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甩手掌柜

正月元宵一过，工人开始生产。

工人培训上岗工作进展顺利，制衣厂正常开工，第一批产品已经运往武陵郡进行销售。

造纸坊的第一批纸在晾纸蓬完成晾晒成形，经锻造坊特制的裁纸刀裁掉毛边后，带着点儿淡黄的白纸就出现在赵寒面前。

“先生，这就是造纸坊按照您的法子，制作出来的白纸。”

阿牛捧着一沓纸，兴奋道。

“先生，这些纸张轮廓匀滑、纸面平整，透光也是极其合理，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宣纸。”章孟生爱不释手，不断用鼻子感受纸张的香味。

“实在是令我等难以置信，先生奇淫巧技，连这堪比寸金的上等宣纸都能制作出来，能来这儿做教师，见到此等大闻，乃我等之幸。”

普通人只知道纸张珍贵，但读书人对纸张的情感可谓专致之极，米佳永他们见到纸张，更是激动得话也说不出来。

“这纸张产出多少刀？”

赵寒见过的纸实在太多，只有点小高兴而已，最关心的还是纸张的数量，从而评估能不能做成课本，毕竟学堂开学在即，若是能提前备好课本，孩子们和教师对学问会更有兴趣。

阿牛正开心着，听到赵寒的问题，连忙调整情绪，回答道：“已经晾晒并裁剪完毕的，有八百刀，后续已经加大了生产量，等腾开晾晒场，能达到每批次四千刀宣纸。”

赵寒听完，开始计算制作课本的用量，片刻后，定下这批纸的用途。

“第一批纸依据我编写的算术课稿内容，用字模排版试印，装订成册，把学生们的算术课本解决。”

米佳永等人听到，目瞪口呆不说，惊讶是到了极致。

“先生，这么珍贵的纸张，用作孩子们的课本，会不会太奢侈？”

“在教育方面，投入再多，也算不上奢侈，咱有自己的纸坊，一点纸算得了什么。”

赵寒的大气不是装出来的，众教师对他更是有了再深一步的佩服。

可别忘了，他可还是个有爵位的低调之人。

吴士雄借来的教师们虽见过不少爵位，吴士雄和吴怀安便是。

但像赵寒这样热衷于做生意，又热心教育的，整个大瑞实在找不出第二个。

这也难怪周县令精心布设的盘会栽在这里。

眼下印刷术和造纸术齐备，只要纸坊加大生产，赶在开学前制作出课本，不是什么难事。

正月刚过，纸坊的产量已经远超出课本的需求，应杨咪和萧北二人的来信，赵寒正好带上自己生产的宣纸到武陵郡，再给商场添置一件火爆单品。

出发前，赵寒还在床上补觉。

自和唐阳办了婚礼，李雪也和秋兰一块儿睡了，他是日渐消瘦，有时候记性也不大好，想在眼前的事，转身就往的场景发生了几次。

韩姬最近也忙不开，自送货队增加了托运信件物品的业务，每天来村里的人络绎不绝，就连沙溪镇以外的其他百姓也往这里赶。

为了应对这里的业务，金村长带施工队在沿河桥头不远的地方专门建起一座两层的小别院，用来接待办理业务的人。

徐闻给韩姬增加了三次人手，才算勉强能完成每日的接单。

在村里租下摊位的人挣了个满意，时间一久，小吃比食堂的美食可受欢迎多了。

最规律刻苦的必须是护卫队，新队员才跟着训练了二十天，精气神已经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人员一多靶场就又扩建起来。

护卫们以工代练，靶场的广场已经延伸到堰河岸边，现在是训练与看风景能同时进行。

马场稍加修整，变得规范又敞亮。

为了满足马术训练和送货需求，杨咪又买了一百匹上好的大马，专用于调货。

因为在附近几个村子都建了砖窑，现在的建设用砖十分宽裕。

在村东口、栗木塝、村西等处建起来的烽火台又高又大，简直是一个砖头水泥做成的小城楼，赵寒在建成的烽火台上都配备上重弩，为了减少铁的使用，在每个烽火台上使用的重箭，都是碗口粗的木头制成，杀伤力也是非同小可。

再配上训练有素的护卫，一般的土匪再想来犯，那便是鸡蛋碰石头。

村里化粪池蓄势待发，今年的春耕与以往不同，按照赵寒的要求，都进行了精细翻耕、科学播种，再配上化粪池里天然的有机肥，收成不好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天气不作怪，亩产定要破纪录。

二月，树芽正正冒出点淡黄色的苞，它们有幸看着赵寒的马队开在前往武陵郡的路上。

因为在大岭坡住了一晚上，再出发到达武陵郡时，刚好是中午。

“杨掌柜的，我家姑娘又差我来买你家吃的了。”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和杨咪打到招呼，看样子，已经很熟络了。

“雪鸳姑娘近来胃口这好，实在是喜事呢，这次回去，可要替我谢谢姑娘这么照顾生意，上次沐玉膏也带了不少。”杨咪与之交谈时，带着点八面玲珑的喜色。

“掌柜的，这沐玉膏是消耗物，但我家姑娘不一样，那可不是自个儿用，都是给楼里的其他姑娘买的，也就她才高，公子们都给面儿，心地善良。就在昨儿个，一个城中的贵公子说，京城最近要来人，专门冲沐玉膏和雪花膏来的，姑娘怕今后难买，特地让我多带点。”

“是嘛？请雪鸳姑娘放心，我这儿专门给她留着，什么时候都有。”

杨咪真是有点大掌柜的气质在，说话做事，很是成熟。

“多谢掌柜的了，我家姑娘要是听到这话，指不定怎么感动呢，她性子软，记着这份情呢。”

“来来来，雪鸳姑娘的菜到了。”

周明端着打包篮，递给这小姑娘、

“多谢小二哥，掌柜的，那我可走了，百花楼离着远，耽误事怕菜凉了。”这小姑娘怕是常客，对周明也是十分熟悉。

“周明，安排马车，送姑娘回去。”

马车专送是会员的待遇，杨咪给雪鸳开了后门，关系怕也不浅。

“杨掌柜的，这武陵郡之大，果真忙得不可开交啊。”

小姑娘走后，赵寒带着车队开到商场门口。

“先生，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准备，这下倒好，厨房饭也没做，还好多外带的单子，我这叫去叫师傅们给先生补菜。”

见到赵寒，杨咪精神了不少。

“算了算了，路上刚吃过，不饿，先把货物交接了再说，你看沐玉膏、雪花膏、酱油、米醋、斗篷遮阳帽、还有新品宣纸，这是单子，你找人清点一下。”商场建起来后，这还是赵寒第一次亲自当送货负责人，倒也专业。

杨咪对照单子，清点完毕入库后，才发现这是一张纸。

“先生，咱的纸做好了？”

杨咪惊喜道。

“对，这个一会再说，最近商场可有什么事情？”

有了杨咪和萧北，赵寒又成了个甩手掌柜，见到她俩这么尽职尽责，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最起码问句话表示一下。

“先生，有事，就是昨天晚上的事。”

杨咪脸色一沉，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