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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万古长存

安秀舞的手摸在安休甫的脑袋上,

“从绥原广场天桥下捡到你时候,你还没有那个墓碑高!”

安休甫不说话,任由安秀舞在脑袋上乱挠。

安秀舞接着拉住安休甫的胳膊,“现在还讨厌我姐不?”

安休甫没有丝毫犹豫,“本来不想讨厌了,但现在还是讨厌!”

安秀舞错愕,接着神秘笑笑,低声说道,

“我去边卢了,你也眼不见心不烦。”

安休甫皱眉,“你真的不打算改一改?”

安秀舞收敛笑容,一脸哀容,“绥原是个烂地方,烂人多,烂事也多,真没有我留恋的。”

这句话应该是真的,安休甫都记不清见过多少次安秀妍哭哭啼啼,这绥原确实没她可以留恋的。

或许就如自己离开渠莜一样。

一个地方哭得太多,哭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那就换个地方。

安休甫突然笑了,他觉的这安秀妍可能要换个地方哭去了。

明明知道眼前的是安秀妍,但安休甫却不愿意点破,也不能点破。

他知道阴阳有序,安秀妍怎么变成安秀舞,他不想知道原因。

安秀舞沉默一会儿,

“你姐给你买了一套房,在紫观云水城,钥匙给姚志燕了。”

安休甫收敛笑容,淡淡说道,“我缺一块墓地,不过买墓地的钱,我自己出的起。”

安休甫不会接受安秀妍留下的任何东西,以前不会接受,以后更不会!

安秀舞深深的看了安休甫一眼,

“你要是万古长存一个人无聊,那就,那就等,等二十年之后吧,来边卢找我,或者我可能会来找你。”

说完安秀舞拍拍安休甫的肩膀,朝着远处走去。

安休甫错愕,万古长青?

安秀妍是怎么知道自己成了僵尸的?

安秀妍离开,上了车,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安休甫目送车子驶出他的视线,他肯定要让安秀妍失望了,二十年?

两年之后,还有没他安休甫这个人,都是未知数。

.......

七月最后一天,也是苏禹敬接手服装店刚满一周。

三井大厦事情处理完,没有什么任务可以让店的运行出现阻滞,所以三天时间,店再次满员。

柜台内苏禹敬屈膝看综艺节目,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突然招财猫喊了一声,“你好!”

苏禹敬抬头,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喊了一声,

“出去,别进来!”

进店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

这女人自顾继续走到柜台前,

“你好,有个叫......”

苏禹敬节目按了暂停,抬头一脸不爽,“我这里不接待女人,出去!”

中年女人愣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张荣奎先生,让我捎个东西给你。”

苏禹敬听到‘张荣奎’三个字,眼珠嘚一下瞪的滚圆,她当然知道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与这个张荣奎有关,现在马蝉已经死了,这张荣奎还要闹什么?

苏禹敬站起来,语气变的柔和很多,“什么事?”

中年女人把一张纸条放苏禹敬桌子上。

苏禹敬拿过纸条,打开纸条看看,上面写着,

“把砚台还我,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苏禹敬皱眉,起身犹豫一下,抬手朝着这个中年女人额头点一指头,

“你带张荣奎去找他要!”

中年女人转身离开。

苏禹敬端着茶杯,也走出了店,店门口大榕树下,朱三都靠着树身,拿着一把塑料扇子正色迷迷瞅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

苏禹敬皱眉,走到路边,将杯子里的旧茶叶倒掉,转身看到朱三都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脸色一冷。

朱三都哈哈干笑,“妹子,我不是看你,真不是看你,我在给你把风呢,你看到那个老东西没?贼眉鼠眼,在你店门口晃悠两天了!”

苏禹敬顺着朱三都的指头看过去,一个穿着黑格大裤衩的老头驼着背,拎着一个小板凳正朝着沐竹村走。

苏禹敬转身,“死肥猪,你家祖坟上被人........”

朱三都抬手,“张荣奎!那是张荣奎!哎呦我去啊,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就骂人啊,这么热的天,哥哥我站在门口给你当护花使者,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苏禹敬再次看向那个老头,老头也不驼背了,站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盯着服装店二楼。

苏禹敬转身,就看到服装店二楼窗户前,站着娘娘。

张荣奎与娘娘对视一会儿,转身颤巍巍的提着板凳离开。

苏禹敬开口,“朱胖子,刚才张荣奎派人到我店里来,说是要砚台,我给她指了位置了。”

朱三都眯眼呵呵笑,“妹子,你确定那是张荣奎派人进去的?他要跟那寡妇谈什么,需要传纸条?那砚台别说不在寡妇手里,如果在,就是这个店被张荣奎拆了,她也无所谓。”

苏禹敬表情很不自然,低声问道,“那我也不知道啊。”

朱三都摇着扇子,“放心吧妹子,一会儿那小子会背着马蝉回来的。”

苏禹敬小跑回店里,拿了车钥匙出来开上那辆商务车就离开了店。

殷梦蕾端着一杯茶走到朱三都的旁边,朱三都接过茶杯,淡淡说道,

“这女人是不是越漂亮越笨呢?”

殷梦蕾不高兴的说道,“你说谁呢?”

朱三都哈哈笑道,“其实女人还是笨点好。”

........

机场高速公路下面,安休甫撅着屁股在一片小麦地里四处翻找什么东西。

这两天,他又去给洪书义做保镖了,本来他不打算再见洪书义。

但安秀妍说洪书义是好人,而且洪书义主动打电话联系他,所以他又给洪书义继续当保镖了。

他其实也喜欢陪着洪书义忙活,手里有事情做,就不会胡思乱想。

前天晚上洪书义喝了酒,酒喝多了,没公德的在公园里撒了泡尿,还嚷嚷着让安休甫给他拍照纪念。

昨天下午,安休甫见了洪书义的妻子洪若思,两人离婚,这夫妻两个全程无交流。

昨晚,洪书义又喝了酒,和安休甫在公园遛弯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狂扇男人耳光,跑过去鼓掌,结果被那一对男女揍了一顿。

今天早上起来,说安休甫这个保镖不合格,必须解雇。

本来要给安休甫十万,但安休甫只要三千。

安休甫觉的钱不是这么挣的,洪书义的钱也不该是这么花的,扯皮扯到飞机场。

洪书义想拉着安休甫一起出去旅旅游,被安休甫拒绝,最后收了洪书义一万块。

洪书义在机场里磨蹭三个小时,随便买了张机票,飞走了。

返回市区的公交上,他被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力量扯出了公交车。

一万块,全撒到高速公路下面了。

苏禹敬的车停在了小麦田的旁边,从车里下来,抱着肩膀盯着安休甫看了好一阵。

转身在车方向盘上按了按。

安休甫听到车喇叭声直起腰,手里拿着一把钱,一边走一边数着来到苏禹敬的旁边。

苏禹敬抱着肩膀语气淡漠,

“你一个死人,要钱做什么?能吃还是能喝?!”

安休甫把钱收起,真的是三千,只捡回了三千,把钱揣进兜里,然后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

苏禹敬淡淡说道,“我给孤儿院捐了二十万!”

安休甫点头,“哦。”

苏禹敬盯着安休甫上下看看,“你手里那个砚台我要了,五十万!”

安休甫面无表情,“不卖!”

苏禹敬放下抱着的手臂,“那你自己开个价,不过你不要漫天要价。”

那个砚台没了,安休甫还能和马蝉赖在店内吗?应该不能吧,他觉的是这样,因为马蝉之后的两个店主,安休甫连尸体都没见到过。

安休甫说完就要离开,苏禹敬拦在安休甫前面,伸手抓住安休甫的胳膊,然后把安休甫捡起的那三千,抖手就抛飞,

“孤儿,我出来一趟代价很大,所以必须要谈出个结果!”

安休甫说道,“给我三天,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苏禹敬说道,“我要说不行呢?!”

安休甫摇头,“我没有漫天要价,三天是我底线。”

苏禹敬觉的安休甫有阴谋,“不行,最多两天!”

安休甫点头,“好,那就两天!”

苏禹敬还是觉的自己吃亏了,这心机男说三天,就是猜到自己可能要还价,但自己话已经出口,也不想继续继续计较下去,

“两天就两天!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她想来,安休甫会继续捡钱。

但是安休甫看都没有看被她扔掉的钱,径直朝着大路走去。

苏禹敬笃定,这个心机男只是要面子做个样子,一会儿还是会回来捡钱。

叶四四葬礼上,用二百当众羞辱她,而且这小子大学一天为了钱,什么活都干,所以钱看的比脸更重要。

但是安休甫真的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剩下苏禹敬一个人在麦田旁边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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