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天之下皆蝼蚁

“哈哈，好俊的功夫，好帅的小伙，好漂亮的掌法，好强的神识呀。”

随着王辉一声“出来吧”，从他身后的树林中先是传出几声“好”，随后一位身穿纯白麻布唐装，脚踩一双燕都千层底的布鞋，须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神的老者出现在王辉的眼前。

那老者一身装扮看似普通，但王辉知道眼前之人绝非普通之人。

普通之人又怎会跟着自己好多天呢？普通之人又怎知自己的功法高强呢？

来到王辉身前，老者笑呵呵地继续说道。“我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偶尔从这路过，看见你在此练功，所以才……，你信吗？”

王辉听了便回道：“你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让我相信呢。”

“哈哈，哈哈哈，信如何？不信又怎样？”老者不急不燥态度温和地说道。

“我虽初窥门径，但也知道您老这话中有话。我虽知之甚少，但也知道这功法、技法不是普通人所能窥晓的。”王辉也口气温和地说道。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快六十年了，而且受的还是传统的教育。所以虽然被人跟踪、偷窥，心里很是不高兴，但王辉嘴上仍是客客气气的。

其实在第六天时，王辉就感知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他。而暗中之人仅仅是在观察，没有任何举动。

王辉心里判断暗中之人，不管因为什么跟踪自己、偷窥自己，但至少目前对自己没有恶意。这一点王辉是从自己大脑的感知上判断而来的。

而且从这老者只在暗中观察从不现身，现身之前连叫了几声好之外，并没有别的多余举动，并且跟自己说话还十分的客气。

老者连声叫过好几声好，还说“好俊的功夫，好漂亮的掌法，好强的神识”，从这三个好就知道老者必定也是修炼之人，至少他是懂得修炼和武技之人。

于是王辉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看来，您老应该也是此道中的高手，不知能否赐教小子一二？”

“赐、赐教？”老者目光有些惊恐地看看王辉，你这个超级无敌大变态，仅仅修炼五天便一步迈过筑基、踏入先天。你看看这不远处的狼尸、肉沫，那断树，还有这遍地的碎石、石粉。

赐教，现在谁敢赐教你呀？除非那人是疯子。

想到此，老者急忙摇手说道：“赐教可是不敢当，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享受几年，多喝几年酒、多品几年茶呢。”

嗯？！王辉看那老者惊恐的目光不像装出来的，不由得心里暗道：自己并没怎么样呀，不就是撕了几头狼、把野兔子压成立肉沫，再有就是摘叶飞花打断了一棵树，刚才一掌把块巨石压成粉沫吗。

难道说这很厉害吗？

这是王辉的心里话，可这话要是让眼前这位老者听到了，一定会跳着脚大骂的：这很厉害吗？这可不是一般的很厉害，而是相当、相当超级大变态的厉害。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一片树叶打断一棵树，我行。双手撕死一头狼，我也能。可是一掌把一块房子大的巨石碾压成粉末，我呀肯定不行。

要知道，武道中一掌打断一棵树，不算什么。一掌打碎一块巨石，也不算什么。可是全凭内力将巨石压碎，那可就不是谁都行的了。

老者心想：别说你这一掌压在我老头子我身上了，就是那一片树叶飞到老头子身上，凭那劲道、还有那速度，老头子我恐怕是难以躲的过去的，即便是躲的过去，恐怕也得把我老头子伤个一二。

不过，老者毕竟是从红墙里出来的，不仅见多识广，经验阅历更是丰富无比。抬眼看了一眼王辉，然后又沉声地说道：“小友功力高强，功法深奥，这自不在话下。不过几天来老头子初略看了几眼，能够看出，这高深、甚至可以说是玄妙的功法，小友也仅仅使出不到半成效果来。可见小友显然是刚刚才会学的，而且可以说小友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功法秘籍。不知老头子说的对否？”

“果然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酸呀。”王辉应了一声，便不再往下说了，想看看面前的老者又会说出些什么。

“哈哈，老头子怎么说都是沉淫武道数十年了，这要是还看不出，那也就白活了。”老者一手太极玩的漂亮，又把话头给推了回去。

王辉听了，眼睛一眨计上心来，说道：“您老先扬后贬，小子再次恳请您老赐教。”

“还没请教小伙子尊姓大名，敢问——？”

“长者问不敢辞，我是王道。敢问老人家贵姓高名？”

来蓟州的路上，王辉就想过一个重要的问题——名字。

自己这身体返老还童了，貌相变了，这身份也得变了。身份变了，那名字也就得跟着变了。

那变了之后自己该叫个什么名字呢？

嗯——，好像老爸，哦、不，记住了是大威德金刚留言——先天之下皆蝼蚁，还说什么管天官地什么的。既然以后我能如此厉害，那我就是“王道”了。

普天下，唯我王道。

好吧，以后我就是王道。

（本书从现在开始，王辉就变成王道了，请大家跟着一起改过来。）

“我叫王道。”

“嘶——，好霸气的名字。不知小友师承——？”

“老人家，小子已经自报家门了，可您老——？”

“钟离长峰。”从在王家小院看到王道的身影，跟着到了山上以后，老者就一直就在暗中观察王道。

看面相，王道绝非大奸大恶之徒。甚至还是慈眉善目的，而且还长了一副几乎垂肩的好大耳垂，奸邪之人那会有这般的佛像？

在听说话，就更知道王道是一个尊敬老人家的好小伙子。再加上王道刚才显露出来的功力，老者便起了爱才之心。

于是便报出了自己的真名实姓。

钟离长峰，这个名字在炎黄属于高级机密，更是很多人心里的禁忌。

这个世界知道钟离长峰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超过五十个。而这五十人里，有很多还是炎黄和各国的首脑。炎黄顶层圈子里，有不少人知道炎黄有这么一个存在，但绝对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所以在谈话中必须得称呼他的时候，更多的是用“那位禁忌”这个词。

现在的王道，还不是武林中人，更是刚刚踏入修炼的圈子。不要忘了几天之前，王道还仅仅是一个普通百姓，哪里知道顶层圈子里和江湖之上的事呢。

所以听了老者自报家门，王道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此情此景，若是被认识钟离长峰的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吧。

“原来是钟离前辈，再次请前辈指教。”王道拱手施礼道。

“指教不敢说，不过确实有几句话想对小友说。”

“前辈请讲。”

“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所以希望小友以后遇事能够明辨是非，不可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这个自然。”

“第二，他日若炎黄有难之时，还望小友能挺身而出，为国分忧。”

“这是自然，不管如何，我王道生于炎黄、长于炎黄。身为炎黄人，自当为国分忧、保家卫国。”

“好，这三、小友出世，惊天动地，此刻恐怕有不少势力对你虎视眈眈。他们或是要招揽与你，或是要将你毁灭在摇篮之中。小友要当心啊。”

“谢谢前辈提醒，小子自当警惕。”王道回道，同时心里想道：我活过五十多岁了，这个世界上的那些阴谋诡计，那一宗哪一件我没见过、没听过？哪一样我没领略过？不过，以后的路不在职场也不在商场，而是在江湖，所以自己遇事遇人都要谨慎些为好。

王道自认为自己很小心、很警惕了，但以后发生的事，仍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当他面对穷凶极恶之徒时，面对来自黑暗世界的阴谋时，面对所谓正道人士的诬陷时，面对变老了的坏人碰瓷时，面对蛮不讲理的拆迁时，他才逐渐明白过来：我还是很幼稚呀，我的心太软、太善良了。

“第四，小友所修炼的是我老头子闻所未闻的功法，所以在功法上我没什么能说的。能说的是，一不要急于求成，要顺其自然；二是真正的提升，要靠实战。只有通过实战，才能知道自己、才能知道如何的应对。”钟离长峰说出了他想说的话，略一停顿后，又说道：“好了小友，话就说这么多了，咱们就此别过吧，日后有缘再见。”

说着话，钟离长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抛向王道，然后说道：“这个东西拿着，留个纪念。日后小友若是有事，拿着它到红墙内去找我。”

“谢谢前辈，小子恭送前辈。”王道手一探接住钟离长峰抛来的物件，然后抱拳低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随着哈哈大笑声，钟离长峰的身影飘然而去。

……

“钟离前辈走远了，上师是否可出来一见呀？”钟离长峰的身影不见了以后，又等了几分钟，王道才冲远处的树林中喊道。

虽然惊变之后王道重塑筋骨、再造身心，变成20多岁的帅小伙，但他毕竟是在这个世界上活过近60年的人了。而且之前王道一直在营销的战场上，所以“知变”这两个字，用的最为灵活。

刚才在与钟离长峰对话时，他便试着运起自己脑海里那股如气如液、也就是钟离长峰说的所谓的“神识”，对周边进行探查。

一开始，王道也仅仅是想试试，可这“神识”一出就不得了，不仅周边看不见的景物全都呈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就连山中的豺狗狼虫，也一个不落地有了一个清晰地“定位”了。

当然，王道也“看”到了躲在浓密树林里的那个身穿喇嘛袍服的人。

之所以认定那个人是个喇嘛，是因为佛教显宗的和尚不是穿灰袍，就是穿土黄色的僧袍。住持、方丈穿红底金线袍。唯有藏教的喇嘛才穿褐色或红色、白色、黄色的僧袍。

再有就是喇嘛独有的特征——“鸡冠”样子的僧帽。

王道话音刚落，一道褐色的身影便到了眼前，只见那喇嘛一手持僧帽，一手当胸说道：“小僧见过尊者，尊者有礼了。”

“什么？尊者？”王道吃了一惊，虽然接受了自己的惊变，接受了大威德金刚的传承，可这突如其来的“尊者”，又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