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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与富金山撕杀

二人有说有笑将整只鸡吃完,夏东珠便麻溜地下了岩石,不想双腿一软,直接向地面栽去。

萧长荆脸一变,急忙手忙脚乱地抱住她。

夏东珠倒吸着气,羞的有点不敢看萧长荆。

萧长荆抿着嘴温柔地道,“山间发了洪水,阻断了不少山路,富金山一时追不过来,咱们在这休息两天再走。”

夏东珠红着脸,恼恨地又坐回岩石上,看到萧长荆唇角挂笑,她臊的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

“都怪你,我真没脸子见人了。”

萧长荆一下子笑出声,“放心,今天你不用去宫里谢恩,也无须向母亲敬茶,你就好好在洞里休息,我陪着你。”

夏东珠拿下手,羞羞地咬着唇,瞟了萧长荆一眼,大方地说,“说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萧长荆笑的更加如神似佛,“我无事,都是皮外伤。”

“那也不行。”夏东珠很坚持,“昨夜暴雨,山间太过潮湿,对伤口极不利,快让我看看。”

她是担心,昨夜太过疯狂,怕他将伤口扯裂。

萧长荆拧不过她,只得背过身,将自己的衣袍除去了。

夏东珠解开布条,看到他后背的伤口愈合很好,并没有扯裂,便松了口气。

“一会我到外面采些草药,再给你换上药。你不要再出去,小心沾上水,现在由我来照顾你。”

萧长荆心里一暖,抿着唇笑,“好。”

夏东珠出去采药,萧长荆想跟着,被她拒绝。他只得站在洞口看着她蹒跚着往前走。

暴雨后,整个密林闷热的喘不过气来。

萧长荆目光梭着四周,纵身一跃便上了树,他隐在树枝间目光极力往远处望去。

富金山若是追来,必定会生火留下痕迹,他得极早做准备。

萧长荆跃下树,便折了一些树枝,坐在洞口用剑削成成木箭,在四周布下了陷阱。暴雨过后,山洪暴发,山间处处都是危险,他得时刻小心。

夏东珠回来的时候,看到萧长荆在四周忙活,她略一看,便知他的意图,抿嘴一笑,进了山洞。

他们在山洞内待了两天,极尽的缠绵。

待夏东珠疲累中睡去,萧长荆用披风将她裹好便会起身守在洞口,他倚在石壁上轻轻合目。这两日他想得极多,即便他不刻意引富金山前来,他也是会极尽可能的追他。

拓跋煜引他到南疆,就是要将他永远留在这里。

而富金山杀他,一边是为阿玺,一边是为自己真实的身份。

希望此时阿骐已经脱离了危险。

萧长荆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轻响,像是脚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响声。随后,整个夜色又陷入寂静。

可他再无睡意,悄悄起身,贴在洞壁往外看。

暗夜中的密林,处处都透着诡异,他目极之处,虽无异样,但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回洞内,伸手点在夏东珠睡穴,随后将她抱起,悄无声息出了山洞。

萧长荆抱着夏东珠离开山洞,走出不远便跃上一棵古树。他隐在枝桠间,轻轻合目。

四周的一切动静都收入耳中。

“哎哟……”

果然,他们方才所在山洞方向传来几声痛哼,是他在洞外设的陷阱起作用了。

富金山果然追来了。

萧长荆再不迟疑,从树上一跃而下,将夏东珠背在后背,顺着他看好的路径,纵身向前掠去。

夏东珠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在山洞,而是靠在一棵树上。她立马意识到什么,急忙向四周看去。

“阿荆……”

“我在这里。”她话一落,萧长荆的声音就响起。

夏东珠循着他声音望去,见他正从溪水里逮住一条鱼,笑嘻嘻地走过来。

夏东珠立马站起身,“富金山是不是追来了?”

“嗯。”萧长荆风轻云淡地轻嗯一声,“别担心,你不是说要陪他捉迷藏,昨夜他偷袭山洞,应该损失不小。我设在洞外的陷阱想必他都中招了。”

夏东珠却没他这般轻松,富金山追来了,应该带了不少人。而他们只有两人。

“阿荆,这几天了,三皇子应该脱离危险了吧?”

萧长荆点头,“东城应该将守在外面的侍卫都召来了,阿骐应该无恙。再说,富金山的目地不是他,应该不会对他穷追猛打。”

他越这样说,夏东珠心就越沉。

见萧长荆要生火烤鱼,夏东珠走过去一下子扑灭火。

“不能生火,富金山定然会循着烟雾找到我们。”

萧长荆看她,“阿玺,不生火怎能烤鱼?”

夏东珠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教你一招吃生鱼片的好方法。”

说着,她麻利地将鱼收拾干净,又在溪水边洗净,用匕首削的一片一片,放在薄荷叶上,然后用手一卷,就塞嘴里。

“很美味,吃吧!”

萧长荆眨了下眼,喉头滚动一下,也学着夏东珠的样子卷起生鱼片塞嘴里。

“味道如何?”夏东珠歪着头笑着问。

萧长荆咳嗽两声,“能咽下……”

“放心吧!这山间都是宝,以后的饮食都交于我了。阿荆,我保管饿不着你。”

萧长荆笑着点头,“好。”

两人吃过了生鱼片,夏东珠便将自己的裙子‘刺啦’一声又撕短了。她将撕下的裙子又撕成布条,脱掉靴子,从脚裸起将自己的贴身绸裤缠紧。

萧长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自然知道她这么做的目地,极是赞赏地微微一笑。

“阿荆,过来。”

夏东珠缠完自己,又唤萧长荆。

萧长荆直接脱掉靴子,将大长腿伸过去。

夏东珠细细地为他缠紧绸裤,“山间虫蛇毒蚁多,这样将绸裤缠紧,防止它们钻进靴子爬到身上。阿荆,从现在起,咱们就要进入战斗状态,富金山这次是不死不休。”

“嗯。”萧长荆轻嗯一声,“阿玺怕不怕?”

夏东珠轻嗤一声,“富金山从来不是我的对手,我担心的是许太妃当年留下的人,他们武功高强,极不好对付。”

“阿玺放心,他们都交给我。你得答应我,在我与他们战斗时,你不能在我身边。你得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

夏东珠一怔。

“阿荆,你什么意思?”

这几日萧长荆早想好了对策,他认真看着夏东珠轻声道。

“阿玺,我们不能被富金山追着跑,有时候得主动出击。富金山追上来时,我会将你放在安全的地方,你就在那里等着我。脱离了危险,我就会来找你。”

夏东珠摇头,“你一个人对付他们,我不放心。我有力气,也会驱使毒虫,我能帮上你。”

萧长荆摇头,“阿玺,你只需在前方等我,我便有了期盼和希望,他们就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有些道理。

人一旦有了想保护的人,就会变得坚不可摧无所畏惧。

“好。”夏东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嘴上很是痛快地答应了。

之后的几天,萧长荆就会将她藏在安全的地方,自己提着剑出去。每次夏东珠在他走后,就会跑出去,拼命地找食物,采草药,然后等着他回来。

每次回来,萧长荆的剑总是很干净。

像特意用溪水清洗过一样。

每次夏东珠二话不说,先扒他的衣裳看有没有受伤?后背的伤口几乎每次都有撕裂,她什么也不会说,直接为他换上药,然后给他端来吃食。

萧长荆闷头就吃,也不多话。回来的时候,总是一派云淡风轻。

晚上的时候,二人相拥而眠,紧紧依偎。

可夏东珠越来越睡不着,之前是萧长荆守护着她,现在轮到她守护萧长荆。每次他疲倦睡去,夏东珠就会用披风将他裹好,自己起身守在洞口。

她的乌埙总是不离手。

这样的日子竟然持续了快一个月,萧长荆每次回来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夏东珠脸上再无笑意。

这都快一个月了,东城怎么还不来?

三皇子既然脱离了危险,东城肯定会来找他们。

晚上,夏东珠偎在萧长荆怀里,轻轻地道。

“阿荆,我想去见见富金山……”

再这样下去,阿荆会死。

萧长荆叹息一声,“富金山疯了,我与他不死不休,阿玺,相信我,他不能奈我何!”

夏东珠心疼地抚上他的伤口,“他所要的不过是南疆王的位置,给他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破南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萧长荆却摇头,“他想要的是你……阿玺,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我不会妥协。”

“那让我和你一起战斗。”夏东珠要求。

“不。”萧长荆摇头,“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枉为男人。阿玺,我不会有事。”

“好。”夏东珠知道说服不了他,只能给他保证,“阿荆,我听你的。我会一直乖乖等着你。”

萧长荆紧紧搂住她,宠溺一声,“好。”

第二日,萧长荆提着剑又出去。

夏东珠守在洞口,看他掠去的方向,她抬脚便跟上去。

待夏东珠赶到的时候,整个溪涧都被染成了红色,萧长荆正被上百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围攻,溪涧边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死人。

夏东珠一颗心冷沉冷沉的。

她一眼就看到了富金山。

他披着华贵的披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萧长荆被围攻。那一双曾经多情的眸子,变得冰冷无比。

“萧长荆,你还不打算将阿玺交出来吗?你想让她看到你身上的肉一片片被削下来吗?你不是神,只要你认输投降,我便可饶你一命。”

富金山高傲的语气让人憎恶。

“做梦!”

萧长荆不嗤一声,“即便我死,也不会让你找到她。”

富金山怒从心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今日绝不会放你活着离开。”

说完,富金山手一挥,密林中又奔出许多黑衣人。

夏东珠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心生疼生疼的。

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乌埙,几次都想吹响它,可是她不能。阿荆很骄傲,她要维护他的尊严。

她咬着牙,红着眼,转身就走。

萧长荆回来的时候,天已黑透。

夏东珠就站在洞口,已经等了几个时辰了。

看到一个黑影向她走来,她急忙奔过去,“阿荆……”

“是我。”

萧长荆轻应一声,身子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倒向夏东珠。

夏东珠死死咬着唇,才没哭出声。她整个将他抱住,慢慢拖着他回到山洞。

夜明珠柔和的光亮照在萧长荆身上,他一身锦衣早已被血染透,他昏过去了,夏东珠的眼泪再忍不住流下来。颤抖着手轻轻脱下他的衣袍,待看到他身上的伤时,一下子捂住了嘴。

富金山说的没错,他们杀不了他,就一片片削他的肉。如今,他体无完肤,伤口触目惊心。

“阿玺,莫哭。”

萧长荆从昏迷中醒来,他双目温柔的看着她,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无事。”

夏东珠冲着他重重点头,又是哭又是笑,“阿荆,我相信你。”

萧长荆欣慰地笑了。

夏东珠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粒药丸便塞他嘴里,“这是我炼制的最好的滋补药丸,阿荆,我不会让你出事。”

萧长荆咬碎药丸吞进嘴里,笑了一下,“阿玺,有你真好。”

“那是自然,我是你的妻子,我嫁的可是这世上最好最俊的男子,他是我的骄傲。我自然也不能太差了,否则,怎配得上他?”

萧长荆忍不住笑出声,仿若那一身的伤再感觉不到疼痛。

夏东珠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一点没闲着,萧长荆身上的伤在她一双妙手下,都被处理的妥妥当当。

随后她站起来,端来吃食,竟然是一窝鸟蛋。

“阿荆,张嘴。”

萧长荆身子一紧,立马要拒绝,夏东珠立刻俯身吻上去,随后笑着捏住他下巴,将鸟蛋敲碎放进他嘴里。

萧长荆咕咚一声吞下去。

夏东珠笑颜如花,“在雪中城的时候,听到一件趣事。凡是家中有新嫁女儿的人家,在女儿和女婿三天回门的时候,都会给新姑爷煮上一盆鸡蛋。”

萧长荆一听就想笑。

夏东珠也没忍住,笑着继续道,“当时我不明白,便问娘,用鸡蛋招待新姑父真是抠门。当时娘就戳了我一指头,笑着说,这鸡蛋可是对男人大补的东西,是让新姑爷好好地疼爱自家姑娘。我想了许久,愣是没明白。如今,我却是知道了。”

萧长荆忍不住笑着咳嗽了一声。

“阿玺,为夫今晚一定会努力的。”

夏东珠身子一僵,她说这个可不是为了晚上与他温存,而是想劝他,好好将鸟蛋都吃了。

鸡蛋和鸟蛋应该没差别,都是对男人大补的东西。

夏东珠有点不好意思,将鸟蛋都喂进萧长荆的嘴里,又给他吃了些野果,才轻声道。

“阿荆,我们在山里转了快一个月了,三皇子肯定已逃出生天,我们也不必再跟富金山捉迷藏了。我父皇和夏大将军想必也对南疆动了手,明天我们就回春来城,不跟富金山玩了。”

萧长荆抿紧唇没说话,眸光暗沉。

现在不是他不肯走,而是走不掉。

富金山如附骨之蛆,一时摆脱不掉。

“阿荆,你不能再将我藏起来,我要和你一起对付富金山。之前是你一直保护我,现在该轮到我保护你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阿玺……”

萧长荆正要拒绝,不想夏东珠根本不容他说,直接将乌埙拿到嘴边吹起来。

萧长荆一惊,倏地从岩石上坐起来。

他不明白,这深更半夜,阿玺为何要吹埙?她要将毒虫引过来干什么?

萧长荆等了半晌,也没看到毒虫,却突然听到洞外传来狼的吼叫声。

他一惊,一下子起身掠到洞口。

洞口外,一群绿盈盈的眼睛从古树后走出来,着实令人惊恐。

“阿玺,过来。”

萧长荆警惕地看着这群狼,知道它们是被夏东珠唤来的,便轻声唤她来。

夏东珠得意地走到洞口,“看到了吧?这可是我今天的收获,以后它们就是我们的小跟班了。”

萧长荆警觉起来,回头看她,“你是如何发现它们的?”

夏东珠心一突,立马支吾着道,“白天你出去,我无聊,便爬到树上掏鸟蛋。结果,这些家伙奔过来想吃了我,最后就被我驯服了。”

她说的半真半假。

今日她从溪涧边离开后,便遇到了这群狼,它们可不是来吃她的,是被溪涧边的鲜血引来的。

她当时也是极害怕,便试着吹起乌埙想驱狼逃开,没想无意中竟驯服了它们。

她现在才知道,当初老道给她的这只埙有多厉害。

萧长荆叹息一声,搂住她,“走吧!去睡觉。”他不想追究了。

今夜能睡个安稳觉。

夏东珠小心地搂住他的腰,“阿荆,明天不跟富金山拼了,我想睡个懒觉,你陪着我。”

萧长荆笑的见牙不见眼,“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当萧长荆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整个山洞里都躺满了狼。

他一骨碌从岩石上坐起来。

看到这些狼个个趴俯在地上,两只凶狠的眼睛瞪着他,仿若将他当成了美味点心。

萧长荆一把拿过了旁边的宝剑。

狼群立马站起来,都警惕地看着他。

“阿荆,你干什么?别吓着我的宝贝。”

夏东珠从洞外走进来,看到萧长荆与狼对峙的场面,不由笑着嗔一声。

萧长荆抬头,看到她的身后跟着一头硕|大的头狼,他眼一深,“你怎将他们唤到洞里来了?”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喽!”

夏东珠大言不惭,一笑,“它们刚才撕杀了一场,自然都累了,现在需要好好犒赏它们。”

萧长荆这才看到,她的手里提着两只山鸡,夏东珠一吹口哨,群狼便围上来。

夏东珠将两只山鸡往洞外一扔,群狼便箭一般地冲出去。

那只头狼看了萧长荆一眼,直接趴俯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夏东珠好笑了看了萧长荆一眼,拍拍头狼的脑袋,“三宝,好好守住洞口,若是富金山还敢来,你定要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萧长荆眉一皱,她竟然给头狼取名叫三宝,那不是跟大宝二宝一样了吗?

不过,他此刻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沉下脸,“你是说富金山找到了这个山洞?”

夏东珠点点头,走过去坐到萧长荆身边,“富金山带人摸过来了,不过被三宝给打跑了,三宝带着它的狼群与富金山斗了一场,富金山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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