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家的人果然放肆!
“何事?”
夜承泽低沉的声音不辨喜怒,想到刚才的情形,初三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门,忽然有些犹豫此事到底该不该说,
“王爷,是……”
“回听风院。”夜承泽声音低沉冰冷。
“是。”
初三纠结了一路,到了听风院终于鼓足勇气发问。
“王爷,刚才您和王妃……”
“她是太子的人,本王刚刚只是替她搜身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罢了。”
提到那个女人,夜承泽压下内心莫名的烦躁。
“你来找本王,可是本王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初三点头,“我们的人在距离定安城三十里的村落找到一名女子,那女子自称是当初服侍过沈宰相的婢女,据她所说,沈宰相当年奉旨巡视北域的时候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之时,身上便沾有一种秋离草的香味,而秋离草正是北越国所独有,北越人多以它制香,且惯常携带。”
“果然!”
夜承泽额头青筋暴起,拳头重重击在轮椅上。
“为了捏造皇兄叛国伪证,竟敢私自接触北越人,沈修远,他好大的胆子!”
想到当年安王含冤而死,初三亦觉哀痛,沉默片刻。
“那王妃那边……”
“本王自有决断。”
想到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夜承泽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杀了那个女人,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更确切的证据,更何况……
想到这里,夜承泽眼神一眯,吩咐初三。
“派人暗中调查沈府,务必要找到当年沈相和北越勾连的铁证。”
“是,属下这就去办!”
初三领命离开,走出听风院后,眼神不由看向落雪居的方向,暗自一声长叹,王爷命苦啊!
入夜,沈知月看着镜中红斑淡了许多的脸不由微微一笑。
果然,离开了鸢尾草汁液浸透过的帕子,这张脸到明天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
也难怪当初有人会费尽心思毁了它,如今哪怕红斑只是淡了些,这般容貌都足够天下不知多少女子艳羡了。
只可惜好女错嫁,碰上景王这样脾气暴虐脸色难看的变态男,沈知月忽然就好像理解了一丝原主一意求死的心了。
可说到底,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不是?
更何况,她只要努努力和变态男和了离,到时候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想来想去,就当是王府几日游,沈知月忽然就觉得十分惬意了,简单收拾了破落的房间后就安稳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沈知月洗完脸照镜子,红斑果然没了!
她刚戴好面纱初三就顶着一张臭脸走了过来。
确定了当年那件事的确和沈相有关后,在他心里沈知月早已成了敌对的对象,于是对她的态度也是冷冰冰。
“王妃,请入宫吧!”
“入宫?”
沈知月皱皱眉头,“我还没吃早饭呢!再说,这一大早的进宫干什么?”
“王妃嫁入皇家的第一日,自然是要入宫向帝后请安的。”
初三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沈知月,神情冷漠。
沈知月自然感受到了初三对她的敌意,不过她不在意,反正早晚都得离开,又何必去在乎一个王府侍卫对她怎样?
“变态……啊,不对,我是说,你们王爷呢?”
“王妃请吧,再晚就误了吉时了。”
初三不耐烦的态度明显,连说话都下意识的敷衍。
话音刚落,就做出一副请的手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知月犯了什么罪,要被请进王府大牢呢!
沈知月鄙夷的看了眼初三,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变态男不懂事,这侍卫竟也和他一样不懂礼貌!
……
王府门外,夜承泽的马车很大,他坐那头,沈知月就远远的坐在这头,井水不犯河水。
马车里两人都默契的互不搭理,越是这样,外面的议论声就越是清晰的传进来。
“你们快看,那不是景王府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是景王妃,景王妃没死!”
“天啊!真的是景王妃!接连死了这么多个王妃,她是唯一能活到的第二天的!”
“是啊!没想到她是唯一一个能多活一天的景王妃,真不知道这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果然!今有键盘侠,古有口水侠!
沈知月听的嘴角直抽抽,她怎么觉得这些口水侠们巴不得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似的?
夜承泽是景王又不是阎王,哪儿有他们说的那么……变态!?
沈知月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正对着夜承泽的脸上,气息一滞——还是变态的!
尤其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再加上仿佛千年寒冰一般亘古不化的脸色,跟她欠他几百万似的!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张脸当真是长错了地方,白瞎了!
沈知月正惋惜的功夫,夜承泽冰裂的声音忽然开口。
“停车。”
沈知月看一眼外面,心底不忍泛起几分同情。
这些口水侠也是,口水喷的这么高,生怕变态男听不到似的。
这下好了,别说变态男了,就是换成她她也没法儿忍啊!
下一秒,她都打算给变态男让路了,却不料那变态的视线竟是朝自己看了过来。
“下去!”
夜承泽对着她说。
沈知月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好半天咬出一个字来。
“……我!?”
“本王不喜欢被人盯着,尤其不喜欢被你盯着。”
夜承泽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嫌弃的口吻再次命令。
“下去!”
初三和初六闻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等着把她架下去了。
沈知月眼珠一转,霍然起身,“巧了,我还正不想看见王爷呢!”
说完一甩袖子就钻了出去,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夜承泽脸色难看被女人身后落下的轿帘遮住。
外面,初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跳下马车沈知月的背影。
“老三,我没听错吧?这个女人竟然……竟然敢……新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初三咬着牙,“沈家的人果然放肆!”
马车走的本就不快,沈知月又擦拭着眼泪一步一泣远远坠在后面。
就这样,玄武大街上的口水侠们很快汇聚成了一道长不见头的口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