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花板？
台上是神仙打架，台下则和平得多。
一些实力弱的新手，特别是出身小家族或者没有背景的新人小白则根本不想争这个前后，因为没有实力也没有必要。
对于他们而言，能来到兰海进修已经算是一件好事了。
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是最基本的前提，而先后也只是争一个好印象。
更何况如果自己的行为得罪某些世家子弟，那么今后在兰海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但一直没有结束，高层争端结束后，大量的中等学生开始冲向前。
毕竟次优选选择权也是相对重要的，在面对大量与自己同样灵域阔度的新生来说，名次靠前一些竞争力也会大一些。
而在角落处。
安时轩则和江沅聊起了天，两人对台上的事情毫不关心。
安时轩是根本不想去争，对于他而言这些东西都没有竞争必要。
而江沅则似乎另有隐情。
正聊着，江沅突然问安时轩：“安同学想好要去哪个学院了吗？”
兰海七大学院，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专攻方向。
“衡院。”
安时轩很快就给出了他的答案，与其说有过思考，倒不如说是他就是为了进入档案部门而选择的进入兰海。
如果要调查当年的事情和真相，进入档案管理部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玉衡学院吗？”江沅抚着头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叹了口气。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也会被分到这些不被看好的学院或专业吧。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向两人走来，为首的正是李宇铉。
“李少。”
边上一个男生说道，“那位江家的小姐可是姿色诱人啊，要是招募到我们公会，对李少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这说的，搞得我好像很变态一样。”
李宇铉嘴上说着不要，但腿脚很老实，他很想知道能被小弟夸得天花乱坠的女孩子究竟什么样。
江家是出了名的制香世家，他们家的大小姐姿色本就已经是在灵力圈子里出名了的。
而这小女儿的样貌又如何呢？
顺着他们的指引，李宇铉看向了江沅。
看见温文尔雅，亭亭玉立的江沅，他很快就笑了出来。
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而且也没有什么大背景。
如果真的可以......他不介意在兰海的第一天就换女友。
但他突然看见边上的安时轩，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是他？”他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径直地走上前去。
安时轩也注意到了他，但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换了个位置，站在江沅身前。
来着不善.....
“安时轩同学，”李宇铉强挤出一道微笑，“又见面了。”
周围的目光已经被李宇铉牵引了过来，他身上还带着家族的面子，自然说话要客气一些。
“李少，”安时轩也奉承着笑了笑，但眼神犀利，“真不幸，又见面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互对峙。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李宇铉侧着身子微笑着向他身后的江沅打招呼，“江小姐，你好，我是李家李宇铉。”
“有幸在此遇到江小姐，我李家也与江家是世交，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不知可否与小姐相互认识一下。”
在他们眼里，但凡老一辈有一点联系的都被称呼为世交。
客套话是一套接一套。
“你…好…”江沅感觉来者不善，躲在安时轩后面。
安时轩略带冷漠地站在她身前，怀里的灵辰已经开始阵阵运转。
“能不能让一下？”李宇铉声音放大一些，朝安时轩说道，“你挡住我和江小姐聊天了。”
他有点不耐烦安时轩跟木头般杵在他们中间。
看见安时轩没有动作，李宇铉有些急躁得出手想推开他。
而安时轩却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
“李少，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人江沅要是不愿意跟你聊天呢？”
他一把将其甩开，李宇铉倒退了几步。
“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李宇铉喊道，他很生气，但尽量克制声音。
周围的目光越聚越多，他还是顾着自己的面子。
周围的世家子弟们也都围了上来，对着安时轩指责起来。
安时轩没有过多理会，而是回头看向江沅。
江沅深吸一口气，从他身后走出来。
“李同学，抱歉。你我素不相识，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
“来日若有机会，愿与同学畅聊一二，今日还有测试，希望同学不要耽搁了才是。”
江沅的一席话很有风度，让李宇铉的火气消了一些，他看了一眼测试台，也差不多该上场了。
他回头瞪了安时轩一眼：“安同学，看在江小姐的份上，今天就算了。”
“但我李宇铉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祈祷之后不会多遇到我吧。”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安时轩冷冷地看着他离开，冷哼了一声：“是你祈祷别多遇到我吧。”
江沅回身向安时轩鞠了一躬：
“对不起，安同学，因为我的事情而连累你了。”
安时轩很平和地叹了口气：“无妨，我与他本来就有些冲突。”
“只不过顺手引爆了而已。”
江沅看着他，充满担心：“那未来.......在兰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安时轩笑了笑，点了点头。
不过他看着越走越远的李宇铉，内心似乎涌现出了一丝痛感。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世家子弟......希望在兰蓝不要遇到太多......
不来招惹自己还好，若真的来找麻烦.......那我也不会客气！
另一侧，测试台上。
李宇铉在新生中还是有一定名气的，登台之后引起阵阵掌声。
毕竟是四大世家的弟子，多少还要给点面子。
他缓缓走上测试台，灵力发动。
片刻就出现了自己的测试成绩。
李宇铉测试完后看到头顶上显示的是1.0，不禁笑出了声，朝台在台上看着的李宇桓显摆了一下。
“还不错。”
李宇桓对他能突破1.0表示认可，高兴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1.0也能笑成这样。”苏雨默撇撇嘴。
身边的萧雨航示意她不要太大声，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测试已经接近尾声，安时轩他们作为最后一批测试者也已经到了台下。
接下来，就到安时轩他们了。
江沅在台下上不去，她的个子偏矮，而且灵力似乎偏弱。
安时轩笑了笑，把手伸出来：“挽着我。”
江沅楞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或许也没什么。
她微笑着挽着他的手臂，安时轩双脚发力，一跃而上，带着她落到了平台上。
他们在上台的时候又耗费了一些时间，已经是最后一批里面靠后的未测试者了。
“哼！”
迎面走来的李宇铉撞了一下安时轩：“让大家看看你嚣张的底气在哪吧？”
“可别一出场就把自己的脸丢尽了。”
安时轩没有理他，而是和江沅径直走向了测试台。
吕云烁看向走来的安时轩，眼神犀利了起来。
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么晚才上台，之前他的灵力检测到安时轩的实力并不弱。
不过无妨，这个没有背景的小白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灵能力者。
“是他......”
苏雨默右手成拳紧握着，心跳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股气息.....好熟悉......\\\
安时轩示意江沅先测，站在她身后。
江沅点头致以谢意，然后缓慢上前。
江沅有点小紧张地站到蓝色区域里，前十里雨盈认出了她：
“这不是制香大家江氏的小女儿江沅嘛？她怎么来了。”
场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认出了江沅的身份，但并未多语。
安时轩呆住了，她竟然也是世家子弟吗？
为什么会与其他人有如此大的不同？
不论是神态举止还是言语谈吐，都不像是一个大小姐。
而且她为何会出现在酒店的车上，而不是被专人专车送来？
想到这些，他的思绪有点混乱，但眼下只能看着她上前测试。
江沅脚下光芒亮起，然后头顶上的数字出现，她抬头一看，愣在原地。
“0……？”
“怎么会.....\\\
江沅瞬间就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一时间无论是学生还是院长都愣住了，怎么会有领域阔度为0的新生？
台上台下都议论纷纷，有的地方已经响起了嘘嘘声，有的人则讨论是不是混进来一个普通人，有的人则说是有黑幕……
一时间整个广场嘈杂不已，都在议论眼前的江沅。
毕竟能在兰海新生测试中呈现这种没有灵力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安静！”吕云烁大喝一声，周围瞬间陷入了静谧。
“这位同学，请你释放你的灵力，不然仪器测不出来你的灵域阔度。”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江沅强忍住泪水，稍作平复，双手交叠放于胸前，缓慢地对外释放灵力。
一个新的数字在她头顶上生成.......
“0…………0.1？”
这下原本好不容易安静的广场又嘈杂了起来，嘲笑声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其中当属李宇铉这些人笑得最欢。
\\\难得啊！还有灵域阔度为0的学生。”
“下去吧小妹妹，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怎么进的兰海这是？这足以载入兰海史册了。”
.........
“怎会如此……”
江沅的眼泪如雨点般落下，怎么都止不住，低着身子在台上抽泣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灵力弱，但并未想到会弱成这样......
听见周边起伏的声音，她感觉到强烈的无力感。
苏雨默眉头一皱，她很反感这些人的行为。
灵域阔度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怎能如此肆意出言羞辱他人！
她刚想上前安慰江沅......一道人影已经抢先一步。
“没事的。”
此时，安时轩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前，俯身摸了摸她的头，把一瓶寒香递给了她。
江沅流着泪抬头，看着安时轩，泪水更加止不住了。
“用寒香冷静冷静吧，”安时轩搀扶着她起来，安慰道：“或许有用。”
他微笑着把瓶子打开，让江沅吸了一口，慢慢平复心情。
“谢……谢。”
江沅低头向他表示谢意，然后慢慢离开测试台，为他让出位置。
吕云烁一道灵息震出，全场瞬间恢复安静。
“下一位！”
轮到安时轩测试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测试台，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测试。
内心或许有紧张，但目睹了刚刚的境况，他已不在意结果，只想跳下台去把他们的嘴扇烂！
在众人的注视下，安时轩释放了自己的灵力。
光芒闪过，安时轩头顶的数字出现。
0！又一个0！
这下气氛就彻底引爆了，不亚于之前对待江沅的声音。
由李宇铉牵头，新生们的情绪被瞬间点燃，嘲笑与谩骂声如同海浪向安时轩奔涌而来。
台上的李玉恒等人也不禁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连续两个0，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无数的声音朝着安时轩涌来，安时轩感受到了一丝惶恐。
他强撑着颤抖的身体，看向头顶上的数字，陷入了沉默。
“奇怪.......\\\
而吕云烁则第一时间发现了安时轩的不对劲，他看了一眼淩怜音。
淩怜音也发觉到了不对劲，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吕云烁和淩怜音是在场的灵能力者的真正天花板，前者灵域阔度10,0，后者灵域阔度也达到了9.8。
面对这个新生的情况，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诡异指出。
他明明是有灵力波动的，却没有测出灵力......
“再来！”
吕云烁喊道，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其余院长都看向他，都没有出声，而是催动灵力继续测试。
“呼。”
安时轩缓缓呼出一口冷气。
看着站在边上捂着嘴的江沅，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前十新生和各大学院院长，看着台下李宇铉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真是讨厌呐......\\\
“嗡！”
安时轩双眼一睁，泛起微光，灵力外放！
他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正在突破一个桎梏，正在通过什么东西外溢。
他口袋里那陈旧的怀表指针转动，瞬间启动！
吕云烁和淩怜音瞬间就察觉到了那件灵装的气息，是苏云然的“灵辰”！
对于他们来说，这件灵装的气息简直不要太熟悉！
那件跨时代的灵装对于他们而言就如曾并肩厮杀过的战友一般！
是“灵辰”！
苏雨默的双眼也瞬间睁大了，她小嘴微张，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安时轩身体一怔，一道灵息释放而出，全场重新陷入寂静。
而这一次的寂静，则是此前一直没有的，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神情都凝固了，包括还在抽泣的江沅，大笑着的李宇铉，还有台上的严肃的院长和前十新生们。
过了几秒后，时间开始流动。
而他们的神情慢慢从凝固开始流动，全部都转为了一种十分惊讶的神情。
安时轩抬头一看，他希望自己看错了。
揉揉眼睛......
他分明看见，自己头顶上的数字，是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