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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家商队到来

回到庄内,陈修远立刻兑现了赏银,他心里明白,现在需要有商鞅立木赏金的效应,让别人信任你,首先自己得言出必行遵守承诺。

对于吴世有和其他几个装病不出的,陈修远准备先晾一晾他们,过些日子再做定夺。

下午没招呼大伙锻炼,先易后难劳逸结合,跑了十几里都累菜了,现在都在庄内休息。

陈修远到庄子南边的海边转了一下午,阳光、沙滩、大海、荒地不远处的山坡。

将这些和庄子一同圈起来,弄一些简易训练设施,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训练场,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场地,就是缺少各种器材。

陈忠让人远送来了一个消息,在王守业那里,订购的粮食和马匹等,已经运输到了鳌山卫地界。

陈忠已经派人去知会王家商队了,让他们直接运到庄子里,要陈修远派人准备好粮仓和马棚,按路程计算,最迟明天中午到。

粮仓是现成的,清理打扫一下就好了。马棚不够,其实上次来庄子时,就吩咐王洪派人建造了,完成了主体工程,只剩下细枝末节需要完善,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整个庄子都忙碌了起来,清理粮仓完善马棚,大家半上午忙活的不亦乐乎。

临近中午时分,庄门站岗放哨的陆猛跑步来报,庄外远处已经看到了运输的马队,陈修远领众人到庄门迎接。

不远处的车队,近的都能听到车夫使唤牲口的声音了。陈修远看着远处的车队,大约得有三四十人,押送着一百多辆车的队伍,震惊了在门口等候的陈家众人。

两骑脱离队伍朝庄门而来,陈修远仔细一看,竟是王守业的儿子王金毅来了。

王金毅先是把父亲的信交给陈修远,信内言道:犬子不谙世事,对军营、官场和商贸之事知之甚少,几乎是毫无知晓,这次让犬子初次走商贩货,敬请陈公子照顾一二。

商人就是商人,一切以利益为重,天津卫半道截杀,以及秦凤亭在客栈身首异处,蒙面的王劲都看了个清楚,并汇报给了王守业。

刚开始,着实把王守业吓了一跳,陈家几个人,竟然把秦凤亭的几十个武艺高强的亲信击败反杀,而且立时返回天津卫,疾速报复结果了秦凤亭的性命,这陈家小哥的雷厉风行,的确让人胆寒。

但这段时间,陈家没有任何消息了,而且还托人送来了催促的信件。

对于陈修远天津卫遭遇截杀,自己的长随王劲,全程没有露脸,因此笃定陈修远不知内情,对于陈家的借贷购粮,为去嫌疑表重视,派自己的儿子亲自交易。

虽如此,但他还是在信中隐晦的表明,更希望陈修远看不懂其中暗示:“王金毅什么都不知道!但秦凤亭之事,他王守业知道。”

看完王守业的信,陈修远莞尔一笑,对着王金毅笑道:

“辛苦!辛苦!劳烦少东家亲自来了?”

王金毅和另一人从马上跳下来,抱拳施礼道:

“哪里,哪里!陈公子的货,让别人来不放心,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王家商号胶州府的掌柜贺平。”

随后陈修远也把陈文抚和王洪介绍给对方,陈文抚王洪和贺平相互认识问候:

“贺掌柜好!”

“文抚小哥、王管事好!”

“王公子走,到里面喝茶去,交割之事让他们几个去办吧!请!”

两人来到客厅里,自有红英他们端上热茶,王金毅饮了口茶,仔细品味。

“不错,上好的龙井。”

“王兄说笑了,都是去年的陈茶,兄弟可比不得王兄你呀!估计现在都喝上雨前龙井了。”

“哪里哪里!也就是前些日子,刚得到一些,过两天让人捎回来些让陈公子品尝。”

一路风尘仆仆,王金毅真的渴了,水囊的凉水哪比得上热茶,本该细细品味的茶,几口喝完了,红英掩嘴一笑,又端茶上来。

“王兄路上怎么样?这段时间鳌山卫有小股匪类出没,可不怎么太平,没出什么岔子吧?”

王金毅喝口水回道:

“土匪马贼什么的不怕,陈公子也看到了,王家三十多人的护送队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我们常年走货,哪个山头没上过买路钱,怕的是官兵,这年头土匪都比官兵的仁义守信。”

自古兵匪一家,何况这乱世里。听到王金毅的吐槽,陈修远不禁的问道:

“怎么,王兄,官兵找麻烦了?”

“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前段时间胶州府剿匪,城内是挨家挨户的摊派,各个商号是捐粮助银,鄙号也出了不少,所以这给陈公子送来的只有一半的粮食,剩下的等鄙好调剂周转再交货。”

陈修远点头默许,人家一次送不来,自己也没办法。只希望王家能守约,第二批货物尽早送来。

“王兄,可以理解,但希望剩下的尽早起运,我这里是翘首以盼啊!”

对于土匪马贼的消息,商家最是上心打探,尤其是大的商号,时刻要注意土匪马贼的动向,以便平安的流通商货。

陈修远没有王家消息灵通,与是询问道:

“官兵在县城、府城就近一代,而土匪都是在偏远山区,平常这莱州营和地面上的土匪,大多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怎么……”

“陈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山东的巡按御史上任不久,起初来时未带家眷,孤孑一身安定之后,派人去老家接妾室前来,这不,来时的路上遭遇了土匪。这二夫人一惊吓,昏死过去,奴仆下人跑散,只剩下一个忠心的老仆。报了家门后,也不知土匪不惧还是不信,还是抢了他们的行礼钱财,但把人给放了,然后就是巡按大人逼迫官兵剿匪了。”

听闻王金毅的介绍,陈修远才明白为何官兵如此卖力的剿匪,把土匪撵的是四处乱窜。

“看来这官军也是出工不出力,只是把土匪清出自己的地界就完事,弄的土匪到处乱窜,鳌山卫就添了好几股的土匪,你们有走马商帮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谁说不是呢!原来就几个固定的山头,现在可好遍地都是,没办法只好加强护卫的力量。这次出行商队在路上遇到小股土匪滋扰,还好没出啥岔子,倒是差点让官兵给抢了,这是什么事儿呀!”

听王金毅的述说,陈修远才明白,原来运粮的车队在半道上遇到了一队剿匪的官军。 不分青红皂白将车队围了起来,非说他们是资敌,幸亏王家莱州掌柜的与其中一个千总是同乡,好说歹说破费了些银两,才得以脱身。

陈修远是气愤填膺,穿制服的官家,拿着民脂民膏本应该惩恶扬善,护卫百姓造福乡里。

但是他们的做为却是欺压良善背道而驰,时逢乱世时更是变本加厉无恶不作,抢劫财物杀良冒功。怪不得老百姓常言,兵过如篦,匪过如梳,还真不冤枉他们。

想到这些,陈修远自嘲道:

“王兄,我陈家军伍出身,鄙人袭父亲的禄位,严格意义来讲,兄弟我也是个丘八,但我还真看不起这些个欺压良善的王八蛋。”

两人喝着茶,东一句西一语的说着话,忽然王金毅皎洁的望着陈修远道:

“陈公子真能沉得住气,也不问问你要的马在哪儿?”

其实陈修远真有些纳闷,既然粮食都给运来了,怎么几十匹马就这么难,他心生疑虑但不问,双方交易谁先探牌就处于劣势了,应为对方有无数的理由来应付你,还不如让他主动的说。

“王兄,我陈修远自然是信的过贵号,晚些时候也无大碍。”

王金毅听言,先是眉头舒展频频点头,然后摊了口气,弄的陈修远心里一惊,难道有什么变故吗?但王金毅接着的话让他放心了。

“陈公子也知道,这些年东虏屡次三番的入关抢劫,听说还打败了蒙古人鞑子,现在是边贸互市中断,咱们大明产马有限,都不够军营官府所用,仅有的暗中交易又被山西的大商号垄断,所以这马儿可是紧俏稀缺的,为了应付刘总兵的差事,我们可是想尽了办法跑断了腿。不过使出来了浑身解数,也算是给陈公子弄过来了。”

“恕我眼拙王兄,这马……”

“外面的就是!”

明朝这些年,马匹算是战备物资,受朝廷直接管辖,也就是只能官方买卖,不许民间私售。

为了能顺利运输过来,贺平想了个主意,让护队的武师都骑上要贩运的马过来,也得亏这个主意,官兵劫道的时候,没有敢乱来。

要不然只是同乡关系,人家不会轻易放行,当兵的抢劫财物也得做的干净,怎么着也得要个脸面,这么多人骑着马,肯定是家大业大有一定的势力,跑走几个去告状也够他们受的。

“呵呵!贺掌柜真是神机妙算!”

“对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陈公子赐教,浮山所城我早年去过一次,虽然破败了些,但是好歹是城池,又有兵丁守卫,而这个庄子,距离所城遥远,附近也没有什么村堡,仅有庄子边上的几十户人家,这儿太偏远了,陈公子恕我直言,太不安全了,为何不将货物运到所城的陈府?”

来时的路上,王金毅和贺平都有此疑问,现在正和陈修远扯闲篇,王金毅便很突兀的问了出来。走南闯北的人见识就是不一样,他这一问倒是让陈修远不好回答。

“唉!想必王兄也听说了,不才蒙荫祖上功德,袭了个千户的禄位,前不久活动了一翻准备接手实职,不料最后是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嗨,现在呆在所城就浑身的……难受,所以就来这儿,这儿是诸般不好,但是清静平心也好为家父守孝。”

说着说着陈修远心情沉重起来,王金毅见状急忙的劝慰:

“令尊仙逝令人痛心,陈公子要节哀啊!”

“没什么,只是一时想起家父了。王兄说到我这庄子偏远,我正有一事相问。”

“请讲”

“我这所城的工匠,打制些刀具农具还行,至于火铳就不行了,为了加强庄子的守卫,想买一些鸟铳,不知王兄有没有门路?”

北方流民、流寇,土匪遍地,有钱的乡绅地主采买兵器,招揽人手结寨而保,现在的大明各地具是如此。

王金毅想了想,言道:

“这还真不是王家商号的买卖,不过等下我问下贺掌柜的,他一直呆在胶州府,看看有没有门路?”

庄内陈家的家丁护院、杂役苦力此时此刻正卖力的搬运粮食货物,贺平和陈文抚王洪带领账房,仔细的点验记数,当然,王家的人马也帮忙卸车,一众人忙活的热火朝天。

待粮食、马匹、碱面一众货物搬运完毕点验清楚,陈文抚贺平等进的客厅汇报。

大厅内,贺平站立在王金毅一旁,面上平静无语,陈文抚则是在陈修远耳旁耳语一阵。

“行了,文抚不要说了。”

陈修远早已经知道了货物只运来了一半,现在清点搬运完毕,对着王金毅道:

“王兄,酒菜已经预备好了,你看是先拿银子,还是先吃顿便饭?”

“到了贵地,当然是客随主便了,一切听陈公子安排!”

“好!王洪吩咐厨房上菜上酒!”

陈修远、陈文抚、王洪陪着王金毅和贺平在大厅用饭,商谈着第二匹货物的起运时间。

因为下午还要回返,王金毅和贺平都是酒沾嘴唇,意思一下而已。

而那些个车夫护卫就稍稍放开了些,虽有领头的嘱咐,还是饮了几杯,都吃了个肚儿圆。

用过饭,交付银两写好收据,王金毅便带领车队返回胶州府了。

陈修远看着远行车队,心里想着“也不知这贺平能不能弄到鸟铳?”

陈府的下人们今天可是惊呆了,他们年轻的少爷,竟有如此的魄力,现时的粮食多金贵呀!都涨到二两银子一石了,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这何年何月能吃的完?

庄子的角落偏房里,崔胜武喝着粗茶,一旁汉子就是没有去剿匪的那个李四,不解的讨问道:

“崔哥,你说这陈家的在想什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粮食马匹,花了多少银子啊,如果是我早就拿着银子去城里享受了,还在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受罪,脑子有病!”

听到李四满嘴的胡诌,崔胜武赶紧的拦住:

“兄弟慎言啊!”

李四到是无所谓,接着说: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们来到这里,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

看到无法劝住李四,崔胜武便不再劝导,整理一下行装,待会儿该他上岗了。

晚上陈修远将王洪、陈文抚和陈朝宗叫到了书房,询问李四、吴世有和其他三个没有参加剿匪行动的情况。

王洪不语,这吴世有也是老人了,比他来的都早,一副明哲保身的做派。陈朝宗爽直无畏,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少爷,吴世有仗着自己来陈府年头长资历深,处处压别人一头,以陈家老人自居,不服管理。那李四功夫不错,但尖酸刻薄处处耍着小心眼,是个只想占便宜的主,比如这次,我看他脚伤了也是装的。”

停了停,看到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的言语,接着说道:

“其他的三个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胆子小,比较懒。”

王洪和陈文抚表示赞同,频频点头。陈修远看到和他的观察大体不差,下了决心言道:

“明天一早,庄里所以人在大院集合,行家法后逐出陈家,其他人直接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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