人,对吧,没有来过。”

这一次,姜水清彻底失望了,看来她没有来公社这里,那么肯定是她本身就没有离开方庄村。

第二天吃罢饭,姜水清就要出来,廖朤叫住了,“哥,我跟你一块儿去!”

“老四太小,你还是在这里看着,万一人家医生需要什么呢!”姜水清觉得不妥,他主要还是担心娘在这里,需要人照顾。

“没事儿了,娘今天就是打吊针,老四看着能行!”

姜水清看了看手表,觉得得赶紧过去,要是快的话,不到半个钟就能回来,这样扯来扯去净是耽误时间,所以他前边走了,后边跟着廖朤。

没错,廖平很准时,她已经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戴副近视眼镜,姜水清在那个大学招待所里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今天看起来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外国人。本来姜水清想把娘生病的事情告诉廖平,可是看见她身边的男人,姜水清心里那个气呀,这是给我示威的吗?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公社办公室。办手续的人认识姜水清,同时也和廖平面熟,只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两个人就算是办了手续。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时间。

办完手续,姜水清还说了一句,“谢谢你,见到李桐给他说一声,随后我来找他!”

从公社那里出来,廖平走过去右手擓起了那个眼镜男的胳膊,不知道廖朤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来到廖平的面前什么也不说,朝她二姐的脸上就是两巴掌。

“你一定要记着,这两巴掌是我代替爹娘教训你的!”说完,廖朤同样过来,拉住姜水清匆忙而去。

廖平在那男人面前如何说的,我们不知道,只是在她走后一个星期,她再次给姜水清写了一封挂号信。

听到外面叫姜水清,娘就叽哩哇啦叫,可是她叫不清,在家里伺候她的廖静也不明白,最后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叫声,才从堂屋里出来,将挂号信收了,随手扔到了窗台上。

到了晚上回来,娘见了水清,第一件事儿就是直摆手,还呜呜地想说明什么,姜水清不明白,大家都着急,再次去找廖静,“老四,娘这是咋了?”

“不知道,可能是说有你的挂号信吧!”

听到说挂号信,娘不摆手了,嘴里也不哇啦了,姜水清明白这是娘在提醒自己去看信。姜水清先去厨房拿了一个馒头,然后才去窗台上拿信,他吃了两口馒头,多少感觉没那么饿了,才从容地拆开了信。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这封信还是吴碧霞来的,除了她几乎没有外人用挂号信的形式。可是这一次,不是,仍然是廖平的来信。信不长,寥寥数语,主要内容是解释她有难言之隐,让姜水清理解。同时还交代了一件事,就是说他们没有孩子,都是姜水清的责任。

姜水清把信扔到桌子上,他觉得廖平很可笑,既然都离婚了,那就是路人,再这样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水清,你找我了?”外面有人问。

姜水清出来,看到是魏队长,就说,“魏队长啊,这么晚了才回来?”

“可不是咋的。这不是去公社卖烟去了,好赖卖点儿钱,算点儿钱,今年这日子不好过呀!说吧,啥事儿,我还没有吃饭呢!”姜水清本来想说在这里吃吧,可是想想他自己也没吃饭,还是啃了两口凉馒头呢,所以就赶紧说,“要不你先回家吃饭,等一会儿我过去找你,这事儿不是三两句能够说完的。”

“那中,要是你忙,明天也中!”魏长顺走了 。

姜水清问老四,“你三姐呢?”

“不知道,中午吃罢饭就没见到她。”

姜水清无奈,只有自己进厨房,他先是看了一下煤火,这种散装煤像泥一样,他不会用,过去当知青单独做饭的时候,他们都是先把这些煤弄成蜂窝煤球,要不就弄成煤饼,可是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是这种煤泥的。他拿起火柱,捅了几下,煤泥烧干了以后,非常结实,姜水清用力捅,总算是捅出了一个大窟窿,他才发现原来煤盖 的下面都是红煤,烧得正旺呢。这边赶紧把铁锅放在煤火上,从水缸里舀水,倒进锅里,然后姜水清就去另外一个屋子里去找玉米糁。过去他从来不做饭的,家里这些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放着他真是不知道,可是今天他不动手,那么几个人就得饿肚子,他和廖静不吃饭可以,可是娘是病号,不吃饭不行啊!正在为难的时候,老三进来了,“哥,你怎么在厨房里,廖静呢?”

“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做饭!赶紧的,你帮我找找玉米糁在哪儿放的?”

“哥,你出去吧,别管了,我来!”说着,廖朤推了一把,把姜水清推出那个小储藏间。

姜水清来到院里,看着老三进进出出,利索地干活,他心里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观察这个妹子。以前廖朤在他眼里和廖静一样,都是孩子,可是这一次经过娘生病和廖平离婚这件事儿以后,他才发现廖朤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月光下,他久久地站着,一直看着厨房里的那个影子,来来回回,就如娘在里面做饭一样。姜水清就想,同样是一个爹一个娘生养的,怎么个性脾气就完全不一样呢?同样廖朤也算是读了大学,可是她怎么就没变得那么势利呢?难道是滨海那个大城市,同化能力太强,廖平进去了就拔不出来了?他想了,可是立马他摇摇头,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是个人的思想。兴许廖平当初在家的时候就想着要飞出去,她的心可能就不属于这个小山村。

饭做好了,并不是水清准备煮的玉米糁。先给娘盛好,廖静在那里伺候,主要是姜水清在的时候,这个嘴最小的闺女就显得特别听话,因为她内心特别惧怕这个姐夫哥,就像是她爹在的时候一样。廖朤也给水清端来一碗,放在八仙桌上,说,“哥,赶紧吃吧,来不及了,我弄了面疙瘩。这样快,还顶饥!”

“你不吃?”

“等一会儿!”廖朤看着姐夫哥,只是笑。其实她知道廖家的规矩,就是做饭的都要最后吃,饭够了,就多吃一口,要是不够了,就对付一顿,这是娘传给她们姊妹的规矩。

等几个人都吃完饭,娘睡着了,姜水清就把那姐妹俩叫到院子里,说,“我给你们商量个事儿,再过两个星期,你们两个都要到学校去,娘这个样子,我是个男人,也伺候不好,”

“哥,你不用说了,我都想好了,我准备休学,回来伺候娘!”廖朤马上接住水清的话,说,她明白姜水清想的什么。

“不行,胡说!等我把话说完!”姜水清突然发了脾气,他不能听到谁说休学的话。廖朤在夜色中深情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亲哥哥,可是比亲哥哥还亲。

“我都想好了,明天老三去岭上叫大姐过来,我跟她商量,看看她要是能够同意下来伺候咱娘,那样就更好了。要是她也走不开,那我们另想别的办法!”

“哥,二姐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学呢!”廖朤提醒姐夫哥。

“这个我能不知道吗,小学校咱们村也有,在哪儿上学不都是上吗?”姜水清马上解释说。“你们俩,同意不?”

两个丫头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那好,廖静,你不是跟娘在一起睡吗,等天亮了,你跟娘说,让她知道这事儿。”

“娘也不会说话呀!”廖静这才大胆地说了一句话。

“娘不说话,可是娘能懂!”

“老三,娘同意了,你去岭上跑一趟,记住,叫大姐下来一趟!”姜水清再次交代廖朤。

老四廖静进屋去睡了,外面就剩下姜水清和老三,廖朤就说,“哥,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

“有话就说!”姜水清也不客气。

“你真的会一直待在这里不走吗?”廖朤直视着姜水清的眼睛。可惜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

“你觉得呢?”

“要是我,我姐,不,廖平对我这个样子,我肯定是不会一直待下去的。不过嘛,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不懂男人的心理!”

“老三,男人女人都是人,首先要有良心,要有诚信,要敢说敢当。这是人类的最基本的共同点,这一点上,不分男女!”

“哥,那我们就是样的了!不分彼此,对吧?”廖朤这样说,心就噗通噗通地跳。

“对呀,我当初答应了咱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照顾好这个家庭的。虽然你二姐她不愿意过下去了,那是她环境变了眼光高了,她追求她的幸福,这也很正常,我无话可说。那么我呢,觉得能够把这里事情办好,我也觉得很幸福,这就是不同的人追求不同,感受也不同。”

“哥,那要是我想追求我的目标,也可以吧?”

“当然了,你还是一个学生,跟你二姐不一样,他毕竟是大人了。可是你也同样享受你追求你的人生目标追求你的幸福的自由和权力。”

“哥,我为有你这样的哥而自豪。”说着,在姜水清冷不防的情况,廖朤一纵身搂住了姜水清的脖子,随便在什么地方,亲了一口,又是一跳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快,让姜水清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不过等廖朤进屋以后,他自己才笑笑,“真是小孩子脾气!”他没有把这个吻当成回事儿。

天还不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姜水清醒了,隔着窗户看了,就隐约看到廖朤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清扫院子,这个事儿本来过去是廖硄干的,可是廖硄离世后,本来应该是姜水清干的,也就是说扫院子属于家长干的事情。可是姜水清总是出去,一大半时间不在家,这件事儿自然而然就成了岳母娘干的。如今廖朤知道娘已经那样了,躺在床上,站起来的几率几乎是零,所以从昨天起她觉得自己就应该承担起家里的担子。这也是她为甚么会认真地问一下姜水清的未来。

姜水清看了,心里相当感动,他真地没想到这个妹子这么有心,会起来这么早干活,像她这个年纪正是睡懒觉的时候,能够这么早起来,那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呢!

早饭做好了,水清吃了,准备出门,廖朤就赶上来说,“娘同意了,我跟你一起出去!”

“哥,听说咱们村里要修机井吗?”

“你怎么知道?”姜水清还是有点吃惊,这个丫头过去从来不关心村子里的事情。

“你怎么不问问我昨天下午去哪儿啦?”

“我一定要问吗?你有你的私人空间,我怎么敢打听呢!”

“哥,这样说多没意思?”

“好,我问问,去哪儿啦?”姜水清装作要问的口气,

“不说了,一看就是装的。”说完,她迈大步朝岭上的路走去。

“小心点儿!”姜水清不知道怎么就在后面嘱托了一句。

姜水清再次到准备修机井的地方去查看地形,这几天他和村里的干部和上了年纪有经验的人都看了十来回了,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可是他心里总是不放心,总觉这个工程可是牵涉到公社的事情,要是弄砸了,没法跟上面交代,特别是没法跟代主任交代。代主任能够下这么大决心动用公社的力量来修这个机井,这对方庄村来说是多大的福气呀,说啥也不能让工程干砸了。

他一个人从河滩里看起,然后再到一个山脚下,然后再爬到山半腰,看来看去,他觉得大家伙儿分析得没错,的确这个地方有着良好的水源位置,根据他这几年在方庄村的经验,也认为应该不会打瞎了。于是他想回家去,准备方案变成文字,交给代主任,假如得到批准,到了秋末,农闲的时候,就可以动工,如果一切顺利,要不了两个冬季,机井就可以完工。

他这样想着心里觉得挺高兴,可是对面碰到晓芬他都没有意识到,还是晓芬给他打招呼,他才抬头看了一眼,立马他笑了,“晓芬,你这是啥打扮呀,怎么像个海军?”

“对呀,建新给的。”

“建新回来了?”姜水清很激动。

“早呢,本来到了今年年底该复员回来了,可是他干得好,继续留下来再干两年,说是他的岗位需要带新兵,你说是不是为建新骄傲哇?”

“嗯,建新真不错,咱们整个村子都为他骄傲呢!”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不结婚了?”姜水清知道晓芬一直盼着魏建新复员回来结婚呢。

“我们算是结婚了吧!”晓芬脸一红还是说了。“我们领了结婚证,在他的那个基地!”

“哦!”姜水清知道魏建新是海军,当然也知道海军当然要是在军舰上了,只是这个海军基地他还真不知道是在哪里。“你去部队了?”

“嗯。”晓芬那股幸福劲儿真是挡不住的。

“祝贺你们啊!家里还办事儿吗?”姜水清补问一句。

“不清楚,我刚回来,还不知道老公公啥意思呢!”晓芬这也是在公开场合第一次称呼魏长顺老公公的。

“中,去跟魏队长好好说说,还是要等建新回来探家的时候,举办个婚礼,这样大家都知道了!再说了,建新这么有成事儿,也得让大家伙沾点喜气儿不是!”

“嗯,一定。”晓芬的幸福让姜水清多少有点嫉妒。“队长,听说廖平回来了一趟,那事儿是真的吗?”

姜水清心里明白,看来全村子里人都知道他离婚了,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晓芬大概也是廖平的闺蜜,才会这样问。“嗯,回来了,又走了,可能要出国定居了!”

“真的?廖平太厉害了。不是还没毕业的吗?”晓芬本来被自己的喜事儿冲昏了头脑,可是听说自己的闺蜜廖平要出国定居了,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这点事儿算得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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