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等价交换
原本想早点回府的秦冕在太子殿下的盛情邀请之下又陪他吃了晚饭，离别前他又呜呜咽咽不舍起来，秦冕还是像哄孩子一样又哄了他好一阵，还答应他只要衙门没案子就会过来陪他玩，他才渐渐收干眼泪。
待他匆匆赶回衙门，江柔果然没有离开，她就坐在三省堂前的回廊下与海棠姐聊天，看到秦大人回来，海棠姐先一步起身相迎，声音那叫一个暧昧不清：“哎哟，可把秦大人等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啊，今晚我就要独守空闺了。”秦冕朝她挥挥手，直言道：“麻烦海棠姐先回一下空闺，我还有事要跟江姑娘商量。”
她悠悠得道了声“真无情啊”便知趣的离开了，江柔看着她旖旎的背景笑着对秦冕说：“海棠姐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子，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像她一样无所畏惧。”
“她这性格是好，你学学她的豁达就罢了，别的就不要学了。”秦冕刚要坐下，又要起身，“对了，我还是先去看一下小宁。”
“他已经睡了。”
“吃药了吗？”
“吃了。”
秦冕点点头，重新在江柔面前坐下，同时又万般感激的对她说：“还得是你啊，这孩子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干脆你就留下来照顾他吧。”
江柔掩嘴一笑，回道：“我也不会治病，只能劝他乖乖吃药，这些秦大人也做得到啊。”
“他可不听我的，知道吃那些药没用他就不吃，怎么说都不听，还好今天把你叫来了，以后就这样，只要他不听话，就把你叫来。”
秦冕不知道是试探，还是有意这么说的，总之江柔欣然接受了。“好，只要他不肯吃药，我就过来。”他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她冰清玉洁的双眸说：“江姑娘，对你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只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说实话没有他在，有的事情真的不好办。”
“刚才听海棠姐说，小宁可能再也不能习武了，到时就要离开西陵府，是真的吗？”
“大夫是这么说的，不过这里毕竟是小县城，兴许找了京城的大夫来看结果就不一样了，总之我是不会轻易让小宁离开西陵府的，我还要用他。”
“他确实一直很用心的在为衙门办事，我爹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只不过脾气差了点，也不知道如何与别人沟通，要不是如今遇到了秦大人你，他恐怕很难继续留在衙门了。”
“你不是说了吗，他很用心，对我来说这就够了。”他抬头望了一眼今晚的明月，聊着聊着竟忘了时间，还有很重要的事没跟她说。
“哦对了，江姑娘，还有一事希望你能帮忙。”
“秦大人但说无妨。”
“前阵子西街口新办了一间学堂，什么都齐了，只差一位教书先生，眼看学堂就要开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知江姑娘是否愿意帮忙填补这个空缺？”
江柔听罢心里顿时起了涟漪，这哪是请她帮忙，这是秦大人帮她的忙才是啊。她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只因为那一刻的感动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感谢他。
秦冕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遍，她才缓缓抬起头，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睛久久凝视着他，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声音都在颤抖，于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笑了，她也跟着笑，此时月光洒满屋檐，星星挂满天。
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道别时，秦冕对江柔如是说道，以至于她一整晚都彻夜难眠，她在脑中反复预演未来的日子，她喜欢孩子，喜欢诗歌，她要努力让未来的日子像秦冕说的那样越来越好。
只是轻而易举就说出“特来越好”的那个人却在无底的漩涡里越陷越深。这日他还在为新开的学堂坐着准备，堂中毫无征兆传来一个熟悉又令人厌烦的声音。
“听说秦大人最近为开办学堂的事忙得热火朝天，要不要本王帮你一把？”
秦冕停下手中的笔，没有抬头，言语中满是戏谑的味道：“卑职何德何能让王爷帮忙？王爷不来打扰已是万幸。”
“啧啧啧，看看你，本王一片好心你却当做驴肝肺。”
“王爷若是好心，就请高抬贵手，别故意拦着太医局的药不肯给我。”
说完他又继续写字，五王慢悠悠的走过去，凑到他耳边阴阳怪气的问道：“谁说本王不肯把太医局的药给你？凡事都有个规矩，身为王爷不能坏了规矩啊。”
“既然王爷是如此循规蹈矩一人，那请王爷告诉卑职，如何可以走正规途径拿到药？”说到这里秦冕终于抬起头，面对五王不知廉耻的笑他很想把墨泼过去。
“秦大人何必这样看我？你与太子殿下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种眼神啊。”
他居然知道太子来了，秦冕愣了一下，很快一个假笑就浮了上来。
“这还差不多，其实你要那些药并不难，只要本王一高兴……”
“刚才还说身为王爷不能坏了规矩。”
“你听本王说完嘛，话虽这么说，但本王还是可以看在皇妹的份上把药给你，只要你……”他试探性的望向秦冕，他已收起假笑，差不多猜到他接下来的意思了。
“卑职没钱。”
“你看看你，谈钱多伤感情，还是你不打算救你那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了？本王好像听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秦冕收起写到一半的文案，抬头与他对视道：“他若是活不了，你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种认真的态度就对了，本王就是来与你商量的，你要救他，本王鼎力相助，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也要帮本王……”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紧紧盯着秦冕，似要将他吃了，“一并铲除太子及他的同党，他若活着，乃本王心头大患。”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么一瞬，秦冕看着他和他尽显无疑的野心没有说话，反倒是五王再次开口道：“你可以不必这么快答应下来，但你若是拖一天，你要的药也就晚一天，你想想看你那命不久矣的护卫还能拖几天。”
“太子天性软弱无心朝政，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你铲除了他又如何？皇上子嗣众多，你不可能一一将他们铲除，所以王爷首先要做的是……”他故意停下，五王果然急了。
“本王要做什么？”
“先把药拿来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