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把她的东西都抢过来
宋母心里憋着火气,拉过宋安安的手,“进去,咱们进去喝口水。”
说完,她也不搭理宋父,拉着宋安安进屋。
宋父被瞪一眼,摸了摸鼻子,去招呼新女婿。
宋安安带着李云深跟家里人打招呼。
宋老头和宋老太坐在堂屋的主位,两个人脸上沟壑纵横,尤其眉心,拧出深深地川字皱纹,不过看见小夫妻俩,脸上难得露出点笑。
原主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家里孩子取的“顺遂安康无忧”几个字,大哥叫宋弘顺,二哥叫宋弘遂,两个人都已娶亲。
大嫂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已有三岁,小的才三四个月,二嫂有个儿子,现在一岁了。
二房有个堂哥,堂嫂生了个女儿,刚刚满月,宋荣荣前头本来有个姐姐,不过小小年纪就过世了。
她是二房的第二个女儿,下头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家里还有两个姑姑,都已经嫁人了。
三姑嫁到外村去,四姑嫁到自个儿村子,宋五叔今年二十出头,家里有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五婶肚子里还有一个。
可以说他们家人丁兴旺,就是人太多,过得苦了些。
一个绑着手的小男孩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扬起脑袋看她,“三姐,你回来啦。”
这是原主的弟弟,排行老四,叫宋弘康,和原主相差六岁,今年差不多九岁了。
因为宋父经常外出,宋母又忙着田间地头和家里的活儿,没空照看孩子。
可以说这弟弟是原主一手带大的,跟她的格外亲厚。
宋小四是霉运体质,经常会出意外。
重一点的就摔断手脚,最轻的就是头顶鸟屎,脚踩狗屎回来。
要是他好好待在家里,估计不会那么倒霉,偏他是个淘气的性子,老喜欢往外跑,受伤的次数也多。
这一回就是爬树,比腿粗的树枝,支撑一个成年人的体重没问题,却硬是断了,把他摔下来,还把手给摔断了。
宋小四吊着受伤的手,亲自给她倒水,还坐在她的身边,很依赖她的模样。
宋老太看见孙子安安静静坐在宋安安身边,笑着说道:“这淘小子也只有你在家的时候消停会儿。”
老太太很慈祥,宋安安也朝她笑了笑,“也就刚见面才有这热乎劲,不出半炷香时间,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
“那可不是,这孩子淘着呢,整天在外头疯。”
宋小四顿时不服气了,扯着脖子朝宋老太喊:“奶奶,这几天我都乖乖待在家里,哪都没去。”
“你不出门还不是因为摔断了手,早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淘气不要淘气,你倒好,又是上树又是下河的,你要吓死奶奶?”
宋小四立刻跑到宋老太身边,一屁股坐在宋老太腿上,“奶奶不担心,我都习惯了,不会有事。”
宋老太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往年她烧了不少纸钱,就盼着老祖宗保佑孩子。
可这老祖宗拿了她的供奉,一点没出力,孩子三天两头的受伤,可把她心疼坏了。
好在虽然他时常受伤,不过也算磕磕绊绊长大了。
如若不然,她还真想把祖坟迁了。
“三天两头受伤,还说没事。”
“没事。”宋小四用没受伤的手,邦邦拍了自己胸口几下,“一点事没有。”
这小憨货,性子跟他爹一点不像。
不过宋老太倒是被他逗乐了,刚刚因为的宋荣荣生出来火气,这会儿散去不少。
虽然出了个不懂事的,不过家里孩子多的是会心疼人的,她也该满足了。
宋荣荣在自己的屋里哭了半天,却没个人过来瞧自己一眼,越发觉得自己的未来昏暗无光,恨不得即刻死去。
不行,她不能死。
凭什么宋安安过得这么好,自己又不比她差,凭什么人人偏疼她。
她只不过比宋安安小一岁,可爷爷奶奶却从来看不到她,把宋安安这个宋家的长孙女放在心尖尖上。
还有大伯和大伯母,也偏心宋安安。
明明宋安安只是一个女孩,可大伯母和大伯对她,比对大堂哥二堂哥还要好。
大伯母不让她下地干活,就让她在家带带弟弟妹妹。
大伯就更疼她了,经常给她买些小玩意儿打扮,还给她做新衣服。
明明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命运就这么不一样。
她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次的饴糖,宋安安每个月都能吃到。
而自己,不仅要下地干活,回到家还要给家里人洗衣服,还要干各种家务。
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虽然后来周崇文放弃她了,可他们曾经好过。
她嫉妒宋安安,也痛恨她,恨不得取而代之。
时间越长,这种情绪越是疯涨,深入到她每一寸骨髓里,只要看到宋安安过得好,她就又痛又恨。
她没法不去想,没法不去恨,她比宋安安更加懂事,更加勤快,她更值得人珍惜。
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看到她的好呢。
她很不服气,她想把宋安安的东西全都抢过来,取代她的位置,让那些疼她的人,全都心疼自己。
宋荣荣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次的事只是出现了意外,她不能灰心,以后总有办法对付宋安安的。
可宋安安怎么会知道是她下的药。
她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
刚刚她不该承认的。
那药是她托人到县城买的,宋安安根本查不出来。
就算她查出来了,那人也不会供出自己,她根本怪不到自己头上。
刚刚因为太震惊,她一时没了主意,被宋安安牵着鼻子走,以后她可不能再这么慌了。
李三婶看见他们一群人涌出来,又呼啦一下全进了屋,连眼神都没捎带上自己,知道自己把亲家得罪狠了。
她们俩站在院子里大半天,硬是没个人过去看一眼,她沉不住气了。
虽说她坐了牛车过来,可经不住这天气热呀,她早就渴了,只好厚着脸皮找水喝。
这事儿算不得她的错,是他们自个儿家里传出闲话,就算是她把话传给婆母,那也是做儿媳的本分,谁也怪不上她。
再说了,她可是秀才娘子,以后的官夫人,岂能是这般待遇。
她走进门,“亲家母,我这次过来……”
宋家的人齐刷刷看过来,给她吓了一跳。
都凶神恶煞的做啥,要吃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