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坏蛋黄小男
清早的雾霾很重，天空中灰蒙蒙一片，一辆小电驴艰难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过年不让放炮，也不让放烟花，结果呢？你看这倒霉天儿，跟特么闹妖怪一样。”
“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一到冬天就看不到太阳。”
“浑身这个皱巴，晚上去泡个澡咋样？”
钱小里骑着小电驴，嘴里叨逼的不停闲！
“富贵，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可不太好啊！”
“是不是昨天晚上吓着了？”
孙富贵蜷缩着身体靠在他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有，就是夜里做了个噩梦！早上起来就是浑身冷…”
钱小里说道：“那你就是穿的太少了，一会咱找个小饭馆喝点酒，暖和暖和。”
“不喝了，我现在只想回家洗澡，睡觉！”
“唉…”
看着孙富贵萎靡不振的样子，钱小里哈哈大笑：“哈哈，都是这手机闹的。”
他拍了拍口袋，里面装的就是昨晚在停尸房捡的那部手机。
“等咱把它卖了，我就去给车加满油，以后咱就不用骑电驴受罪了。”
“然后再喊上我大哥，大鱼大肉的吃上一顿！”
“然后再去捏个脚，嘿嘿！”钱小里猥琐的笑，这笔从天而降的横财足够他们潇洒一阵子了。
“嗯…”，孙富贵低声应着，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昨晚在停尸房里所发生的一切。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自己做的梦还是真的确有其事，他想跟罗姨说的，可是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早上的时候身上还有浓浓的酒气，如果当时说了罗姨肯定不会信，而且很有可能会把他骂一顿，值班的时候喝酒？还想不想干了？
要是跟钱小里说的话…肯定会被他无情的嘲笑，还有就是他那个大嘴巴，还不得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1001的柜号，的密码，这些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是梦的话应该记不住这么深刻…
难道昨晚自己真的听到了死人说话？
想到这里，孙富贵的头皮又开始发紧，身上也越来越冷，头晕目眩的好像随时都会从小电驴上摔下来，他现在只想回家，想待在小男的身边。
家里，黄小男一边吃着油条和豆腐脑一边扒拉着手机。
老黄在收拾屋子，擦着地…
“爸，一会我来收拾吧！”
“你吃你的，等孙富贵下班回来让他收拾。”
“别了，还是我来吧，他忙了一天一夜，回来要休息的。”
“没事，他那小屋里有床，没你想象的那么累！”
“外面虽然能休息但是也不如家里睡得好。”
“怎么的？难道睡沙发比睡床还舒服？”
老黄话里有话，意思就是回到家里也是睡沙发还不如在殡仪馆里睡床呢。
黄小男听出了老黄的言外之意？但是她没接话，继续吃着早点，看着手机。
老黄继续叨叨着：“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动静？”
“你也不小了，趁着还年轻生一个吧，再过几年你就是大龄产妇了，你是医生，你知道最佳的生育年龄，对吧。”
“而且女人都老的快，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孙富贵那小子正当年，你没有孩子，脾气又那么暴，还总骂人…”
老黄越叨叨越来劲，黄小男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爸，你别说了行不行？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
“我们要还30年的房贷，富贵又没有稳定的收入，全家都指望我一个人。”
“如果现在要孩子的话拿什么养？我可不想我儿子生下来就低别人一头。”
老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富贵他已经有工作了，干的也挺踏实啊。”
黄小男说道：“他那叫工作？给死人做美容叫工作？天天在那种地方待着，我都不想让他上我的床。”
“爸，您也别总劝我了，我有自己的安排。”
黄小男碗里剩了一点点豆腐脑，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故意的，全都滴答到地上。
老黄见状：“玛雅，我刚擦好的地，看你嚯嚯的。”
“那您在受累擦一下吧！”黄小男说完，就傲慢的回到了卧室。
老黄小声嘟囔着：“臭丫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这时门一响，孙富贵趿拉的脚步回来了…
老黄连忙说道：“先换鞋，我刚擦好的地，别踩脏了！”
孙富贵有气无力的的说道：“嗯…换。”
老黄看着孙富贵，吓了一跳，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中邪了？”
孙富贵此时嘴唇发白，脸色发青，眼皮都抬不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害了大病的样子。
“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睡一觉就行了。”
老黄觉得不对劲儿，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烟酒味儿。
“快去洗澡吧，你身上的臭味儿真撞头！”
“千万别让小男看到，不然肯定又骂你。”
孙富贵无力的答应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信封放在桌子上。
老黄问道：“哎呦，这是啥？”
“看着挺厚啊！”
“霍，这么多钱？哪里来的？”
孙富贵说道：“一个家属给的好处费。”
老黄搓着信封里的大红票子，冲着卧室喊道：“好小子，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带回来这么多钱，果然是个爷们。”
这时，卧室里传来黄小男的声音：“嗯？有多少钱？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万恶的人民币。”
老黄说道：“你不会自己出来看啊，人家挣了钱还要送到你手上？”
“就你这样的媳妇要是在旧社会，早不知道挨多少次揍了。”
“老黄，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我愿意！”
就在父女俩斗嘴的时候，浴室里传来“扑通”一声摔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