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铁头娃
张奘武皱眉停下筷子。
“是李学员请客的混混。”
刘易猜测道，在门口时，跟班除了李奥虎之外，其他人都不认识，衣着流里流气，各种黄色的头发，出口成脏。
“哈哈！灵锅真好吃，服务员这个再来一份。”张奘武笑了，音量变本加厉更大声。
“哈哈！这肉真润真香，舌头都要吞下去了，服务员再来一份这个。”刘易笑着唯恐不乱吼道。
“草！真嚣张。”头目随手拿起酒瓶往墙壁一丢。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瓶子支离破碎，吓了拍墙的混混一跳，更是被溅了一脸酒水，不过他不敢对老大嚣张。
“我去给他们一个教训。”头目气愤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瓶酒，准备过去爆对面的头，让别人不开心。
“凌少爷，你常来，规矩你懂的，最好不要打扰其他客人。”服务员对李无凌客气道。
“草，懂你个球。”头目想也不想把酒瓶子往他头上砸。
朱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包间，飞起一脚踹飞头目。
“咣当！”
“大哥没事吧！”
头目撞到餐桌，小弟纷纷上前搀扶
“叮呤咣啷！滚开！”头目生气掀桌，餐具滑落地上破碎，混混是知道他的，忍气吞声不敢对朱班猖狂，推骂开小弟。
“客人好身手。”
服务员一脸深意夸奖道，明明可以闪开却不躲避，没有被酒瓶爆头反而内心失望，脸上始终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少爷，家主让你回去等他，现在！”
“抱歉，年轻人不懂事，赔偿物品的钱和餐费算一起。”
朱班一边传达上司的话，一边对服务员说道。
李无凌一声不吭离开，李奥虎立马跟上，其他人想跟上，却被朱班拦住。
“你们不用跟着少爷，哪来回哪去。”
混混们灰溜溜跑了。
隔壁包间传来撞击声，餐盘破碎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的两人放下筷子来到包间门口。
李无凌看到两个瘟神就想转头换个方向离开。
刘张两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灵报的抹黑不用查都知道是谁干的。
“李土渣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都不争气，刚刚放狠话的骨气呢？这么快让狗吃啦！”张奘武调侃道。
“就是，李无凌你支棱不起来啊！不会阳痿吧！改名无能吧！”刘易坏笑道。
李无凌臭着脸握紧拳头转身冲了上来。
李奥虎急忙拉住他的手，快速说道：“凌少，他们有护盾，冷静！不要被几句话刺激到，没用的！”
“李奥虎你比主子强，居然反过来管他，你主子是你的狗吗？让你牵着他四处溜达，快让不中用的狗子叫唤两声。”刘易毒舌嘲笑道。
“被虎子牵着的无能犬，快支棱起来打他，痿习惯了吧！熊样只会嘴巴放狠话。”张奘武嘲弄道。
李无凌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反手一大嘴巴子打在李奥虎的脸上，见他还没松手，一巴掌重过一巴掌往跟班脸上打，把气撒在他身上。
李奥虎嫩脸受不了松开了手，反而被李无凌左右开弓，双手一拳拳往他脸上和身上打，不解气连脚也用上，他被打倒在地。
他懵逼了，劝人不成反而成了挨打的出气筒，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还手给李无凌一拳，想对李无凌说“爷不伺候了。”
他想起了父亲刻骨铭心的教训，意志坚定下来，双手抱头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默默忍受痛打不吭声。
相对于父亲的毒打这些都是小样，一点皮肉伤和挠痒痒没区别。
张奘武想继续嘲讽李无凌，被我及时制止，阻止看热闹的妹妹鼓掌，对两人摇摇头，两个手指指了指眼睛，再指向李无凌，示意看戏就好，不用急着鼓掌惊醒表演的人。
张奘武和刘恢玲点点头，一脸奸笑的看着。
李奥虎以为李少爷的火气会很快平息，已经想好了怎么卖惨博同情，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来拦阻。
刘张这两个奸诈之人静悄悄，他们的声音能吸引李无凌的关注，间接干扰他继续挨揍，果然是神一样的敌人。
朱班已经结账赔偿灵锅店的损失，看到李奥虎被打并没有阻挠，少爷发泄怒火比跟班被打重要。
做为李特恒的手下，他知道李无凌才是最重要的，服务员想禁止施暴时，他掏出了一张卡片。
“这是对灵锅店造成不良影响的赔偿，请不要阻止，少爷只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手下，那人没有吭声求救，显然是在享受训斥。”朱班睁眼说着似是而非的瞎话。
服务员为了避免影响到灵锅店声誉，还是去请示老板，同时让其他服务员带着朱班，向四周伸头看热闹的食客解释情况，降低对灵锅店的不良影响。
周围的人明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去打扰李无凌蹂躏下属，当作灵锅店推出的助兴表演。
“你猜多久会惨叫？”
“10分钟，一万。”
“年纪这么轻，5分钟，五万。”
食客纷纷依据判断打赌起来。
李奥虎听着食客议论纷纷，恨死这些看热闹的人，不阻止就算了还拿他寻开心。
父亲用竹条抽他屁股打了几个小时，一旦叫出声反而更用力抽打，时间也更久，从那之后决定挨打不出声，没想到现世报来的那么快，几天前发的誓，现在要叫出声破誓言。
此时李奥虎父亲在家中喝茶，要是知道传授的经验不仅没用，反而让儿子误会，估计会气的升天，面对别人的挨打能和他的一样吗？不出声才是蠢到家，必须大声嚷嚷才好。
朱班一脸敬佩，这么倔犟的人是头一回见识到，佩服佩服。
李无凌已经冷静下来，打一顿人体沙包心情终于不郁结，没人来阻拦他继续揍人，手都打酸早想停下，只是没台阶下让他停手很没面子。
李奥虎这孙子居然不吭声不求饶，是觉得他打人没力气看不起他吗？更让他脸上无光，心情又阴郁起来，改用脚踢缓解手酸，打定主意这孙子不叫他不停手。
见刘易似笑非笑看向他，张奘武恶意满满盯着他，无名之火隐隐上涌。
“这人是不是废物？打人半天没听到一声惨叫，软脚蟹给人按摩呢！”
“绝对是，被打的没事，哎呦喂！你看打人的还有脸揉手了嘿！”
“我就奇了怪，灵锅店高档声誉好，从来没听谁敢在这里打人闹事，感情是助兴表演，就是戏子太烂，演了半天光打人，还不卖力。”
听到食客拿他打趣，李无凌心情阴郁脾气又暴躁起来，砂锅大的拳头就对着李奥虎的鼻子、眼睛、下巴这些会很痛的地方使劲打击。
李奥虎躺在地上不好观察凌少的火气消没消，他的判断是凌少打爽停手就是怒气消了，感觉凌少打累力道变小，改成脚踢力道也变小，有停下来的趋势，以为解脱放松了防护。
突然，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扑面而来。
他被打的鼻血直流，眼肿下巴脱臼，顿时难以形容的酸痛感直冲脑子，惨叫出声本能的求饶。
“凌少饶命，我错了。”
李无凌不解气的踹了几脚才停手。
“软脚蟹，虎子比你有骨气，你就是个软骨头，虎子被打了半个小时一声不吭，真爷们。”张奘武讥讽道，给李奥虎鼓掌竖起大拇指。
“奥虎兄弟硬起来真男人，以后必定有出息，让手脚发软的小弟给你跪着舔腚当狗，千万别像他一样，打人都能酸痛到揉手脚，一看就是窝囊废没出息的人。”
刘易赞扬李奥虎，一样的顶呱呱手势，贬低李无凌，给了他大拇指向下的手势。
“草！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李奥虎凶狠的大声叫道，感觉到李无凌异样的眼光，有苦说不出。
两个煞星真狗，他不过是给人当个跑腿的手下，想过的好点有错吗？最多在凌少为非作歹时摇旗呐喊罢了，他容易吗？至于挖一个地狱一样的深坑埋他吗？
“真爷们不要怕他，以后翻身奴仆把歌唱，让他跪在你面前唱征服，记得十倍还他今天的尊严践踏，毕竟要忍十年，少一倍都不行。”张奘武火上浇油道。
“抱歉，把你的想法提前暴露了，不过你放心，他是个无能软蛋，知道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李无凌要靠你牵着他散步呢！”
“你那么能忍，真男人还怕他不成，一定会实现内心的愿望，我们是同类，正面刚他，真男人不认怂，是他这种支棱不起来的人理解不了的。”刘易怂恿道，藐视看向气的说不出话的人。
“闭嘴吧！算我求你们了。”
李奥虎欲哭无泪道，服软不敢出口成脏，有给两人下跪的想法，如果不是凌少眼神不对的话，一跪必然让他疑心生暗鬼。
“好吧！看在大家是同类真男人的份上，不说了。”张奘武认同道。
“加油，看好你呦！”刘易点头眨眼道。
“凌少，我没有异心，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李奥虎迎向李无凌异样的目光，流着猫眼泪心如死灰，自己的前程完了。
“少爷，走吧！别让你父亲久等。”
朱班同情的看了一眼跟班，戏太精彩入迷了，以至于忘记维护少爷喝住刘张，反正他气顺了不少，其他不重要。
“……”李无凌怒目圆睁瞪着朱班。
“唉！你父亲交代过，除非事情严重到不可挽回，否则我不会出手。”
朱班头疼无奈道，明白少爷被人离间反差对比蹂躏尊严刺痛内心，被玩弄于鼓掌之间无处还击，又憋了一口滔天怒气。
“滚回家喝奶去吧！你还不明白嘛？他是李特恒的手下，孬种使唤不了他，这里就你一个没种的软蛋。”刘易毒嘴刺激道。
“就是，强者的尊严我们要维护，是你能指使得了的吗？你算老几啊？”张奘武火上浇油道。
“各位，年轻人不懂事不要紧，我不计较，大人不吭声，说不过吧?”
朱班想发飙找不到借口，毕竟两人表面的话是在恭维他。
李无凌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让人厌恶反感，大人们息了想管束儿子的想法，刘张两人左一句、右一句没有吃亏，他们更不想理会，自顾自的惬意喝小酒吃美食。
见朱班向他们发问，随口道：“小孩又没有打起来，管不了。”
“叔叔，打人是不对的，我们没打人，坏人在那里，可凶了！”
刘恢玲搬来椅子反坐，托着脸静静的看着热闹，插话道。
“……”
油盐不进的大人和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刘张两个阴险狡诈的年轻人，朱班第一次感到棘手。
“走吧！”朱班转身无奈道，多说无益再待下去夜长梦多。
“废物！”李无凌恨声道，见父亲手下没有为自己出头，满腔怒火没处发，悻悻离去。
朱班暗暗咬牙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想到了什么又松开拳头，同时瞪向某个角落，赫然是跟着李无凌的混混们去而复返，头目赶紧带着手下混混跑路。
...
头目带着手下离开，转了一圈回到灵锅店门口，叫了一个手下去盯着刘易的房间，准备报复出口恶气，他才不管富家子弟和灵锅店的规矩，满脑子不服就干，光棍不怕穿鞋的，认怂还用在道上混吗？
手下飞快跑回来说情况不对，他招呼混混上楼，躲在角落远远观察情况。
凌少打跟班的情形让头目回顾了一下，这是道上老大发现敌方惹不起，拿小弟当挡箭牌教训一顿，给人家赔礼道歉的戏码，这种桥段他太熟悉了。
...
误以为朱班特地瞪他一眼是警告，招呼手下说这是虎天城李氏惹不起的人，我们不用报复了，回家洗洗睡吧！
这点眼力劲大家都有，混混纷纷点头同意夸大哥英明，头也不回快速离开。
“李废材，你说谁呢？大点声，软趴趴的说给谁听呢？这位强者是你能骂的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刘易怒其不争呵斥道，不打算放过敌人。
“就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辱骂强者，给这位强者下跪道歉。”张奘武大吼严肃道，敌人没遭罪就不放过。
“干，不打死你们，我不叫李无凌。”
李无凌发疯大吼一声向两人冲来。
朱班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提起他的后衣领急速离开。
他作为传话筒不能为少爷强出头，灵锅店不允许倚强凌弱，李无凌斗不过敌人，左右令他为难，少爷一直被算计欺凌此地不宜久留，明白刘张两人不会让李无凌从容不迫离开。
两家人酒足饭饱打算各回各家，不得不说灵锅店的美食非常好吃，餐费对他们已经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