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夺食

索超和石宝一场小规模作战并没有持续太久，但汉中军的出现不得不让张任大军停滞不前，他必须要打败汉中军，才能前进。这个情况，江州的王累知道，交战的张任知道。但偏偏在另一侧的刘表并不知晓。

“子柔，你说这刘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让借道，我们已经借了，这他们却直接在江北扎营，不急着去成都了？”刘表中军大营中，文武都在。刘表纳闷地问道。蒯良摇头道：“我也没看懂，实在猜不透他们的用意啊。”蔡瑁忍不住说道：“是不是刘璋想要反悔了？张任大军已经借道而过，到了巴郡，整个益州可以合兵一处。完全可以留下一部分人迷惑我们，然后再派遣一支队伍回援。这样一来，江州成都他都保住了！”

刘表听后，露出不悦的表情，自己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刘璋面临张鲁大军压境，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割地求和，如果再这样背信弃义，那自己这边真的怒了，猛攻江州，刘璋又怎能抵挡？蒯良对蔡瑁说：“刘璋应该不会如此，吴懿，严颜数十万大军都败给了张鲁，张任只有三万人马，纵使到达巴郡又能如何？刘璋又怎能有信心既解了成都之围，又能守住江州？”

还是蒯良分析的和刘表所考虑的一样，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张任就地扎营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就在刘表想不通之时，张允进来说道：“报告主公，我方斥候在江州城北发现大量汉中军，而且张任已经和汉中军交手，估计张任想要回成都不是那么容易了！”“我说他怎么不走了呢，原来是走不了了。”张允的消息替刘表解答了疑惑。但转而又生出一个疑惑：“大批汉中军？那岂不是说明张鲁已经拿下成都了？”

蒯良沉思良久，说到：“成都高大，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恐怕张鲁分兵而战了，一路包围成都，一路进攻巴郡。”蔡瑁疑惑：“汉中不过一郡之地，他哪来这么多人马的？”“以战养战，吴懿，严颜数万大军被包围，恐怕此时已经倒戈汉中了。”

刘表砸吧着嘴：“啧啧啧，没想到，这刘璋竟然如此无能，诺大的益州，刘君郎苦心经营数年的益州，能被他一仗送个干净！看来张任这成都是回不去咯！我们就继续作壁上观，且看他们鹬蚌相争！”蒯良突然走上前去大喊：“不可！主公，张鲁是来夺食的呀！”

蒯良继续讲到：“不管他们两家胜负如何，江州一定要尽快拿下。若是汉中军打败张任或是拖到攻破成都，主力大军全部过来，肯定要趁势进攻江州，到时候他们兵锋正盛，我们也没把握能挡得住呀！反观若是张任获胜，大破汉中军，益州上下定会吃了颗定心丸，士气上升，这时刘璋很可能生出两线皆可守住的想法，而背信弃义，直接让张任分兵一部分进江州。这样一来，我们即使想取得江州，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和伤亡！所以，此时主公直接取江州，张任定无暇顾及，才是上策。”

蒯良一席话说完，刘表也在仔细思索，权衡利弊。这时张允也说道：“主公，蒯大人此言有理，我荆州水师自然天下无双，但若是真碰上刚拿下成都的汉中军，在陆地上恐怕不是对手呀！所以还是尽快拿下江州，以免夜长梦多呀！”

刘表终于做出了决定：“子柔，明日你前去江州城下，让王累打开城门，以兑现约定。若顺之，我们可以出兵帮张任夹击汉中军。若是不然，就是他们背信弃义，直接强攻江州！”

第二日，蒯良来到阵前，隔空和王累交谈，将刘表的话复述过来，王累也不是傻子，当然不同意。他可是更清楚汉中军吸收了益州将士，兵力壮大不少，即使兵分两路也不能小觑。若是他现在将江州献给刘表，那城下的张任军心必将涣散。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割地求和的协议，只知道我大老远回去守家，在自己家高地上被敌军阻击了，正打的有来有回时，高地直接变成别人的了，那还怎么玩呀？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张任可以肆无忌惮的冲锋作战，纵使不敌汉中军，还可以入江州，再寻求时机。若是此刻让城给刘表，那将代表着没有后路可退。你怎能相信刘表后续是打汉中军还是打自己？况且，这个时候刘表提出这个建议就有点落井下石的感觉了。

王累身为文臣，这里面的歪歪绕绕很容易便理解了，他肯定不能同意呀。而且他提出条件：“若刘荆州真心想帮忙，便现在引兵夹击汉中军，待击破敌军后，自会开城恭迎！”将皮球踢给刘表。

眼看二人都不上当，也就没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蒯良调头回到阵中，向刘表汇报。刘表也知道王累多半是不会同意的，也就是走个过场，占一个好名声罢了。便直接下令开始攻城。

刘表军早已恭候多时，甚至许多攻城器械云梯等都带了过来。他们占据水道，水运过来，成本人力都是很低的。随着刘表一声令下，数万大军分成数批，分波向前冲去。王累此时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动员士卒保家卫国，毕竟，这江州总不能白白让出去吧。

消息很快传到了汉中阵中，索超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一夜，终于转危为安，整个胸前一片青黑还有着淤血。呼吸都会有刺痛感，一时半会，是上阵厮杀不了了。所以这几天汉中军一直保持坚守的策略，也不求击败张任了，只为拖时间罢了。索超躺在床上，刚上完药，便有亲兵来报：“将军，刘表开始攻城了！”索超有些纳闷：“刘景升早不攻，晚不攻，偏偏这个时候进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索超也不去琢磨，反正刘表愿意进攻，至少会为他分担许多压力。对他是利好的就行了。

又有一不好的消息传来：“将军，将士们伤亡惨重，快要挡不住了，已经退到了最后一条防线了，若是再被击破，张任就能冲出去了！”虽然汉中军只采取了坚守的策略，但是毕竟是野战，也没有有利于防守的地势，再加上没有了主将，也就是没了主心骨，汉中军自然抵不过一心回援的张任军。张任和石宝分别带领将士一天数次冲锋，不断冲击着汉中防线，而汉中军已经一退再退，只两天，就已经退到了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