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可怕的猜测

萧然还未开始阐述他的猜测，现场已是死一般的沉寂。因为，正如萧然所说的，如果蚩尤已经到了圣人之上的境界，那么，这个世界将不会再有任何希望。当然，即便蚩尤只是圣人之境，这个世界的希望似乎也没有多大，只不过，如果说后者只是让人恐惧，那么前者则完全是让人绝望。

“说说你的猜测吧。”朱雀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无论蚩尤是圣人还是圣人之上，我们的结局似乎都一样。”赑屃也是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完全赞同朱雀的观点。

萧然再次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郑重说道：“我这猜测，其实也是之前听到的世上一些传说，未必准确，两位前辈姑且听之，如若觉得荒诞，就当在下杞人忧天了。”朱雀和赑屃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萧然继续说道：“据传说，这蚩尤乃是与中华始祖黄帝同一时代的人物。当时，蚩尤率大军入侵，黄帝带领族人誓死抵抗。以黄帝的战力，其实完全不是蚩尤的对手，黄帝所带领的大军，甚至一度被蚩尤逼入了绝境。后来，黄帝在九天玄女的帮助下，通过结阵的方式，并利用从上天借取的轩辕宝剑，这才终于将蚩尤击杀。如果刚才朱雀前辈分析是正确的，那么，当时黄帝的实力应该就是在圣人之境，毕竟他也是三皇五帝之一，而蚩尤的实力远胜黄帝，因此，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蚩尤的实力显然在圣人境之上的。”

朱雀无奈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个传说，我确实也曾听帝尧提起过，不过他并没有说的很详细，只是说黄帝在众多大能的帮助之下，最终打败了蚩尤，至于如何打败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如果小友仅仅因为这个传说，就推断蚩尤的战力在圣人境之上，多少还是有些牵强。”

萧然点了点头道：“前辈的说法，晚辈完全同意，确实，如果以传说来臆测蚩尤，多少没有太多的事实依据。不过，前辈可曾想过一个问题，距离蚩尤本体被黄帝斩杀，到他的魂魄再次出现在这锁魂阵中，只过去了多久时间？”

朱雀皱眉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他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一旁的赑屃却是一会看看萧然，一会看看朱雀，眼神茫然，一头雾水。

萧然看到赑屃茫然的样子，苦笑解释道：”这帝尧乃是黄帝的玄孙，两人之间最多相隔不超过200年。而蚩尤当年被黄帝斩杀，元神即使未曾被斩灭，想来，定然也受了极为严重的损伤，要在短短的一百多年内，将遭受重创的元神修复到化境之上，有没有这个可能？如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元神从重创的伤势中恢复，那么，他当时在锁魂阵内，元神的受损程度，一定没有被黄帝斩杀的那一次严重，想必也很快就能修复，却为何现在已经过了几千年，他却依然没有现世？“

”为什么呢？“赑屃似乎完全没有听懂萧然的解释，仍旧满脑子疑惑。

萧然正想开口继续解释，朱雀却叹了口气，接口说道：”你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其实，当初与蚩尤的魂体战斗时，我隐隐约约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只是，我不敢也不愿往那方面去想。“

萧然的面色更加沉重，赑屃脸上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显然他还是没有听懂。

朱雀继续说道：”当年，与蚩尤的那尊魂体进行战斗时，虽然其实力远远超过我们，但我总感觉那道魂体似乎有些虚淡，一个实力达到化神期的魂体，是不可能像他那样周身黑雾缭绕，而且黑雾不断地虚淡变化，而且，当时我二哥白虎用身体撞击那道魂体时，那道魂体还出现了短暂的虚化，这些都说明这个魂体虽是化境的实力，却远没有其它化境魂体的那种凝实之感。出现这种情况，或许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样的可能？！”萧然急切问了一句。

朱雀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回答：“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发生在一尊本体魂魄之上，因为本体魂体一般都最为强大，实力接近或仅次于本体，其所凝炼出来的元神，应该十分强大而稳定，不会出现这种虚化的情况。而且，正如小兄弟刚才所说，蚩尤被黄帝斩杀之后，本体元神必然遭受到极大的创伤，不可能在不到200年时间内，重新恢复到化道境的程度。那么，如果进入锁魂阵的那尊魂体，真的是蚩尤，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赑屃这时仿佛才恍然大悟，脸色由之前的茫然一下变得黯淡，他喃喃低语道：“希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希望之前你们的猜测，都只是错觉。”

萧然死死地盯着朱雀，他在等朱雀最后的结论，虽然，这个答案在场的三人都已经知道，但至少在没有定论之前，总是有希望的。

朱雀苦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是蚩尤在被黄帝杀死之前，已经修练出了不止一道分魂，而之前进入锁魂阵的，不过只是他其中的一道分魂而已。如果蚩尤已经能够做到元神分化出多道分魂，而且每道分魂都至少有化境的实力，那么，他本体的真实境界，必然是在圣人境之上。”

萧然颓然坐在了地上，赑屃也是本能地想把巨头缩进他的巨壳之中，而朱雀长啸一声，啸声之中充满着愤怒和绝望。他历经九死，重铸肉身，除了想传承四象的记忆，又何尝不想报仇呢？只是现在，一切仿佛都已成空。

随后，三人就如此呆立原地，谁也没有再开口，空气仿佛都随着他们而静止。不知过了多久，萧然缓缓地站起身来，奇怪地说了四个字：“还有多久？”

赑屃原本闭上的眼睛，霍然睁开，迷惑地望着萧然：”什么意思，什么还有多久？“

萧然没有回答赑屃的话，却看向了正把头埋在羽毛中的朱雀。朱雀没有说话，身体也没有任何动作。

萧然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朱雀，一刻钟，两刻钟....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朱雀才用沙哑的声音答道：“最多不足百年。”

萧然再次颓然倒地，这一次，他感觉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