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使
只刹那，让原本心如止水的南宫煜，心中荡起了层层叠叠的小推浪。
他不是一个轻易被外貌所俘获的男人，他反复提醒自己，只有穆茜宁这般德才兼备，温柔淑女，就如同他母亲那般柔情似水的女子才是典范。
南宫煜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尽量不让自己在属下面前露出失态。
楼下传来小兰的声音：“哎呦，小姐，这天气真的越发诡异。昨日，大白天打雷，现在又突然一阵妖风。小姐，您眼睛可有入沙子？” 女扮男装的小兰，连连帮洛冰摆正幕篱垂下的白纱。
“无妨，小兰，我们取了物件不方便带着，不如，我们先去私塾！” 洛冰的声音软糯好听。
说罢，本要打算进商会取物的她们，转身离去。
楼上的南宫煜又开始质疑，这声音悦耳温柔，和传闻中放荡失贞的女子也不像。
看到倩影渐渐离去，南宫煜瞳孔微微一张，嘴角邪魅一弯，他抬手示意卫平关上窗户，心中倒是生出几分好奇心。
永安王果真也不盖的！
“殿下，她们走了！怎么办？” 卫少钦，见计划落空，开始询问。
“ 这事不必急于一时。此行，战马是第一位，切不可耽误此事。凡是这位二小姐或者通过谁人购买任何物件，都必须留下所有信息。永安王府坚不可破，从中窥探，难于登天，此事急不得。别忘了，我们还要北上入京城为北辰太后贺寿。”
“殿下，这位二小姐竟然不带侍卫，独自一人行走在襄凌城中，那整个城市到处皆是永安王的耳目。我们若是主动靠近她的确不可。” 南宫煜幕僚无涯接着话。
“传令，只管盯，不许行动。”
\\\是！殿下！” 卫少钦领命。
“殿下，属下有一计策。” 无涯挥着着羽毛扇淡然一笑，他师出名门，幽默机智，是不可多得的智囊。
“殿下，不如以真面目示人，使出那美男计。若是这二小姐喜欢上殿下，那娶回去当正妃也可以，殿下本来就要求娶一个公主。既然殿下本就打算让婚姻成为一桩交易，倒不如娶个有能耐的女子，把这桩事情最大利益化。”
“永安王女婿这个身份在，殿下想要谋取某些，呵呵，情理之中就能得到。 况且，永安王和北辰帝君之间那些芥蒂，世人看破不道明，想来，如果他将女儿嫁给南平国联姻，于他星河郡的稳固也没有坏处，咱们各取所需。”
卫少钦噗嗤一声，没忍住，他才不敢这样打趣他们殿下。
无涯啊无涯，嘿嘿今日你算要倒霉，真是胆大包天了，什么美男计都来了。
南宫煜冷眼斜目盯着无涯，让他感受到背脊骨开始发凉，连连拱手：“ 殿下，属下，属下，失言，请殿下责罚。请殿下莫用这种眼神。”
无涯后悔这嘴巴太快。
卫少钦正想着殿下想如何惩罚无涯，可南宫煜冷眼后没有一句责备。
无涯顿感今日殿下格外宽容啊，一点事儿没有，正欲自顾自起身，背过身的南宫煜忽然转身说：“ 无涯，不如，日后派你永远驻守在波利国做暗桩如何？”
“哎，别，别呀！殿下，属下错了！属下不敢为殿下拿主意，殿下责罚吧。”
南宫煜清冷的脸庞，分外好看，鬓角被头套稍作打乱的几根发丝，透露了一丝不羁。
无涯，也是无奈，其实他这样提也不完全是开玩笑。
殿下这些年只身一人，谁人都暖化不了他那颗冰冷之心，难道真要为太子妃殉掉自己一辈子的情缘，去保护她吗？
“此女，虽有几分姿色，可本王究竟是瞧不上的。娶了她，北辰帝君肯吗？她只会被拽在京城手中。只有娶了帝君的女儿，才能让她放心我们南平国。若与永安王联姻，就是与帝君为敌！”
“殿下教训的是！”无涯拱手。
*
京城的圣旨才宣读，这消息就如同插上了翅膀般，飞往了所有有手段的人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王镇守边疆，朕闻其子洛楚褒有德，赏至材，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镇远将军。次女洛冰，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着即册封为郡主同享公主遇。择日入京行册封仪，钦此！
书房的永安王，还有坐在客栈厢房的南宫煜，几乎同时接过情报。
永安王扶着额头，淡淡地说：“ 该来的还是要来！老狐狸想着儿媳妇无望，就要册封郡主，让她去京城享公主待遇了。呵，看来这一趟在所难免。哎，这一天也来太快了。”
南宫煜看后面无表情递给了无涯。
“殿下，您估计的还真准。这王府二小姐果真做不成太子妃。嘿嘿，还是王爷厉害，一猜就中。眼下，这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到王府最快还要半月余。”
正在此时，一位密探急冲冲跑到无涯身边耳语，无涯脸色一变，迅速对南宫煜讲：“殿下，有急报。”
“讲！”
“ 殿下，波利国留在星河郡暗桩来报，请殿下暂缓去。只因王后特使来急件要求，暂缓会面，如今的星河郡可有不少北辰帝君的眼线。”
“还有，帝君亲自派出使者出使玻利国，已经早我们几日从星河郡出发去波利国。这么多年来，还是首次。王后怕节外生枝，亦怕帝君怀疑发现了什么。所以，王后说，交易之事暂缓。”
南宫煜冷眉横对：“ 她要出尔反尔？还是想坐地起价？”
“殿下莫急！我们安排的人暗中交涉，波利王后在她丈夫死后摄政多年，她野心勃勃，却被其他几国孤立。王后并无明确授意更多信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也想做这笔买卖，所以，王后说，北辰使者离去后，波利国会派出王子公主前往为北辰太后贺寿。”
“届时，殿下可以与他们在北上路程之中某个城再行碰面。有商会的掩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好！本王不怕那波利王后坐地起价，就怕她不敢。既如此，就依他们所言。速派人告知父王，请他莫为此担心。”
“呃！殿下！那我们山迢路远来到这大西北的星河郡，走那么些时日，好不容易快到了，他们才说不行。这岂不是太儿戏？殿下亲自来，她们竟然连个面都不敢见！哼，怪不得不成气候。”
“他们如此惧怕北辰国，万一不肯与我们交易，这心血既不是白费？”
卫少钦有些气，殿下屈尊来，竟然还要吃闭门羹，这波利国真是耸包国。
“ 少钦，若是北辰国发现我们意欲屯兵。北辰帝君一定心存芥蒂，到时候要防范我们。这些年，我们与北辰国边境安定。可不能因为此事扰了多年的清净。此事，不可大意。那波利国战马，我势在必得，等一些时日，无妨。”
“况且我们要的数量不少，还有运送，马匹的水土适应，等诸多问题，非一朝一夕。既，王后并非无意买卖，且耐心等着。来都来了，那不如会一会北辰帝君钦封的“郡主”吧。
“郡主？！ 哦，哦，明白，属下愚钝，自然是这刚册封的永安王府二小姐，属下这就安排。”
卫少钦开窍似得拍了拍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