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生意
沈灵婉撅着嘴看了一圈四周，便不客气的使唤着许言华：“学长，我也要一碗主食！”
“小姐！您吃了这么多了！还能吃的下吗？回家还要用晚膳呢！”
沈灵婉眯着眼盯着韵秋，做了个怪表情，说道：“你还没来几天，倒是把迎春身上的毛病学个十成十！”
许言华在二人斗法的间隙，端了两碗米饭和小菜过来。
“学长，许婶做的这个卤菜，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秘方呀？”
“也没什么，就是寻常的东西。”
“那怎么这么好吃！我家里也做过卤肉什么的，味道没这个好！”
“小姐，这些秘方在坊间，那是别人的立身之本，哪能随便告知于你！”韵秋的任务是保护沈灵婉的安全，西城鱼龙混杂，早些将她带回去才是正事。
韵秋不断的挑刺，惹的许言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位姑娘，在下并没有什么期瞒，确实就是寻常做卤菜的香料，大街上随处可买的。”
“你别理她，你跟我细细说说！”沈灵婉就在吃到第一口卤菜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个懵懵懂懂的想法。此刻越来越清晰。
“这事还得问我娘，平时我只是打个下手而已！”
“好！等我吃完，我去问许婶。”
沈灵婉将碗中的饭扒拉完，便起身去找许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来世家千金的端庄。
许言华不忍多看了几眼，一旁的韵秋则伸手挡住了他的目光。
许言华担心自己的娘亲冒犯了小学妹，起身准备案几那边，韵秋则抓住了他的手臂。
“坐下！”
许言华挣脱不了韵秋的钳制，便试图跟她说道理：“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坐下！”说话间，韵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许言华迫于无奈，便老实巴交的坐回了原位。
“姑娘，在下可曾得罪你？”
“不曾！”
“为何姑娘处处针对在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姑娘何意！”许言华听着韵秋不屑的语气，也有些恼了。
韵秋不语，低头吃着饭。许言华试图起身，韵秋则踩住了他的脚。
许言华看着韵秋冷漠的态度，气的加重了呼吸，却也不再有其他行为。主要是打不过韵秋，恶势力面前，不得不低头。
过了一会，沈灵婉和许婶提着篮子一起走了过来。
“韵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华子，你去送送两位姑娘！”许婶客客气气的将沈灵婉和韵秋送到店铺门口。
刚出铺子没两步，韵秋便开了口：“许公子留步，马上到了饭点了，你还是留下给给令堂帮忙吧。”
“……”绝对的实力面前，许言华竟无言反对！
“对哦！学长，你还是回去帮忙吧！我们用不着送！”沈灵婉觉得韵秋言之有理。
告别后，沈灵婉便和韵秋回府。
——
沈府门口，二夫人江氏和绿梅在转悠。
“这丫头！这才回来几天，就往外跑！”江氏对着绿梅抱怨道，“昨个我还跟其他夫人一起喝茶呢！我那头说甜甜在家养病，这头她就出去活蹦乱跳的溜达！也不知道坐个马车避一避！”
“甜甜待会回来了，你少说她两句！”人还未归，绿梅先心疼上了。
“都是你们惯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回来了！回来了！”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的小姑娘回来了，绿梅忙走下台阶，迎了上去。“你个不省心的！叫大家担心死了！”
“姑姑！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沈灵婉挽着绿梅往回走，“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赶紧的吧！天都黑了，才回来！”江氏催促着几人赶紧进屋，“一大家子都在等你吃饭呢！”
“韵秋，你先去厨房，把这些东西切盘上桌。”
韵秋应声便转去了厨房那边，沈灵婉则一边挽着一个，说说笑笑的往饭厅去了。
“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没个姑娘样！”沈太傅瞥着眼看向沈灵婉，说道。
“你还有个姑娘样吗？大晚上的不归家，想翻天？”沈书成关心着自己的女儿，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斥责沈灵婉的。
“我看你想翻天！”沈太傅朝着大儿子就是一顿骂，“还不是你没管教好！能怪我乖宝嘛！”
沈太傅一边训斥着自己儿子，一边招呼着自己孙女到身边坐。
按照尊卑，沈太傅的左右应该坐的是沈书成和沈书仁，沈灵婉应该坐到沈墨媳妇儿钱氏的下手，加上钱氏要照顾孩子，她就应该坐到最下首的位置，谁叫这一辈里面她最小呢！
事实上，从她能上桌吃饭的时候，便坐在沈太傅的左边，硬是把她爹挤到下一个位置上。这个习惯一直沿用至今，从排位上就知道，沈灵婉在沈家的地位。
“爷爷！我今天带了好吃的回来！”沈灵婉献宝似得炫耀着自己的美食，“待会大家好好尝尝！真的特别好吃！”
“好好好！还是爷爷的乖宝好呀！出去溜达一趟还记得给爷爷带好吃的！”
沈太傅变脸的速度，众人都没脸看！嫉妒的沈书仁都泛酸：“哎……搞的好像我平时都不孝敬您老人家的样子！”
“二叔，您还是想想怎么变出现银攒钱吧！”沈灵婉话音一出，沈书仁都害怕自己老爹接上这个话题。只听小姑娘下一句说道：”韵秋怎么还没来呀！“
“大小姐稍等，老奴去看看！”一旁的大管家沈福恭敬的接了话，准备去。
“福爷爷，您就别去了，唤个小厮去看看！”沈福从小就跟着沈仲文，生在沈家、长在沈家、成家生子皆在沈家，在沈家人心里，沈福不是下人，是家人。
“小姐，都摆好盘了！”韵秋端着托盘，小跑着跑进饭厅来。
“过来过来！”沈灵婉亲自将几个碟子端到桌上，首先给沈太傅夹了一筷子，嘴里还不忘吆喝道，“这些是卤味拼盘，瞧瞧这颜色，这汤汁！都尝尝，都尝尝！”
“这有什么稀奇的？”沈墨开口说道，“这就是卤的猪下水！”
“你不说话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等 其他人开口，钱氏第一个批评他，“这么瞧不起，想当初你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不是求着我给你喂食，还不如这个呢！”
提起自己那段很臭的往事，沈墨就扭扭捏捏的拉了拉钱氏的胳膊：“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一茬嘛！”
小两口亲昵的小动作，看的旁人哈哈大笑。
“甜甜，你怎么把这些拿到桌上，不合规矩！”沈砚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劝你善良！别一会儿被大家赶到边上小桌子吃饭！”沈灵婉堵了沈砚的话。
大哥沈砚什么都好，就是太像她爹沈书成了，一本正经的老学究！在沈家的地位仅高于“游手好闲”的沈墨。
“小姑姑，你不要赶爹爹去小桌子吃饭嘛！”
“悠然乖！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爹的！”沈灵婉夹了一筷卤味准备放到沈悠然的碟子里，抬头看到李氏，手顿在了空中。
气氛有些凝结，李氏端起沈悠然的碟子接了沈灵婉夹的卤味，低头问着沈悠然，“要跟小姑姑说什么？”
“谢谢小姑姑！”沈悠然拿起勺子，嘴凑在碟子边上，扒拉老半天，终于送到嘴里了，“好次！好次！”
一旁的沈元启皱着小眉毛，看着沈悠然吃东西样子，眼里透露着嫌弃的意思。
“看什么！”沈悠然和沈元启性格截然不同，大声的说道，“小姑姑，不要给他吃！”
“好！大家都尝尝吧！元启你没有！”
“都尝尝！”沈太傅吃了自己碗中的卤味，赞叹道，“这味道真不错！好吃好吃！”还不忘将空碗递给沈灵婉。
“嗯！这是比我们以前吃的那家好吃哈！”沈书仁率先吃了一筷子，立马给江氏也夹了一些，“你尝尝！”
沈书仁闯荡江湖的时候，可是冒充穷酸小子博取江氏的同情，一起吃过“苦”、打过架，才一步步将她骗到京都的。
江氏尝过后，也不禁赞叹：“是的！好久没吃这个了！甜甜你是在哪家买的？”
“嘿嘿……你们都觉得好吃吗？”沈灵婉沾沾自喜的问道。
众人皆快乐，唯独一个小小的身影，默默的瘪着嘴。
“憋回去！”沈灵婉恐吓着沈元启，“立刻！马上！不然就不给你吃了！”说完，夹了一大筷子放到了小孩儿的碟子里。
沈元启生怕小姑姑会反悔，立马不再端着身子，用勺子扒拉着吃，逗的大家哈哈笑。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沈元启口齿不清的应着，还小小声的问道：“小姑姑，我还能再吃一点吗？”
沈灵婉将自己跟前的一盘，整个递给了沈元启。
“各位！你们觉得我用这个做生意怎么样？”沈灵婉问完，看着大家，眨巴眨巴眼睛，“都给点建议。”
沈灵婉先是看向左手边的老爹，停留一息，跳过了老爹和大哥，直接看向大嫂了。
“大嫂！”
当年得知沈家选中自己，李氏便琢磨过如何讨好沈家人，在沈家占一席之地。学问上是超不过沈家人的，别的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下了功夫练就厨艺。果然，靠着厨艺得了沈家人的赞赏。
“甜甜，大嫂也不会做生意，没什么好建议的！”跳过公爹和夫君，直接问她这个大嫂，李氏有些受宠若惊。
“大嫂，你做菜最好吃了，你当然有发言权了！你就点评点评这个味道如何？”
“嗯！这个卤料我是尝出来了，都是寻常的香料，就是这个配比有讲究，还有，它这个应该是留了老汤做汤头的！”李氏说的头头是道，“味道不错！我还想请教你这是出自哪位大师傅之手？改明儿我也想学学这手艺！”
“嘿嘿！还是大嫂是行家！”沈灵婉夸完大嫂，跳过“游手好闲”的沈墨，问着钱氏，“二嫂，还是你说的对！找灵感就要去溜大街！”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唆使甜甜去街上抛头露面？”沈墨不满的看着钱氏，此刻，钱氏也不敢回嘴。
“哪都有你！一边去！”沈家原是阳盛阴衰，女孩子在沈家格外的被看重，沈太傅听着沈墨的语气，呵斥道：“你不关心你妹妹的事，还不兴你媳妇儿指点指点？！”
“就是！我问二嫂呢！你插什么嘴！”沈灵婉接着问，“二嫂，你觉得我这个生意怎么样？”
“你要自己学呀？”钱氏问道。
“那不得的！我事情可多了，我准备跟别人合作！她出手艺，我出材料和销路！”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垄断整个京都市面，这也挣不了几个钱呀！”沈书仁泼着冷水。
“二叔！格局！格局！小了吧！”沈灵婉将钱氏的话转述了一遍，“我就不能包装精致一点，或者换个地点售卖，或者换个东西卤吗？”
“还是甜甜聪明，可行可行！”钱氏从娘胎里就跟着做生意，那脑子转的不要太快，“第一批你可以放在红嫣姨的醉嫣楼那边推一推，再放一些到酒楼里售卖。”
“对对对！二嫂，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沈灵婉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话题就展开了，“我还准备卤点其他的肉呀、菜呀什么的！都想尝试尝试，增加些品种！口味上也分一些辣的和不辣的。为了保证新鲜，每天限量供应！物以稀为贵，价格就能提升上来！”
“听你们这么一说，确实可行，甜甜，你不是要管几家布庄和胭脂铺嘛！哪有时间搞这些？”沈书仁也觉得这个有市场。
“我有一个好二哥，他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对吧！二哥！”沈灵婉看着沈墨，笑着开口道，“二哥，你想好再回答，因为你的回答，决定着你以后坐在哪吃饭！”
面对自己小妹赤裸裸的要挟，还有一圈人虎视眈眈的围剿，沈墨沉默不语，无声的挣扎反抗。
“甜甜有事找你帮忙，你倒是说句话呀！”钱氏向来是个利索的人，用胳膊肘捣着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