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濒死之际的绝望
浑身颤抖着努力去堵她的伤口,却怎么也堵不住,鲜血从指缝流出来染红了她的小套装。
心里是没由来地害怕。
“呜呜呜——”
“婆婆…婆婆…”
“没事…没事,他们走了…”
徐凤兰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已经有些着急了,她还要赶回去给小姑娘做饭呢,等会如果回去晚了的话,就来不及了。
小姑娘会担心的。
可是她努力了很久,努力的想站起来,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有一些湿湿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徐凤兰伸手摸了一下,手上黏糊糊的。
她这才感觉到身上有一些疼痛慢慢的蔓延开来。
因为她看不到,所以任何感官上的疼痛都会慢慢的承受着,一点一点的被放大。
徐凤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事了。
感觉到体内无数的液体像是泉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她想要去堵住,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更是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伤口在哪里都摸不清楚。
只感觉胸口和肚子上以及整个上身都是撕裂般的剧痛。
整个人半身已处于瘫痪状态。
“婆婆…婆婆,你等一下…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打救护车。”
“我…”
洛慕北颤抖着赶忙摸出身上的手机想要拨打电话,但是不管她怎么镇定,双手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一直在抖。
更是连手机都有些拿不稳。
强忍着自己心中所有的思绪,手指发抖的点动着屏幕,光是解锁就颤抖的用了很长时间。
浑身都是无力的酸胀感。
徐凤兰只感觉身边的哭泣声渐渐变得小了起来,耳朵也已经模糊了,身边的声音在她听起来都渐渐变得遥远了,甚至到最后她都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她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徐凤兰发现,她竟然能看见了!
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久违的天空,今天的天空和往常不太一样,是白色的,甚至还有些无力的压在她的身上,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的树枝也摇晃着冲她伸出了手。
面前的人影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她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女孩,长的真漂亮啊!怪不得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
只不过,怎么看起来跟她女儿有点像呢。
算了,肯定是她太过想念女儿所以看错了…
徐凤兰伸了伸手,想要触摸面前的这个女孩,并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别哭了,嗓子里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一用力就有一股子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然后他便看到身边的女孩好像又被吓得惊叫了一下。
脑中的一切就像是过电影一般一节一节地闪烁着。
从她出生,因为是女孩,所以从小就格外不受家里的重视,父亲对她也是非打即骂,每天都指望着能将她卖给一个有钱人好享福,可是最后却把她卖给了那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她本来以为自己逃出了那个鬼地方,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从此却步入了更加深暗的地狱里。
那个男人有家暴倾向。
后来在她绝望的想要轻生的时候,出现了人生中的第一缕光,就是顾家的大小姐,是她曾经也是唯一的夫人。是顾家小姐带她走出了地狱,让她具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女儿也走上了正途,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为国家效力。
可惜最后却死于非命,但也是为国捐躯了。
后来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她,她的救命恩人顾家小姐,还有顾家小姐留下来的女儿。
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走了,这个世界又是只剩下她一个。
她的人生很短,放电影也很快就没有了,她曾体验了一段时间短暂的欢乐,但是最后梦醒了,一切就都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其实到这个时候,徐凤兰并没有感觉多大的压抑,她反而有些轻松。
自从小姐丢了以后,她就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姐,愧对于夫人的在天之灵,曾经她无数次想杀死自己去赔罪。
而她也苟活了这么久。
如今,她终于要去见夫人了,她可以扣在她面前,亲自跟她道歉,她也可以见到黄泉之下多年未见的大小姐。
还有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也算是赎罪了…
徐凤兰想着,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的变得涣散了起来,双眼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最后好像看到了有人向自己招手。
她真的很累,没有这些亲人在身边的日子,她其实过的很痛苦。
也许这才是解脱吧。
…
徐凤兰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洛慕北在旁边用力地呼唤她,想要唤醒她的意识,但效果却微乎甚微,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慈祥的手慢慢的从自己手里滑了下去。
然后变得渐渐凉了下来。
“…”
洛慕北从头开始就一直在哭,哭到现在声音已经有些撕裂般的沙哑,泪水还是不停的从眼眶里流下来,只是嘴里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
她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目睹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劫难却落到了别人的头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的话,婆婆就不会来到这里,就不会遭受这些事情,都是她的错,是她要喊才引来了婆婆…
本来她一个人生活该是多么的快乐啊,听说她孙女还在等着她回去做饭…
她就这么蹲在地上,守在徐凤兰的旁边,一直呜咽着,企图用自己的身体给她留着最后一丝温暖。
突然,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是一口气突然喘不上来一样憋了好一会儿,洛慕北立马去拉自己的领子,将领子扯的十分松散,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好一点。
头痛发晕到了极致,忽然眼前一阵眩晕…
…
这边顾荷也已经接上了崔无名,正在驱车开往徐凤兰家的路上。
车还没有驶到,距离大约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她就忽然感觉有一阵胸闷气短,一种难言的窒息感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