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上幻境
“走吧，带你吃大餐。”
苏清雅拉着依依，顺着人群朝着苏家宴会厅走去。
小姐不是刚吃了么？怎么又饿了，嗯……小姐开心就好。
依依看着苏清雅的背影，思绪纷飞。
晚宴上，苏清雅和依依两人在僻静的一角，享用着美食。
“你们听说没有，青崖之上频频有神韵溢出，估计是有什么秘境出世。”
“青崖之上，好像以前有什么上古大能陨落于此，听老一辈人说是传说中的古神。”
“那里面有什么宝物么？”
“宝物？我记得几百年前这个秘境好像开过一次，当时许多天之骄子进入其中，最后你猜怎么着。”
“快说啊，说话说一半。”
那人突然卖了个关子，急得周围的人想打他的心思都有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没人从里面出来过。”
“那岂不十死无生？哪怕有奇珍异宝，也要有命拿。”
其他人摆了摆手，表示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刚刚听一位长老说那上面的禁制弱了很多，灵元境以及灵元以下都可以进入。”
“那入口什么时候开启？”
“就这两天吧。”
“要不我们结伴相互也有个照应。”
“好说。”
……
“小姐不会也想去那个秘境？”
依依见苏清雅夹着的菜一直悬在空中，眼神一直斜眯远处的几人。
古神？
苏清雅突然想起在一个古神脸上扯下过一张面具，说不定……
“小姐？”
依依在苏清雅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看吧。”
苏清雅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还是等服用那枚追忆丹看看有没有更高价值的东西。
话说奖励还没有送来？
正当她疑惑时，两名中年男子端着木盘走了过来，来人还有一面之缘，便是上午送龙渊朱龙果的两人。
“苏小姐不单是剑术了得，天赋和实力也不输于同辈的其他人。”
左边之人讪笑道。
“嗯。”
苏清雅取下上面的丹盒与虚龙果，目光看向另一个木盘，上面就盛放着一个古盒。
“功法和武器需要你自己凭借身份牌前往主家领取，至于这个盒子装的是远古流传的一块仙令，至于有什么用，就只能自己摸索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另一位中年男子解释道。
“苏小姐，主家才是修炼追逐的开始，那里聚集着苏家各地的天才，希望你能早日过来。”
“只是开始？”
两人见苏清雅略有所思，也没再打扰，转身离开。
“邀来春水绿烟，寄人间三分清闲，檐下掠过飞燕，竟一眼万年。”
婉转的曲调从远处传来，声音不大，却好似传入每个人的灵魂之中。
“素手轻拢慢捻，湖心添几朵波澜，相逢竹外一枝轩，诗情里流连。”
好似大道之音，使人心神空灵，对元力的掌控似乎又更近一步。
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感悟天地，唯有苏清雅双眸迷离，陷入回忆之中。
……
“你真的不愿意放过我？”
一蓝衣女子抚着古琴，怀里还揣着半块面具。
“我要的是一整块，半块对我没用。”
灰衣女子看向手里另外半张面具道。
“它对你就是工具罢了，没了它你还能找其他代替品，对我而言，这是世间最后的念想。”
蓝衣女子紧握着怀中的半张面具，好似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它。
“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的。”
灰衣女子身后的八柄飞剑一闪，齐刷刷的指向眼前之人。
“它对你只是消耗品，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蓝衣女子情绪开始崩溃，最后她好像做出什么决定似的，缓缓起身。
“让我代替它吧。”
……
一曲终了，久久无言，直至有人回过神，下意识的鼓起了掌，所有人也回过神，宴会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小姐，小姐散席了。”
依依推了推正走神的苏清雅，看着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问道。
“小姐是有什么心事么？”
“没什么，先回客栈。”
苏清雅向着门口走去，依依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她没有着急服用追忆丹，先是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惫后，才回到床上拿出丹盒。
打开盒子，白色的丹药出现在其中，轻咬几下，见没什么味道就吞入腹中。起初还没有什么变化，正当她抱怨是不是被欺骗时，一股睡意涌上心头，还没等她选个姿势躺好就被拽入梦境。
……
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莽荒大地上，一灰衣女子见有一山洞，闪身进去避雨。
“都死了？”
灰衣女子喃喃自语道。
“还差一张，这就很麻烦了。”
拧了拧衣袖的水渍，靠在石壁上休息，雨水打湿了她的鬓角，显得有些狼狈。
“你是？”
怯生生的声音传来，一个披着麻衣的小女孩战战兢兢的注视着她。
原来躲在这了？
灰衣女子仔细打量着女孩，直到在稚嫩的脖颈上发现金色的纹路，才确定这是她要找的最后一张面具。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
灰衣女子自语，缓缓走向小女孩。
小女孩几乎颤抖的说不话，后退两步却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绝望布满她整张小脸。
“唉，为何要赶尽杀绝呢？我们古神一族到底做错什么事了。”
洞内缓缓走出一老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灰衣女子。
“你每次一来就要杀我们九人，我不知道我们一族哪里得罪你了，这个孩子也许是我们最后的血脉了，只希望你放过这个孩子，最后一人就让我来吧。”
老人见灰衣女子不语，继续道。
“古神不入轮回，也不受轮回之苦，你说这是他对你们的奖赏还是惩罚？”
灰衣女子略过小女孩，径直朝老人走来。
“到底是什么让你一次又一次……”
老人还没说完，四肢就犹如被剑刃贯穿，鲜血直流。
灰衣女子扯下老人的脸颊，一道微光过后炼化成一张有些干瘪的面具。
然而正当她想收起面具，玉指一触碰到干瘪的面具，清脆的声音传来，面具崩碎。
灰衣女子柳眉紧蹙，有种被戏耍的感觉。衣摆扯动，低头望去，小女孩指着自己的脸颊道。
“姐姐，用我的吧，我想去陪爷爷……”
灰衣女子久久无言，只手搭在小女孩头上，最后下定决心般，拿出贴身的挂坠给小女孩戴上，在其不解的注视下远去。
只能找其他替代品了。
……
翌日清晨。
“咚咚咚。”
“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苏清雅托着脑袋，美眸还没完全睁开，摇晃着给依依开了门。
“小姐，我去放热水。”
依依把装着早餐的篮子放桌上，随后走进侧门。
没一会儿，百无聊赖的苏清雅躺在木桶之中，享受着片刻宁静。
依依在一旁撒着玫瑰花瓣，还时不时给苏清雅按按肩。
“小姐真好看，也不知以后会便宜哪个男人？”
依依不提还好，苏清雅突然想起好像林渊的黑镯还在他这，待会去鸿宾楼还给他吧。
“那个秘境具体什么时间开启？”
苏清雅捏了捏依依的琼鼻问道。
“听长老们说最早今晚，最迟明天吧。”
依依晃了晃脑袋，见挣脱不出苏清雅的魔爪，一只手的往水里探去。
“依依！”
……
一上午就在嬉闹中过去了。
苏清雅换了身青绿色的褙子，也就是上衣在外，裙子在里的襦裙，裙摆较长，所幸在她高挑的身材下也算合身。
依依也因为刚刚的嬉闹，衣裳不整，浸湿大半，最后苏清雅不得不拿出一身半臂襦裙给她换上。
事实上，这丝织绸缎可不是谁家千金舍得赠人的，也就只有财大气粗，不知何为贵重二字的苏清雅才拿的出手。
一路上两人就像是一同出游的姐妹般，吸引无数路人的目光。
“好看么？”
“还行。”
“还行个头。”
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就被矮他一截的女人，揪着耳朵，往远处走去。
鸿宾楼内，距离饭点还有些时间，这算是上午最清闲的时候，林渊百无聊赖的翻着账单。
密密麻麻，虽然很多，比如昨天苏家定的那一席宴会，开支却不如苏清雅那晚的零头。
“姐，你在干嘛呢？”
林渊趴在柜台上，看着远处的大门。
恍惚间，有两道人影闪动。待他揉了揉眼看清楚来人是苏清雅，连忙起身。
“姐，你来了啊，差不多快到饭点了，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扑哧。”
依依在一旁轻笑道，原来小姐说的就是这个人。
“我要走了。”
苏清雅拿出黑镯放在柜台上，早先她就把里面的黄金转了大半到玉镯中。不过也留了万金之多，够林渊吃一顿了，当然这是她认为的一顿。
“姐，这么突然，你要去哪，路上有没有干粮，要不住一晚，我给你再多准备些干粮……”
“扑哧。”
又是一声轻笑，依依缓缓解释道。
“小姐是要去青崖上，那个秘境可能今晚就要开启。”
“啊，是这样，姐你怎么不说清楚，害我失落好一会。”
林渊听罢，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姐，坐，我去给你做些干粮，外面风餐露宿的不吃饱怎么有精神。”
林渊戴上黑镯，感受着上面的余温，转身快步朝里屋走去。
“我这师弟整天郁郁寡欢的，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精神。”
白羽抚着玉尺，摇着头从楼上走下。见无人搭理他，也是识趣的坐在一旁。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林渊推着这个餐车走了过来，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打包好的盒子。
“这些今晚热一下就能吃了，储物镯里放久了也会影响口感的，至于下面这些干粮可以放几个月了。除了饮用水外，还有一瓶灵酒，这些要省着吃，不要一顿就吃完了……”
看着那近乎3个人一个月的口粮，依依和白羽无言。
苏清雅一脸认真的听着林渊的介绍，分类整理放入玉镯之中。
“嗯，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待全部收下后，苏清雅转身准备离开。
“姐，要不还是吃了饭在走吧。”
吃饭嘛，也行。
正当苏清雅开口同意时，依依抢先道。
“我们来刚吃过。”
……
苏清雅看下依依，很想让她收回那句话，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姐，要小心，早点回来。”
“嗯。”
出了门，依依刚想追上去，却被苏清雅拦下。
“这很危险，你回客栈等我，枕头下面有张金券，平时想吃什么就买。”
苏清雅自然不会让依依跟随，别的不说，主要是不想让她看到血腥的画面。
“那我送小姐到门口吧，不然我不放心，走这边。”
依依看着找不着路的苏清雅，无奈道。
“也行。”
有人指路自然是方便许多，苏清雅也不再推辞，往陇城北门走去。
一个陇城很大，去北门走的话肯定要半个时辰，依依抬手拦下一辆马车。
待两人到北门已经是正午了，人没少反增，大多数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只有少数孤身一人。
“小姐，保重，我先回去了。”
依依买的是往返的，自然不能久留，在马车上挥着手。
“保重。”
苏清雅见马车远去，喃喃道。
她有预感，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这位姑娘是要去青崖吧，要不我们几个结个伴，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寻声看去，一青衫男子就站在她不远处。
“在下李牧，凝元境中期，那边都是我的朋友，最高有半步元灵境。”
顺着目光看去，三男两女在闲聊着，其中一个少女还冲她甜甜一笑。
“嗯。”
苏清雅点了点头，默认了。
又有人带路？真好。
“敢问姑娘芳名。”
“苏清雅。”
七人凑在一起，租了一辆大的马车就出发了。
车内略显拥挤，三男三女相对而坐，还有一人驾车。
“那个秘境我已经打探出一些消息了，名为云上幻境，是一位古神陨落于此，其躯体成灵所幻化的一处秘境。”
李牧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
“根据可靠消息，外部还有诸多宝物，比如上一批进入秘境的修士，身上还肯定还有不俗的稀释珍宝。我们就在外围搜索一番，不深入。”
“为什么不深入？”
苏清雅旁边的少女问道。
“这次秘境是有灵元境的强者，咱们还是在外围，尽量不和他们起冲突。”
李牧回答道，说完看向苏清雅。
“苏姑娘应该是苏家之人吧，这一路上就要多多仰仗。”
苏清雅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看向窗外。
“牧哥，进入幻境后，我们会走到一起么？”
另外一位少女询问道。
“这，难说，有可能会分到不同的地方，尽量抱团吧。”
李牧也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地方了。”
外面似乎人也不少，嘈杂的声音在车内都能听到。
几人下了车，抬头望去。
高耸入云的青崖就屹立在大地上，和其他低矮的山脉衬托下，似有腾龙之象。
云端之上，隐约有霞光笼罩，低调内敛。
“这就是云上幻境？该不会还要爬上去吧。”
一男子看着光滑的绝壁，面若死灰。
苏清雅侧目看了看，确实很高，不好攀爬。思索一番还是决定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御剑飞行上去要简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