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给面子
秦淮茹被质问的脸色通红，嗫嚅着不能出声。
“我、我……”
傻柱见状，心疼他秦姐了，连忙讪笑着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尚小兄弟，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成不成？你看，秦姐一个人拉扯这么几个孩子不容易^”
“她不容易，谁容易了？她不容易我就得让着她？那天下不容易的人多了去，难道各个都要让着？”
向阳言辞锋利。
“我家好歹还有我一个男丁呢，他就敢上门来偷盗了。要是赶上那些孤儿寡母的家庭，他是不是要进去抢了！”
“哎呀向兄弟，你看，你家也没什么损失……”
“我家是没什么损失，可这小子不长记性！”
向阳指了指躺在地下不敢动的棒梗。
“之前他怎么被咬的？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就是天生的贼偷！”
听到这话，棒梗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
“我就是饿了！我想吃东西，我想吃肉！我不是贼！”
纷纷有人露出不忍之色。
“小向，算了吧，毕竟是个孩子。”
“是啊，年纪还小，身上有伤，还饿着肚子，怪可怜的。”
“小向，算了算了，你也没受什么损失，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劝说的最起劲的，就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向阳笑了笑。
“两位大爷说的轻巧，偷吃就不是贼了？合着因为他偷的不是你们家的东西，是不是？”
“怎么，没偷成就不算有罪了？”
“他没偷成，是因为我警醒！是因为我家里有我这么一个当过兵的大男人！”
“吃不饱就能偷了？吃不饱怪你妈养不活你就是了，怎么还来偷别人家的口粮？”
“你家不容易，谁家容易了？”
“你是孩子，我就得惯着你？”
“你是不是忘记你欺负我妹妹的事儿了？”
“我之前给我妹妹买的发卡，怎么会在你妹妹头上？！”
这件事向阳之前就发现了，一直隐忍不言，就等找到个好机会一起发作。
“你不光是个小贼，你还是个强盗啊。”
“抢了我给我妹妹买的东西，送给你妹妹，显得你很能干是不是？觉得自己劫富济贫？是个英雄？”
“我看你小子是个打家劫舍的好材料！”
向阳拍了拍手。
“劫我家的富，济你家的贫，啊？”
“我家有钱，是因为我有津贴，是因为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我给我妹妹赚的东西，倒让你享福了？嗯？！”
向阳一发怒，身上的气势一下就起来了。
毕竟是在血里火里拼杀过的人，手上有人命的，那身上的气势，着实吓人。
院里三个大爷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平民百姓，都是普通人，哪儿见过这架势？一时竟被他气势所摄，不敢出声。
棒梗就更是了，十一二岁的野小子，没见过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虽大，可那是虚的。
像向阳这样见过真烽火的人面前，他连只家雀儿都算不上。
向阳一声怒喝，把他吓得浑身哆嗦，胆子都快破了。
“我、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棒梗又疼又冷又怕，刚才那声哭嚎已经用尽了他的所有勇气，此时唯有呜咽出声。
“跟我妹妹道歉！”
“向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
“还有呢？”
“向阳哥……叔，我错了！我不该偷吃！不该爬你家窗户！我错了！对不起！”
“以后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抢了我妹妹多少东西？”
“没、没多少……”
“嗯？”
“我马上还！”
“新铅笔用短了，新橡皮用旧了，新发卡戴掉色了，你怎么还？嗯？！”
“赔钱！呜呜呜……我家赔钱……”
棒梗吓得大哭起来。
秦淮茹羞的满脸通红，小声央求。
“向兄弟，我错了，我没教好孩子，你清点一下，说个数，姐都赔给你，成不成？”
“成啊，赔钱道歉，现在道歉完了，就赔钱吧。”
向阳忽而一笑，如春风化雨。
“不过，我当年给我妹买的发卡，可是海市的新鲜货，现在有钱也买不到。”
这件事是向阳从记忆里翻出来的。
当时原身去海市执行任务，任务完成后，上司给了他们半天时间在海市观光。
原身想给自己的家人买些东西，可惜津贴都寄回家了，囊中羞涩，也不知道家里人的尺码。
就只给妈妈和姐姐各买了一条颜色鲜艳的丝巾，给妹妹买了个颜色鲜艳的红发卡，和家信一道寄回去了。
向星和棒梗一个学校，没少受棒梗欺负。
但是因为向阳参军，向家那时候的情况和贾家实际上是差不多的。向星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想着妈妈和姐姐都不容易，硬挺着没说。
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上阵，和棒梗打架抢东西，头发都被拽掉了不少。
现在向阳回来了，向星有了主心骨，这才将这些事情全都和向阳告状了。
向阳一直记在心里，这次正好借题发挥，收拾一下棒梗，也收拾一下贾家。
是，秦淮茹不容易，可这不容易是向家造成的吗？和向家有关吗？凭什么要他家让着贾家？
谁还容易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青年守寡？
向嬢嬢也是寡妇！
秦淮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向嬢嬢也是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好歹秦淮茹三个孩子都在眼前，向阳可是去参军了，很长一段时间生死不知！
谁比谁容易似的！
棒梗还敢欺负向星！
这真是欺负他向家没人了！
趁着这个机会，不教训棒梗，更待何时！
“秦姐，棒梗抢我妹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咱们一笔一笔记着账。”
向阳轻声细语，说出的话却让秦淮茹惊心动魄。
“当然，孩子间的小矛盾，咱们大人不掺和。”
“但是，棒梗抢走的东西，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数目了，自然也不是小事儿。”
“光那个发卡，就值八毛钱。”
“还有铅笔，橡皮，小皮筋……”
“零零总总下来，也得有个两三块了吧？”
“就是不知道这个账，秦姐还不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