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到高手了
从老者的话语中，储清提取到了几个有用信息。
第一，女皇有许多男宠。
第二，女皇只主动纳过一次宠，那就是自己本人了。
楚清摸了摸下巴，“老先生，我想问一下，女皇既然不喜欢那些男宠，又为何那他们为宠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老者抬眼扫视四周，随后眼中闪过警戒之色。
“外面风大，你进屋再说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清也不扭捏，大步走进宫殿，踏进大门，鼻尖便传来一股浓郁的药材味。
老者的房间不大，设施也很少，只有一床，一桌，一柜子，单调且简洁，看起来挺舒服。
楚清坐在桌子边，老者便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与宫殿中的药材味相互交融，别有一番风味。
接过茶，楚清品了一口，甘甜且香醇，唇齿留香。
“没想到，老先生还是一个茶道高手啊。”
“嗨，一把老骨头了，不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花天酒地，打打闹闹的。平时就是这点爱好。”老者谦虚的笑了笑，随后也坐了下来。
“你是女皇第一个主动纳的宠，也是第一个侍奉女皇就寝的人，所以有些话我不妨跟你说。”
老者直入主题。
“其实后宫那些男宠，全都是别人安排的。”
语出惊人，楚清拿茶杯的手不禁愣住。
“王权不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吗？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安排皇上的婚姻大事呢？”
楚清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编排这名残暴女帝的婚事？？
“左右丞相呗。”
“他们两个，都是先帝的托孤重臣，当年女皇年纪尚轻，少不更事，于是乎，这两位托孤重臣便独揽大权，架空女皇。”
“女皇成年之后，这两位大臣甚至强行把自己宗室的人，纳为女皇的男宠，以此壮实自己的党羽！”
“于是乎，每位男宠的家人，摇身一变，成为了所谓的皇亲国戚，在朝中担任大官。”
说到此处，老者神色不忍，叹了一口气。
“大周皇室，让这两名败类搞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女皇陛下如今想收权，更是难上加难呐。”
“你刚才说什么？女皇陛下，想收权吗？”这一点，最能吸引楚清的好奇心。
不过转念一想，他便豁然开朗。
周芸儿既然也是转世重生，带着前世记忆，那么自然与平常大不相同。
“古往今来，哪位皇帝不收权？”那老者笑了笑，“好了，闲话咱们有少说，你不是说要来取药材吗？你需要什么尽管和老夫说，我替你拿。”
楚清点了点头，将手中药方递了出去，那老子接过药方，仔细观察一番，那眉头却是越来越紧皱。
“老先生，请问有什么不对劲吗？”楚清问道。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楚清药方已经调整过，上面所写的药材，大部分都有壮阳之功效。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其实楚清真正需要的，只是那么几道药材，几道可以制成毒药的药材。
看完药方之后，那名老者也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储药室，片刻之后，手中提着几个包裹走了出来。
他把包裹递给楚清，只是表情有些不对劲。
“这药方子，看起来和普通的壮阳药不一样啊，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不知道是哪位神医，等改天我也拜访拜访他，让他治治我这副老骨头。”
看似开玩笑，但细心的楚清发现，这分明是在试探啊。
“哈哈，老先生你真会开玩笑，这道药方是我家族祖传的药方，自己是哪位神医所开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替你问一下，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接过药材，楚清用手掂量了一番，足称足量。
“原来是祖传的，”那老者啧了啧嘴，“看来那位神医，和你们祖宗有很深的怨念啊，竟然用这个药方下毒。”
此话一出，楚清心头暗惊。
那几种药材看似无害且有益健康，但实质上在一起服用的话，很容易产生中毒反应。
如今药书上，根本没有记载过类似的药理，普通的医师大夫，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几道药材合在一起的反应。
然而眼前证明平平无奇的老头，既然会知道？！
看来，遇到高手了！
“这……这怎么可能……”楚清也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
“我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家里几乎每个男人都在用，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反应啊？”
“呵呵，我也只是猜测一下罢了，毕竟我当初只是简单研究，并没有太深入，所以也不敢判断这几种药材的毒性强不强。”
那老者双手背负，接近楚清。
“老先生…你……你当初也研究过药理吗？”
那老者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哈哈哈，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啊，老夫当年研究过的东西就多了去了。”
楚清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名老者似乎不简单。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老先生…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儿？像你这种年纪的人，应该儿孙满地，尽享人伦之乐才对啊。”
老者猛然间瞳孔收缩，但脸上微笑依旧。
“呵呵呵，像我这么年纪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啊。”
“可…”
看到楚清蠕动的嘴唇，那名老者及时开口打断他的话语。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是说女皇陛下，今天晚上需要你么？”老者双眼微眯，望着楚清。
昏暗的烛光之下，楚清有些看不清楚老者的表情了。
他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老先生你早点休息吧。”
正当处境想转身离开时，一只干瘪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条件反射般猛然回头，楚清便看到老者的满脸皱纹。
“没事，我就想提醒你一下，以后这种药材，你最好尽量少碰。”老者的声音很轻，楚清却听得很清楚。
楚清再行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门前孤灯摇曳，冷风瑟瑟。
几分凉意掠上心头，楚清不由得裹紧白袍，加快了回宫的脚步。