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卖色相
开门的是向嬢嬢。
“小秦？你怎么来了？”
其实听秦淮茹挨门挨户的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还不能说破。
因为向家的家境，是众所周知的好，是以，拿太少的钱出来显得小气，又像是和贾家关系不好；多了呢，明知回不来，又心疼。
所以，向嬢嬢拿了一把碎钞出来，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有一块五毛钱。
“真不好意思，手头只有这点零钞了，也不用你还了，毕竟你孤儿寡母的，我们都知道你不容易。”
向嬢嬢笑的慈眉善目，向家三兄妹也显得很热情。
但钱，多出来的，是一分没有。
秦淮茹还能说什么？要饭的还能嫌饭馊了？
只得陪着笑脸，从向家离开。
然后，秦淮茹最后敲响了傻柱的门。
“秦姐？你来了？”
傻柱笑眯眯的把秦淮茹让进屋。
秦淮茹双手抓住傻柱的一只手，整个上半身贴在傻柱手臂上，还晃了两下。
隔着两层棉衣，也能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
“柱子，你可得帮帮我啊。”
秦淮茹放软了声音，央求道。
傻柱跟着秦淮茹晃了两下，轻声说：“好了，秦姐，还差多少啊？”
“我把咱们院儿的人都借遍了，才借到四块钱。”
秦淮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柱子，我和你算笔账。棒梗这是被狗咬了，得打狂犬病疫苗，一针三块，得打五针，这就是十五块了。”
“还有，棒梗的伤口也深，今天处理伤口、打消炎针就花了两块钱，之后每隔两天还得去换一次药，一次至少五毛钱。”
“伤口里面长肉芽了，还得缝合伤口，这就又是两块。”
秦淮茹轻轻叹气。
“棒梗这个伤啊，没有三四十块解决不了。现在我手头有的，加上你从许大茂手里要来的，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块，至少差一半呢。”
二十块不是小钱，起码是傻柱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但好在他基本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手头还有点存款，二十块拿得出来。
但傻柱不是傻子，不会这么给秦淮茹白送钱。
“秦姐，二十块，可不少了。”
傻柱坐到椅子上，不动声色的瞥她。
秦淮茹连忙上前给他按肩膀，胸口都快贴到他的后背上。
“柱子，姐求你了，帮帮忙吧，姐感激你一辈子。”
傻柱颇为享受的眯起眼睛。
秦淮茹见状，更加殷勤。
“柱子，以后你的衣裳被褥啥的，姐都给你洗了，房间姐也给你打扫，缝缝补补什么的，都交给我来。”
“还有，我有个表妹在乡下，长得可好了，你要不要认识认识？”
傻柱抬眼看过去。
“秦姐，你表妹和你一样好看么？”
秦淮茹笑着拍了一下傻柱的肩膀。
“我表妹可比我小不少呢，我都是老白菜梆子了，她可年轻水嫩的很。”
傻柱痛快点头。
“行，秦姐你等下啊。”
说着，从外衣内袋里掏出二十五块来，塞进秦淮茹手里。
“秦姐，这点钱你拿着给棒梗治伤去，有多的就买点好吃的补补，毕竟那么深个口子呢。”
秦淮茹连连点头，接过钱，小心收在内袋里。
“柱子，多亏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傻柱很大气的摆了摆手。
“行了秦姐，咱俩谁跟谁不是？”
秦淮茹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傻柱家，两人依依不舍的在门口告别。
一共四十多块，顶秦淮茹两个月的工资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回到家里，贾张氏看到这笔钱，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我去洗衣服。”
收好了钱，秦淮茹低声说。
棒梗今天的衣服沾满了血，得赶紧洗干净，不然血迹渍进纤维里，就洗不掉了。
对于现在的大部分家庭而言，一件棉衣可是很大的开支。
秦淮茹舍不得打肥皂，那就只能用手搓。冰冷的水将她的双手冻得通红，哗啦啦洗下鲜红的血水来。
不经意间，秦淮茹抬头望见了向家的灯火。
向家人过得好，这是整个大院儿的人都知道的。
虽然这几年年成不好，但是向家顿顿都能吃饱，而且干的总比稀的多，说不定还能吃上蛋。
谁让他家有个当兵的儿子呢？
据说当兵的，一个月津贴就有好几十块，升职以后能上百块。
现在向家的儿子退伍转业回来了，一回来就是当科长。
又年轻又英武，还是个科长，真好啊。
秦淮茹心里有些犹豫。
要不要……尝试着“接近”一下向家那小子？
向家小伙儿年轻，火气也旺。更不要提“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这样的话。
再说了，秦淮茹向来是知道自己的资本的。
她没那么年轻，可长得好看，现在更是风韵十足。
如果说年轻的小姑娘是梢头的豆蔻，是鲜花，招蜂引蝶的，散发着扑鼻的芬芳；那么她就是熟透的水蜜桃，是秋日将枝头压弯的、红彤彤的果实，咬一口，就有甜蜜的汁水流出来。
男人们都爱在她身上揩油，她知道，只要自己肯出卖色相，过的比现在肯定要好很多。
但是秦淮茹不甘心啊。
那些男人没一个肯娶她的，毕竟她带着一溜的拖油瓶。
那么，如果都是露水情缘，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
那些男人身上都是汗味，身上脏兮兮的，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口臭。就像一直对她有意思的李副厂长，身上一股喝酒留下的恶心气味。
一个个的，要么胖的身材走形，要么瘦的像芦柴棒。
和这样的人虚与委蛇，秦淮茹实在不甘心。
她自小就漂亮，也自小就心高气傲，不然也不可能凭着一个村姑的出身，嫁给了长得好还是工人的贾东旭。
现在反而要她向那些恶心的男人出卖色相？
她实在不甘心。
就算要卖，也要卖个高价才行。
原本她盯上的是傻柱，但现在，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更好的目标。
傻柱适合细水长流，向阳适合捞一笔就跑。
年轻英俊还有钱的小伙子哎。
秦淮茹觉得有点热，擦擦手，解开了领口的两个扣子，露出里面素面的衬衣和饱满的弧度。
啧。
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