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雨过天晴
“这也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难免 会意见不和,出现一些争吵。这都是小打小闹的事,听姐姐的。老话说得好,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她玩笑般地笑着。
陆浮生本来口中还有一口饭,听此差点被这饭噎住。他偷偷看了一眼卫云筝,见她没什么表情。自然也是放心的。幸好她不懂这些事,不然这话听起来莫名的有些暧昧。
他轻咳了一声,放下碗筷,说:\\\姐,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错,只是......大道理不是适合每个人。\\\
他看着她,示意她不要再说有的没的。
卫云筝一愣,随后笑着说:\\\姐姐说的话不错,不错。\\\
她知道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事实上这些事情她就像学剑谱一样,全部悟的极为透彻。就差实战了,自古以来,所有事情最忌讳纸上谈兵。可奈何,在这方便这人就像个木头。
荣婉儿微怔,旋即哈哈大笑。“这妹子有意思,和我也投缘。浮生你是好运气的,上天派个这么好的人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珍惜。”
对于她们二人的不内敛,他略带一丝无奈,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过婉儿姐姐,你是怎么认识浮生的?”
“我与这浮生老弟本来是没有什么瓜葛的,虽说我们两个镇子离的不近,但也从未有过交集。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子来我这,托我给灵川城卫家捎个话,那大概就是你吧。那时候孩子他爹还在灵川城做些小本生意,我就将此事办妥了。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自己驮着粮食,用的,好吃的吃食,专程来感谢我们。我就在想,他一个人从他住的地方到我这里,该有多难。当时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就连月儿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叔叔。”
卫云筝突然想到,那晚他一个人似乎出了门。却没有想到他办这件事之时付出的辛苦。
“是我的问题,我当时只想着归家,倒是忘了有很多不便之处。”
“傻孩子,不必说这样的话。若是没有你,我哪里有这么好的兄弟。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后来他不知去了哪,再也没来看过我们。我担心他出了事,时常想着打听。但是今日能见到他回来,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卫云筝静静地听着,这一来她对他又多了一丝了解。
“大姐,这些小事,不值得一提。今日能见你和月儿安稳度日,我便是安心了。”
“是啊,我现在就是要把自己和月儿照顾好。我的夫君在天有灵,看见了也会安心的。”说到伤心事,她再次哽咽。
她的伤心,陆浮生看在眼里。原来痛失所爱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正是如此,他该离卫云筝远点。免得有朝一日,她会因为这种事烦心。
卫云筝轻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姐姐和姐夫情感深厚,还有个这么可爱的月儿,也不枉此生。若是姐夫见你这般,定然会担心的。”
荣婉儿点点头,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逝者如斯,放下的就要放下。
“不好了,月儿娘。快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只见一个老媪跑来,眼圈泛着红。因为跑的太急,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几人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我娃在湖边玩,我在那洗着衣服。就一眨眼的功夫,我儿便没了踪影。”
“可是不慎掉入了湖中?”荣婉儿关切地问道。
“要是掉进了湖中,水面怎么都该有动静。会不会有人绑我娃,卖给人当奴隶了。这可怎么是好?”
这老媪越想越害怕,眼泪哗哗地往外流。这孩子要是丢了,估计她这辈子都饶不了自己的。“这可是我们老李家唯一的独苗,要是个女娃走了就走了。可这是个男娃,我烧高香求来的。”
卫云筝本是想和她争执一番,男娃女娃不都得救吗?怎么女娃被人掳走了,心里就好过了?可见此人又哭又喊地,她也没了脾气。
“我们先去那附近找找看,青天白日的,该不会是那些人贩子。”那老媪走在最前面引路,其他人跟在身后。为了保证安全,就连月儿也跟在了身边。孩子也懂事,不哭不闹的。
那孩子不见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这里虽然在山间,放眼过去可以看到不少的人家。如果单纯的是人贩子,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掳走孩子。可究竟是什么人要将孩子掳走,又要干些什么事。这令陆浮生颇为不解。
“这里就是我当时洗衣的地方,孩子就在我身旁不远处玩。一眨眼,他就不见了。我也以为他是掉进湖里了,可这水面连个水花也没有。”那老媪说话间都有了颤栗的声音。
“这位大姐,不要着急。你先想想这期间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我到这附近转转。”陆浮生说罢,便向前走去。
卫云筝跟在身后,她担心他也被绑走,卖了。
“你不用担心我,他们抓的确实是小男孩。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的想法的,可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仔细看着他了。
卫云筝跟在陆浮生身后,她想起那日他们两个在河边说话的情形,想来他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只希望孩子平安无事才好。
陆浮生在四周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走回卫云筝身旁, \\\怎么样?找到些什么吗?\\\
\\\这儿没什么特别的,就像你说的,可能那人贩子身手好。就连个脚印也找不到。\\\她说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云筝,你很聪明。没有线索不就是最大的线索吗?”
她有些不知所云,什么都没有找到,还能被夸奖。
“这附近的土壤是湿润的,在湖边可以见到那老媪的脚印,也能看见我们所有人的。但是似乎看不到那人贩子的。可见这人轻功极好,有可能是武林中人。”
“武林中人,抓这些无辜的孩子做什么?”
“这就要问问你了,你可听说过什么武林之中的邪门功夫,能和孩子有关的?”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传闻有些门派会抓些孩童,将他们的血全部放了。然后用这些血来炼制丹药,只不过这手法太过于残忍,这邪门歪道已经被武林中人封禁了。”
他听此,只觉得背后阴冷。这确实太过残忍,时间紧急,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可是他怎么能找到这个人呢?
“就靠月儿吧。”荣婉儿眼角含泪,“用月儿做赌注,吸引他来此。月儿,你愿意吗?”
那月儿眼神坚毅,那目光似乎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但是他点头的瞬间,令在场的人惊诧。那老媪也停了哭泣,只觉得自愧不如。
卫云筝知道,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败了,不定有多少无辜的孩童会丧命于那个妖人手中。“大姐,你放心。我定会全力守护着月儿。”
***
按照计划,他们假意将月儿留在院中玩耍。而他们就在屋内等着那妖人。
那人确实是贪婪的,而且确实也盯上了这个地方。在等了两个时辰之后,那人终于出现了。他轻功极好,一身黑衣,踩着树枝飞进了院中。
这人长相狰狞,双目猩红,好在月儿这时候睡着了,不然会被这人的长相吓到。
就在他准备将月儿抱走的时候,卫云筝飞身从背后将长剑插了进去。留着此人有用,所以她避开了要害。
那人吃痛,跪倒在地。
“说吧妖孽,白日的那个孩子是不是被你掳走了?”卫云筝带着怒气,质问他。
男人笑得很阴冷,眼神也透着阴森,\\\既然你知道这些,那我现在也告诉你。很幸运的,那个孩童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我亲手杀死的。\\\
女人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男人。她不相信,此人下手竟然这么快。“你有什么目的?”
他狠绝地说:\\\只不过是为了炼丹药,提升功力呢。\\\
“好啊,反正你如今栽在了我手里,不如我先将你的手筋和脚筋挑断。然后再商议如何炼制丹药的,顺便看看这丹药能不能帮你复原。”
“你这个妖女,如此歹毒,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留着你的命的。”
到了这种关头,此人还是如此的嘴硬,确实要让他见识一下。卫云筝眼中的杀气也更重了,她用手中的剑直接将他的脚筋割断。他痛的大声嘶吼,陆浮生见此不禁有些担心。她此时像是变了个人。
\\\我听说,这还不够痛。不如让你尝尝更好受的滋味,相信你会永生难忘的。 \\\她笑得张狂,那人只觉得自己时运不济,遇到这么一个妖女。
他惊骇地摇头,\\\饶了我,饶了我。\\\
她笑得更加诡异,\\\现在才求饶,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说罢,此人的手筋和脚筋已经全数被砍断。那人痛的大汗淋漓,血水浸满了院中。
“云筝。”陆浮生轻声唤她,似乎他好像发现,每每这个时候,他在呼唤她的时候。她都会冷静下来。
\\\我......\\\她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似乎恢复了意识。她忘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是在那站着,看起来很是无辜。
\\\我也是受到墨羽党内的指令,抓这些孩童交给党主的。今日那个孩子,被我安置在附近的洞中,还未交给上面。\\\那人口中吐着鲜血,终于说出了真相。
她咬牙,\\\墨羽党的化骨散确实厉害,可现在他们练就这些邪门歪道,又有什么目的。”这令她不得而知。
“你们墨羽党干尽丧尽天良之事,活该诛杀。”说罢,她双手握着重剑向那人的心脏刺去。那人知道自己濒死,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
突然一个人冲出来,挡在那人面前。
“我知道此人罪该万死,但是还请妹妹莫要让此人死在这里。不然会玷污这里的。”
卫云筝见荣婉儿冲了出来,发力将长剑收回。由于太过紧急,自己跪倒在地。
差一丁点,她便杀了人。刚才虽说是暴怒,但她内心真心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在这世上活着。
陆浮生见此也颇为震惊,今日他看清楚了她目光中的杀意。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的。
只是他似乎发现,去往紫荆关之时,她便开始有了转变。
“大姐,你带着云筝去将那孩子找出来,这里我来处理。”陆浮生担心她还是会杀他,只好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荣婉儿点了点头,拉着卫云筝的手走出了院门。
她们在不远的洞里见到了那个孩子,因为太过害怕,已然神志不清。这还需要多日的安神才好。
卫云筝将那孩子背起来,走出了洞外。
那老媪远远的在洞口等着,见到自己的儿子那一刻,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卫云筝见她递来钱,赶忙推辞:\\\这本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必如此。 \\\
荣婉儿见状,只觉得这事情蹊跷。刚才她用剑之时,和她自己本人似乎不是一个人。那剑透着杀气,似乎要将那人吞噬。或许这剑中藏着什么秘密,她需要将此事查明。
\\\是啊,我这妹妹本来就是侠义心肠之人。如今她将那人制服,相信也不会有人敢再来于此了。”
“多谢,多谢。”那老媪找回了自己的儿子,说不出别的,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说罢,二人便离去。
“阿姐,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千万不要这么说。若不是你,可能今日被害的就是月儿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人的错。他们滥杀无辜,而你是为了守护这些无辜的孩童,才下了死手。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
听了这一席话,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她自认为自己出身于名门正派,可以拔刀相助,但不能随心所欲的杀人。可今日她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只想着将此人杀了。
难不成这和她新学的那套剑法有关系,毕竟这种感觉确实是从她学完剑法之后,才开始的。每每动怒,她似乎都会带有杀意。随着次数增加,这杀意越发地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