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混乱之毒
“你们也可以教授技艺，定法仙是总揽教育的院长，你们是导师。”
“是，主上。”五仙异口同声道。
“虽然他们穿着兽皮，但是也接受过器械知识，不是野蛮人。”我不放心提了一句。
“会和他们沟通一番，再作定夺。”
“就这么办。”
碎域。
“顺利吗？”
“非常顺利，狮器王沉迷在书籍的世界里，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知道怎么得到人了，就是方法不太好，不是自愿的。”
“你错了，土着肯定见过召唤之光，留下来的，经年累月，早已随波逐流适应碎域，更愿意在这里生存，也不愿意面对未知的陌生之地，除非是刚进来的异界遗民。”
“通过这次交易，除非偷抢，不可能跳过头领带走治下民众，而统治者不一定在意民众性命，但是视民众为私有财产，不可轻易夺取。”
“或许长久经营，笼络人心，人少不如交易快，人多关系复杂，有深陷权谋的危险，这里不是灵天修盟提倡的平等原则，更像是奴隶制，头领的一言堂。”
“‘自愿’变成不劳而获，处处碰壁，头领更蛮横现实，只有利益才能使他们交换，空口套白狼行不通，交易的130人，虽然难过不舍，但是没有反抗的想法，而是随波逐流。”
我意识到了主域和碎域的不同，环境不同，人不同，想法更是天差地别，主域相对和平，碎域和书上的乱世很像，乱世无规矩，军阀头领说了算。
“小易，你真啰嗦，错的不是你，错的是这个世界，抛开主域的行事作风，得坑蒙拐骗，通俗易懂。”
“小诗真聪明，亲一个。”
“讨厌，又把口水沾我脸上，走了。”
我们在矿藏区待足了一个月，查明了八成区域。
我收获两千矿藏微型半位面，土渣没去算，大概有一千个，静止区100个，也是多亏这些静止区，不断吸引微型半位面和碎岛，才能有如此收获。
小诗的收获也差不多，这里不用多线操作。
炼矿兽收入几千头，羊矿兽有上千头，金爪兽有几十头，是独行侠，凑在一起就是打架，也许没到发春期。
剩下的两成是中心区域，噬金巨兽占据的地盘，它们会干扰召唤之光，刀尖上跳舞，得不偿失。
我觉得汇聚金属矿石的秘密就在中央区，可能是特殊物品，但是绝对有噬金巨兽王守护，它们的徘徊也许是一种证明。
矿藏区也有植被和水，矿藏占了大部分半位面，同类相聚，这一发现打开了新思路，不应该只放土渣小碎岛漂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应该多放不同种类的漂流岛，才能更快找到资源区，例如带普通矿的小碎岛。
把发现告诉小诗。
“真的吗？怪不得。”她的脸皱成了苦瓜。
“什么怪不得？你不会只放土渣碎岛吧？这么抠门。”我惊奇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你不要冤枉我。”她极力否认，眼神躲闪，一脸羞愧。
我勾起她的脸，笑眯眯道：“你不是贪婪的性格呀！怎么回事？”
“呵呵！我就是不喜欢土渣，无论大小，只要有点东西就会收起来。”
“服你了，你是抵触‘土渣’这两个字吧！怪不得探查你的召录盘时，发现大碎岛当探路，奢侈得一匹，还以为你运气好，感情是选择不同，戴了有色眼镜。”
我只看大小和价值，小碎岛上面有水、矿、植被，一目了然，普通的凡物，不值得收入私界。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爱你呦！”她调皮道。
“爱你的头啊！别因小失大呀！”
小诗偶尔也会根据漂流岛，找资源区，但是至今没有提供值得探索的区域，辩解道：“我以为运气差，你发展的比我好，私界都可以提供帮助了，呜呜！我里面还有一群偷矿的小偷没处理，呜呜！”
“别呜啦！我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坑惨自己，有你受的。”
听到换新区，也不装哭了，眼睛一下雪亮起来，开心道：“嘻嘻！我才看不上塞牙缝的东西。”
“两个人一起探险还是有好处的，特别是有你这个榜样作对比。”我递过去几块召录盘。
“哼！小瞧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你喝西北风啊！”
“切！我已经明白了，不会重蹈覆辙，讨厌，我还没说完，你别走啊！”
新的征程，植被小碎岛被吸引进来，也许有很多生物，也不知道猜测是否属实？
很快遇到一座沼泽碎岛，射出的炮弹掉进水里，惊起巨大水花，由于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仿佛有鱼在水里。
也不着急召唤，相继遇到果树、田野、树林碎岛，小型森林、草原半位面，能召唤归一类，不能马上召唤的射出炮弹，炮弹表面是迷彩色的，不反光，便于隐藏，归另一类。
避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抽空回别墅召唤，植物茂盛的半位面，一般有水源，太小的碎岛可能没有，至于为什么会有植被存活？可能要归功于这里的能量充裕，滋养万物。
碎域即是杂乱的，也是有序的。
我也理解了沙漠区域的形成，危险的东西汇聚在一起，就成了无解，也许混乱之毒就是无数毒物形成的。
看着五颜六色的气体，美丽又致命混乱之毒，限制在这片区域，没有持续扩散，这些日子，时不时送一些活物进去。
查看从里面出来的碎岛，如果不是在地上做了一个大大的记号，会以为本就空无一物，原本放在中央的碎空兽和牢笼，已经消失无踪。
仔细走过每一寸土地，感应一番，嗡嗡，一只蚊子急速飞来，连忙开启护罩，没想到被其洞穿，立马弥漫空间之力，以手为刀挥击。
蚊子嗡嗡声变大，灵活飞舞，速度极快。
我的攻击反而像慢动作。
蚊子转了几圈，趁机用长嘴刺入我的眼球。
受到刺激，习惯性闭眼，一巴掌拍在左眼上。
蚊子被拍死。
但是我也不好过，痛苦的倒在地上，想取出丹药服用，奈何剧痛袭来，左眼沾染了混乱之毒，眼珠变成全黑，毒素在扩散。
灵宇感应到刘易有生死危机，连忙激活血脉之力，空间一阵闪烁。
我出现在福地洞天内，脸色发黑，口吐黑血，很快会毒发身亡，早已激活身上的再生意，力量也提升到了极致，奈何依旧无法抗衡混乱之毒的侵蚀。
灵宇心疼的摘下一片嫩叶，散发着浓郁的生命之力，凝聚一根小藤鞭，把生命之叶喂给刘易，嘴里不断念叨仁至义尽，心痛的无法呼吸。
生命之力源源不断的治愈我，以身体为战场，绿光和黑光争斗不休，我也痛晕了过去。
此时，灵魂海浮现一道身影，逐渐清晰，却是夺舍失败的无尘贤，仙魂受创，隐藏在刘易身上休养生息，看着即将弥漫而来的混乱之毒，只能挥手护着刘易的意识，布下防御。
摄取生命之叶，已经储物戒内的材料，例如灵魂珠等，以仙法炼制一番，融入再生意内。
原本毫无抵抗力的再生意，变得生龙活虎，不断祛除混乱之毒，四肢、躯干、脑袋逐渐恢复正常肤色，唯有左眼，始终漆黑一片，再生意汇聚全部力量，也只能把毒困在眼珠中，无法逼出。
无尘贤叹息一声，有心不管不顾，奈何刘易死亡，他也必死，红极星域的天道极不友善，刘易身上能混淆天机，他依旧不好过，换了别人，劫难重重。
思考一阵，又演算一卦，以生命之力为阳，以混乱之毒为阴，阴阳互转，相克相生，两者在他的仙法下，逐渐形成阴阳鱼。
刘易的眼白恢复，眼瞳变成太极瞳，端是奇异。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被人严刑逼供，毒打得死去活来，又仿佛回到了惩戒处，被鞭子抽的痛不欲生。
醒来后，发现身处灵魂海内，身边有一个护罩，拍击之下，居然应声而碎。
也发现了不远处的无尘贤。
我回忆了一下，想到了该死的蚊子，试探道：“你救了我吗？”
“你欠我一条命。”无尘贤盘膝漂浮在空中，散发着白光，一副白胡子老爷爷打扮，显得和蔼可亲。
“你不是死了吗？”
“圣人之下，半圣巅峰，圣人功法，非亲自动手，最多受创，难以消亡。”
“你的五个手下夺舍凡人了，你有什么打算？需要给你找一个凡人吗？”
“我罪孽深重，离开你就是死，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在合适的时候，我会转世重生，需要你护道。”
“力所能及，可以，哪时候开始？”
“此界不行，重生后，飞升的机会渺茫。”
“何解？”
“根据我的了解，此界被圣人派仙人灭世，灭仙道传承，以至于无法修仙，以拙劣之法飞升，到了上界，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又被圣人设下诅咒，如果修行历劫之法，有大恐怖之劫降临，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可成。”
我脸色难看，内心慌乱，想到安谷钛，问道：“混乱之毒里面有什么？”
“曾经的修真门派，碎域的每一处死地，都是曾经的仙人灭道战场。”
“为什么？”
“圣人非天道，非至公，虽然此界的夺源之法玄妙，可以源源不绝的获取本源，让凡人升仙，但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天界以超载，仙人还在源源不断飞升，试问该如何处理？”
我脸色煞白，有心不相信，奈何理智十分认可这个说法，好像可以解释凡间的现象，比如能掠夺洪福仙界，却没有飞升之法，比如能力的释放，不如仙人的仙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这一切。
无尘贤见刘易的身上冒出黑气，有入魔的征兆，想出手阻止。
我如同一只关在牢笼里的野兽，无法逃脱命运的枷锁，内心彻底乱了，想不出破敌之策，毕竟是圣人手段，有些理解贤造仙抗争，恢复了清明，虚心问道：“如何破之？”
“置死地而后生，你的想法很好，创造出适合仙人的修行功法，但是你们的层次不够。”无尘贤挥手飘出十几片玉简。
“我曾经在上界停留过，感受过那里的天道，虽然十分不友好，但是创造出相应功法，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取来一观。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
里面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一步一劫难，需雷劫洗礼，本就九死一生的概率，而经过加持的雷劫，送死无疑。
“可否以现有功法为基础，延伸出避开雷劫的功法。”我异想天开道。
“痴人说梦，本就是圣人陷阱，不思去除，还想加以利用，有此想法，终将逃不过圣人推演，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取死之道。”
我查看其他玉简，发现是各种属性的功法，无一例外的高深莫测，直指飞升。
“飞升之后的功法呢？难道可以修行上界之法？”
“自然可以。”他又挥出对等的后续功法。
我看了一遍，过于深奥，云里雾里。
“有修真六艺吗？”我得寸进尺道。
他一挥手，浮现无数玉简，仿佛一座藏书阁，我很快被玉简埋了。
“贪多嚼不烂，好自为之。”他说了一声，身形如同泡影一样消失。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意识回归身体。
“养父你死的好惨，绿发人送黑发人，没了你，我暗无天日……”
听着灵宇的哭声，感觉没白养，满是欣慰，只是后面越说越不对劲。
“哎呀！我彻底解放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真开心，叮叮当！叮叮当！小啊小二郎……”
我坐了起来，不想听五音不全的儿歌。
“呀！养父你活了，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
“哈哈！那你修炼有没有偷懒？我要检查你的成果。”
晴天霹雳，灵宇呆若木鸡，过了好久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