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安红,饿想你！

国内电影的两杆大棋，国师要拍喜剧片了。

当姜文引领着国师来到公司，马小云有点小激动。

杨骁之前曾阻止她过早的介入国师的电影。

国内的大环境还比较保守，国师凭借一腔热血想要拍出反映国内比，较阴暗一面的电影，以提示世人。

但是最后被曲解为为了迎合欧美的猎奇心理。

虽然在国际上屡获大奖，但口碑了了。

现在有点想通了，毕竟合作的制片人还是要养家糊口的。

所以就建议国师拍一部适合国内口味的喜剧片，试试水。

这样的娱乐片对国师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有话好好说》横空出世。

杨骁看着面前这张犹如出土兵马俑式的脸，刀砍斧凿，棱角分明。

西北出身的国师现在不再像之前那般木讷。

这个性格加上这张脸，第一次出镜《老井》，就让他拿下了“东京国际电影节”的影帝。

评委说，所有的苦难，坚韧都写在脸上，让人难以忘记。

知道的人说，靠！这其实就是面瘫加怂！

现在国师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在马小云和杨骁面前述说此片的构思与设计。

大师果然就是大师，一个从来没有用过的全程手持摄影机的设计，就彻底征服了马小云。

通过这种摇晃就将城市人的不安和内心的冲动表现出来，进而呈现出人物之间理性和非理性的冲突。

如此的举重若轻，马小云就差拿个小本本来做记录了。

制片人在一旁默默抽着烟，他清楚这是那个主演老姜硬拉来的。

之前他们合作的国内第一部在国际荣获大奖的《红高粱》时，关系斐然。

老姜一句“给朋友面子！”，性情相仿的国师立刻答应下来，找谁投不是投呢？！

国师面对两位青年人，看着他（她）们眼中闪烁的亮光，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有激情。

他更是意气风发，喜欢看他（她）们的笑，看他（她）们的大笑。

国师还简单说了这部电影的表演，某些个桥段要像好莱坞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一样，夸张。

当杨骁听到国师设计的剧中收废品的是河南口音的时候，愣住了。

而且还不出彩，主要就是要衬托之后的赵本山的喜剧更加突出。

老姜说话了，节奏有问题，太突兀了！

杨骁趁机问到老姜，作为昆汀的中国好友，教的那句“牛逼！”风靡全球！知不知道昆汀有一个爱好。

老姜当时就糊涂了！

杨骁提示一下，昆汀特别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小角色。

大家都糊涂了！

“国师，我有个建议，您能不能客串那个收废品的，而且操陕西话，这样是不是就前后呼应，比较流畅？！”

“我可是演过电影的！表演没什么问题，让我想想！”

国师默默的开始表演，“安红，饿想你！”“安红，饿想你！”

声音越来越大！

“啪！”

“就是它了！”国师喜笑颜开！

同时站起来，和杨骁来了一下“give mefive”（击掌！）

老姜也是连连点头，这个创意算开了先河。

“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就好！”

他抽着自己的心头好中南海喃喃自语。

“怎么了？老姜！”

杨骁发现他的不自然。

“唉！别提了！上次你提到给老王安排一个角色，效果是不错！”

杨骁点点头，《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老王被手下高高抛起，挺好的！公司还赚了不少。

“坏就坏在这儿了！老王被抛起来，那帮孙子使坏，就没有再接他！就一个镜头！”

“老王半个多月没搭理我！”

“哈哈哈哈！”

大家顿时笑的不亦乐乎！

小马奔腾公司全资两千万投资了这部电影。

结果在电影开拍前一个月，女主角不拍了！

老姜与国师，制片人带着支票高兴离开的三后，老王带着缝裤子上门了。

老王看着对面的两位青年男女投资人 满脸都是戏谑的表情，

“老姜给你们说了？！”

马小云和杨骁乐不可支。

“老姜只管镜头了，调度就没做好！把我摔得疼了半个多月！”

“这下那帮摔你的人，可以吹一辈子了！”

杨骁说着，发现他身边的缝裤子兴致不高，一脸的忧愁。

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把他玩儿大发了！

中影集团老总韩三平爱惜缝裤子的才华，给了一个本子准备拍国产第一部贺岁片。

这是根据老王的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改编的剧本《甲方乙方》。

缝裤子根据“贺岁片“这个陌生的词儿追本溯源，来自香港。

附带听说了“导演票房分成”这个蛊惑性极强的发财之路。

奔着挣大钱的想法就与中影签立合同，等放下签字的笔，一座无形的大山就压了过来！

这种捆绑式的销售手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部电影的总预算是两千八百万，缺口一千五百万。

缝裤子与小马公司合作的第一部片子《北京人在纽约》，收视率很高，大家皆大欢喜。

这次老王提议直接找小马公司 ，避免太多的麻烦耽误拍摄进度。他也感觉问题不大。

只是非常担心拍出来的电影票房，如今到了小马公司还是一筹莫展。

杨骁帮他点燃香烟，“首先我们是一致看好您的才华，演员也挑选的不错！都挺符合小说里面的人物。”

“更可喜的是您也参与其一个角色 ，叫什么来着？！”

“钱康！，主要是为了省钱。这不就少花一个请演员的钱吗？！老姜前几天还跟我说是你想出来的创意！”

“唉！你的创意到我这儿就是为了省钱！大爷！”

“您别生气，这叫心有灵犀！”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杨骁继续，“编剧是老王，这就十拿九稳了！您去书店看看，老王的《王朔文集》一直是畅销不衰的！”

老王摆摆手，“高抬我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剩票房的情况，冯导，我帮您想一个办法，您看成吗？！”

冯导立刻把手上烟放下，紧紧盯着杨骁。

“冯导，只要你不怕辛苦，到时候您和几位主演随拷贝走，北上广深，再加上经济发达的几个南方城市，您说，到时候票房还会少吗？！”

“好办法！”

冯导拍着桌子说，“之前了解这个贺岁片的时候，偶尔听说过“拜票房”这个词儿，不知道什么意思！”

“现在明白了，就是你说的意思！豁出去！谁都别闲着，麻溜儿跟我去拜票房去！”

冯导开心了，加上老王，杨骁三人天马行空开始侃侃而谈，包罗万象。

马小云也受到影响，京城大妞的“飒”劲儿立刻感染了三位。

老王的作品来源于自己或者朋友，女主都首推一个词儿“飒蜜”，就是皮肤细腻，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气质俱佳，开朗大方，不卑不亢，冰雪聪明，言谈得体的女性就叫“飒蜜”

“我一直以为南方漂亮的姑娘生长在京城，既有南方女孩的柔媚，又兼具京城女孩的男子英武气，这样的女孩就是我们心目中的飒蜜！”

“马总就是这样子的人啊！！小刚，是不是？！”

冯导也恍然大悟，手指不停的抖动。

“对，对，对！就是这个劲儿！我说怎么眼熟呢？！”

“马总，之后如果有这样的角色，我一定第一时间找你！”

说着，双手比框做镜头状，将马小云纳入其中，连连点头。

马小云非常大气得摆摆手 “我又没学过表演，找我拍戏，纯属浪费菲林！”

老王，冯导感叹着带着一千五百万的投资支票离开。

马小云没有像往常那样，庆贺合作成功的红酒喝完就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把玩着高脚杯，看到杨骁注视着自己，

“你介绍人艺的话剧《雷雨》，《茶馆》，《日出》，《蔡文姬》，《骆驼祥子》我都看了多遍。

看着他（她）们在舞台上演绎别人的喜怒哀乐 ，有时我挺羡慕他（她）们的。”

杨骁微笑着看着她，把她旁边的YLS烟，拿出两支，给她点燃。

“如果你喜欢，随时都可以。以你眼光，都不会错的！”

“我喜欢就行？！”

马小云把杯子里酒一口全部喝光。站起身来，突然一拍肚子！

“干脆说了吧，我已经有了，祥子的！他上哪儿我也上哪儿！ 你是把我给他呢？还是把我们俩一齐赶出去？听你一句话！”

杨骁大脑当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马小云，杏眼圆睁，全身散发着一股火辣胆大，混不吝的劲头！

马小云的眼神慢慢变成戏谑，看着杨骁呆若木鸡的傻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杨用力的晃了晃脑袋，马小云已经拿着香烟和文件款款得走向门外，嘴里哼着歌，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啊！不行！！”

杨骁一声大喊，从梦中惊醒！他喘了口粗气，从床头柜拿过一支香烟，心乱如麻一直坐到天光。

半个多月后，杨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中《中华工商时报》的关于国际棉花走势的报道。

突然小胡敲门进来！

“副总，马总请你过去！”

杨骁收拾了一下，跟随小胡来到马小云的办公室。

国师与老姜竟然都在，自己都没有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唉！太投入了！

马小云一副惊喜与犹豫交织的表情。

“小杨，你快来劝劝马总！”

“老姜，怎么回事？！”

“唉！这都准备开机了！我们千挑万选女主角突发状况，来不了了！”

“啊？！”

“昨天，老王来探班，给碰上了！他力推马总！老王说，马总是最适合安红这个京城女孩形象的！！”

“我一想还真是！形象，气质都符合，这不就带国师过来了！马总，片场救急啊！”

杨骁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马小云那横刀立马的虎妞模样！

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但是又想到那个梦，杨骁有些凌乱。

杨骁迅速摇摇头，看向马小云。

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情绪，但是杨骁敏锐的发现，她此刻的最大的需求。

杨骁低下头深呼吸一下，抬起头来，

“我也觉得老姜说的不错啊！安红这个角色比较适合你！”

“我，我感觉...”

马小云竟然扭捏上了！很罕见的小女人状！

“没办法了！老姜！她跟老王一样！见到镜头就彻底晕菜了！”

“如果你真喜欢她的角色，国师，您就把您的角色让给她，蹬三轮，收废品！”

老姜与国师还没有反应过来，马小云已经窜起来！

“杨骁，你说让谁蹬三轮，收废品？！”

“国师，您看，这场戏像不像？！”

国师脑子转了720度，才反应过来。

“哦！你说的是安红骂老张那段，你说谁是鸡？！有点意思 ，如果情绪再收一点，就更好了！”

老姜和杨骁都开始笑个不停 ，小胡那边连椅子都快坐不住了！

万万没想到，马小云没有生气，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瞧你那德行！”

“好！非常好！非常好！就是这样的情绪！”

国师突然进入了状态，他对每一个角色的都了然于胸，现在马小云的状态就非常符合剧中的人物某个时间点上的情绪。

老姜又被逗得哈哈大笑，忽然发现旁边的杨骁不仅没有笑，而且非常专业的感觉到，杨骁的情绪是慌乱的 ，只是强装镇定！

但是一瞬间，杨骁就恢复了常态。

第一场戏就是大戏！

直接在京城热闹的街头，马小云的头发已经按剧本要求剪为短发，更显得她飒爽英姿。

她戴着墨镜，身穿紧身的黄色短裙 ，背一款黑色女式单肩挎包，踩着高跟凉鞋，非常性感，漂亮，站在公交站台 被老姜骚扰。

手持摄影机都快要怼脸上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马小云一点都没有怯场，大大方方与姜文对戏。

在国师精益求精的要求下，一连拍了六条。

马小云身穿短裙骑着自行车，在自行车大军中被分别拍了正面，侧面，背后三个段位 。

虽然也是万人瞩目，仍然表演出自然 一副无视他人的高傲模样。，

“不做演员可惜了，这心理素质比专业演员都强！”

国师看回放时，不停夸赞。

看着马小云得意的样子，“人来疯！”马阿姨的话出现在了杨骁的脑海中。

卖书场所的戏份就简单的多了，杨骁打电话通知了杜马。

杜马的书城立刻划出一个区域，大家都聚集在镜头后面，试戏的时候，留寸头的老姜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就，就，就不明白，你，你，宁，宁，宁肯，宁肯，一，一个人。”生动，搞笑。

马小云笑个不停。

那句嗔怪“瞧你那德行！”怎么都说不出来！

“咔，咔，咔”国师一连喊了三个暂停！

老姜耐心的给马小云讲戏，如何，如何发掘内心戏来抗干扰。

“正式拍了！”国师一声令下！

老姜流畅的结结巴巴说着台词，马小云强忍着按台词对话，还算正常。

但是当马小云说这句话时，完全不像是演的 ，让老姜对词时非常自然舒服。

到了重头戏，在老姜家里，两人温柔对视接吻，被老张打搅。

昏暗的灯光，臧天朔的主题曲《爱到永远》中，老姜捧着马小云的脸无法入戏，她发自内心的抗拒！

虽然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是马小云的肌肉是僵硬的，抗拒的！眼神同样如此！

国师第二遍喊暂停时，老姜找到国师两人嘀咕了一阵，马小云则懊恼到站在一堆书旁。

开始拍摄，老姜告诉马小云新的设计，两人只需耳语厮磨既可，但要表现出来情绪，马小云点点头。

国师在监控器发现，马小云的眼神变了，身体不再僵硬，完全是热恋中状态，含情脉脉，欲说还羞。

这是个错位镜头，两人基本都没有碰到脸，这是老姜要求的。

事后国师问起改变为何如此之大，老姜只是默默的抽着烟，没有回答。

杨骁接到老姜的电话，来到现场。才发现是拍马小云要和老姜比较比划的戏份。

马小云见到杨骁的到来有丝丝紧张，老姜分别找两人聊了几句。一是讲戏，二是扯淡。

现场做了清场，闲杂人等一概回避，杨骁被老姜留了下来。

马小云第一次露出泳衣的时候，杨骁感觉心头一震，呼吸几乎停止，满脸涨得通红。猛的低下头，指甲已经扎破了手掌。

脑中哄哄作响，几乎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老姜第被马小云推到在床上时，由于肌肉紧张，老姜的手臂被指甲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他感觉这一场马小云没有按照剧本要求的戏谑成分走，而是...但她还这么年轻！

黑色背心狠狠的摔在地上，裤子也狠狠摔在地上！

来啊！比划比划，刀刀带血！

眼中没有戏谑，很空洞！

老姜把急得快要哭了马小云拉到床头，小声的指了指机器背后一直低着头的杨骁，又说了一遍什么。

，马小云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好了，开始吧！你这个来真的就怂的玩意儿！

一遍过！

被赵本山破坏好事后，马小云骂老姜的那句“滚！”，被国师夸赞，演出了情绪。

马小云，杨骁得坐在车上，他（她）们都没有心情去看接下来国师的精彩戏份。

上车的时候，杨骁习惯的去坐副驾驶。

“坐后面来，我累了！”

杨骁低头坐进车里，马小云把头轻轻的倚在他的肩头，明显感觉到杨骁身体一抖，浑身僵硬。

“老陈，放首歌吧！”

你总是说我在

这样孤单时候

才会想与你联络

然而谈的情说的爱不够

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

怎么会不懂我

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的心是脆弱

寂寞不是我不能够忍受

只是每一天

我想你 太多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 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濡（ru）湿了肩头的衣服，濡湿了两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