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德州扑克
这张德州案子算上杨天生已经坐了五个人,荷官娴熟的将底牌发到每个人手里。
杨天生起手不坏,对8,算的上牌力很强的牌型了。
“2万。”
他默默加注,将原本1000的底注提了额。
转了一圈,3个人纷纷弃牌,只有杨天生后置位一个少年跟了注。
荷官翻牌,黑桃6、黑桃J和方片K。
这对杨天生来说不是一个很友好的翻牌,能跟的动自己2万块加注的牌力肯定不弱。
“6万。”
杨天生想了一会儿,继续加注。
那个少年今天穿了一身潮牌,像是某个富家少爷。
他看到杨天生加注的6万,皱了皱眉,然后默默跟注。
转牌,黑桃8。
杨天生中了牌池的暗三条,十分隐蔽,但很可惜是一张黑桃8。他在心中盘算,如果对方想买同花,此时已经成功了。
德州扑克里,同花比三条要大。
“20万。”
杨天生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对方真的中了同花,自己仍然有机会在河牌反超。
少年这一回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数出20万的筹码推了出来。
荷官切牌后,发出了最后一张河牌,梅花6。
反超的牌来了。
杨天生的三条8变成了满堂红,如果少年真的是同花,那他已经输了。
“50万。”杨天生面无表情加注。
潮牌少年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人。
“兄弟做成葫芦了?”
葫芦即是满堂红。
杨天生面无表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牌池。
德州扑克的桌子上,即使露出一点细微表情或者谈话语气不对,都容易被对手捕捉到,从而猜出底牌。
潮牌少年见他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盘算着杨天生前几手下注的细节,从而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点钱对他和他背后的家族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失败者就要出局,然后就失去此次来澳门的目的了。
他的手牌是黑桃Aq,在转牌就做成了同花,还是最大的A同花。但是在有公对的前提下依然不是最大的牌型。
最后,潮牌少年咬了咬牙,推出50万筹码,选择了跟注。
结果便没有悬念了,葫芦赢同花,杨天生收下了这个底池。
而他的总资产,在慈善赌会第一把赌局后,直接翻番到了178万。
“唉!”潮牌少年一声叹息,这第一把牌自己差点就被清出局。
此时牌局已过,杨天生便没必要紧绷着一副脸了。
“你想慢打自己的A同花,好拿最大的价值。但是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杨天生笑了,“如果转牌时你100万ALLIN的话,我就直接弃牌了。”
ALLIN就是梭哈,将自己后手所有的筹码全部压上。
换句话说,如果潮牌少年不贪心、知道见好就收的话不仅不会输,还能反赢杨天生28万。
但是赌局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而潮牌少年也不因为刚才损失自己3\/4的筹码而上火,那不能解决问题,只能积极调整心态,争取后面把筹码赢回来。
这是最浅显的道理,但超过70%的赌徒因此倾家荡产。
“我叫陈长风,杭州人。”
潮牌少年友善地向杨天生介绍起来自己。
结交朋友也是他此次来澳门的目的之一。
“杨天生,从北方过来的。”
二人熟络起来,但在牌局入池后依然互相进行攻伐挤压。
德州扑克是相对其他纸牌游戏来说较冷门的游戏,五个人玩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新的牌手加入。
几局下来,陈长风成功从其他牌手身上拿到了更大的价值,最后筹码量竟然反超了杨天生,达到了200万。
能与他俩对赌的也是老千,但能参与本次赌会发牌的荷官也不是等闲之辈,寻常老千还真不敢太明显的出千,只能各凭运气了。
这一局,杨天生看了看底牌,选择加注到了7万。
陈长风看着手里的红桃AK,反手加注到了14万。
这是德州扑克里最强的起手牌之一,他却不敢在翻牌前打的太狠,要争取从其他牌手身上拿到最大的价值。
其他人则纷纷选择弃牌。
杨天生笑了起来,“我跟了。”
又是跟第一把牌局一样,底池28万,二人一起看了翻牌。
方片A、方片K、红桃3。
陈长风手气很好,翻牌中了顶两对。
而杨天生在他前置位,这对他来说本来就有很大的优势。
杨天生敲桌,示意过牌。
陈长风不想就此放过他,却也不想就此给他打跑,斟酌再三后,下注了20万。
轮到杨天生这边,他看了看筹码,也推出20万跟注。
转牌,一张黑桃K。
陈长风做成了满堂红。
而杨天生还是敲了敲桌,过牌。
陈长风面无表情思考着,实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他已经把杨天生的底牌放在了买同花或者对q、对J的身上了。
“70万。”陈长风加注。
杨天生双手支在案子上,头也不抬地看着牌池。思索再三后,还是选择了跟注。
河牌,一张方片J。
前门花到了,对J的葫芦也到了,陈长风心里暗暗盘算着,“无论是哪一种底牌都得输给自己。”
“ALLIN。”
杨天生将后手筹码都推了出来。
荷官查了查,一共87万,推到了牌池里。
陈长风等的就是ALLIN,手中筹码也推进了牌池,然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陈先生AK,满堂彩。”荷官说。
他笑着看了看杨天生,脸上极是得意之色。却突然发现杨天生也同样在笑。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底牌并不是最大的牌型,还有一种牌型比自己更大。
杨天生慢慢亮开自己的底牌,“对A。”
其余三人包括围观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呼。
“更大的满堂彩,杨先生赢了。”
陈长风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在等这手牌。”杨天生淡淡说道,“我也在等。”
陈长风重重地拍了拍额头。
他从小在美国长大,常年混迹于大大小小的德州扑克牌桌,还参加过全美比赛得过奖。本以为这个赌会上如果要论德州扑克应该没人是自己对手,却不想犯了千门中不可轻敌的门训,差点输个精光。
“你的后手比我多,手里还有筹码,也不见得就没机会了。”杨天生拍了拍他的手臂,“认识你很高兴,我们有缘再见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了这张德州扑克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