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爷还是处,怜香惜玉懂不懂
简直可恶至极。
“不过,”萧长荆雅致地品了一口茶,声线极是好听一转。
“只要你说出今日进京的目地,那五百两黄金,爷还未放在眼里。”
先抑后扬,欲擒故纵。
拐着弯地还是想知道,她对将军府是否真怀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这才是这厮今日请她来皇城司的意图吧?
既然查了她的底细,知道了蓝姑姑,那就说明只是查到了她与蓝姑姑坑蒙拐骗的事,至于之前……
她完全可以胡扯了。
“殿下说话可是算数?”
她装着心动了。
萧长荆一挑眉,“爷说话,从来一言九鼎。但,只要你有一句瞎话,不但这五百两金子销不了,你也得进真正的皇城司大狱。”
萧长荆说着,身上迸射的寒意,一下子让整间屋子都降了好几度。
夏东珠感觉随着他的话语而来,她身上也冷嗖嗖的。
“小魏氏,劝你想清楚。进了皇城司大狱的人,从没有谁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去。甚至,一辈子都再见不到阳光。”
夏东珠瞧着他狠厉的双眼,自然知道,他所说非虚。
她示弱地垂下眼睑,“我与夏将军根本不认识。”
“你的目地是夏小姐,为何?”
果然,他知道了她是故意刺伤驴子撞向夏小姐的马车,这个男人是鬼精吗?
怨不得全朝文武都惧怕他。
这天下,就没有皇城司不知道的事。
夏东珠抬头瞟了他一眼。
“夏小姐和她的外公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她回京,我只是感念,想来看看她。”
“胡扯!”
萧长荆一个字都不信。
“夏小姐自幼被他外公带走,就再未出现在人前。”
这个小女子,到现在还在跟他扯谎,是真不怕死吗?
夏东珠急了,“司马老神医隐于世间,神龙见首不见尾,并不是死去。世人没看到他,并不等于他就偏居一隅,永不现人前。”
皇城司手眼通天,也有够不到的地方吧?
“你何时何地见到的他?凭什么认为他就是司马鲲?”
这到底还是信了。
其实夏东珠所说,也并非都是假。
“殿下既然查了我,就该知道我是孤儿……哦,不,其实我是小时候与家人走散了,那时好像是五六岁吧!我记不清了,说不出父母的名字,也不识得回家的路,便流浪街头,成了小乞丐。”
夏东珠说着,瞟了瞟萧长荆的神色。
见他只闷头饮茶,并未反驳她。
她心稍定。
“那年我流浪到一个城镇,整城的人都得了疫病,我也病得快死了。幸好,司马老神医带着他的外孙女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他们带来草药,一边熬药,老神医一边用银针为全镇的百姓拔毒。他第一个救治的就是我……”
萧长荆头一抬,“你是指岷州?北蛮与南萧交界的边城,只有那里,在十五年前,发生过疫病……”
原来老神医去过南萧边境。
确实是岷州,可夏东珠却不敢承认,她那时太小,不会记得那么清楚。她怕萧长荆追根究底。
“我那时那么小,又不识字,饿得快死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萧长荆审视着她,冷哼一声。
“殿下若不信,可以去查。”
萧长荆脸色沉郁,直接将茶盏重重顿在小桌上,“后来呢?”
“后来,我病好后,便跟了老神医一段时间,与夏小姐一起玩,看老神医给城里人祛病,我就是在那时候学会的银针之术……”
完美地解释了会银针治病的梗。
萧长荆缩了眸子,“五六岁就学会了银针之术?”
“怎么,我聪明绝顶,对医术有过人的天赋,难道不行?殿下是在嫉妒我吗?”
萧长荆气郁地收回目光。
夏东珠心里暗笑,能把这厮气到,总算扳回一局。
“既然司马老神医救了你,你又与夏小姐玩的好,为何你没有一直跟着他们?”
何必到后来被人伢子卖了几卖,遇到蓝姑姑又一起坑蒙拐骗。
夏东珠一叹,“他们游历人间,好像是在找一种解毒的草药,不方便带着我。就把我托付给镇子上的人,后来,我就被卖掉了。”
完美契合,夏东珠和小寡妇的经历,半真半假。
够萧长荆查得了。
萧长荆摸着下巴,挑着眼线,细细审视着夏东珠。
夏东珠站得笔直,毫不心虚,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
“殿下这是不信?”
“还有待查实。”
夏东珠抿抿嘴,“那方才殿下说的金子……”
“暂时也作不得数。”
夏东珠闻言立马爆了,怒意冲上脑浆子。
“殿下是属狗的吗?出尔反尔,一句人话也不算数。”
福全脸一白,吓得立马上前。
“呔,小魏氏,怎么说话的?污言秽语,就不怕殿下割了你的舌头。”
这个小寡妇真是邪性,怎就一点都不怕爷呢!
行,你有种!
夏东珠怒意沉沉地瞪着萧长荆,片刻,忽然就泄去了一身的火气。
她轻笑一声,抱着肩,走到萧长荆的对面就坐下。
萧长荆怪异地看着她,脸色有点黑。
“小魏氏,爷让你坐了吗?还知不知道尊卑贵贱?”
夏东珠白了他一眼。
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过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盏香茗,又拿过糕点塞嘴里。
那吃相,就像恶狼吞食。
萧长荆的一张俊脸瞬间黑透了。
福全也吓得不轻,赶紧小跑过来。
“小魏氏,快起来,你坐那,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榻,不就是让人坐的吗?”
夏东珠说的理直气壮,仰首灌下茶,吞下糕点,突然冲着萧长荆咧嘴一笑。
非常怪异地,萧长荆感到一股不安。
他本能地身子往后撤了撤。
突然,夏东珠出手了。
她抬起上身,左手越过小桌非常精准地就抓住了萧长荆的右手。
小桌上的茶水糕点都被她扫落在地,发出一声声脆响。
福全吓得赶紧退后。
萧长荆瞳仁微缩,薄唇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手一抽……
一次,没成。
两次,仍没成。
萧长荆眼底露出一抹惊异。
他虽然不近女子,但熟知勾栏风月,常被女子纠缠。这般手段,小魏氏用得太烂。
“怎么,狗急跳墙,就拿出这等下三滥手段勾爷?爷可不会轻易心软。”
他这是又把‘狗’字还给了她。
夏东珠不生气,只嘿嘿一笑,象个母夜叉。猛地就把他的右手狠狠按在小桌上。
她目露阴森,抬起右手就搭上他的脉。
萧长荆脸色一变,不得不运起内力抽回手,“小魏氏,找死。”
他的病,可不能让外人知晓。
夏东珠见他反抗,直接扑过去,疯一般地去抓他的手,执拗地要为他探脉。
萧长荆气的要死,拼命挣扎。
奈何,这女子像鬼附了体,一股子邪劲,将他的手抓的牢牢的,他竟无法挣脱。
两人瞬间在美人榻上你扭打起来。
福全一下子捂住了嘴。
脱口欲出的惊呼被他狠狠咽下去。
他赶紧上前,左顾右瞧,不知该拉哪个好,只得异常糟心地劝道。
“小魏氏,光天化日,你即便倾慕爷,也不该用强……怜香惜玉,懂不懂?”
他家爷还是个处子男,你温柔点好吗?
萧长荆一听福全的唠叨,一张俊脸立马象喷了血,“福全,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