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萧玉翀来闹
夏东珠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一脚踢开拓跋煜的屋子,怒气冲冲地闯进去。
神出鬼没的驴脸男竟然没有现身拦住她。
夏东珠往里冲,一手烦躁地打开帷幔,抬眼就看到拓跋煜坐在床边,似乎刚起身,露出一大片强壮的胸肌,他身边各坐着一个女人正颤抖着在为他穿亵衣。
夏东珠脸一红,倏地转过身。
她拍了下脑袋,咬了咬唇,感到自己真是被气昏了头,太莽撞了。
“殿下,抱歉,我稍后再来。”
夏东珠说完抬脚就走。
“不必了。”没想拓跋煜在她身后愉悦一声,“在外间稍候便可。”
夏东珠赶紧走出去,在外间花厅站着。
不屑片刻,两个女人就从内间走出来,她们竟然冲着夏东珠福了福,“见过公主。”
夏东珠转身,赶紧对她们挥手,“赶快走。”
两个女人又感激地冲她福了福,逃一般地离开。
夏东珠深吸一口气,琢磨着要怎样说服拓跋煜让她探脉,拓跋煜就一撩帷幔走了出来。
他赤着脚,穿着宽大的软袍,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神采熠熠。披散的白发,让他更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他似笑非笑,“公主这么早跑到我屋里来,可是有事?”
夏东珠羞愤地咬牙,“死了三个,殿下竟然如此无动于衷,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拓跋煜丝毫不在乎她的愤怒。
“一千两陪本王一夜,她们可是挤破脑袋都想过来的,生死由命。”
“你肯定有病。”夏东珠乌目黑沉地看着他,“我要为殿下探脉。”
拓跋煜晃动着大袖走到椅子上坐下。
“本王当然有病,难道公主忘了,这一切可皆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箭上有毒,本王还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本王念你是西羽长公主,又是阿荆喜欢的人,才没对你赶尽杀绝。如今公主倒嫌弃起本王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夏东珠被他说的有点哑口无言,但依旧梗着脖子辩解。
“若不是你掳了李瑜,又将她给祸害了,我至于对你射毒箭吗?说到底,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拓跋煜冷哼一声,斜睨着夏东珠,“看在西羽皇的份上,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待阿荆来后,你若乖乖嫁他便罢,否则,你和西羽皇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夏东珠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这是在威胁我?”
她哼一声,根本不受他威胁,叉着腰,鄙视地瞪着他。
“说什么是李瑜勾引的你,明明就是你荒|淫无度品性恶劣。当年就是你强要了西梅郡主,嫁祸给皇上不成,最后却让安国公为你背了祸。富金山就是你的儿子吧?”
拓跋煜突然变脸,
夏东珠算是戳到了他的逆鳞,本来还无害的神色突然狰狞,身子一掠就扑过去,手快若闪电狠狠掐住了夏东珠的脖子。
夏东珠震惊之下,呼吸困难,憋红了脸,急忙用两只手去掰他的手,奈何她一身吃鬼的力气竟不能撼动拓跋煜分毫。
拓跋煜一脸的阴鸷,咬着牙,凶狠异常,掐着夏东珠的脖子拖着她就抵在了墙上。
“太聪明的女人死的快,本王一再地容忍你,你却不识好歹,别以为你有阿荆和西羽王撑腰,本王就不敢杀你。”
夏东珠整个人都快窒息了,她怒瞪着拓跋煜,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
“被我猜对了,替富金山掌管西梅郡主留下生意的人根本不是老皇叔的家仆,是许太妃留下的人,怪不得连安国公都不敢插手。”
“真是可恶!”拓跋煜甚是恼火,他手下用力,已是起了杀心。
夏东珠感到头脑一阵眩晕,眼见就撑不住了。
“殿下,西羽皇……”关键时刻,驴脸男突然闯进屋子,话说一半就怔住了。
他看到拓跋煜对夏东珠起了杀心,神色一诧。
拓跋煜冷哼一声,直接手一挥,夏东珠就像断线的风筝一下子被他抛在地上。
她没命地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脖子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息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何事?”
拓跋煜看向驴脸男,也不避讳夏东珠直接问。
驴脸男瞟了瞟夏东珠,直接凑到拓跋煜身侧低声说。
“西羽皇在路上日夜兼程,最迟三天后就能到达南疆。可他却先派使者去了夏大将军的营地,如今那个人被我们劫住了。”
“哦?”拓跋煜明显来了兴趣,眸光看了夏东珠一眼,“此人是谁?”
“西羽的姬国舅姬羽辰……”
“呵……”拓跋煜愉悦地轻呵一声,“看来我们手中又多了一个重要筹码,他可是大名鼎鼎姬皇后唯一的弟弟,姬氏的大家主,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天助我也!”
驴脸男接着道,“他一个劲嚷着要见安国公,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绝不能让他见到陈储,先将他关入暗牢,挫挫锐气。”
夏东珠佯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趴在地上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力道十足,方才为何没能掰开拓跋煜的手?还是他真修了什么邪门的武功?力道更胜她?
“公主都听到了吧?姬国舅又落在了我手中,只要西羽皇到南疆,不怕他不就范。所以还是劝公主,识趣点,别不识好歹。否则,吃苦头的还不是你?”
拓跋煜居高临下地冲着夏东珠得意地道。
“凭你也配与我父皇谈条件?这南疆,我父皇只认安国公。至于你,永远都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若是让我父皇知晓,当年欺负西梅郡主并囚禁她的人是你,说不定会更憎恨你。”
拓跋煜又变了脸,正要走过来,不想驴脸男急速冲过来朝着夏东珠就踢了一脚。
“找死,竟敢对殿下如此无礼,安国公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殿下脚下的一只蛆虫。”
夏东珠痛哼一声,直接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拓跋煜倒舒坦了,“将她锁在房间里,西羽皇没到来前,本王不想再看到她。”
“是。”
驴脸男领命,直接粗鲁地将夏东珠从地上提溜起来,拖着她就往门外走。
孟歧一直守在门外。
驴脸男看到他,直接将夏东珠抛给他,“殿下有令,将公主锁进房间,没他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孟歧面无表情,搀着夏东珠就走。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将拓跋煜惹怒成这样?”
夏东珠没说话,扭头却瞟向驴脸男。
见他依旧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孟歧将她拖走,脸色极是复杂。
夏东珠却将手从肚子上拿掉了,驴脸男那一脚看似凶狠,其实根本没踢到她。
她看到了他要踢的动作,直接用手挡住了。
她的力道还在,而且驴脸男竟然也不是真踢。
夏东珠心里充满疑惑。
孟歧将她拖进屋子,一关上门,夏东珠就站直了腰,孟坡看到她细腻的脖子上有五个紫红的手指子,触目惊心,就知道拓跋煜对她起了杀心。
“公主以后还是不要再冒险了,拓跋煜反复无常,还是不要再挑衅他的耐性。”
孟歧说着,倒了一盏热茶端给夏东珠。
夏东珠坐到椅子上,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没半丝气馁,乌目中反而透着一丝兴奋。
“我猜对了,富金山就是拓跋煜的儿子。没想当年欺负西梅郡主的竟然是他。藏的可真是够深!哼。
“所以当他在北蛮时,就将许太妃的势力留给了富金山,安国公根本不敢动,难怪富金山一直狂妄地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孟歧生气,“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惹怒的拓跋煜?他一身邪功,你根本不是他对手。千万莫再激怒他,昨夜我就已配制出‘幽冥花’,不怕毒不死他。”
夏东珠一口灌下热茶,感觉嗓子眼火辣辣的。
“他们抓了我舅舅。”
孟歧又一惊,“你是说姬国舅?”
夏东珠点头,“他应该是父皇暗中派去见夏大将军的,没想却被驴脸男给抓了。”
“坏了,若是如此,西羽皇就更被动了。”孟歧懊恼地说。
“也未必。”夏东珠却不这样想。
“此话怎讲?”
夏东珠淡笑一声,“我舅舅这个人跟富金山关系极好,虽然看着笨了些,但其实却精明的很。我猜,若不是他自己愿意,驴脸男绝抓不住他。”
孟歧闻言皱着眉,“你是说这是姬国舅故意为之,目地就为接近拓跋煜?”
夏东珠点头,“或许就是来救我的。”
孟歧一听,放下心,便站起来,“既然你被拓跋煜禁止出房门,就老实待在房里,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
夏东珠点头,“对拓跋煜下毒,你自己当心点,我总感觉他太诡异了。”
“放心吧!他吃毒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孟歧根本不以为意,说完就走出屋子。
夏东珠沉思,想着拓跋煜的话,说要将舅舅关进暗牢。只是暗牢在什么地方呢?
“殿下,萧玉翀求见,我要见阿玺长公主,她是我的未婚妻,望殿下恩准,允我进入院子。”
夏东珠正想着,不想院子外突然传来萧玉翀大呼小叫的求见声,看来他是被驴脸男挡在了院子外。
真是够蠢的。
“打出去!”
果然,拓跋煜恼怒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外面顿时传来萧玉翀痛叫的声音。
“你们不要太放肆,这里可是安国公府,我与公主是未婚夫妻,你们不能把她困禁在这里,我要见她。”
萧玉翀有点气急败坏,他依旧愚蠢地认为,这南疆是安国公的,而拓跋煜不过是客居这里。而他自己也早忘了,他已被贬为庶民,不再是尊贵的皇子。
真是蠢的快没边了。
炉脸男说话也不客气。
“萧玉翀,殿下已经给安国公传了话,阿玺长公主要留在这里为殿下做饭。劝你识相,别大叫小呼,扰了殿下清静。不想挨打,就赶紧滚!”
偏萧玉翀还在外强中干怒吼,“这里是南萧,不是你们北蛮!安国公一直敬着殿下,你们却得寸进尺,扣下公主算怎么回事?她是我们南萧未来的皇后,怎能与你们北蛮人搅和在一起?今日你们必须把她放出来,否则......哎哟......”
萧玉翀话还未落,就传来痛叫声。
看来驴脸男根本不再听他废话,直接动手了。只是萧玉翀也是有武功的,没想这么不经打。还叫的跟娘们似的,前世的自己真是瞎了眼,竟对这样的男人情有独钟。
“阿翀......”
刘妙急忙跑过来,一把扯住萧玉翀,将他掩在身后,她冲驴男脸深深一揖。
“阿翀鲁莽,还请殿下原谅,我这便将他带回去,以后再不会叨扰殿下清静。”
刘妙自然比萧玉翀更知道南疆的复杂,对拓跋煜的身份,她心知肚明,甚至心生恐惧。
昨日她跪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就可见一斑。
萧玉翀还在挣扎,“不,我不能走,我要将阿玺公主带出来。她答应了,是要嫁给我的。现在这个消息天下皆知,父皇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恢复我的身份,我必须与公主一起回京。”
萧玉翀还在做他的黄粱美梦。
刘妙却急的死死扯住他,“阿翀,你醒醒吧!阿玺公主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你莫要闹了。”
萧玉翀一怔,“她为何自愿留在这里?昨夜那些女子......”
刘妙吓得脸一白,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别乱说,快跟我回去......”
萧玉翀有点失魂落魄,“公主不会也被......”
刘妙都快要被他吓死了,不管不顾死命扯着他就走。
夏东珠站在窗外,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感慨地叹了口气。
看来刘妙是真心地喜欢萧玉翀。
可惜,萧玉翀注定可悲。
若他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会不会觉得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淤泥呢?
夏东珠在房间里闷了两日,这两日竟下起了绵绵细雨,湿漉漉的空气,让人极不舒服。
特别是南疆这种闷热又潮湿的气候,夏东珠难受的都要爆了。
这两日萧长荆没来。
她自己心烦气躁。
突然看到驴脸男急匆匆冒着雨踏进院子,那边孟歧正好端着药跨进拓跋煜的房间。
她端详着驴脸男虽面无表情,但他手却紧紧握在剑柄上,神色焦躁。
夏东珠猜测,定然又有大事发生了。
两天时间,萧长荆应该能救出三皇子和夏大小姐吗了吧?
至少东城应该能摆脱了富金山。
萧长荆如今易了容,即便拓跋煜知道他来了春来城,也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