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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鹰飞二

虽然玉七说得惋惜,但眼里面上并没有因为谢瑜的死而感到深深的难过。

“是他挑断了令五道的经脉。”

玉七听得一头雾水不理解谢瑜用什么手段制服了令五道,偏头看聂枫,以及他那断了一半的头发:“你的头发!”

聂枫不为所动:“谢瑜抓的,不……他不是谢瑜……我杀了他。”

玉七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再看看聂枫面上如罩了一层寒冰,他还想问但这家伙身周无声的凌厉气息让人感觉有些可怕,他一时不敢再问,就仿佛聂枫随时可能要砍杀了他……

聂枫缓缓起身一声不吭离开,玉七在后面问:“喂,令五道的尸体不要了?”

那边的人不回应,只留一个越来越远,越来越浅的背影,直至隐没在山林里。

玉七一哆嗦打了个寒颤,刚才好冷。

聂枫成功杀了令五道抓获其在魔教插的余孽,耶扑冷很高兴……又查明毒害令五道的凶手是假冒的谢瑜,又得玉七等人证实,消息一出,魔教上上下下都炸开了锅,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指明谢瑜乃妖人所化。

聂枫一下子立了两件功,一时间在魔教名声大噪,在大都督的推举下,聂枫名正言顺的成了魔教的右护法。

谢瑜成了妖人,同她走得近的佟幸子就遭殃了。

本来聂枫在魔教主殿上说假冒谢瑜的人,被他一剑穿心掉下悬崖,佟幸子还想找他算账,可大殿立即将矛头对准她,耶扑冷也下令要捉拿审问她,逼得佟幸子不得不跟一帮人打一架,再逃出魔教。

本来她是想杀了聂枫再走的,可围着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聂枫跪在离耶扑冷较近的地方,如果耶扑冷出了手就不好办了……

临走,佟幸子还恶狠狠的对聂枫说:“聂枫,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就御剑硬生生在魔教杀出一条血路离开了。

后面,佟幸子想起来,那晚突然的离开邯都城,就是一个局,这一切或许本就是一场阴谋。

一场闹剧结束,追查佟幸子的人始终没查到她的踪迹,就好像此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聂枫率人在邯都城的山崖下搜查那假冒的谢瑜的尸体,却发现那山崖下有一眼寒潭,附近没找到尸体,他们就认为人可能是落在了水里,于是又在寒潭里捞了半月,连根骨头都没捞着。

此时正值河水结冰的日子,邯都城的护城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这寒潭虽冰冷,却不见冰渣。

玉七坐在寒潭边,嘴里叼了根枯树枝,看样子是在发呆。

聂枫在一侧对这寒潭丢了一颗石子,潭面立刻涟漪层层,晃乱了潭面的俊逸面孔。

而后,聂枫又抽出剑,将长的头发一髻一髻割掉,很快割完。

玉七看了看他的新发型,皱眉:“你这头发好像鸡窝……啊不好意思,护法,我这是实话实说……”

聂枫看了看潭面,头发只有到后颈那么长,鬓角两边割了几层很有层次感,可不有点像鸡窝?

他却没那么生气,一点也不想笑。

头顶的头发最乱,聂枫用褐色藤蔓将头顶的一小圈头发绑了起来。

玉七看得蹙眉,眼光微亮,他觉得还是丑,可是越看越顺眼是怎么回事?

总而言之,这发型有点怪,跟聂枫的性格有点相似,倒是符合他的心思。

玉七:“等以后一齐长长了就好了。”

聂枫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一望望不到顶的山崖。

几日后,一行人回到魔教。

没找到尸体,耶扑冷又发了一通火。

下方的两位护法并肩而立,又隔得老远,都低着头,不发一言。

耶扑冷砸了一个茶杯,踹了大都督一脚,才熄火。

翌日,耶扑冷又来了兴致在魔教主殿为聂枫举办了一场晋升晚宴。

整个晚宴座无虚席,祝贺连连。编钟之音丝竹管弦之声乱耳,身着暴露的女姬扭动着暧昧袅娜娉婷的舞姿,一场皆一场。

大殿上方为主位摆着软垫矮桌,下方左右依次坐着护法及护法级以下的臣子,都是独自坐于一方矮桌前,桌上摆着精心培育出的瓜果还有糕点肉类。

主位上的耶扑冷身侧有两位美貌的舞姬相伴,他时而对身旁的没人大胆抚摸时而亲吻,下方的一众能臣看得直厌口水。

殿中的香薰沁人心脾,让人沉沦,时不时传来耶扑冷猖獗的笑。

眼前眼花缭乱的舞姬一舞作罢,耶扑冷便下令让她们陪他的能臣助兴,弦外之意大家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的意思——左右两侧护法之下的人都很高兴,在魔教,床笫之欢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

除了红衣那里,其他的矮桌旁都来了一腰肢盈盈一握的美人。

红衣见怪不怪,心里还是觉得空唠唠的,漫无目的,她将视线停留在聂枫那里。

聂枫黑眸不起波澜,静静的看着跟前的美人斟酒,然后伸手婉转的将酒杯递给他。

聂枫沉静的看着杯中液体,跟前的美人心底划过一抹轻蔑之意,眼前这护法年纪尚小,只要她稍微使一点魅惑之术,他还不被迷的神魂颠倒?

聂枫沉静的看了看递过来的酒杯,抬手接过,却并没有急着喝。

身旁的美人也没有劝酒,而是坐在他身旁。她穿着金色的抹胸衣,很短,下边坠着金色的鳞片,连肚脐都未遮上,露出大片羊脂玉一般的皮子,下面的衫裤是桃红色,大腿根下三寸之后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用挺翘的胸部紧紧贴着身旁的玄衣少年,一双手也开始作怪,在他的腰间和后背游移。

聂枫看着杯中液体丝毫不动,眼眸冰冷。

身旁的美人见状蹙眉,腰上的手似蛇一般缱绻缓缓游移到了胸口,再往上就是锁骨处了,美人眼里划过一抹尖锐,手就要往上,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卡住。

聂枫轻掀眼皮,侧眸凝视她,眼里显露警告之意。

美人不服气低声在聂枫的耳侧声音酥酥麻麻:“难道新任的护法是位坐怀不乱的君子,这事要是被教里人知道,是要被笑话的。”说着她轻轻微笑,大胆的坐在聂枫的怀里。

聂枫面上还是一派沉静,不见怒也不见喜色。

美人暗地里松了口气,眉梢的喜色更浓了。

聂枫平静的看着怀里美人的样貌,倒是长了一双大眼,眉毛也是精心画过的,面上染了胭脂,唇上涂了口脂……

那口脂在暗光下竟也泛着盈盈的光泽,冷不丁,聂枫别开脸,将脸淹在阴影里。

美人不明所以心里莫名一哆嗦,面上还是很优雅的试探问:“护法,你怎么了?”

聂枫再回头眉宇已经浮现一抹冷睿,眼神沾染了一丝邪气,他反抱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慢慢放在美人的腿上,只是停顿。

似察觉到什么,他抬头,对面的红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淡淡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的人,放在美人的手上顿了顿,忽然他将她腿上的纱衣轻轻一用力,薄薄的纱绢破了一个大口子。

美人心漏跳一拍,将含羞带怯演的炉火纯青,她还轻轻拍了拍胸脯:“哎呀,护法可吓死奴家了。”

她说话声不大不小,上方的耶扑冷忙着和身旁的美人言笑晏晏根本没管下面的臣子是个什么情况。

其他人魂都被各自身旁的美人勾了去,哪还注意聂枫这。

耳边的丝竹之音还是没有听。

红衣的目光还是在聂枫着。

聂枫默了一刻,手下动了,美人被突然的触碰,陌生的忍不住战栗,整个身子往聂枫的胸膛贴,感觉到聂枫的身体暗暗含着冰冷,她又是打了个哆嗦。

她感觉到那手不太客气的又进了一步。

惹得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她扶着聂枫的肩在聂枫耳边楚楚可怜道:“护法,你可要好好疼惜人家。”

聂枫没有看她,声音幽幽:“你喜欢在这里被戳一剑,还是在你的嘴里。”

美人闻言人魂巨颤,赶紧从他身上退了下来,心里也再没有对他的不近,她的额头冷汗连连,在一旁乖乖蹲坐着,再不敢沾染他的一寸衣角。

美人语气哆嗦:“护法饶命。”她还是聪明,没在大殿闹出惹人注目的动静。

聂枫在大殿静坐了一个时辰之久,期间耶扑冷早早离开。

一个时辰之后他也起身离开,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的美人松了口气,赶紧跪趴在地上语气慌张:“护法慢走……”

如今他已经是护法了,有了自己单独的住所。

回到房间,聂枫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盆中净手。

洗完手,他拿了架子上的白巾擦了擦手,动作缓慢,又忽然将手里的帕子掷在地上。

等下自有人将地上的脏物处理掉。

他在书案上写一封信,屋子里的门就被推开了。

聂枫没抬头,手里的动作继续着没停。

外面的人慢慢走进来——是红衣。

今日她穿着一身紫色衣袍,衣服上有大朵大朵的花盛开着,头发难得插了珠钗。

“右护法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啊……”她刚才问了那美人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那美人战战兢兢跪在她跟前把事情的原由说清楚,红衣闻言一愣,又觉得这事这人做的出来。

“你不也是?”聂枫没抬头。

红衣被问的不明所以。

聂枫继续道:“你杀了她。”

红衣震惊,聂枫说的没错,她杀了那美人,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嫉妒,她都还没尝一口的东西,就被人沾染了,所以她问完话,就把人杀了。

红衣一点都不愧疚,在场的两人都不可能会愧疚。

只是,聂枫怎么知道的?

“被你发现了!”红衣笑了笑,笑容未达眼底。

她明明身上未沾一滴血,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进门起,聂枫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很淡很淡。

那晚他被令五道一剑穿了胸膛,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可是他又醒了,身体里的气流变得强大,他的修为……不像是修为大增,御风飞行都可以,身体的巨大变化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查阅了不少典籍,也找不出个所以然。

当日与假冒的谢瑜对质,他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那假冒的谢瑜身上修为也是出奇的高,如果她没中剑,他们是不会打个平手?

她是不是就是小时候的……

红衣慢悠悠走到聂枫身旁,刚好聂枫已经写完,将信卷了起来。

红衣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眼神妩媚:“聂枫,今夜可要与我欢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左护法出去。”聂枫冷冰冰下了逐客令。

“真是不解风情。”红衣变了脸色,不再对聂枫和颜悦色,甚至还抬起魔抓,对聂枫动手!

聂枫仿佛早有预料,身姿随意一侧,便躲过了。

扑了空的红衣当然不甘心:“在魔教,从来都是强者说话,你若不从,可由不得你。”

“红衣护法,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聂枫一个仰身又躲过了红衣的出招。

“什么?”红衣停下来,不解的看向他。

“之前你对我做过什么?难道你忘了?”聂枫神色不该道,他慢悠悠将手里的纸卷揣进怀里。

“那又如何?”红衣语气傲慢,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之前,你可是要杀了我。”聂枫眼皮一抬,快速袭击紫衣的主人。

红衣快速接招,却接得有些吃力,觉得奇怪,忽然,聂枫对她打了一掌,红衣居然接不上,直接被打翻在地,当即吐出一口血。

外面听到响动,是当值的玉七:“右护法,发生了何事?”

聂枫淡然道:“无事。”

玉七离开了。

捂着胸口的红衣眼里染了惧怕之意,尤其是她看到聂枫的一双染了寒霜的脸。

聂枫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她。

“你……敢杀我!”红衣眼里凌厉一闪,长这么大,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你死了,就太亏了。”聂枫一边说,一边用剑抵着她的脸。

“哼,真不像个男人!”红衣眼里有熊熊怒意燃烧着。

聂枫不在意这些,只是将剑一用力:“我猜你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他的面上近乎邪恶残忍。

红衣试图反抗,又被红衣踹了一脚,这一回吐了两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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