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宁凤氏心生愧疚
这衣裳并不是给她自己制作的，宁昭昭吩咐道：“让人府中绣房按照阿无的尺寸赶制出来一套衣裳。”
听雨见状是给阿无的，心中诧异了一下，应下后正要拿着布匹前往绣房，转身便看到阿无站在身后。
听雨吓了一跳：“阿无，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阿无呆呆地看听雨一眼，目光紧锁她手中的烟青色布匹。
听雨解释道：“这是小姐给你制作衣裳用的，我正要交给绣房。”
阿无皱眉道：“换个颜色。”
听雨以为她不喜欢烟青色，笑着问道：“这个颜色不好看吗？”
阿无抿唇：“好看。”
就是过于鲜艳，她不习惯。
听雨略微思索便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阿无性子冷淡，整日里穿的衣裳颜色基本倒是单一的黑白灰这种冷色，往日里听雨也觉得她死气沉沉的，送给她鲜艳的颜色衣裳，也一次都没有见她穿过。
听雨劝道：“你整日里总是穿着一身黑，若是夜间方便行动也就罢了，可白日里你还是一身黑，岂不是更容易暴露身形？”
阿无没有说话，听雨笑笑：“这套是小姐亲自选的，你若是有意见，可以跟小姐提。”
阿无闻言抬眸望了眼宁昭昭，见她在忙，便不再多说，又默默抱着剑站回到树下。
宁昭昭此时正在等登记造册，将萧玦送过来的礼物一一列出清单记录在内，又命人将箱子逐一合上照看好，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她们这边。
处理完一堆事务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下。
听雨见她终于忙完了，上前道：“小姐，先用膳再给老太太院里送账册吧？”
宁凤氏常年待在军营中，府上是宁老太太掌管中馈，登记好的清单账册也自然要经过老太太的眼睛。
宁昭昭望了眼天色，这个时辰过去指不定还能陪老太太用晚膳。
“不必了，直接过去。”
她伸了个懒腰拿着登记好的册子便前往慈安院。
到了慈安院内，宁昭昭才发现除了老太太外，宁凤氏也在，两人正在用膳。
若只有老太太一人也就罢， 只是......
她一时之间有点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看到她过来，宁凤氏脸上惊讶了一下，宁老太太倒是兴奋地招呼她：“昭丫头来了，快来快来，难得你们母女两个今日来陪我这个老婆子用膳。”
老太太吩咐人多准备一双碗筷，又叮嘱小厨房再加几道菜。
转头看到宁昭昭还站着，赶忙唤道：“愣着坐什么，快坐下。”
宁昭昭先对着宁老太太喊了句：“祖母。”
随后又对着宁凤氏屈膝行礼：“阿娘。”
宁凤氏看宁昭昭对老太太这般亲昵，到她这里的时候，对方却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往日就盼着宁昭昭能温顺懂礼一些，可如今她礼数周到了。
不知怎的，宁凤氏心里反倒是有些不舒服，倒也没有说什么，淡淡道了句：“来了。”
宁昭昭与宁凤氏一左一右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
看到下人们端上去的那道糖醋排骨，宁凤氏心中倍感疑惑，老太太近日不是吃斋礼佛？怎么上了荤食？
宁老太太笑道：“昭丫头，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快尝尝。”
宁昭昭嘻嘻一笑：“谢谢祖母。”
她刚要夹过一块排骨，手上一顿，总觉得宁凤氏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难道是不想让她吃荤食？
这可是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宁昭昭有恃无恐，大口大口地吃肉，不管坐在对面的宁凤氏眸中有多惊讶。
思思身体不好，一直由她带在身边照顾，及笄后才送去襄城养病；而生下昭昭后她分不出太多心思，便把昭昭丢给老太太照顾。
宁元晖战死后，宁凤氏便一心接管宁家军，虽也在上京，可回家的次数却是很少，更别提知道这个小女儿的喜好了。
只是偶尔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刁蛮任性，性子跳脱，三天两头与那丞相府的薛映之斗嘴打架，宁凤氏心中更是对这个小女儿不满意。
所以当宁凤氏听到老太太说那是宁昭昭最爱的一道食物时，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对这个小女儿的愧疚。
然而在看到宁昭昭没大没小跟老太太斗嘴的时候，宁凤氏皱眉，心中的愧疚消散了几分。
还是那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老太太被宁昭昭逗得合不拢嘴，转头看到宁凤氏脸色不大好，关心道：“阿梧，怎么不吃了？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宁凤氏摇摇头：“没有，母亲，儿媳吃饱了。”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宁老太太让人将桌上的佳肴都撤下去。
“祖母，这是孙女登记好的礼品清单名册，请祖母过目。”
宁昭昭将册子打开，递到老太太面前。
宁凤氏陪了老太太一下午，用完膳后没什么事情原本打开离开，听到宁昭昭的话后，她也不由自主地坐在一旁听着。
她对这个小女儿了解甚少，倒是不知道宁昭昭还会登记造册看账本。
宁昭昭登记明月阁的礼品账册时，中途又让阿无找千松寻要一份王府送出的礼品清单好便于她核实库存，并让小萝去找李管家要一份下人院子里的礼品账册。
然后又让听雨去几位兄长和四姐的院子中对他们院子里的箱子登记造册。
现在只剩下宁凤氏和老太太房中的没有登记。
宁老太太看得差不多了，宁昭昭递上另外一本小册子，解释道：“这是各院和下人院中统计的礼品账册，孙女已经让人核实过了，情况属实。”
“至于阿娘和祖母的礼品就劳烦祖母让人跑一趟登记。”
宁老太太查看完了之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做得很好。”
随后老太太又吩咐道：“徐嬷嬷，定北王送到梧桐院和慈安院的礼品，你走一趟，登记好后一起送过来。”
徐嬷嬷点头：“是，老太太。”
宁昭昭又道：“祖母，孙女还有一件事请求。”
“昭丫头有事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