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逃荒28
营地内,一群队员拿着剪刀在秋意头上来回比划
“不是这样剪的”
“这样”
“应该是这样剪”
“不对不对”
“我觉得应该是一刀剪”
唐晚边擦拭头发边走进来“怎么了?不会剪?”
众人看见他顿时睁大眼睛期待说“唐队你会吗?”
“不会”唐晚默默摇头。
汪元穿着湿漉漉的草鞋走进来抬眼一看众人“这要是搓澡一条龙起码能下十斤泥巴”见一脸期待的众人当即明白说“你们不会剪发?这也不难,我会”
“汪哥快来”
“快来”
汪元自信满满的接过剪刀走到秋意身后问道“想要什么发型说”
秋意有点担心“你真会剪?”
“肯定会,我虽然是一个宅男,懒得出门都是我自己收拾自己,有一段时间还专门研究过,绝对不会剪坏”
“那好,帮我剪到耳朵下一点肩膀上一点”
“懂了学生头是吧”
“对太难打理路上,久了还会有虱子”
剪刀的卡“咔嚓咔嚓”声不断,地上的头发也不断掉落,很快掉满一地。
“下一个”汪元帮秋意摘下围布,面无表情的叫下一个。
唐晚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内心也在想着换什么发型好。
“汪哥,我要锁骨发”
“汪哥我要也要锁骨发但再给我剪个刘海”
“汪哥,我要一刀切齐肩就好”
“汪哥给我来个狼尾”
赵嫂子带着两个儿媳推开栏杆大门,只见满地的头发惊讶大喊“我都天爷啊!你们不能啊”
原本洗漱晚赵家几个男人带着儿子坐在岸边树下乘凉,听见自家媳妇、老娘大叫以为发生什么,急忙往门口怕跑去。
只见院内满地的黑发,他们也惊的不行赵礼憋了半天说“这…这…”
赵智看着对方清爽的发型,在摸了摸自己头上湿露露的长发,谨慎低声说“我也想剪,赶路的时候痒死了,我都以为长虱子了”
“那你快来”汪元朝他喊道。
队员们一听立即招呼他过来“对啊,剪可凉轻松很多”
赵礼赶忙拉住赵智“小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唐晚顶着新剪的头发,迎上前笑眯眯说道“赵大哥的话,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头发就像手上的指甲,要及时修剪保持最干净仪容仪表是对这是对自己,对他人最大的礼貌跟尊重。”
“可身体是父母给的,肆意损毁这不是违背孝道吗?”赵礼继续说道。
“在身体营养不充足的情况下,头发是会吸收更多营养的,那到时候身体岂不是更不好?这可比剪发伤害更大”
众人一阵沉默,王氏谨慎的瞄了一眼公爹赵全,见他脸色正常,对唐队的说法并没有不适往前走了走“唐队,你能帮我吗?我也想剪”
二儿媳李氏怯怯看了看“大嫂”
王氏撇了一眼除自家男人,公爹跟婆母都没有多大反应声音高一个调解释“我这头发又长又多,这一路上难受了,还妨碍干活,我不剪头太多就一点”
赵三郎赵仁见自家大哥脸色俊黑,急忙出来解释“我常年在外面走货,这头发啊,我听说南边那个华国,他们那边也是剪发这只是习惯而已,没有什么不能的”
赵全抽着焊烟淡淡说道“剪吧,不就是头发吗?”说着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媳妇,转身离开。
见自家老爹都说了,赵礼也不敢多说,愤愤的扭头离开。
赵嫂子跟李氏,还有赵智赶忙上前,解开自己的头发。
沈箐跟石磊就这火把回来,推开围栏看见了看众人,沈箐吹了声口哨,调侃道“诶呀,这那来的一群小帅哥,小学妹啊。怎么长的那么俊俏”说着走过去揽着唐晚的肩膀“还是这个帅哥最帅,搞的都不想要我们家臭石头了”
“沈队说道很对,唐队确实帅”
一头长发剪短,半扎的短发,蓬松不规则的八字刘海,她原本自带的一丝英气被发型放大,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色,加上本就高挑的身高,使得她整个人更英气雌雄难辩。
男生的头发直接剪了寸头,女生全部剪了短发,赵家嫂子几人就是将头发剪到半腰的程度。
“我们刚刚去前面打听,我们现在这叫北田村的范围,只能闹干旱两年多这边的人都跑完了,北田村距离翼州快五天慢的话八天左右,出来北田村只有一条官道直通翼州城,听说那条路很多流民”
唐晚思索片刻宣布“那我们休息两天再启程,这两天把所有米面全部做成县城的粮食,尽量在路上不开火煮饭,不然目标太大”
“那我们还有面可以烙饼,那米怎么办,天那么热煮了可能不耐放”王氏微微蹙眉问。
“米做成锅巴、年糕,不是还有糖吗?还可以做成米老头”
夜幕渐渐退去,天空微微发亮,繁星依然点缀在天空上。
孙庆有眯眯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有点烫手,一抹怀中的女婴脸色发红,额头滚烫,“乖乖,你怎么了?”正当他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见脚下放着一袋小米三十个烙饼还有五两银子,而平板车上只剩的老父,却不见自家儿子。
孙庆有朝围着平板车大喊“阿文 阿文”
旁边树下一个男子不耐烦开口“别喊了,你儿子昨晚趁你睡着,停在前面那辆贵公子的马车上,他将自己卖了给你换了吃的”如果不是那少年给自己送三张饼子,叫帮忙跟他父亲说声,自己才不管这事。
孙庆有大骇人,脸色铁青,他知道前面停了一辆马车那车上的人带着好几个侍卫,每隔这一路上自家在他们后面,见那马车每天都会有人卖孩子上去,对方来者不拒但不到第三天孩子的尸体就会被丢下车,满身的痕迹告诉他,那车上的人是一个畜牲。、
“我没有想过阿文会将自己发卖了,爹怎么办啊,我该怎么跟小慧交代”孙庆有抱着女儿扑在平板车大哭,孙田冰冷僵硬的身体使得孙庆有的哭声截止,他急忙摸了老父的手,枯树般的手又冷又硬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到老父的鼻子下,顿时大哭“爹啊 爹啊”
旁边的男子,躺在地上盯着微微发亮的天空“惨啊 惨啊”
天已大亮,唐晚提着木桶往河边走去,还没有走到河边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婴儿的哭声,她闻声而去,看见不远处一名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婴儿,男子麻木的靠坐在平板车上,婴儿在回来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