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为魔女
“吼。”
一只火焰化作的巨狮朝天一吼，伴随着数只小火狮扑向苏清雅。
“轰。”
巨大火光将苏清雅吞没。
“这样烧死她还是太便宜了，难解心头之恨。”
徐老二背着手，缓缓道。
这次徐家精锐全都来了，一名灵元境，二十名凝元境，以及百名聚元境。甚至虚空之中还有他们少主在，一手空间秘法，神秘莫测，这姑娘插翅也难逃。
“这小小的地方竟然有火灵珠。”
火光散去，苏清雅拿起胸口上的火灵珠，对着月光看了看喃喃道。
“毫发无损？这样也好，让你明白与我们徐家为敌的代价。”
徐老二见苏清雅还活着，不怒反笑，沉声道。
“聒噪。”
苏清雅神情一凝，身形也没有之前喝醉的模样，玉手一挥，两把飞剑高速旋转起来，飞向徐家之人。
“一起上，火焰攻击对她无效那就拿弓射她，卫队列枪阵。”
还没等徐老二继续下令，惊恐的一幕就来了，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拉弓就身首异处。
犹如割草般，疯狂收割着徐家人的生命，仅数息便死半数人。
“什么情况？”
徐老二惊呼，一时间不知所措。
人群已经乱做一团，甚至有人朝着自己人放火狮，试图阻拦死神的镰刀，然而只是烧得自己人嗷嗷叫，无济于事。
“好手段。”
虚空之上，徐家少主冷漠的注视地面发生的一切。
“去死吧。”
一男子手持戒刀，几个闪身就冲到手无寸铁的苏清雅身前，正准备挥刀，无意间对视了一眼，男子好似看到极为恐怖的事物般，表情惊悚立在原地。
一道寒光闪过，血溅三尺。
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苏清雅收起幻化出的蓝色长剑，望向虚空之上的徐家少主。
“你不来试试？”
闻言，徐家少主看了一眼近乎死绝的徐家人，目光阴冷，抬手就是一道虚掌打出。
这一掌看似缓慢，实则不然，上一刻还在远处，眨眼间就出现在眼前，诡异至极。
抬手一剑斩落。
“好久没用过剑了。”
苏清雅看着手中幻化而出的长剑，熟悉又陌生。过去了多少年？她忘记了很多。
两把飞剑完成了它的使命，重新环绕在苏清雅周围。
“哼，移形换影。”
徐家少主冷哼道，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直冲苏清雅而去。
下一息，苏清雅出现在万米高空上，与徐家少主对视着。
“这个时代的空间力量已经能做到控制他人的方位了？”
苏清雅很是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和她以往战斗过的生灵确实不同，对方要逃她还真不一定拦的住。
“你为什么能站在虚空中？”
徐家少主更是不解？本想用最快好省的方法，直接摔死苏清雅，这也是他以往处理敌人最简单的方法。
此时的苏清雅能悬在空中原因也很简单，御剑，只不过外人看不见罢了。另一把剑也没有闲着，直冲徐家少主脖颈刺去。
“你没什么杀招么？”
见远处半天没有动静，苏清雅疑惑道。
杀招？确实，徐家少主脸一黑，空间秘法神秘莫测，他现在只是学了点皮毛，要不是徐家二小姐出事了，此时他还在好生修炼。
而且他以往的攻击方式就三种，移形换影，攻击遁形，以及绕背给予一击。
现在前两种已经被苏清雅轻易化解了，至于近身，他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顾及家族面子，他早就转身就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天地间能拦住他的真不多。
“来日方长，今日之举，他日必百倍奉还。”
输人不输阵，徐家少主放出狠话，殊不知，狠话的代价就是半条命。在他调动空间之力时，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下意识后侧身闪躲。但还是晚了，半边脖子被削去，血如泉涌。
视线模糊之际，徐家少主隐约看到一只玉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吐出两字。
“拘魂。”
魂魄离体却被苏清雅抓入掌心，浩瀚如山的意识狠狠砸开徐家少主的灵魂防线，强行读取记忆。
“虚空秘典，果然是它。”
正当苏清雅刚翻阅完相关记忆时，虚空出现一道裂痕，一只洁白的巨爪探出，想拽着徐家少主的尸体离开。
“虎口夺食。”
苏清雅左手捏碎魂魄的同时，右手探出，死死的抓住那只巨爪的一节手指。用力一扯，虚空破碎，一个庞然大物的生灵就拽了出来。
该生灵通体如玉，嘴大无肛，龙头虎豹之身，麟脚，肋生双翼，看起来十分威猛，全身有长鬃卷起，好似传说中的貔貅。
这只貔貅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隔虚空给拽了出来。
“人类，你竟敢……”
狠话还没有说完，貔貅只觉得危险降临，双翼还没扑哒着后退，高速旋转的飞剑已经削去它的双眼。
“吼吼吼。”
一声巨大的兽吼传来，貔貅捂着血流不止的双眼。身形飞快后撤，飞剑得理不饶人，紧追不舍。
“该死，逼我的，魔化。”
一股强大的魔力，从貔貅体内涌出，原本脆弱的毛发变得坚韧无比，直接把高速旋转的飞剑弹开，分毫未伤。
“老夫神功未成，不得不魔化，可恨啊，徐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貔貅体型直接增长至百米之高，原本通体如玉，现在黑的能滴出水了。一口浊气喷出，黑瘴如雾涌向苏清雅。
“什么大黑耗子。”
见漆黑如墨，快分辨不出外形的貔貅，苏清雅轻笑道。玉手抬手，一剑挥出，掀起一阵狂风，直接将黑雾斩成两半，消散在虚空中。
单段不行就多段，貔貅也不知从哪学到的本领，举爪一抬，虚空泛起层层涟漪，一柄柄巨剑冒出，直朝苏清雅面门砸来。
“长这么壮只会斗法？”
苏清雅仍旧一脸轻松，略有嘲弄道。
嘲弄归嘲弄，脚尖轻点，身影一闪便站在貔貅的脑袋上。
“该死的，有本事像个男人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躲躲藏藏，像个娘们。”
巨剑砸了个空，一时间貔貅也找不到苏清雅的身影，吼道。
“眼睛没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我一弱女子为何要与大黑耗子硬碰硬？”
言罢，苏清雅抬起轻盈的玉足一跺。
“咔嚓。”
顿时，貔貅只感觉半边脑袋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脑袋一沉，隐约还有头骨碎裂的声音。整个身子好似流星般坠落，狠狠的撞倒在一处山脉上。
臃肿的身体一时间还卡在两山之间，短时间无法动弹。
“要是这孩子来对付这玩意一定很头疼吧。”
虚空之上，苏清雅玩味的看向还在挣扎的貔貅。若是林渊在此，一定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对一切事物懵懂却又好奇的苏清雅了。
魔女，何为魔女？
本是混沌之初诞生的魔灵，能与之媲美的宇宙的最初孕育的世界树，也就是掌管世界万物规则的天道。
“这场闹剧该落幕了，魔剑降临。”
苏清雅玉手一挥，一柄巨大的黑剑从虚空中缓缓探出。剑体漆黑，道道神纹闪过，一道黑光划过夜色，如摧枯拉朽般轻轻松松的刺穿貔貅的脑袋，奄奄一息。
貔貅还以为已经结束了，殊不知才刚刚开始。
何为魔？吞噬万物以增长自身的霸道修炼之法，更何况是混沌之处诞生的魔灵？
貔貅精血翻涌，身上的魔气沸腾，乃至灵魂，全一股脑的涌入魔剑之中，待魔剑消散之后，除了巨大的裂痕外就只剩下一张干瘪的兽皮。
“魔女，果然是你。”
虚空之中，一白衣男子御剑而起，剑指苏清雅。
“白衣仙？轮回令确实不好掌握。”
苏清雅看向白衣男子，莞尔一笑。
“本本分分走你的成帝之路，我不杀你只是觉得你实力不碍事罢了，要是挡在我为这孩子铺好的路上，你以及这个世界都将毁灭。”
“魔女，上一世你差点使上界生灵涂炭，这一世我必……”
还没说完，白衣仙就看到虚空之上，那不可一世的魔女虚脱般，整个身形坠向地面。万米高空毫无防备的坠落，哪怕是魔女也不好受。
“我到要看看，你在演一出什么戏。”
白衣仙目光一拧，化为一道流光，冲向苏清雅。
“这孩子酒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坏了，玩过头。”
另一边，苏清雅还在飞速坠落，原本属于苏清雅的意识开始占据主导。
等苏清雅再度睁眼，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白衣俊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的双眸。
“卖麻辣烫的？怎么没给够钱，追这里来了？”
苏清雅尝试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被白衣仙抱着。
白衣仙见苏清雅美目流转，也丝毫没想要放下的打算，上一世只是远远看着，第一次离苏清雅如此之近。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天地孕育而出近乎完美的体态是世间女子无可媲美的，软若无骨，似温玉入怀。
“放我下来。”
苏清雅见白衣仙半天没有动静，推开他的胸膛，几个闪身就拉开了距离。回头看去，白衣仙没有再追过来，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不会是追太久，脑子气坏了？
不对啊，她突然想起还在鸿宾楼啃猪蹄来着，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荒郊野岭的地方来。
“奇怪？好像还看到林渊来着。”
算了，先打发眼前之人再说，苏清雅手腕一翻，一黑一绿，两个镯子映入眼帘。
这是？
看着多出来的玉镯，苏清雅一愣，好奇的用神念一扫，堆积如山的黄金直接覆盖大片荒地，在月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
“亮晶晶，亮晶晶。”
苏清雅美眸放光，死死抱着金山，好似有人会抢夺一般。
“拿去，不要找了。”
一甩手，白衣仙身前出现数千枚堆成小山的金币。
解决了远处的讨债之人，就可以好好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虚空秘典。
正当她要打开时，一道火光闪过，秘典化为灰烬。
咦？
没等她反应过来，脑中无数信息闪过，久久没能缓过神。
“算了，先回去看看菜凉了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苏清雅收起满地金黄，辨别了下方向，所幸身处高山之上，远处灯火通明的陇城在漆黑的夜晚里异常夺目。
“咔嚓。”
见苏清雅闪身消失在远处后，白衣仙活动了下已经近乎断裂的双臂，喃喃道。
“好沉。”
收起地上的金币后，白衣仙朝着远处走去。
鸿宾楼内。
“师兄，让我去吧，那么多人对姐姐一个弱女子图谋不轨。”
林渊试图跑出包厢，被白羽抓着后领提了起来。
“找她？你打了过谁？”
白羽一改平和的常态，严肃道。
“这不有你么，师兄。”
林渊见溜不走，连忙排起师兄的马屁。
“不好生修炼，一点外界的风花雪月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罚你一年不能离开我的感知范围，师傅他老人家把你宠上天了，以后就在我这好生修炼吧，你那姐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白羽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将他丢回椅子上。
“胡说，姐姐天下无敌。”
“徐家少主徐少卿，半步天元境，哪怕是剑宗的一些长老也没这个修为，你觉得你的好姐姐还能活下来？
没等林渊再逞强，白羽直接打断他的话。
“师兄你不是天元境么，打那个徐少卿不抬手的事？”
林渊疑惑道。
“话虽如此，前提是能碰到他，徐少卿一手空间秘法神秘莫测，纵使有千钧之力，打不中那又有何用？除非布下与之相克的阵法，再请君入瓮，谈何容易。”
白羽摇了摇头道。
“那姐姐不就必死无疑了？她救过我，师兄，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林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晃着白羽衣袖。
“行，就一次，以后听话好生修炼，有师傅的功法，不出几年，你也能达到我这个境界的。”
白羽见目的达到，起身准备往包厢外走去。
林渊连忙过去开门，可没等接触到门把，包厢门就被推开了。
一道熟悉的倩影就站在门口。
“姐，你没事？”
看清楚来人是苏清雅，林渊差点没哭过去。
“林渊呀，走，姐带你吃大餐。”
苏清雅推搡着林渊回来到包厢，转身朝外面喊道。
“小二，刚刚的菜再上一份，再拿十坛灵酒过来。”
林渊不知苏清雅经历了什么，和第一次见面时开朗了许多。
“姐，别喝了，吃点就算了。”
“没事，酒量杠杠的！”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街边的小贩也开始摆摊准备新一天的营业。
“姐，都说让你少喝点。”
林渊搀扶着苏清雅回到了天下第一栈，正想进去时，一小厮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非苏家人不能入内。”
小厮招呼两个丫鬟过来，让她两搀着苏清雅回房间。
“这是醒酒汤，等会让她喝下。”
林渊要从篮子里拿出醒酒汤，小厮连忙拦住。
“这个我们天下第一栈还是有的，请回吧。”
说罢，小厮转身便回到客栈之中。
“哎，要不是师兄说最安全的地方是这客栈，不然就让她在鸿宾楼住下了。”
隐约间还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幽香和酒香，林渊脸颊不知不觉就泛起了一起红晕。
“我也没喝多少啊？”
林渊呢喃道，随后往鸿宾楼的方向走去。
……
“苏二爷，这醒酒汤要给她送去么？”
“不用了，她都折腾一晚上差点没给陇城拆了，也不知道苏家是受大运还是造孽，才会遇到一个煞星。”
“那属下先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