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猎杀花豹

工人排队领工资的时候，太阳向村西的山头慢慢靠近，赵寒拿着弩，一个人摸上了山。

他第一次到河源村是从村西口进入的，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山里有山羊的叫声，小时候在老家，下午总听到山里传来婴儿般的叫声，后来大一点村里的老人告诉他，那是山羊出来觅食，告诉同伴有没有危险发出的信号。

后来跟随老人进山，按照这个办法抓了很多山羊，所以赵寒直接奔着那天听到声音的地方飞奔而去，近一个时辰后，刚靠近那个坳口，就听见了“嘤唵嘤唵嘤唵”的声音。

赵寒提前装好竹箭，慢慢靠近，看到前方的小溪旁，几只土灰色的山羊低头用嘴巴扒开落叶啃食小草的根部，还有一只正伏在小溪喝水。

赵寒测算了一下距离，还需要靠得更近一点，才能在弩弓的攻击范围内。

他趴在地上，匍匐着身子慢慢往山羊们靠近，直到找到一块石头作为掩体，他才重新调整身姿，用弩弓瞄准其中一只最大的。

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赵寒想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后背竟感受到一阵凉意。

赵寒的感觉没有错，此刻，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后面，一只身长约九尺的花豹正死死地盯着他。

赵寒还未察觉，山羊先有了反应，它们突然蹬地而起，发出急促的嘤唵声音，四散逃去，赵寒来不及扣动扳机，不明白山羊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想着，干脆也不藏了，追上去就打算开干。

只见他也蹬地而起，朝着最大的山羊逃跑方向追击而去，就是这时，他反应出后面的不对劲。

他两只脚踩在落叶上，应该是沙沙两声的节奏才对，刚跑两步，竟然听到四五次沙沙的响声向自己跑来，顿时慌了神，来不及回头确认，只感觉身后一阵疾风扑来。

他下意识地往右一闪，一道黑影没过他刚才站定的地方。

花豹第一下扑了空，一扭头，前爪抓住地面，头和身体前半身固定在地上，保持住平衡，后半身在地上一个左漂移，在尾巴和后爪的协调下瞬间调转过来，再直面朝着赵寒扑来。

嗷呜·····

花豹声如虎啸，双爪就要抓像赵寒，说时迟那时快，赵寒顺势一个右翻滚，又让这个大猫扑了个寂寞。

但赵寒并不轻松，他虽然有些体育上的天赋，但在猫科动物前，什么天赋也不够看，只两个动作，已经让他喘不上大气，明显地感觉到汗水从身体各个毛孔钻出来，特别是后背和脸，汗珠早已到了汇集成溪的地步。

幸运的是，两次躲避，弩还稳稳地抓在手里，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潜力。

不过，看着花豹愤怒的眼神，锋利的爪子，长长的獠牙，强壮且灵动的身体，这点潜力显然是没用。

花豹两次扑空，自己也有些诧异，再次站定后，歪着脑袋反思了一下，样子萌极了。

这一次，它也谨慎起来，开始和赵寒对峙。一人一豹，开启了眼神交流，那架势，比两个初中生对骂要精彩得多。

花豹眼神深邃而犀利，它瞳孔微缩，额头上的花斑皱了起来，伺机而动。

听人说，身处绝境，要敢于和猛兽对视。

看着眼前的大猫，赵寒心里打起了鼓，双腿当起了鼓棒，不禁抖动起来，他知道，面对花豹的眈眈而视，他撑不住了，此刻，只有一个念想：

跑！

他刚转身拔开腿，花豹立即闻声而动，全力向赵寒扑来，没办法了，他奋力朝着小溪跑去。

只见人跑，豹撵，跑到溪边，赵寒又一个向左的急转弯打算把花豹甩到溪中，不料花豹朝旁边的树上一蹬，轻松化解惯性，凌空转身再次扑来。

拼了！

听到花豹的凌空一啸，赵寒就地一个翻滚，站定身形架弩就射。

咻咻咻······

豹在空中，避无可避。

三支箭正中花豹眉心，花豹吃痛，落地翻滚几圈，狂啸一声，又站定起来，忍着竹箭刺入之痛，前爪蓄力，再作最后一击。

“强弩之末。”

赵寒后退几步，背靠大树，再提弩瞄准。

还没扣动扳机，豹已到身前，右爪一拍，一声闷响，正中赵寒左肩，随即向右翻滚去，弩弓也离了手。

“啊”

赵寒正中一击，心口一闷，气胀难忍，就要吐血，他极力压制，打算生咽这口气，嘴角却已有鲜血流出。

完了！

深知猛兽的可怕，也后悔这次打猎之行，赵寒心颤道，只得无奈泄了劲，闭上双眼，等待着花豹的审判。

哗啦啦。

风催促着树上的黄叶，它们旋转着落下，尽享这最后一舞。

叶落风止，赵寒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花豹趴在大树上，尾巴无力地垂对着赵寒。

“怎么回事儿？”

赵寒冷静下来，喘着粗气，鼓起勇气，战战兢兢上前查看。

走到豹前，只见它的头抵在树根上，刚才钉入额头的三根竹箭，现在近乎全部没入，赵寒这才发现，他吃了守株待豹的福利。

到此时，他才浑身一软，瘫在地上，后怕不已，眼睛空洞地对着树梢上的红霞。

呼······

一盏茶的时间后，赵寒起身捡回弩弓，在溪边捧水漱口，洗刷干净口中的血腥味，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才感受到万分惊险，好在是花豹的一掌算是强弩之末，此时左肩只有些阵痛，筋骨无碍。眼下，他又为一件事犯了难。

如何把花豹运回去？

回去叫人肯定来不及，其他猎物又被花豹吓跑了，一点收获也没有，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要不，分割下来，今天先搬一点回去？

“少侠好功夫！”小溪对面一手持弯弓，背着皮质箭袋的中年男子朝赵寒走来，让刚刚放松的赵寒顿时紧张起来。

“你是谁？”一句十分现代化的打招呼。

“少侠别紧张，我只是路过的猎户。”男子表明身份，让赵寒放下警惕，他今天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少侠好功夫啊，其实，我跟着这花豹有一段时间了，心力费尽都未能伤它分毫，今日见少侠独面花豹，竟能全身而退将其拿下，吴某佩服。”说着，男子朝赵寒抱起了拳。

“快别说了，小命差点折在这里，运气而已，不值一提，吴大哥说笑了。”赵寒实话实说。

“能者多自谦，想不到少侠不仅功夫俊俏，还是个务实之人，吴某自愧不已啊。刚才我见少侠顷刻间连发三箭，并全中花豹眉心，此间功夫，实在令我折服。”说着，男子不经意看向赵寒手中的弩弓。

“原来如此。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今天就害死了一只大花猫。”赵寒心想到。

“吴大哥对我的弓感兴趣？不嫌弃的话，大哥便上手小试，不碍事的。”

“呃，有此机会，吴某求之不得啊，少侠高义啊。”男子每句话都透露出彩虹的酸臭，赵寒倒也受用，装上五只竹箭后，把弩弓递给了男子，并教他使用要领。

听完赵寒的指导，男子拿起弩弓，瞄准花豹身边的大树，起手扣动扳机，五箭连发，纷纷命中。

是个高手！

赵寒心里默念到。

“好啊，这弩弓真是天下无双，实乃神器。”试过弩弓，男子一阵酣畅淋漓，几乎是吼出了他的肺腑评价。

“神器？那得低调点了，怕出乱子。”赵寒心里一震，知道摊上事了。

“少侠可知制作这神器的先生隐居何处？”男子脱口而出

果然！

“呃，我也不知道，是我在路上捡的，想着，来山里试试效果，对，找几个猎物试试效果，果然好用啊。”赵寒支支吾吾回答，演技可谓拙劣，手心溢出不少虚汗。

“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