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要去,那便去
三天的时间，营地终于按照规划建造出了个样子。众人也都得以安定下来，只是操练没有停歇半天，让人叫苦连天。这也比在荒山中的演习好上太多，毕竟不用再死人了。
霸王八式彻底推行开来，三万余人每日都站成整齐的方队，按照教官所教练习霸王八式。
在听闻霸王八式的一系列作用后，众人皆是拼了命地在练，毕竟没有人真的愿意死，多点保命的手段总归是好的。
可惜的是，众人练的依旧是乱七八糟，没有一点样子。
“军部命令：各部队推选最优秀的士兵，进行比试，在比试中胜出者将组成先锋营，军饷翻倍，饭菜管饱！”
多日里叫苦的人眼中顿时有了光彩。
从每个连队中推送出去的三人汇聚到一起，组成了一个三百人的方阵。
比试的第一项就是负重长跑，整整一天的时间，素质再强的士兵也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艰难地迈动着步子。
夜歌跟唐棠两人站在窗户旁，一边嗑着松子一边看着这场比试。
“嘿！你瞧那个，累的跟个大哈巴狗一样，嘿！那大舌头伸的，真够长的！”唐棠的笑点总是那么的低，看到任何人的狼狈相都能笑出来。
“看到了吗？神民跟弃民之间的差距。”夜歌说道。
“没有看到。”唐棠很坚定地说道。
夜歌也不气恼，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对牛弹琴。
“领跑的都是神民，跑在前面的也基本都是神民，弃民都在后面。”
“我要是上去，把他们都甩在身后。”
“未必，神民的身体素质比弃民强，这是客观的事实。就算是相同体格的神民跟弃民，在修行霸王八式的时候，神民掌握的速度也明显要快一些。”这几日里，一直当看客的夜歌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本来嘛，神民就要比弃民强，要不人家怎么能成为神民呢？”唐棠理所当然地说道。
神民优于弃民，这个第一帝国根深蒂固的思想。
夜歌指的却不是这个。
神民跟弃民区分的根本就是神纹。
那神纹，到底是什么呢？
夜歌隐隐有了一种猜想，却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也不对！你也是弃民，比那些人可都强太多了，你要是上去了，一定能把他们全部都给干趴下！”唐棠看着夜歌说道。
“我，跟你一样，就是个老老实实的伙夫。”
唐棠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说道：“那你给我炒个菜我看看。”
“那今天晚上的菜我炒。”
“算了！你还是歇着吧，净糟践东西！”唐棠赶忙去了灶台，生怕夜歌抢先一步过来，真的做起饭来。上次让夜歌试试，差点把锅都给烧穿了。
……
接连三日的比试，终于选出了百人。
“毫无疑问，你们是全军精锐中的精锐！你们将配有最精良的武器，你们将拥有最好的后勤保障，你们将拥有最高的荣誉！而你们，也将执行最为危险的任务，那就是跨过扼夜长城，前往真正的长夜！”
纵使多数人心中都早已经有所猜测，听到这最为正式的宣布时心脏也不由得一紧。
谁都知道越过长城是什么。
若不是夜魔，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赶赴扼夜长城？
如此多的军队，已然证明了夜魔的恐怖。
越过长城，基本上就是有死无生。
“我知道你们现在想的是什么，没错，我跟你们一样，我也恐惧着。我恐惧着长城外的黑暗，我恐惧着传说中的夜魔，我恐惧着近在眼前的死亡。”
“所以，你们任何一个人打算退出，我都同意。”台上的人说的掷地有声，一诺千金的样子。
众人没有发声的。
能够参加比试并且胜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好胜心，不愿一辈子都被当成逃兵，他们承受不起这样的耻辱。
“很好，没有人退出！我很感激各位！”
“我们之所以要前往长城外，是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是军人！若是我们还不站出来，又该谁站出来？是老人小孩，还是女人呢？我们，是最应该站出来的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众将士，可愿与我一同越过长城？”
“愿意！”整齐的怒吼声从众人口中吼出。
“可愿与我直面长夜？”
“愿意！”
“可愿与我血战夜魔？”
“愿意！”
“可愿与我共赴死亡？”
“愿意！”
“帝国永昌！”
“帝国永昌！”
明明是百人的队伍，发出来的吼声却要比万人的还要振聋发聩。这让一众观看的其他士兵也受到了感染，一同怒吼起来，成了一阵又一阵的声浪。
靠在窗户边嗑松子的唐棠都被吓了一跳。
“这大嗓门，都赶上大喇叭了！”
“确实喊得挺大声。”夜歌没有嗑松子，全因昨晚摔得不轻，现在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攀住了一块稍微凸出的城砖，他现在怕是已经跌废了。
自从那晚听黄九胡诌出来的故事后，夜歌每晚都会去攀长城。现在已然能够一口气上到长城顶，只是他还不能够从长城跳下来而完好无损。唯有将元气的流转控制到一个相当精细的水准，才能靠着双手跟城墙的接触控制自己的速度，让自己稳稳地落地。
飞上三百尺容易，飞下三百尺可就难了。
纵使如此，夜歌也一再刷新着黄九对夜歌的认知。
“听说，咱们也要选出几个伙夫来，给先锋营做饭。”唐棠说道。
“那你去不去？”夜歌问道。
“去吧，也要跟着先锋营越过长城，长城外面感觉是怪瘆人的。不去吧，我还怪舍不得那大白面跟大腊肉的。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后勤补给到现在都没来，全军那点细面都先供给先锋营了，也就那个地方能吃到。”唐棠略带犹豫地说道。
“确实不错。”
“听说我们伙夫也得选拔，要体力枪法什么的都跟得上的才有资格去。”
“只要你愿意去，我们便去。”夜歌笑着说道。
唐棠眼珠子一转，立刻拍手道：“好，那我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