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个小忙
三芳斋二楼,一个偏僻的房间。
陶湘之与玉昭年面对面坐着,虞嫣站在陶湘之身后,玉昭年这边却是自己一个人。
玉昭年见陶湘之只是喝茶,便说道,“还是不喜欢喝酒?”
陶湘之耸了耸肩,“比之前要喝的多一点了,只是现在不适合喝酒。”
玉昭年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你父亲可是最喜欢这三芳斋的黄泥窖还有酱牛肉了,哦对了,你要是待的时间长点说不定就能看见他过来买酒呢。”
陶湘之没言语。
玉昭年嘿嘿一笑,说道,“他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他现在可是厉害的很,把一个女孩…”
说到这里他停下,指着虞嫣说道,“那女孩年龄比她小不了两岁。也不知她是怎么了,非要嫁给你爹。你也知道,你爹都已经两百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那女孩也才20岁,可就是…就是被你爹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
这件事情对于陶湘之来说不重要,不过确是有些惊讶,没想过男人在这种岁数还能遇见这种好事。
陶湘之浅笑两声,说道,“还真是没听说过这件事。不过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半点瓜葛,就算是他想续弦我也是管不着的。”
“行了,他还是你爹啊,这种关系你是撇不掉的。”
陶湘之摆了摆手,“我知道,这血脉之情我明白。但是,今天咱们不说他,我是来看叔叔你的,想和你叙叙旧,提他总觉得会影响心情。”
玉昭年见状也就没再说,换了个话题说,“好,那就说说我,诶,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说你吧…”
“怎么没有呢,就说说,你为什么去血魔教,去做什么了。”
玉昭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陶湘之视而不见,接着说,“叔叔,不是我这个人吹嘘,我与唐无名的交情一定比你好,如果你有什么事不好开口的,侄儿说不定可以帮你。”
玉昭年看着他,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把他看穿,看看他的心中到底是想些什么,可他却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
能感觉到,这个人心机极重,城府极深。
他们两人已经五十年未见,自从在血魔教再一次见面之后,玉昭年看出来,这个石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侄儿了。
他的眼神中有了更多的睿智,沉稳,深邃,总之和以前那个单纯的孩子相比,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重新投胎换了一个人一样。
如今的石方,除了这一副皮囊与之前有些相似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相似的地方了。
看来仇恨当真是会改变一个人啊。
玉昭年声音小了一点,对着陶湘之说,“那你先说说,你能帮我什么?”
陶湘之微微皱眉说道,“那你得先说说你需要什么啊。”
“我需要力量,无人能敌的力量。”
玉昭年不假思索的说着,“我要能够打败石知山的力量,你能给我吗?”
陶湘之眼中露出疑惑,“你也恨他?”
玉昭年哼了一声说道,“我与你不同。”
陶湘之说,“这个我自然是知晓,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是,而你却是厚土部族长,你有什么可恨的?”
玉昭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角已经被他拍的粉碎。
“可又有几个人把我当族长呢。族人当着我的面说石知山有多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那些长老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对石知山确是唯命是从。你说,我恨他什么?”
陶湘之哦了一声,说道,“你嫉妒他。”
玉昭年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说道,“是啊,我嫉妒他,所以我要变得比他强,我要所有人看看谁才是厚土部第一。我要…我要杀了他。”
陶湘之听见这个杀字之后依然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反而是站在身后的虞嫣轻声对他说,“好歹是你爹,你不能让他那么做。”
陶湘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虞嫣叹了口气,又退了回去。
“那为什么不在黄天厚土上想办法呢,非要去血魔教做什么?你以为血魔教能够帮你提升功力?”
玉昭年点头,“是啊,血魔教中的一些东西确实能够帮我快速提升功力。”
“福寿膏。”
“你也知道啊?难道你也…”
“并没有。”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也没想过这东西居然会这么厉害,嘿嘿,我感觉我身体中充满了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力量。”
说着伸出手来,一种土黄色光芒出现在手中,但是在这黄色当中存在着一种诡异的黑色。
“你确定这样就能杀的了他吗?”
玉昭年摇头,“还不确定,但早晚我会试试的。”
陶湘之没有再言语,而是又坐在那里静静的喝茶。
这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哗,陶湘之闻声看过去,正看见一个男人在人群中走过,人群里声音鼎沸,大部分都是在向他问好。
“族长大人好。”
“族长大人你又来喝酒啊?”
“石族长,最近两天没看见你呀,诶,你身后那个小丫头…”
陶湘之站在楼上向下看,正看见石知山在人群中走着。人们与他讲话,他也是微笑着回应。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一身紧身素衣,长发扎成辫子,每走一下都会在脑后晃荡,手上拿着一把宝剑似乎随时都会对一些人发动攻击。
她就像是石知山的守卫。
如此看来,这个女孩应该就是玉昭年说的那个非他不嫁的女孩吧。
玉昭年也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看着楼下场景,说道,“看见了吗?他们的族长大人正在与你吃饭,而他们却还是那么肆无忌惮的叫另一个人。你说说,换做是你,你该怎么做?”
陶湘之自然是懂的玉昭年的想法的,但他能说些什么呢?
玉昭年回到椅子上,又咕咚咕咚喝了两杯酒,“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在黄天厚土上想办法?”
陶湘之点头。
玉昭年冷哼一声说,“石知山的黄天厚土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除非他死了,要不然我在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超过他的。所以,我只能另辟新径,福寿膏就是我找到新方法。”
陶湘之再一次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你会把这件事告诉给石知山吗?”
陶湘之摇头,“不会的,这你放心。”
玉昭年说,“那现在咱们两个就是同一个队伍,是吗?”
“算是吧。不过有一件事你要讲明白,我是不可能与你一起去杀石知山的。但你也放心,我绝不会干涉你做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帮助,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
玉昭年似乎对这句话非常满意,他说,“好,就按你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举杯。
放下酒杯后玉昭年说,“我似乎说了很多我的事情,但是我还没听见关于你的,侄儿,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陶湘之说,“哪里有不相信你,不过,你指的是什么事?”
“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去血魔教吧。”
陶湘之有些无奈,“我真的是去找唐无名叙旧,我们两个几十年前就认识了,交情很深,我经常与找他聊天,吃饭。”
“哦,这样啊。那有时间的时候,你帮我与唐教主说说,还有没有更厉害的东西,我想试试。”
“更厉害的?”
“对,比福寿膏还要厉害的。”
陶湘之哦了一声,说,“好,等下次去了我问问。”
“好,那就…”
玉昭年正打算说着话离开,而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庄白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三人都是有些蒙,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玉昭年有些不开心,说道,“你家里不是有事吗?怎么又突然过来,莽莽撞撞,打扰我和侄儿聊天。”
庄白冲陶湘之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随后到了玉昭年耳边耳语两句,玉昭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庄白点头,“千真万确。”
玉昭年眼中发狠,说道,“我记得我检查过,没有什么活口啊。”
庄白也说,“我也检查了,绝没有漏掉一个。”
玉昭年疑惑的看着庄白,说道,“难道是他们诈我?”
庄白摇头,“前些天他们确实把一个小男孩带到了珈蓝寺,只是伤的太重,这些天一直没醒。”
玉昭年眼中渐渐浮现出一股杀气,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男孩终究是不能留的。”
说完看向陶湘之,说道,“侄儿,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看你,方便吗?”
“说来听听。”
“也很简单,就是想让一个人,闭嘴。”
陶湘之哦了一声说道,“谁?”
玉昭年小声说,“一个小男孩。有一天晚上我杀了几个不听话的贱民,这个小男孩侥幸没死,但我怕他看见了我的脸,所以…”
陶湘之想了想说,“好,这件事情我来帮你。”
玉昭年对着陶湘之拱手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说完,四人一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