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石门

石门中飘出一股沉寂已久的气息。张无忌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石室。四壁光秃秃的，只有中央有一个石台。

\就是这里。\他走近石台。黑剑的震动愈发剧烈，显然感应到了什么。

石台上刻着古老的符文，与玉佩上的痕迹一模一样。台面正中，插着一把断剑。剑身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天命剑？\

张无忌刚要伸手，身后突然传来大长老的声音：\别碰！\

转头看去，只见大长老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那些亡魂显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他仍然死死盯着石台。

\你果然跟进来了。\

\当然。\大长老狞笑，\二十年的布局，岂能让你一个小辈破坏？\

他说着，取出最后一张血符。符纸散发着比之前更加诡异的气息，像是凝聚了某种特殊的力量。

\最后的血魔秘符。\大长老说，\这可是我用毕生精血炼制的。就算你能号令亡魂，也休想......\

话没说完，石室突然震动。那把断剑发出清越的剑鸣，与黑剑遥相呼应。

\不好！\大长老脸色大变，\你激活了封印！\

果然，石台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一股浩然正气冲天而起，将血符的力量逼退。

\该死！\大长老咬牙，\为什么会这样？天命剑明明......\

他突然停住，死死盯着张无忌手中的玉佩：\原来如此！是镇魔玉！\

张无忌一怔。他这才发现，玉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裂痕。那些光芒正是从裂缝中透出。

\哈哈哈......\大长老突然大笑，\我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说着，他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想要抢夺玉佩。张无忌连忙举剑阻挡，但对方已经彻底豁出去，根本不管不顾。

\给我！\

大长老疯狂地挥舞血符。猩红的光芒笼罩整个石室，连空气都染成血色。

但诡异的是，那把断剑突然震颤起来。一股纯净的力量散发开来，居然与血符的力量形成某种平衡。

\这是......\张无忌惊讶地发现，断剑和黑剑的气息竟然一模一样。

\看来你发现了。\大长老狞笑，\不错，那就是天命剑。但你们以为的天命剑，其实只是一个笑话！\

\什么意思？\

\你以为天命剑真的是用来斩妖除魔的？\大长老说，\错了！它根本就是......\

话没说完，石室剧烈震动。断剑和黑剑同时发出剑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时间到了！\大长老突然兴奋起来，\今晚就是月圆之夜，正是解开真相的时候！\

说着，他把最后一张血符贴在石台上。顿时，血光大盛，与符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爆发出惊人的威能。

\小心！\门外传来如霜的声音。她带人破坏了血魔大阵，立刻赶来支援。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玉佩终于支撑不住，\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哈哈哈......\大长老狂笑，\终于......\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只见玉佩的碎片中，飞出一缕金光。那光芒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投入断剑之中。

\这......\

断剑上的锈迹瞬间脱落，露出璀璨的剑身。那是一把通体晶莹的宝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天命剑！\大长老失声道，\你总算现出真容了！\

他伸手就要去拔剑。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弹开，重重摔在地上。

\什么？\

\你根本不懂。\张无忌突然开口，\剑的真谛不是力量。\

说着，他缓缓靠近石台。黑剑的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呼应天命剑。

\住手！\大长老厉喝，\你不知道后果！\

但张无忌已经握住剑柄。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他看到了剑宗的过往，看到了无数前人的身影。

原来这才是天命剑的真相——它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历代剑宗先贤的智慧结晶。他们将毕生所学注入其中，为的就是寻找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剑道真谛的答案。

\我明白了......\张无忌喃喃道。

\不！\大长老疯狂地扑上来，\那是我的！我等了这么多年......\

话没说完，他突然停住。因为张无忌已经拔出天命剑，但诡异的是，剑身居然在一点点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如霜等人也赶到了石室，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完了......\大长老跪倒在地，\一切都完了......\

但张无忌却露出释然的笑容：\不，是新的开始。\

只见天命剑化作点点星光，没入黑剑之中。片刻后，黑剑的样子开始改变。剑身上的魔气尽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的光芒。

\这才是天命剑真正的形态。\张无忌说，\它不是用来争夺的武器，而是一种传承。\

\传承？\大长老失魂落魄，\难道这些年，我一直......\

\你走错路了。\张无忌说，\剑的真谛从来都不是杀伐，而是化解。就像这把剑，表面看是被魔气侵染，实际上却在净化它。\

\不......\大长老喃喃道，\不可能......\

但事实摆在眼前。当初被他称作\玄阴剑\的黑剑，此刻已经彻底蜕变。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结束了。\张无忌说，\放弃挣扎吧。\

\结束？\大长老突然狂笑，\没那么容易！\

说着，他把最后一滴精血注入血符。符纸燃烧，化作滔天血光。整个石室都被染成血色，仿佛置身地狱。

\既然得不到力量，那就同归于尽！\大长老说，\血魔秘符的威力，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因为张无忌手中的剑，正在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一种温和的力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这就是...天命剑的真正力量？\大长老失声道。

只见血光被一点点化解，就像冰雪消融。那些怨毒的力量在纯净的光芒下无所遁形，转眼间烟消云散。

\不！\

大长老发出不甘的怒吼。但为时已晚，血符的力量已经被完全化解。反噬之力涌来，让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为什么......\他艰难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张无忌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长剑。剑光如虹，破开重重血雾，将一切都化于无形。

大长老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消散。临死前，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原来如此......\

等光芒散去，石室中已经恢复平静。大长老的身影消失无踪，只在地上留下一摊血迹。

\终于结束了。\如霜松了口气。

张无忌点点头，看着手中的长剑。这把剑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但那不是杀伐之力，而是一种能化解一切的力量。

\我们该走了。\他说，\还有很多事要做。\

确实如此。虽然大长老已死，但阴阳殿的余孽还在。更重要的是，还有许多谜团等待解开。比如说师父的下落，比如说剑宗的未来......

但这些都不急于一时。此刻的当务之急，是要安葬那些死难者。赤魔、百里山河，还有所有在这场动乱中牺牲的人，都值得一个完整的告别。

\张师兄！\赵鹤等人也赶到了，\我们在山下发现......\

话没说完，突然看到张无忌手中的剑，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

\一把普通的剑。\张无忌说，\但也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