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遇猛虎
斑驳的路灯微微照亮夜空,在街角洒出一抹黄晕,空气中的水分子凝结了厚厚一层,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掩住了口鼻。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一只黑猫自顾自得舒展着自己的身姿,在若隐若现的黑雾里,它幽暗的瞳孔直视着白玉,白玉被盯得发毛赶紧跑了过去。
“再晚就赶不上张叔的卸货了。”
白玉气喘吁吁跑到超市门口,一辆卡车正停在那里,忽明忽暗的双跳在夜里捉摸不清,在雾里像两只眼睛。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将啤酒瓶扔在了地上,白玉赶过去的时候扭了一跤。
无意间好像看见那只黑猫,在朝他微笑。
“人生啊,该倒霉还是会倒霉。”白玉轻声叹道,索幸没有伤到,不然自己休息在家要好几天不能上工。
刚刚的小插曲白玉没有放在心上,赶紧帮忙装货。
张叔白了他一眼,“怎么来这么晚,你小子赶紧的,装完这车货咱们就下班,叔请你去喝小酒。”
“好勒。”白玉用力把最后一箱货搬上车。
路口的灯已经昏黄,一老一少走在幽黑的巷子里,脚边的踢踏声顺着鞋边爬了上来,夜晚似是如此的寂静。
午夜的街总是不缺烧烤摊的,路两边的樟树发出丝丝的清香,白玉漫步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不由得想,其实这种生活也挺好的对么。
自从毕业以来他经常问自己,回到家乡,平平淡淡生活一辈子就好了,自己也挺喜欢的,为什么非要待在外面,没有一处是自己的。
生活看不见心酸,行动得不到质疑,只要活着就行。眨眼间一罐啤酒已经被白玉干光,已经有了两三份醉意,白玉吃完剩余的烤串告别了张叔。
脚上不受控制跌跌撞撞得,脑袋里突然闪过那只黑猫,不由得寒毛直立。
“赶紧回家,回家就好了。”白玉不敢耽误,黑暗的楼道里,老旧的灯泡忽明忽暗,白玉熟练的开了家门,回到自己房间躺了上去。
梦里睡得有些冷,脚指头都感觉被冻疼了一般。白玉摸索着有没有什么东西遮盖,没想到什么都没摸到。猛然惊醒,看着周围环境,不对啊,这是哪儿?
桌子上的油灯被点着,温热温热的,煮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滋味。屋内昏暗又似是一个山洞,桌子上落满了油污好似它本该如此。
“我在哪儿?”白玉心中充满疑惑,记忆里他应该睡在家里。
白玉揉了揉眼睛,场景依旧没变。
环顾四周,白玉渐渐起身,他惊恐地发现这不是他的身体,孔武有力,肌肉甚至是感觉都很陌生,白玉照了照镜子,陌生的脸庞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白玉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看着陌生的手掌,指头长得很笨拙,手上都是老茧,这根本不是自己。
“李三刀,李三刀,快出来,干活了。”门外有人似乎在喊话,语气随意又好似相识已久。
“来了来了。”声音很粗,用别人的嘴发出的声音白玉感觉还挺奇怪的。
他看见床边放着一把刀,对他有着莫名的亲切感,随手便提起拿走了,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都说你木讷,我看今天你要加上一个耳背了,今天是咱们寨子打猎的日子,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还不快点。”
张怕拍了拍白玉的后背示意赶紧上路,手里也攥紧了佩刀。
\\\听说了吗后山闹大虫,最近寨子上的人没人敢去挖人参了。\\\
\\\我看呐打猎是假,猎虎是真,真是的,大当家为了名声可以派我们送死去。\\\
“我看未必我们十来个人去,吐口唾沫都能把大虫淹死。”戴着面罩的小个子如是说。
\\\我听说,大当家一个滑铲就能把老虎打死是真的吗?”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的,似乎没人以为这真的是一场打猎。
张怕冲白玉笑了笑:“李三刀,你说呢,我张怕怕了这么多年,也想当一回打虎英雄,再不济也不要成为一个孬狗熊了。”
白玉尴尬一笑,心里怕的要死,嘴唇都已经发白了,拿刀的手不住的颤抖,要不是周围都是人甚至好几次都想找个树洞钻进去躲起来。
“李三刀,听说你的杀虎三刀已经练了三十载,这寨子里的人有谁家没有被恶虎弄过,你爹娘的仇今天就要报了吧。”
白玉尴尬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了,对的对的。
谁知道什么杀夫杀母之仇,我只是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有志青年,别说杀虎,就算是碰见野狗都怕的不行。
现代人是极少能见到虎的,白玉也只是从电视上见过,不知道是在非洲还在哪里上演这儿生命大和谐,哪能在现实里看见。
树林越走越密集,山中只剩下鸟儿和同伴们的喧嚣,不是所有人都和李三刀一样对大虎有着血海深仇,他们不过是想来见见世面,以此成为一辈子的吹嘘。
一声虎啸雪天地,浅黄色的手发附带黑色条纹,森森巨眼诱着路上王者的光,颈部粗壮有力四肢极端协调,仿佛一台天生的杀戮机器,威逼的吼声让人胆寒,巨型的獠牙藏着寒光,用白玉的话来说这老虎一身腱子肉,一拳下去我可能会死。
人类在它面前似乎太弱小了。
”嗖嗖嗖“,从耳后穿过几只箭矢,大当家动手了,老虎一个闪躲跳到一边,龇着獠牙嘶吼,“嘎嘎嘎呜呜呜咕噜咕噜”像台战车一般低鸣似是在攒力,几人拿着棍棒刀枪,粗麻绳制成的网上前,火把石头,树枝尖刺,混做一团,一股脑的往虎头上招呼。
猛虎多智,一一甩开,闲庭信步地在树林中穿梭。只闻一声怒吼,黑暗中蹿出,一口咬在了一人的脖子上,空气变成了血色。
接着白玉只知道不停的有人倒下,哀嚎的求救的后悔的咒骂的恨不得用口水淹死恶虎,紧接着一个飞扑又灭一人,它好像不在意死活,只是在杀戮。
白玉只觉得脚底翻软只想逃命,正要跑,一只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他肚里一阵翻涌,细看竟是张怕,他套拉着脑袋,胸膛开了个口子在往外喷血,气若游丝的说:带我走吧,我不想当英雄了,求求你,求求你。
眼泪夹杂着血水掉了一地,这是怎样一个人间烈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