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匆忙锄奸
店铺一事,父女二人多有争执。
各执一词难将对方说服。
其实仅是理念不同,徐南钦不愿就此罢手,多年经营潦草收场。
徐妙清则是不喜父亲每日辛劳,且还要应付多方压力得不偿失,想他早日在家安享清福。
池砚舟虽也算家里人,但不便插手此事,顶多做和事佬。
避免饭桌争执!
吃过饭闲聊些别的话题就各自回房间,进入屋内池砚舟劝道:“店铺一事日后你少去争执,道理虽是道理可毕竟也是大半辈子打拼,伯父岂能轻易割舍。”
“割舍?”徐妙清对这个词不甚认同。
“怎么?”
“我爹是生意人,商场上的事情讲究什么?”
“利益!”
“商场如战场只看利益说话,何谈割舍一事,有利益大家蜂拥而至不管你此前作何营生,没利益撒腿就跑生怕跑得慢些给旁人垫背,生意讲究便是利字当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伯父此举怪异?”池砚舟首次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徐妙清低声说道:“可能工作性质导致多疑。”
他们的工作性质确实会导致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心中好奇不一探究竟也难放弃。
只是池砚舟现如今正色劝说:“越是如此,便更加不能试探。”
徐南钦没问题,仅是你多虑?
那你不应该为此多有争吵。
徐南钦有问题,并非多疑?
便更不能一探究竟!
道理徐妙清自是清楚,但牵扯父亲总归难有完全理智,此刻经过池砚舟提醒方才幡然醒悟。
“明白。”
“莫要再想此事。”
“许是精神压力太大。”徐妙清苦笑道。
后两人各自休息,池砚舟躺在罗汉床上却有些难眠。
徐南钦的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此刻内心反思。
身边亲近之人被忽视极不应该。
并非池砚舟怀疑徐南钦,或许正如徐妙清所言是草木皆兵,精神压力太大造成。
但宁愿多想,不可忽视。
这正是池砚舟需要反省的地方。
别管真相是什么,你没考虑到就不应该,情报工作中任何细节都足以致命。
此事之上他不如徐妙清。
虽徐妙清同徐南钦最为亲近可能有所不同,但所有条件都不能成为借口,克服、弥补这些差距,是你作为情报工作人员应该做到的。
反思结束入睡。
第二日照常锻炼后吃饭。
面对徐南钦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神色,徐妙清更是不曾表现出端倪,同桌吃饭却各有心思,池砚舟觉得工作上那一套,怎么就不知不觉带入家中。
后他出门前去警察厅。
忍不住回望顾乡区方向,不知元硕今日情况如何?
组织打算新市街开展锄奸行动,也不知要几日之后才能寻到机会,可元硕目前还能坚持几日吗?
怀着有些担忧的神色进入警察厅。
在踏上石阶的那一刻,心中想法便被池砚舟尽数抛之脑后,进入警察厅你要完全戴上面具。
不能将面具之下的面容,露出哪怕一丝一毫。
杨顺今早又来特务股汇报昨夜情况,但内容不多。
进展较为缓慢。
毕竟群仙书馆内的姑娘是见过各种情爱的,想要让其芳心暗许确实需要些手段和时间,目前只能说按部就班没有出现偏差,何时才能有收获则不好说。
好在盛怀安当时便言此事徐徐图之。
不必着急。
但金恩照是想立功的,这个任务显而易见短期难有立功可能,因此他也不打算全程关注,想再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任务能参与。
只是目前盛怀安没有安排别的行动。
金恩照便想要自己找,看能否有新的线索。
至于池砚舟表现的很积极,却无能为力。
毕竟有关抗日反满分子的线索,岂是他想掌握便能掌握的。
急的金恩照都想出城围剿抗联去了。
不过他也知辛苦又危险,所以仅是心中想想,才不会自讨苦吃。
晚上收工金恩照一天无果,垂头丧气。
池砚舟上前劝慰,可还未开言盛怀安便疾步从办公室内走出。
“带人跟我走。”盛怀安言语较为急促。
金恩照立马来了精神,点齐人马跟随而出。
途中他询问:“股长,发生何事?”
“新调任来的商会会长被人暗杀。”
“人现在怎么样?”
“受伤送去医院,具体情况不明。”
池砚舟听到这些心中一愣,今日就行动?
昨夜才告知情报。
特委还需商议行动方案。
且要收集更为详尽的信息,才可展开行动!
按照正常流程来讲最快也要三日。
可今天傍晚组织便出手。
你说是突然遇到好机会?
池砚舟根本不信。
唯一解释便是顾乡区的元硕已经凶险万分,组织这里是片刻都不能等待,必须快速出手吸引目光以图营救。
仓促之下都选择动手。
可见情况多么危急。
池砚舟此刻却不能表露出任何问题,反而问道:“在南岗区新市街?”
“你怎么知道?”盛怀安侧头询问。
金恩照这边便主动帮忙解释。
听罢之后盛怀安没有再说什么。
怀疑池砚舟?
怎么怀疑?
昨日刚得知信息,哪怕连夜传递消息,抗日反满组织不需要商议行动方案吗?
岂会今天就行动。
盛怀安认为不合理,且不符合抗日反满组织的行事风格。
因此定然是抗日反满组织早就盯上新市街,多日踩点收集情报制定计划,才于今日出手行动。
那和池砚舟能有何关系?
导致盛怀安心中没有丝毫怀疑,金恩照也是如此。
时间对不上。
可只有池砚舟自己心里清楚状况。
一行人赶赴南岗区新市街,走南大平桥街穿墓地而过,经华益街到达新市街12号。
此处已有南岗区警察署警员先行到位。
便又见到老熟人陆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池砚舟面色一寒,眼中带着怒意。
喜怒不形于色?
那不是你一个小警员应该具备的素质。
该流露的时候要流露。
果然金恩照见池砚舟变化明显,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大局为重。
池砚舟咬着牙重重点头,好似强忍怒火。
不过一切皆是伪装罢了。
对陆言的恨意与其他汉奸并无不同,所谓私人恩怨池砚舟并不放在心上,反满抗日岂是一人得失之事。
新市街的情况,现在他都未太过在意。
心思全在顾乡区。
可目前却没有消息传来,只能忍住好奇。
陆言也看到了警察厅的人,他前去同盛怀安交谈,至于池砚舟眼神之中的怒意自然感受明显。
只是陆言却毫不在意。
在他心里压根瞧不上池砚舟,又岂会在意目光。
对其来说不过是无能表现罢了。
被随意忽视池砚舟也顺势演绎更加愤怒,金恩照小声道:“他就这种脾气,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眼高手低!”池砚舟也只能在言语上讨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