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曾经
对于刘油来说，哪吒那边的混乱，远不如盘古要讲述的洪荒往事有吸引力。
对于萧跃来说，一眼望过去的他其实早已知晓曾经的事情，但他也是好奇从盘古口中讲出来的情况。
不再理会战场，这边的三人看向盘古，等着他开口讲述。
盘古看向鸿钧，说道：“最开始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并非混沌生灵，而是外来者，属于已故大道的遗孤。”
经历漫长岁月的洗礼，鸿钧自然清楚盘古口中的大道是一个世界的名称，犹如混沌与天道，即代表混沌世界与天道世界。
并非不可描述，不可言说，虚无缥缈的道。
但不在情况内的刘油自然不明白这种事情，或许萧跃曾经说过什么，但大多透露给刘油的，都和现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过他也清楚，作为听客，带着耳朵足矣。
“大道亡去，可道却永存，但开始时的我却并不清楚这件事，我以为前路已断，浑浑噩噩的飘荡于世。”
“直到……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世界并不完整，只是混沌残留于天道世界的力量，而演化出来的混沌空间。”
“一般来说，这等混沌空间应该只是普通空间，或许会有灵宝诞生，却不会诞生生命。”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诞生了三千生灵，也就是你们，混沌三千神魔。”
听到这里，刘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盘古口中的大道应该不是他所理解的意思。
最终，刘油还是忍不住问道：“打断一下，我要是没有理解错，你应该是跨界而来吧？而且并不是普通的跨越世界，这两个世界存在着根本的区别。”
“但我不理解的是，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盘古看向他问道，“我也不知道，大道亡故，而我则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接引到天星大陆。”
“那时的我也转修过天道，或多或少有些不契合，但也是有所收获，只不过我还是放不下我原本的路。”
不等刘油说话，一旁的萧跃插了一嘴，“你可以将对盘古的认知，代入对混沌的认知。”
“但要区别出来，相当于他属于另一个混沌。”
“修炼体系不同？”刘油呢喃了一句。
“差不多，基础力量一样，但又不一样。”
“还是不能理解。”刘油满脸苦涩，萧跃说的话让他更加迷茫。
“唉！”看他这样，萧跃叹息一声，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天道生灵的力量来自于天道。混沌生灵的力量来自于混沌。”
“大多数修士修炼涉及灵气，无论它怎么变种，它的本质还是灵气。”
“只不过灵气与灵气之间也存在区别，或平静柔和、无波无感，但有时也会充满狂暴，类似于天道生灵所修灵气。”
“或本身就极具侵略性，哪怕你不去招惹，可一旦沾染，就犹如附骨之蛆，极难剔除，并且与其他灵气相遇，它唯有侵蚀一条路走，这无关你的主观意识，不存在由生灵决定他的特性。”
“灵气可以转变，但要做到转变这些灵气，要么，需要强大的实力，要么，需要依靠阵法及天材地宝。”
“哦！我大概明白了。”刘油若有所思。
萧跃则是继续补充道：“其实灵气都是基本，再往上，天道灵气的演变，则是天道之力，同理，盘古原本的路子最终会演变为大道之力。”
随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虚空之中则出现了似树非树的图案。
“直观来看，天道之下存在数不清的世界，混沌之下、大道之下也存在着数不清的世界，就如同树的枝丫一般不断地分叉。”
“他们无论怎么分，都同属于一棵树。”
“而混沌、大道、天道的区别，就是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并非是同一棵树。”
看着那几个图案，刘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若只是修炼体系不同，那哪至于重修什么的。”
“也不算重修。”盘古开口，“虽然是不同的树，但他们的目标相同，那就是生长。”
“向上亦或者向下，这些树的目标就是努力的生长，这也是所谓的求道，世间生灵的目标，都是在努力求道，路不同，但目的相同。”
“所以，转修天道也不用荒废大道修为，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冲突。”
“那当初……”鸿钧出声询问。
他十分清楚，当初盘古讲道，便说了混沌之路已断，需寻求他法寻道。
“说到底还是你们太弱了，混沌之路一直都在，但在这个世界，你们是寻不到出路的。”萧跃懒洋洋的开口。
盘古补充道：“这里只是混沌残留，所谓的混沌之路并不完整，你们若是想走混沌生灵的修炼体系，那你们的成就有限。”
“想要一直走下去的话，就需要有人补全这条路，但想要补全这条路，那首先要做的就是超脱这里。”
“自终点去反推混沌之路，但因为混沌不全，修炼混沌之力是无法超脱这里的，这是一个死局。”
鸿钧沉默，片刻之后他挣扎道：“你可以的对吧？”
他在问盘古。
盘古没有说话，而是萧跃开口，“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无论是正着走，还是反着推，想要补全这条路，要做的就是沾染混沌。”
“混沌之力……不，只说混沌灵气，这混沌灵气的霸道你应该清楚，大道与天道共存，但混沌却能。”
“盘古一旦开始，那他所走的天道之路与大道之路必将彻底消失。”
“而且还是那句话，转修是要强大的实力的，要不然只能走那九死一生的法子。”
“你，罗睺，乾坤，阴阳，杨眉，你们转修天道的时候，是不是都死过一次了？”
“正所谓，入魔容易出魔难，这本来说的就是混沌之气的浸染，盘古是大道生灵，他可以舍弃天道的路子，但若是大道被混沌侵蚀，他又该如何？”
“是我孟浪了。”鸿钧低声说了一句。
萧跃的意思很明显，帮他们是情分，不帮他们是本分，盘古可以付出，甚至于他已经付出了很多，但要是触及底线，那盘古也不是非要帮助他们。
混沌这条路并非唯一，也的确如萧跃所说，它是可有可无的，或者说，这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而以罗睺为代表的神魔们，他们有属于他们的骄傲，因此也谈不上对错。
“其实，我或许应该帮帮你们的，若不是看到你们，我也走不出浑浑噩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