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虚的夫人
手臂粗的藤蔓暴风般抽在她身上,在外偷窥的窦清明本想出手,但屋里的裴秋珠似有所感,竟然和他孔洞中的视线接触了。
很显然她制止了窦清明现身。
李瑜并不想下死手,打累后搓了搓脸,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模样。
“何须跟你这种蝼蚁置气,我所修的真经乃是陆地神仙都眼红的上古功法,是我从仙府遗迹中寻得的,只可惜你是看不到我日后的辉煌了。”
李瑜言罢,挥袖直接离开了厢房。
“砰——”
窦清明小心翼翼的开窗跳入,可一同跟着翻进来的驼帅,却笨拙地栽了个狗吃屎。
“蠢货,差点把人招进来!”
窦清明咬牙切齿,怎奈何骂这家伙他也听不懂。
“窦公子,咳咳,您怎么来了?”
裴秋珠被打得不轻,瘫在那六具白骨中央,说不出的憔悴。
“你不是去找县令告状了么?”
裴秋珠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想到今日父亲与他同行,二人一同去了书院的开学仪式,又一同回了县令府,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打晕带回来了。”
窦清明无言以对,只好掏出金创药,默默撒在裴秋珠绽开的皮肉上。
裴秋珠心里委屈,看到男人默默为自己上药,情难自持地流出两行清泪。
事实上,此行带走驼帅只是顺道之事,窦清明更期待地是能借裴秋珠的关系,通过县令把供货商对材料的禁令解除了。
可眼下发生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提了。
“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窦清明本以为裴秋珠会欣然答应,没想到她却犹豫了。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李瑜给我下了新的诅咒,若我踏出此门,便会受到诅咒反噬……而且想必那时他也不会再蛰伏,肯定会暴力上位,我的父亲怕是就危险了。”
窦清明蹙眉道:“你可知他是何境界了?”
窦清明隐隐觉得李瑜境界很高,能瞬间抽干六个筑基期女人,但是具体高多少就不确定了。
“黄昏时,他当着我面,杀了一只化神境中期的妖兽。”
“嘶——”窦清明倒吸了口凉气。
这李瑜绝对是绿茂县的战力天花板啊,这放在郡国也很能打啊。
怪不得能当上等同于县局警长的县尉之职。
“这样吧,你暂时不要再出言激怒李瑜了,我让驼帅先潜伏在这里,若是李瑜再下手,就让他背着你逃跑。”
独自去寂静岭外围也没危险,毕竟驼帅本来就只能干累活。
窦清明顿了顿道:“你写封信吧,我会将其交与你父亲,想必他收到便会着手营救你的。”
裴秋珠眼含热泪,要不是窦清明跑得快,怕是要被那女人喂上一嘴血了。
回家之前,窦清明去了县令府,但他身份低微,根本见不得县令,只能让下人转交裴秋珠的亲笔信。
这些忙完,窦清明才得空回家。
“相公,你受伤了?”
徐苁蓉放下汤勺,柳眉紧蹙地迎向一身血腥味的丈夫。
“这不是我的血……”
窦清明没有对她隐藏,换完衣裳,趁着吃饭的功夫,窦清明把他被青楼老鸨骗到县尉府,再到二番前去,想托县令的关系解禁断供的说了个清楚。
当然,他被裴秋珠诱惑,以及他意外折腾了许多芝的事可没脸提。
徐苁蓉叹了口气道:“妾身都说了仕如渊洪,相公怎还是卷入其中了呢。”
窦清明尴尬地摸着后脑勺不知如何接话,好在徐苁蓉终归不是寻常女子。
她很快便转变了心态,为丈夫出谋划策。
“不管是妾身夫子间中藏的毒药,还是劣质测灵石的爆炸,这些事情都表明县尉不想亲自下场,不想直接与县令敌对,而想借书院这把刀。”
窦清明点点头,示意妻子继续。
“可他若真有裴夫人所言的那般实力,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除掉县令,甚至连许院长一并除去都没问题,那他在顾及什么呢?”
“对啊,他在顾虑什么……难道,他并没有裴秋珠形容的那种实力?”
“极有可能,依据常理而言,同境界的妖兽确实比修士强大,但是有异火的夫君不就是个例外吗?”
“夫人的意思是,或许他也是个例外,譬如那上古功法也许专克妖兽,所以他才能斩杀化神境的妖兽。”
徐苁蓉擦了擦手,去屋里抱出了一幅画。
“相公请看,这幅画便是妾身白日所作,那李县尉是否便在其中?”
窦清明凑近看了看,一眼就认出那个鞭打裴秋珠的李瑜。
“这个人境界不如院长。”徐苁蓉笃定地说道。
甚至她可以确定整幅画上出现的人物,都不如许多芝的实力强。
“也就是说,他最多是化神境,甚至可能只是元婴境?”
“没错,至于猎杀化神境妖兽,若他有用上古功法,也是可以实现的。”说完这话,徐苁蓉的目光隐晦地闪烁起来。
窦清明仿佛突然厘清了思路,推测道:“县令府里是有化神境供奉的,所以李县尉不是不想杀县令,而是杀不了。”
这样的话,局面并不算失控。
收到裴秋珠的亲笔信之后,裴县令完全有能力灭了李瑜,而有驼帅跟着裴秋珠,她也不会成为让裴县令投鼠忌器的人质。
窦清明松了口气,看着卷画的妻子,忍不住打趣道:“话说回来了,夫人天天画这么多人,却不曾给为夫做过画,为夫这下可要不高兴了~”
哪料窦清明这话一出,泰山崩于前都色不变的徐苁蓉突然身体僵硬。
她吞着口水,不着痕迹地望向了衣橱的底部。
窦清明注意到妻子的异样,刚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想到徐苁蓉突然小碎步挡在了他眼前。
“夫人,你这脸蛋儿怎么通红啊?”
窦清明捧着妻子发烫的香腮,暗道还从未见过她这般心虚的模样呢。
“难道你为我画过肖像?”他不禁猜测道。
“没…没有…”
徐苁蓉越是这样,窦清明越是好奇,他侧了下身子,想走到衣橱下面一探究竟。
不曾想徐苁蓉一咬牙,竟然从桌上捏起一支毛笔杵到了窦清明的脸前。
“相公也未曾给妾身作过画啊~”
“那是因为我不会。”窦清明无奈地说道。
徐苁蓉突然眼含秋波,十指抠着窦清明的锁骨,缓缓踮脚吻住了他。
没等窦清明缓过神,徐苁蓉就拉着晶莹细丝倒退躺到了被褥之上。
”今天画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